Ⅱ
“很抱歉,我们在赶时间,请你让开。”
“有种就试试看呀,税金贼!”
八木带若不屑的笑意往前踏出一步。
“反正你们是拿公费来出差的吧,到底跟大美女上上司干了些什么好事啊?想也知道你们这些人根本不会专心工作,拿人民的血汗钱搭上客轮,每天作威作福,可真是享受啊!”
“你的误解箕在错得离谱。”
我尽可能平心静气回答,不过这个叫八木的男子根本就欠缺洞察真相的能力。
“什么误解,我用鼻孔都想得出像你们这种狗官会搞什么勾当。”
瞅着人太扭曲的怪异表情,我顿时心生一个念头:八木会不会在暗恋他的“上司”葵罗吏子?姑且不论是纯纯的爱亦或是邪恶的欲念,他大概正因无法对她明白表示而苦恼不已吧。透过欲求不满的有色眼光看着凉子与我,他会产生误解……不、曲解也是在所难免。
“啊、就是这样我才讨厌没女人缘的男人!惟一的本事就只有嫉妒别人而已,成天看低俗的色情刊物,放任脑子的妄想胡乱膨胀,这种人就算到了世界末日还是一样无可救药。”
八木的整张脸上可以归类出“凶暴”跟“阴险”两种表情。
“你这女人!我要(为了避免不良示范,出版社自动消音)!”
八术咆哮着大步迈出,我一见他往凉子的方向走去,便公式比地喊道:
“喂!你的对手是我才对,有本事放马过来!”
八木吼叫。
“那你就乖乖等着,等我把这女人(省略)之后……”
说着就把脸转向凉子。倏地,凉子从附帽兜薄夹克的口袋里掏出辣椒喷剂,往八木的脸喷去,红雾便直接侵入他的双眼与两个鼻孔。
八木捂住脸,仰天惨叫。我不带一毫克的同情,立刻横砍他的腿部,并往他的胸口撞去。如果是有凭有据批评凉子也就罢了,这种无缘无故侮导别人的败类完全不需要同情。八木摔了个大跟头。
仅仅两秒时间,他在空中与肉眼看不见的重力这个敌人搏斗,可借力气用尽,只见他手脚乱挥,骂声连连,往游泳池的水面坠下。
大片水花溅起。
“多少会喝点水,不过水还没深到会溺死人,别管他没关系。”
凉子把喷剂抛给阿部径直走向愣在原地不动的葵罗吏子,但才走三步就停下来。
“真理,抓住这女人。”
阿部巡查接过命令之后?应了声“是”,便走向葵罗吏子;他嘴上说着“失礼了”,一面按住她的身子。
葵罗吏子的模样足以让她在全日本据说有三百万名狂热迷友心目中的形象大为破灭。虽然我本来就不是她的迷:但也不忍予以具体描述。
她疯狂大闹,尖叫、挣扎、乱抓、乱踢、甚至还吐口水。在一旁观看的我,对于阿部巡查的耐力感到钦佩,他一个劲儿地忍受着对方的暴力相向与谩骂,却绝对没有因此放松手上的力道。
精疲力尽的葵罗吏子终于瘫在阿部巡查的巨臂中,我对着这个可靠的大个子说道“你真是个绅士。”
“是、不敢当,我祖母教过我必须尊重女性。”
“你祖母很了不起。”
“祖母说过,等我开始工作以后,拿到第一年年终奖金带她到伊香保温泉(译注:伊香保是位于日本群马县榛名山东斜面的温泉街)的话,她就死而无憾了,不过她老人家现在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
“这种温馨感人的祖孙之情留到待会再聊,泉田,你去打开那女人的手提包。”
“知道了,头目。”
“你说谁是头目!”
只是不经意说当了嘴,没有别的意思。我从葵罗吏子手上轻轻卸下手提包,递给头目……不、上司。
凉子静静接过,然后将手提包打开。她连瞧也不瞧化妆用品以及金融卡、信用卡之类的东西,从当中抽出一本印着名牌商标的金黄色封皮记事本,接着她以充满讥嘲的视线投向手提包的主人。
“我问你,荷西·森田那家伙是拿什么样的甜言蜜语笼络你的!”
葵罗吏子随口答道:
“他说要让我当日本总统夫人。”
“日本没有总统(译注:日本向来行天皇制)。”
“他说他会成为第一位总统。”
“……哦,是吗?”
凉子微露出苦笑随即把记事本掷给我,我接过记事本,翻开内页。
“包含东京都知事与经济产业大臣在内的政治人特人名将近一百各左右,其他还有财经界人士、文化人士、宗教人士、媒体相关人士……假设人名第百的数字是金额的话,应该以一千万为单位吧。”
“在巴尔马总统任内,森田一直透过都贺向业界要人行贿,而且全部拍成照片或录音带,因此没有人敢反抗森田,现在森田也把他在地救另一端的做法拿到日本如法泡制。”
“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我叹道,凉子则直视罗吏子。
“他会把这本记事本交给你保管,代表你也是行贿的共犯吗?”
“开什么玩笑,谁管那个色老头会有什么下场!要死要坐牢都随他去!”
“哎呀呀,你跟荷西·森田不是两情相悦吗?”
凉于挖苦道,但看到葵罗吏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使附加一句:
“啊、你听得懂两情相悦的意思吗?”
“这我当然听得懂。”
葵罗吏子尖叫,可惜瞬间的激烈情绪很快见底,她再度全身无力。
“好吧,既然你们之间打一开始就大缺巩固的情感做维系,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拥护一个愚蠢的独裁者,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凭这本记事本就放你一马,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吧。”
凉子没有搜索证就擅自抢夺别人的手提包,没收记事本还硬逼对方要表示感谢,葵罗麦子没有律师跟随左右,算我们走运。
“这么说来,荷西·森田一定掌握了关于巨额援助资金弊案的确切物证。”
“没错,所以他才有办法持续威胁日本的龌龈当权者,诸如‘一旦自己遇害横死,就马上公开记事本,让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云云,呵呵呵……”
凉子暗自窃笑,因为对她而言,接下来的发展愈来愈有趣,无论荷西·森田是活是死。
“你心情满不错的。”
“我向来都很开朗。”
女王陛下愉悦地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