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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

[转帖]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

煌煌大唐,万千气象,是全球亿万华人心中的光荣与梦想,而当开创有唐一代基业的太宗李世民在其《圣教序》中写下“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的名句时,他可曾想到,今天的“清华”会成为一个令无数中国人骄傲不已的名字。那时的太宗正以博大的胸怀接纳包括“圣教”佛教在内的所有异邦文明,吞吐精华,为我所用,而今天的清华,从一开始的呱呱坠地,就在尊大自足的旧学中表现出求学若渴的殷望,同样是海纳百川的气度和放眼风物的襟量。

一个世纪民族的沉浮兴亡,九十余年建校的坎坷风霜,在清华人太多的谦逊和实干背后,谁又知道饱含了多少风萧萧兮的易水悲怀。天朝的“万园之园”在狼奔豕突中沦为千古劫灰,而历史偏偏利用羊毛自出的庚子赔款选择了曾是圆明园一部分的近春园和清华园作为舞台,这又是怎样一份没齿难忘的屈辱,它何止写在一个学校的碑上,而是勒透血肉,深深的刻在一个民族的背上。

老教授徐葆耕力陈隽言:耻不如人是清华精神最大的特点,这种耻辱感是民族耻辱感和个人耻辱感的综合,比之西方宗教的个人原罪更显充实博大。先生们“明耻教战”,老校长梅贻琦上任第一次讲话没有讲学术自由却大讲莫忘国耻;学生们“知耻后勇”,学生时代的闻一多在食堂贴出岳飞《满江红》的大字报,大声疾呼:“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东洋西洋,欧美列强,忍辱负重,精艺寒窗,莘莘学子心中默唱的是校歌“大同爰跻,祖国以光”。

昔日的清华园荒芜仄闭,断壁残垣四顾萧然,在学的吴宓曾经感慨“热肠频洒伤时泪,妙手难施救国方”;今天的清华园日新月异楼宇林立,每个人舒活抖擞,各做各的一份事,有的是目标和希望。但他们没有忘记把他们校园最美处的近春园依旧叫做“荒岛”,尽管这里曾有当年朱先生真正走过的月色荷塘,“荒岛”二字在岛头的碑铭上朴实而凝重,远比朦胧惬意的“未名”来得苍凉浓郁,发人深省。今天的清华成为名副其实的绿色大学,生机勃勃的荒岛夏秋之季常有“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的景象,“水木清华”四个字算是恰如其分的给足了这所大学一切生机朝气和潜质。长久以来,清华人一直矜喜于能有这样一个诗意优雅无穷意韵的名称,光阴水清,人生木华,路途流转,过客无涯,能够置身水木清华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有时而尽,一如过路的风景,但清华给予我们的精神力量却绵绵恒久,与生长存。

正是在工字厅后庭那块“水木清华”的御笔牌匾下,忧国忧民的梁启超做了题为《君子》的演讲,从那时起,《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铮言成为清华经久不衰的校训。乾象言君子自励犹天之运行不息,学者立志尤须坚忍强毅,虽遇颠沛流离而不屈不挠。坤象言君子接物,度量宽厚,犹大地之博无所不载,处世接物坦无所芥蒂,然后得以膺重任。清华一时人才俊彦修训自勉,通时务、明事理、举民族、爱家国,整整一代人奋发作为,蒸腾出一片轰轰烈烈蔚为壮观的景象,其大师之多、成就之高、惠泽之广至今罕匹。建国后的清华高唱着“为祖国健康地工作五十年”而成为的“红色工程师的摇篮”,为社会主义事业培养了大批励精图治的学术大师,兴业良才和治国精英。

西山苍苍,东海茫茫,吾校庄严,巍然中央。走过了风风雨雨的曲折磨难,今天的清华正以历史上最快的发展速度向世界一流的综合性大学挺进:在北京高校中首屈一指的六千余亩的主体校园面积,完善中的最早最好的“数字化校园”的软硬件环境,接纳全国各省理科前十名七成以上的“半国英才”,国际三大科技论文检索系统国内高校的“全冠王”,全国高校最多的两院院士和最多的国家级科技奖励……

清华为每一位青年才俊的到来提供无悔了的青春道路,但来到清华并不是为了分享她的光荣与梦想,而是为了在充满危机与挑战的国际环境下,雪一份耻辱,赢一方立足,背负起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任努力前行。任重而道远者,不择地而息,清华人世界而历史的眼光中没有任何轻狂和满足的资本,有的是永远的耻辱感:耻中国科技与文明不如西方发达国家、耻清华不如西方一流大学、耻清华某些方面不如国内兄弟院校、耻本学科水准不如校内某些先进学科、耻个人学习科研不如同班同学或教研室同仁。清华人只有继续谦逊而实干的奋斗,一如老校歌所唱的“海能卑下众水归,学问笃实生光辉”。

清华的光辉是紫色的光辉,紫色是清华的校色,但这紫不是紫陌红尘的帝京繁华,不是紫袍玉带的高官显贵,不是紫气东来的圣人一出,而是普普通通的紫荆花,紫荆花将四月的校庆装点得清新华美,而每一个虔诚的学子在这氤氲的紫气中,将像平凡的紫荆花一样装点着祖国,装点着心中的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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