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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海之情”号特快卧铺列车杀人案(无法下载观看者请看2——20楼)

(六)
    两点十五分,一个男人的声音给济南站的铁路综合调度室打来电话。
    济南综合调度室负责济南铁路分局的全线运行管理工作。电话就在这时从外部打来。调度长鲁涛接了电话。
    “你要好好听着,因为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说道。
    “你是谁?”鲁涛问了问。
    但是对方并不理睬他的问话,“没时间了!你静静地听着:T195次列车的9号车厢上安装了炸弹,将在凌晨两点三十分爆炸!”
    “什么?!”鲁涛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尖锐,有几位调度员惊讶地把脸转向鲁涛。
    “镇静!听着。现在T195次列车应当行驶在淄博站与临淄站之间。这次车的9号车厢即软卧车厢里坐着铁道部长一行。我说的就是这次车的9号车厢上安装了炸弹!再有十五分钟,不,还有十三分钟就要爆炸!你们要马上采取措施!”
    “这儿是济南综合凋度室,T195次列车已经驶入青岛调度室的运行管理范围!”
    “这我不知道!”男人在怒吼,“反正那趟车的9号车厢上安装的炸弹将在两点三十分爆炸,当你们争论什么权限范围的时候,以部长为首的若干乘客就将被炸死!你们认为那也无妨的话,就请便吧!”
    “稍等一下!”鲁涛急急忙忙地说,并把话筒重新握好,“如果这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与此无关的第三者卷进去。”
    “决不会说谎吧?”
    “我的名字叫刘训臣,你询问一下警察就清楚这不是谎话了。”
    “算是真的装了炸弹,取下它的方法呢?”“两点三十分就要爆炸,没有富余时间取下来了。总之,要让9号车厢的乘客避难!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快!”那家伙说完这些就粗暴地挂上了电话。
    鲁涛依然拿着话筒,脸色表现出半信半疑。恐吓在列车和车站上安装了炸弹这样的电话并不稀奇,因事关人命,每次都停车进行过检查,然而没有一次真发现有炸弹。这次这个男人的话倒使人不得不信,因为他连自己的姓名都说出来了。
    鲁涛拨通了一一○号电话,把自己的身份和接到过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对方让
他稍侯一会儿之后,一个深沉的声音代替了原来接电话的人。
    “我是徐桥刑警。听诀有个叫刘训臣的说,T195次列车上安装了炸弹就要爆炸?”
    “是的。他说,只要一提刘训臣,警察就会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没时间解释了,不过,他是被我们盯梢的人。”
    “那么,说9号车厢安装了炸弹的话可以认为是事实了?”
    “请按事实采取行动!能让列车马上停下吗?”徐桥的声音也变得极其紧迫。
    “试试看吧。”
    “那么拜托了,停车后马上让9号车厢的乘客避难。”
    “明白了。”
    鲁涛一挂上电话就取来列车运行图。他脸色苍白,感到T195次列车上乘客的生命系于自己一人之手。而且车上的无线电话环了,和这里无法联系。现在的时间是两点二十分,那趟车就要通过临淄站了。鲁涛心情沉重。
    青岛调度室的电话总算接通了,鲁涛请对方叫来调度长。值得庆牵的是,那位调度长孙忠杰曾是他的同班同学。
    鲁涛把电话的事告诉了孙忠杰,他的话说得很快,“据警察讲,此事有可信性,马上让T195次列车停下来。”
    “必须让列车停在哪一个站上,好让乘客避难啊!”
    “就那么办吧。爆炸的时间是两点三十分。”
    “好吧,试试看。”
    调度长的桌子上并排着一串电话,是和各站进行紧急联系用的。孙忠杰仲手抓起通临淄站的电话。
    “这儿是临淄站的运行室。”一位年青站务员的声音传进孙忠杰的耳朵里。
    “这儿是青岛调度室。T195次列车通过你站了吗?”
    “不久就要通过我站。”
    “因为事情重大,你要况着,仔细地听着:T195次列车上被人安装上炸弹了!”
    “真的吗?”
    “大概是事实。要当事实采取行动。炸弹象似是安装在9号车厢上,但没时间来寻
找或拆除了。让列车停在临淄站,叫乘客避难。铁道部长坐在9号车厢里,要特别注
意。”
    “明白了。”
    “爆炸时间是两点三十分,立即动手!”
    “是!”站务员紧张的声音消失了。
  临淄站将会乱成一团,而孙忠杰则是无能为力,只有祈祷了。
第九章临时停车
    (一)
    一位年青的女人由10号车厢走进9号车厢,她身材苗条,个子不低,长得很吸引人。
她对站在通道隔门处的刘琪和王君鹏微微一笑,说。“请让我过去。”
    “您到哪儿去?”刘琪的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警惕的神色。
    “到哪儿去?!我是这次车的乘客,规规矩矩地买了车票,难遭不能在车里随使走
走吗?”
    “嗯……您贵姓?”
    “惠樱。”
    “惠樱小姐的车票是硬卧的吧?”
    “对,是13号车厢的。”
    “这是9号车厢,是软卧,请勿入内。”
    “你是什么人?”
    “是警察。”刘琪掏出证件让对方看了看。
    “刑警先生,为什么站在这里啊?”
    “因为铁道部长一行坐在9号车厢,为了保卫他们。”
    “我找部长的秘书张蔚小姐有事。不信的话,您去问一下张蔚小姐有关我的情况。她告诉我她在二室单间。”
    “在这个时侯有什么事?”
    “私事,对警察先生不能讲。如果不让我进去。能叫她出来吗?”
    “在这个时侯敲门会影响其他房间里的人。”
    “可是通道上不是有乘客出来吗?”惠樱指着通道说。
    刘琪耸了耸肩,“因为有点事,大家都起来了。”
    “我的朋友张蔚小姐呢?”
    “部长一行还都睡着哪!”
    “怪了!”
    “怎么?”
    “她神经衰弱,每次出外旅行总是为睡不着觉而苦恼。连其他乘客都能被吵醒,而她却安稳地睡着,这太奇怪了。”
    刘琪对惠樱的话也有些赞同。他本来就对在这场吵闹中,部长一行竟无一人起床抱有怀疑。
    “您朋友睡觉那么轻吗?”
    “是的。她在学生时代就神经衰弱,现在应当不会变的。”
    “确实,有点奇怪,但……”刘琪的话模棱两可。可能的话,他想调套一下部长的单间,但却不能去查。刘琪琢磨,如果让这个女人去敲她朋友单间的门,一且部长的秘书起来,也许会打听到部长的情况。
    “您么?如果不能见我的朋友?叫她一声没关系吧,要是她睡着了,我马上退出来。”
    惠樱纠缠不休,这一次刘琪对她的固执感到可疑,问:“您到哪里下车?”
    “青岛。”
    “等一会儿以后再说怎么样?部长一行也是到终点站青岛的,为什么非要在这么早呢?”
    “可是部长一起床,她就没有自由的时间了,现在她有充裕的时间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刘琪看了看表,他想说:但是在这样的时候。
    突然,列车急刹车。车轮与钢轨剧烈摩撩,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悲鸣。刘琪一个踉跄,身体摔在通道的隔门上。他大声喊道:“怎么啦!”
    眠前可以看到车窗外雪白的站台,有叫喊声传入他的耳中。
    “怎么啦?”刘琪再一次怒吼。
    王君鹏打开9号车厢唯一能开的小窗户,把头探了出去,冲着站台问:“发生什么事
了?”
    “是炸弹!”
    (二)
    刘琪对事态尚未完全理解,“为什么急刹车?”
    “虽然听到了是炸弹的喊声,但究竟是怎么回事?”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使他心焦如焚。他把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部长乘坐的那个单间,同样的疑窦再次涌上心头:部长一行为什么不起床走出来呢?这次这么剧烈的紧急停车也没使他们醒过来吗?而现在别的车厢的乘客正在做着起床走曲车厢的安排,既使许振洲睡的特别死,可吕强秘书长和保安人员没跑出来实在反常。难道真的死在单间里了?
    王君鹏打开站台一侧的车门,一位站务员飞快地跑了上来,“马上让9号车厢乘客避难!”
    刘琪拉住他的手腕间,“发生什么事了,”“接到通知说,9号车厢上安装了炸弹!”
    “确实吗?”
    “情报十分可靠。据说罪犯的名字叫刘训臣。”
    “是刘训臣?!”
    刘琪的表情严峻,一股凉气穿过他的脊梁,因为刘训臣的名字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刘琪大声对王君鹏说:“叫醒部长一行,让他们避难!”
    狭窄的通道上一片混乱,穿着睡衣的乘客聚集在通道上,人声嘈杂。
    “怎么搞的!”
    “发生了什么事信?”
    刘琪向这些人怒吼道:“马上离开9号车厢!”之后,他使劲地敲打部长乘坐的那个单间的门,嘴里大声喊着:“部长,请起床!有情报说这越列车上被人安装了炸弹。王君鹏敲着保安人员的房门,而惠樱则边哭边敲着二室的门,嘴里大喊。“张蔚小姐!张蔚小姐!”
    可是任何单间内都没有回答。“怎么啦!”刘琪心里一怔,对王君鹏说,“把锁打开!”
    “不妥吧?”
    “这是非常时期,没关系,你就干吧。”
    王君鹏从口袋里拿出万能钥匙,匆忙中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里。
    “快!”刘琪不由得怒吼起来。两个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三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刘琪箭步进入房内。许振洲部长穿着西服躺在卧铺上。
    “死了吗?”不知是谁透过刘琪的肩头窥视着房间问道。
    “部长!”刘琪一边喊着,一边把手放在许振洲的肩上,用力摇晃着那高大的身躯。
但是许振洲没有一点反应。
    “是死了吗?”有人又在他背后问了一声。
    “没死,是睡着了。”刘琪正在回答时,在9号车厢尽头厕所方向的地方响起了凄惨的爆炸声,震得单间墙壁嘎啦嘎啦作响。同时,一阵滚滚白烟喷向通道。
    没有片刻时间犹豫了,刘琪背起许振洲沉重的身躯冲出单间到了通道上,整个通道已被喷出的白烟所笼罩。从一室到五室的其他单间的情况也是一样,部长的秘书长也罢,女秘书也罢,还有保安人员都在昏昏入睡,怎么也摇不醒。只好由列车员和临淄站的站务员背着他们,穿过滚滚白烟运到站台上。
    几分钟后,在9号车厢的厕所附近再次爆炸,而且喷出浓烈的白烟,但未发生火灾。
    部长一行五人横卧在临淄站的站长室里。时间不长,五辆县里的警车和三辆救护车赶来,把他们送往附近的医院。
    刘琪借用站长室的电话与北京联系,向北京专案组的徐桥报告了信况,并说:“现在淄博的警察们正在对爆炸物进行处理。”
    “部长没事吗?”徐桥的声音也很尖利。
    刘琪一边听着站台上传来的搬运物品的声音和人们的叫喊声,一边说:“已用救护车送往附近的医院了。不仅是部长,一行五人都在单间里昏昏入睡。”
    “睡着了?”
    “是的。”
    “怎么回事?是不是五个人都被什么人给吃上了安眠药?”
    “还没发现。不过可以肯定,包括保安人员在内的五个人一直睡在单间里。在炸弹爆炸之前曾有过一场小小风波,当时五个人谁也没有起来。”
    “爆炸情况如何?”
    刘琪仲出一只手推开窗户,把视线投向站台,“共发生了两次爆炸,象是不会有第三次了。9号车厢仍被白烟笼罩着。”
    “车厢损坏了吗,”
    “仅仅从外表看,没什么损坏,好象只炸碎了两、三块玻璃。”
    “烟很浓吗?”
    “是的,浓得睁不开眼睛。”
    “发生两次爆炸,只炸碎了两、三块车窗玻璃?这倒叫人有点糊涂了。”
    “爆炸发生在车厢的厕所方向,大概9号车厢尽头遭到破坏。”
    “可是仅从外表看,车厢不是没有什么吗?”
    “是的。”
    “其目的是否只是威胁一下呢?”
    “也许如此。”刘琪应允着。
    徐桥在电话里“不,不对!”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单纯是为了威胁,就勿需制定如此烦琐的计划,况且,许振洲睡得很死也造成不了戚胁。”
    ”这么说来也对。”
    “部长确实是睡着了,没有死吧?”
    “肯定没死。他虽浑身无力,但心脏在跳动,而且能听到他睡眠中的呼吸声。”
    “单间的门呢?
    “是从里面锁上的。”
    “会不会是有人使他们在密室里昏睡?”
    似外表来看像是如此,‘海之情’号列车的单间,有时人出去,后从通道上使劲关门,就会自动锁上。刚才就有一名单间的乘客去厕所时,使劲关门,锁就自动锁上了,还是列车员用万能钥匙打开的。”
    “不过,把部长一行五人一个个地弄睡,再像你说的,巧妙地把门关上而造成密室,这也差不多是可能的。”
    “确实如此。请稍等一下。”
    “怎么了?”
    “现在我看见市公安局刑侦一科科长来了,请他和您讲话。”刘琪把电话交给了走进站长室的淄博市公安局刑侦一科科长。
    小个子的科长表情严峻,“我是赵腾。”
    电话的另一方徐桥回答。“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徐桥。”赵腾略微看了一眼身旁的刘琪,“现已同医院联系过了,据说许振洲铁道部长已经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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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临淄站站台上仍一片混乱,T195次列车进退不得,趴在站台上一动不动。
笼罩9号车厢的烟雾渐渐消散了,但恐另外装有定时炸弹,身穿防护服的处理爆炸物的专家们还在车内进行搜查。
    其他车厢以后的乘客多数下了车。在此期间,9号车厢的解体工作正在进行。过了一会儿,机车只把9号车厢牵引回离站台一百多米远的另一条线路上。
    刘琪把这些情况报告了徐桥之后说:“现在我到收容那五个人的医院去一趟。”
    “仔细了解一下许振洲部长的死因。此外,你知道9号车厢其他九名乘客怎么样了吗?”
    “站台上很乱,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
    “他们在爆炸时都在通道上,而没在自己的房间里,对吗?”
    “是的。也许是有意不进单间而聚在通道上的。”
    “很有可能。发现刘训臣律师了吗?”
    “全力寻找过,但没发现。如果给铁路打电话的是刘训臣,会不会他没有乘坐T195次列车呢?”
    “有可能。他打来的电话没有录音,所以搞不清是刘训臣还是他的同伙打的。哦!现在又听到爆炸声了,怎么回事?”
    “被解体的9号车厢又发生爆炸了!从这儿看得很清楚。”
    “爆炸得很厉害吗?”
    “不。从这里看车体完好,正在喷水。”
    “水……?!”
    “我想这次可能是车体下边的水箱炸坏了。那么,我现在就去医院了。”
    刘琪挂上电话,坐上了要去医院的警车直奔医院。
    崭新的淄博市骨科医院距车站三公里左右。接待室里聚集着十几位报纸和杂志的记者,他们都是为采访许振洲大巨衣锦还乡而同乘T195次列车的。唯有惠樱远离人群,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也许是惦念她的朋友、部长秘书的安危而来到这里的吧。
    刘琪同淄博市警察局刑侦一科科长赵腾一起上了二楼走进病房。部长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个单间的病床上。
    院长梁硕亲自来向刘琪等人说明,“许振洲先生因是氢氰酸中毒窒息而死。手腕上有注射的痕迹,我认为氢氰酸液是从那儿注射进去的。”
    梁硕院长虽然沉着地为他们讲解,但刘琪脸色却变得苍白,部长死于氢氰酸中毒使他感到意外。
    赵腾神态紧张,嘴里嘟囔着。“这是一起谋杀案!”
    现任部长被害将会引起一场大的骚乱。刘琪心里想。“也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刘训臣一伙可能要袭击许振洲,而且可能发生在“海之情”号列车上,这一切都已准确地估计到了。尽管如此,却未能阻止事件的发生,为此既使人们对责任问题议论纷纷,我们也只能是有苦难言。“其他四人的情况如何?”赵腾间。
    “生命没危险。”梁硕院长回答说。“我认为由于烈牲安眠药的作用,他们正在睡眠中,两、三个小时之后会醒过来的。”
    刘琪想起了王子玄记者曾说过,在上一次事件中手腕上被人注射了安眠药。于是,他问梁硕院长,“关于那安眠药,有被注射过的痕迹吗?”
    梁硕院长摇了摇头,“已对四个人的身体慎重地进行了检查,没发现有被注射过的痕迹。”
    “那么,是用什么方法让五个人都吃了安眠药呢?总不能认为是他们自己吃的吧?”
    “这一点还不清楚。等部长的尸体解剖之后也许能找到线索。”
    “什么时候解剖?”赵腾紧盯着床上部长的尸体问梁硕。
    “想通知其家属后进行,大约在一个小时以后。”
    “那么说,天亮以前可以知道结果啰?”
    “我想可以。在天亮前一定要结果吗?”
    赵腾以坚定的语调说:“部长是被毒死的,那么罪犯肯定在这次列车上。所以希望尽可能在乘客没分散以前拿到解剖结果。”
    刘琪也正在想着T195次列车上的乘客,他同意赵腾认为罪犯在他们之中的看法,恐怕罪犯就在9号车厢的乘客当中。他是背着神志不清的许振洲沉重的身躯从单间里出来的,通上笼罩着爆炸后的白烟,一片混乱,肯定是在这个时侯,罪犯拿着注射器从背后贴近许振洲,往毫无防备能力的许振洲的手腕上注射了氢氰酸液。但他记不得当时谁在跟前,因为烟雾弥浸,一米之外看不清人,更何况9号车厢里是一片混乱。不仅是许振洲,同行的其他四个人也都在单间里沉睡,必须把他们一个个地背出一号车厢,至于这项工作都是谁干的,他也不清楚。
    光靠列车员王君鹏和临淄站的站务员两个人是不行的,大概9号车厢的乘客也帮了忙。如果是被盯梢的那九个人去救了人,这岂非成了讽刺?!这九个人岂不成了既是杀害武田的嫌疑犯,又因抢救人命应获得表彰?!这样一来,抓不到十分确凿的证据很难逮捕他们。
    “刘琪先生!”赵腾的叫声把刘琪从自己的推理世界带回到现实中来。“现在怎么办?”
    “反正,我想向北京汇报。”
    “我回临淄站。我打算尽可能地保护现场,把与部长一起乘坐9号车厢的乘客暂时留在临淄站。”
    “就这么办。9号车厢还有九名乘客,他们的情况列车员王君鹏很清楚。”刘琪把刘训臣律师及其同伙的情况向赵腾解释了一番。
    赵腾听着,脸色兴奋得通红,“那么,这一切都有可能是有计划的了?”
    “多半如此。”
    “真是如此的话,更有必要禁止9号车厢的乘客外出了。”赵腾自我肯定了之后,便走出了病房。
    刘琪通过申木院长懵用医院二楼的电话拨通北京市公安局专案组,向徐桥汇报了许振洲死于氢氰酸中毒一事。
    电话里听到徐桥在嘟囔。“就是说,许振洲让罪犯巧妙地弄死了。”
    “是的。我认为不论是9号车厢最初的风波。还是后来的爆炸都是有计划的。”
    “许振洲一行是怎么吃的安眠药,搞清楚了吗?”
    “很遗憾,还不清楚。本地警察说要禁止9号车厢的九名乘客外出活动。”
    “真能做到吗?”
    “他是这么说的。”
    “你说过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行动埃假若他们事先计划好在凌晨两点半钟爆炸,乘其混乱之际来杀害许振洲的话,那么他们就该知道列车会在胶济线的某一个车站附近停车,就会事先准备好汽车,在混乱之时乘车逃跑。”
    “有这种可能。”
    “你马上回临淄站,观察事态动向。如有可能就检查一下9号车厢,也许罪犯会把犯罪用的注射器失落在那里。”
    “明白了。”
    “天一亮,我也到那里去,刑刑警长也去,警视厅也会派人去。当然,淄博市公安局要设置特别专案组,你要和他们密切配合。”
    “明白。”
    刘琪放下电话,重新细心琢磨起这次案件的严重性。不管许振洲是个什么人,他总是一个国家的部长嘛,他的被害各报势必会以头条新闻来进行报道。到了明天,临淄就会挤满警察和新闻记者。
    刘琪走下楼,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接待室里的惠樱招呼他。“警察先生,张蔚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院长说尚需观察一、两个小时。”
    “那么她有救了?惠樱的脸上浮现出轻松而放心的表情。”
    “因为她只是吃了安眠药。”
    “那太好了,真太好啦……”
    刘琪留下嘟嘟囔囔的惠樱,一走出医院就找到一辆拉记者来的出租汽车,对司机说。“去车站。”
    汽车开动后,刘琪想起了,这个女人在案发时也在9号车厢里啊!
    (四〕
    T195次列车的9号车厢上满是灭火剂的白色泡沫,脏不可睹,泡沫沉落到线路上吧哒吧哒作响。
    先行一步来到临淄站的赵腾告诉刘琪说:“再没有发生过爆炸。”
    “这么说,是装了三枚炸弹。”
    “一枚在小仓库,一枚在厕所,最后一枚是在地板下面。据说三枚炸弹的燥炸力都很小,即使同时爆炸也不会炸飞车厢。”
    “其目的仍然是放出烟雾制造混乱了?”
    “我认为头两枚的目的如此。”
    “第三枚的目的不同?”
    “据说这枚炸弹没有带放烟雾的装置。”
    “那为什么要装这枚炸弹呢?”
    “不清楚。或是为了威胁人,或者是有其它目的。不过,可以肯定其目的不是为了
杀伤乘客。爆炸虽然把车厢的地板掀了起来,但我认为即使乘客在那里也并不会受伤。”
    “T195次列车的运行怎么办?”
    “铁路方面说,只要把发生事故的9号车厢摘掉就开车,预计二十分钟后开车。”
    “9号车厢的乘客怎么办了?”
    “你说的那九名乘客,让他们都集中在站长室里了。”
    “他们完全同意了?”刘琪的表情很吃惊,这几个人居然没有逃跑。
    赵腾有几分得意地说:“因为这是一起谋杀案嘛。”
    “尽管如此,在忙乱期间居然没有一人逃跑,真出乎意料。”“因为一跑反倒要受到怀疑,而且他们全都穿着睡衣,衣服和随身行李也都放在9号车厢里。”
    “还有一个人请你们也要盯住,就是在淄博市骨科医院的那位惠樱,她本是硬卧的乘客,可是案件发生时她来到9号车厢,自称是部长秘书的朋友。”
    “好的。”
    “我去查查其他车厢。”
    “你认为硬卧的乘客也与本案有关?”
    “不是,我只是查查刚才挺到的刘训臣律师是否坐在这次列车上。”
    刘琪上了站台,站台上由于下车的乘客而显得非常混乱。有的乘客干脆就穿着睡衣,也有的乘客整整齐齐地穿着西服。站上的广播播出消息,预定列车二十分钟后开车。坐在站台上的乘客脸上流露出放心的表情,也有人在回列车。
    刘琪在站台上的乘客中未发现刘训臣,便走进车厢。因为电源车被摘掉,车厢里的灯灭了,凭着站台上灯光的反射,只能看得模模糊糊。
    “这连人的面孔也看不清楚。”刘琪嘴里嘟嚷着,无可奈何地又下车到站台上。
    这时,头顶上的喇叭里反复播放了两次,现在要挂机车,请站台上的乘客退到白线以外。
    可以看到甩掉了9号车厢的列车前半段在慢慢地靠近。
    咣当一声,联挂完毕,电源车的内燃机发出嗡嗡的轰鸣,两三分钟后,车厢里的灯光一齐亮了。
    广播里在播放,T195次列车再过十五分钟开车。
    站台上的乘客渐渐地开始走回列车,刘琪再次走进车厢。他沿着狭窄的通道从这头走到那头,但仍没发现刘训臣或姜云涛。因为有的卧铺拉着帘子,而且也不可能连厕所里都进去看看,所以不能断定两个人就没在车上。
    开车的铃声响了,刘琪回到站台上。还剩下十七节客车车厢的T195次列车留下尖锐的汽笛声,缓缓驶出了临淄站。
    刘琪目送列车红色尾灯在夜幕中消失后,向孤零零被留在待避线上的9号车厢走去。临近车厢,一股炸药和灭火剂混合的升臭直刺鼻孔。车厢己无灯光,手拿电筒的明水县警们在漆黑的车厢里来回走动,寻找着罪犯使用过的注射器。刘琪也借了个手电走进车厢。安装炸弹的厕所和小仓库的门都被炸垮,周围被熏得漆黑。第三次爆炸正好在一室的下面,单间的地板鼓起一大块。
    难道是罪犯认为部长在一室,打算给他最后一击而装了第三枚炸弹?
    各个单间、通道以及线路上都仔细地查找过,就是没找到注射器及其碎片,警察好像要在天亮后再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刘琪走下列车进入站长室。九名眼熟的乘客正在喝着站上工作人员送来的粗茶。其中唯一的一位女乘客以为难的脸色问刑侦一科科长赵腾,“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什么时侯能去取呢?”
    “再稍过一会儿,车内的调查和检查就要结束了,结柬后就可以自由进入那节车厢。”
    “是把我们当成杀害铁道部长的嫌疑犯拘留在这儿的吧?”说话的这位高个子男人,用狡黠的眼神看着赵腾。他就是自称李翔的家伙。
    赵腾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许振洲死亡的消息还在保密。他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这儿的人都知道铁道部长坐的是9号车厢,而且发生了爆炸。从仅把9号年厢的人带到这儿拘留的情况来看,难道不是可以推断部长是死了吗?”李翔满象那么回事似的洋洋得意地说。
    赵腾的险上浮现出为难的表信,对方的话不无道理,这倒使他感到很狼狈,他看了一眼刘琪。而刘琪却另有想法。如果在这儿的九个人都是刘训臣的同伙而有计划地谋杀部长,理所当然地会知道部长的确死了。
    李翔向其他八个人说。“我们还是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
    “真的吗?”
    “那太不象话了!”
    “杀人嫌疑犯?!毫无道理。”
    几个人大吵大闹起来。
    赵腾不得已把部长死在医院一事告诉了大家,然后说,“不是认为你们中间必有罪犯,只是因为部长被害于9号车厢,总得向乘坐同一车厢的诸位问问各种情况吧?”
    “我只是因为发生爆炸,才把神志不清的部长一行从睡梦中救出来的。我倒不是说要得到什么抢救人命的表彰,但总没有受审的道理吧?”李翔不服气地说。
    “不是审讯,而是想请诸位帮助解决这个案件。”
    “怎么个帮法才好呢?”女乘客问。她个子不高,大约三十岁,自称章婧。
    赵腾环视了一下九个人的脸说:“部长一行五人被人酒了烈性安眠药睡着了,我们想知道是谁、用什么方法给这五个人吃了安眠药。”
    “这事问我们还不如去问当事人,一问他们不就明白了吗?”王肖隆摇晃着肥胖的身体说。
    “是啊。不过,他们一、两个小时还醒不过来。”
    “我可不知道啊!”王肖隆耸了耸肩。
    范响用手指着刘琪说。“问我们还不如问一问站在那儿的那位警察先生,他一直在9号车厢里警戒。”
    刑侦一科科长赵腾也杷目光投向刘琪。刘琪对赵腾说:“我是从济南上车的,我认为在那个时候部长一行已经吃过安眠药了。”
    “那么说,五个人是在北京到济南之间被人灌了安眠药的?”
    “我只是这么想。”。范响插嘴进来,“啊,警察先生,您都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在哪儿被人吃了安眠药,那您略微思考一下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乘客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我们没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即使让他们喝放了安眠药的饮料,五个人也不会全喝。特别是还有两名警卫的保安人员在那里,他们也不会喝别人送的饮料的。总之,认为是我们让部长一行吃了安眠药,实属黑白颠倒,真是没有道理。”这番话很有说服力。确实,这九个人让部长一行吃了安眠药是不可能的。当然,他们说是和部长同乡,把搀有安眠药的威士忌敬给部长,让他喝下去,这样的事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专门担任警卫的两位保安人员是不应当喝那种东西。而实际上保安人员也睡着了。
    赵腾一时无言以对,沉思之后说:“那么,关于安眠药这事等那四个人醒来时间问他们吧。其次是,发生爆炸时你们当中有谁靠近过部长吗?”
    “部长是由那位警察先生和列车员两个人救出去的。”范响说,“别的人是一起把随从部长的四个人救出去的。”
    赵腾看看刘琪,“是这样的吗?”
    “部长确实是我把他背出单间的。不过,此时有人在部长的手腕上注射了氢氰酸液。”
    “这人是谁?”
    “不清楚。当时很乱,通道上满是烟。在我背部长跑出单间时,背后有个男人的声音曾问过两次:‘死了吗?’”
    “是不是列车员?”
    “也许是,也许不是。刚才有人说,部长是由我和列车员两个人救出去的,这不对。
因为列车员当时正忙于开其他四个单间的锁。”
    “那么,至少列车员不是罪犯了?”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他当时没有那样做的时间。因为爆炸发生后他必须马上打开五个房间的锁。况且,我记得他当时手里拿着万能钥匙,不记得他拿着注射器。当然,也有可能他把注射器装在盒里藏在口袋里了。”
    “除去列车员,剩下的就是这九个人了。”
    “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到医院去了的名叫惠樱的女人。”
    “啊,是那个女的嘛!”赵腾表示同意。
    九名乘客这时又是一阵吵闹,说不该把他们当成罪犯来处理。其中一位近五十岁的男人撅着嘴,咬上赵腾了,“我是去北京那儿有事才坐这次列车的,这可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我们打算请铁路在不给各位添麻烦的情况下来进行处理。”赵腾虽然这样说,但脸上露出十分苦涩的表情。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在这九个人当中有谋杀许振洲的罪犯,如果在9号车厢里找到注射器,还能暂时拘留他们,可象现在这样下去也实在没有道理。他把九个人的面孔逐个地看了一遍,然后说,“诸位,请杷你们的姓名和住址。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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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临淄站的站长和车站工作人员都在深夜到车站上班来了。
    不论怎么说,“海之情”号列车发生炸弹爆炸,铁道部长被害,这是一起重大案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发生的首起谋杀部长的案件。公安部长决定马上赶到现场来。铁道部的官员也会很快地赶到这座城镇来的吧。当地的新闻记者们已经驱车赶来了。
    那九名有问题的乘客,已让他们上了太原开往青岛的2575次列车。警察想把他们再拘留一段时间,但没有找出足以这样做的证据。注射器始终没有找到,又查不出认为是他们安装定时炸弹的证据,岂止这样,九个人还在爆炸混乱时把部长一行从单间里救了出来,总不能把这些救过人命的人,以杀人嫌疑拘留起来。
    在九名乘客乘2575次列车离开临淄站之后,一直沉睡的四个人开始醒过来了。医院来了通知,说一位保安人员首先醒来。赵腾和刘琪立即赶到医院。
    此人名叫陶涛,三十岁。当他得知铁道部长被害后,脸色苍白,简短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责任。”
    赵腾问:“我们认为你是让人给吃了烈性安眠药了,你记得是什么人怎样给你吃的吗?”
    陶涛躺在床上,挠了挠头,“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可脑袋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赵腾安慰他。“慢慢想想。”
    “不,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这位耿直的保安人员很有可能为了此事而自杀。
    “那么,请你从北京站出发时想起,一点一点来。先是进入软卧车厢。”
    “是我和刘磊两个人先检查了车厢。”
    刘琪叮问了一句。“检查过厕所和小仓库吗?”
    “哦,当然检查过了。因为检查是否装有定时炸弹,这是警卫常识嘛。”
    “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现?”
    “要是发现炸弹,也就把他们除掉了。”
    “我们看到这次爆炸的三枚定时炸弹分别安装在地板下面、厕所和小仓库三个地方。”
    “小仓库和厕所,我和刘磊进行过彻底检查,车厢下面我想铁路的青岛站方面也检
查过了。”
    “这样的话,定时炸弹是在列车开出青岛站之后装上去的了。”赵腾双臂交叉,自言自语,然后又问。“关于那安眠药,你记得有人让你喝过饮料什么的事吗?”
    “在餐车上曾有人向我不断地进酒,我都谢绝了。”
    刘琪问:“部长劝你喝过吗?”
    “部长曾说喝点酒早点休息,可我本来就没有酒量,所以没有喝。”
    “晚饭是什么时侯吃的?”
    “在换班时吃的。”
    “是什么时侯想睡觉的?”
    “记不清了。车过沧州不久突然犯起困来,为了驱赶睡意,我又是喝水又是洗脸,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你记得单间锁门了吗?”
    “也记不清了,说不定是我自己锁的。当时我困得不行,想略微打个盹,但心里又不愿让人看见我睡觉,也许就在这时候把门锁上了。”
    其他三个人也依次醒来,他们说的与陶涛说的一样,都说不记得让人给吃了安眠药。但车过沧州后发困,不知什么时候谁着了,这一点四个人是一致的,只是具体时间不同。列车开出沧州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四十五分,有人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发困的,也有人说过了十一点半以后困得实在受不了就睡着了。共同之处乃是列车开出沧州之前,他们还都醒着。
    刘琪试着问这四个人:“会不会是罪犯透过钥匙孔往单间里释放催眠气体之类的东西呢?”
    保安人员陶涛立即加以否定:“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会察觉到释放的声音。虽然我们人进了单间,但要不断地留神通道嘛。”
    “张蔚小姐!”刘琪向大巨的女秘书间:“你认识惠樱吗?”
    “惠樱小姐?”
    “她说是你的朋友。”
    “大学时代的朋友里确实有个叫惠樱的。这个人怎么了?”
    “她乘坐了这次列车的硬卧。她到医院来看望你。我去通知她,说你已经醒过来了。”
    “哦!”
    刘琪在张蔚目瞪口呆的时侯离开病房,到下边的接待室去了。他并不是由于对惠樱有什么好感,而只是想证实她是否是部长秘书的朋友。
    接待室里,梁硕院长正在向记者们介绍四个人的身体状况。刘琪发现惠樱不在接待室,便到走廊里去找,没有找到。于是他到院外去找,依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他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正在想。“她消失到哪儿去了?”的时侯,听到有人喊着:“警察先生!”向他打招呼。开始他没有认出站在那里的年轻另人,但对方说出“我是王子玄”时,他马上记起是《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
    王子玄问刘琪。“你是不是在找惠樱小姐?”
    “你怎么知道?”
    “这里除了她以外全是记者。她刚才说有事先走了,还说她是部长秘书的朋友,为不能等到部长秘书醒来而感到遗憾。”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说是去青岛。可能是坐出租汽车去淄博站了,天亮后能赶上南昌到青岛的K343次列车。”
    刘琪心里想。应当把她拘留起来。但没有她杀害部长的,证据而这样做是没道理的,再说连她同部长之间的关系也没搞清楚。
    刘琪问。“你和惠樱小姐很熟吗?”
    王子玄微笑着回答:“在硬卧车厢里,我们的卧铺挨着。我还偷偷地给她拍了张照片呢。”
    “拍了照片?”
    “哦。她是个相当迷人的女人啊!”
    “那照片务必给我们一张。”
    “莫非说是她杀害部长的?”
    刘琪对王子玄说,“并没有这么说啊,只是做为案件的参考者,有些事还想问问她。”
    (六)
    许振洲的尸体解剖由上午八点开始,用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做完,死因果然是氢氰酸中毒引起心脏麻痹。
    梁硕向着刘琪和赵腾说。“胃中检查出大量苯巴比妥,我认为被吸收量也相当大。”
    赵腾问:“苯巴比妥是一般的安眠药吧?”
    “通常称它为鲁米那,一胶常用量为一次0.03克。它属于巴比士酸系安眠药,作用相当强。”
    “所谓作用相当强……”
    “安眠药根据其用途有各种各样的。起快速催眠作用的有溴异戊酰脲和环已巴比妥等,起加深睡眠程度的有异戊巴比妥和环巴比妥等。再次,既加深睡眠程度又持续时间长的就是苯巴比妥。”
    “问题是搀到什么东西里喝的呢?!这一点搞清楚了吗?”赵腾急切地问。
    梁硕院长却摇了摇头,“遗憾得很,不清楚。”
    “不能从死者胃里的东西推测出来吗?”
    “胃里的东西是知道了,有鱼卷、罗卜咸莱、蛙鱼、海带和花菜豆等,再就是米饭。也就是“东方红”份饭。多半是在列车上吃的。也喝过青岛啤酒,但安眠药是否是搀进啤酒里这一点不能断定。”
    “有搀进啤酒的可能性吗?”
    “可能性是有的,不过其它方面呢?肯定他喝过水或吃饭时喝过茶,在水和茶里搀进安眠药的可能性也有。”梁硕院长的回答始终十分谨慎,作为一位医生,这种态度是无可非议的。但是,这种态度却使警察们的搜查无法进行下去。
    刘琪陷入沉思,心想,这个时候徐桥在跟前就好了。他借用电话再次与北京联系,向徐桥汇报了到回前为止的案情经过后说:“已经搞清楚了,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行动!”
    “这一点一开始就很清楚。”电话的另一方徐桥的声音很严厉,“他们进行过预先演习,计划杀害许振洲是必然的嘛!”
    “对不起,尽管刑警您提醒我注意,而我却没有防止罪行的发生。”
    “你知道这帮家伙的脑子并不笨了吧。过去的事就算了,要找出证据逮捕罪犯。不,罪犯已经清楚了,是刘训臣及其同伙一那些他曾经辩护过的人。因此,必要的是证据。”
    ”可是没有找到任何证锯。既没有发现注射器,连部长一行是怎样让人给吃了安眠药一事也没搞清楚。”
    “既然是人干的,就能搞清楚!”
    “话是这么说……”
    “在天亮以前,你要尽可能地查找证据,我会尽早赶到那里。”
    (七)
    徐桥与北京市公安局长一起坐上了早七点由北京起飞的国航飞机,同行的还有葛申。上午七点五十分到达济南遥墙机场,从济南到临淄则乘出租汽车,汽车跑得很快。
    特别专案组设在临淄区政府里,淄博市公安局长已到达这里。
    公安部长和铁道部副部长已经来到了安放许振洲的医院,估计是坐专机赶到济南遥墙机场,由机场乘坐淄博市公安局派去的汽车到医院来的。听说许振洲的遗属也一起到达。
    在特别专案组里,淄博市公安局刑侦一科科长赵腾对徐桥说:“据说您在北京就预料到本案的发生了?”
    赵腾的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难过的表情,但徐桥却为自己尽管有所预料,终未防止这次事件的发生感到内疚。他说,“在某种程度上是预料到了,不过,没能预料到这种状况。可以说我是认为有两名保安人员跟着而有所放松的吧。发现什么证据了吗?”
    “遗憾!什么也没发现。注射器尚未找到,同时让人给吃了安眠药的方法也不明。您想看看什么?”
    “想先看看出事的那节软卧车厢。”
    徐桥和葛申、刘琪二人到了停在待避线上的软卧车厢,车厢由两名警察看守着。徐桥一行走了进去,通道上、单间里还残留着臭气。
    徐桥仔细地查看了车厢内部,也看了炸坏了的厕所和小仓库。他根据爆炸规模的大小判断说。“三次爆炸都不象罪犯要伤害人似的。”
    “您说的完全正确。”刘琪说。
    “特别是头两次爆炸,其目的是为了释放白色烟雾,制造乘客混乱。我认为是这样。”
    葛申看着被炸歪斜了的厕所门说:“可是,即使小炸弹,如果是在乘客上厕所的时候爆炸,也会炸死人的啊!”
    “正象葛申说的那样。不过,他们让部长一行五人睡着。了,而其他九名乘客又都是刘训臣的同伙。罪犯知道要爆炸,所以他们不会去厕所。唯一例外的是这节车厢里的列车员,但他在爆炸时上厕所的可能性不大。再者,真要去的话,在通道上的九名乘客把他制止住就行了。然而,正如刘琪所说,本案是有计划地进行的。首先是给五个人吃了安眠药,使他们睡着了。”
    “您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吗?”刘琪用象似小学生的眼神看着徐桥。
    “我只想到一点,不知是否能得到证实。还是谈下去吧,其次是犯罪在厕所和小仓库安装定时炸弹这伴事。因为两名保安人员在北京站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所以可以肯定炸弹是在列车开出北京后装上去的。你谈谈在济南东上车后的情况。”
    “我和列车员王君鹏监视这节车厢通道。在这之前曾调查过九个人的姓名和住址,已向刑警做了汇报。半夜一点钟过后,六室和九室的两个男人先后去了厕所。”
    葛申断定说:“这两个人多半就是去厕所和小仓库装上炸弹的。”
    “我同意。”徐桥点了点头。
    刘琪接下去说:“第三颗炸弹安装在地板下面,从这节车厢里安装的可能性好象不大。那么,是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装上去的呢?”
    “方法不清楚,可安装的地点恐怕是在沧州。”
    “沧州?!”刘琪惊讶地看着徐桥。因为徐桥的嘴里一语道出具体的地名,使他十分吃惊,“为什么是沧州呢?”
    “理由以后再说,更重要的是下边要谈的。你说说以后发生的情况。”
    “发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六室里的那个男人自称名叫王肖隆,他单间的门关上后自行锁上了,由此引起一场大吵大闹。单间的门只要用力关就会很容易地自行锁上的。”刘琪利用就近的一个单间把锁门的事证实给徐桥看。他把锁钩弄到正上面,再使劲一关门,锁钩落下来,门很容易地锁上了。“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在计划之内的。”
    “不,他们预先演习过。如果说它是失手造成的,他们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所以应该把它当作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是特意造成密室的。”
    “为了什么?”
    “你不是说由此引起一场大吵大闹吗?”
    “王肖隆因为开不开门很生气,把门把手弄得咔吱咔吱直响,还用脚踢门。”
    “我认为这就是它的目的。”
    “是弄出声来?”
    “是啊!”
    “确实成了使其他乘客走出单间到通道上来的借口。”
    “我认为还有一个目的。他是用脚踢门引起吵闹来证实部长一行五人吃了安眠药之
后是否睡着了。如果没有人出来,就说明按他们的计划五个人都睡着了。”
    “确实如此。尽管他踢六室的门,可坐在隔璧五室里的保安人员却不知为什么不起来,当时我感到很奇怪。”
    “罪犯们在确认五个人已按计划被安眠药弄睡之后,便采取了最后行动。自称刘训臣的家伙在列车之外给铁路打电话,告诉说在T195次列车的9号车厢上安装了定时炸弹,要在半夜两点爆炸。”
    “为什么那家伙要自称刘训臣呢??”
    “这就解开了上一案件中的那个不解之谜。”徐桥把手指掰得啪啪直响。
    “什么谜?”
    关于刘训臣之谜。在六月十日何叶紫被害一案中,正式出现了刘训臣这个名字。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名字隐瞒起来,但他本人却特意向杂志记者王子玄亮出了自己的名字,结果我们盯上了刘训臣。我怎么也弄不明白,精明的刘训臣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来!其理由现在才搞明白,刘训臣就是想让我们注意到他自己的名字。一般情况即使报告说列车上安装了炸弹,也会被当做恶作剧而被忽视。但亮出刘训臣的名字,那就会被认为是事实而让列车停车。因为这个电话是由一个被警察盯梢的人打来的嘛。刘训臣在上次案件中特意亮出自己的名字,就是为此而做的准备。”
    “刘训臣的计算果真成功了!”
    “是的。现在考虑起来,我们也帮了刘训臣计划的忙。当得到铁路的要求时,我们听到刘训臣的名字就马上发出让列车停车、叫9号车厢乘客避难的忠告。实际上,是被刘训臣的算计巧抄地蒙骗了。”
    “列车停车之后,宛如是一扬恶梦的持续。”刘琪说下去:“爆炸发生了,满通道都是白烟。因为部长一行五人的单间都上了锁,于是开锁啦、把神志不清的部长等人运出去啦……搞不清谁在干什么,真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责任。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况都会首先考虑救人,不会去管罪犯的。”
    “尽管如此,这都是经过周密计算而引起的。”葛申说,“列车停车、第一次爆炸、白烟、注射氢氰酸液,这些稍不对头就不会获得成功的。”
    “所以,很有可能9号车厢的九名乘客都是刘训臣的同伙。”
    “您认为惠樱也是他们一伙的吗?”刘琪问徐桥。
    “她拿着手提包吗?”
    “因为她没穿睡衣,我想是拿着的。”
    “那么,注射器很有可能是她拿的。要调查她是不是真的惠樱,也就是说她是不是部长秘书的朋友。如果她是冒充的,那她去医院的目的就不是担心朋友的健康情况,而是去确认部长是否死亡。”
    “调查调查看吧。”刘琪点了点头,“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认为地板下的炸弹是在明水安装的呢?”
    “我也想听听。”葛申插嘴说。
    徐桥有一种习惯,每当他归纳自己的想法时总是抽出一支香烟来点上火,“你们想想看,他们为什么要搞第三次爆炸?因为仅有把地板鼓起几公分高的威力,所以它肯定不是为了杀伤人。而又不同于前两次,没释放白烟,所以又不是为了制造混乱。”
    “是为了威胁人?”
    “那样的话,就勿需把炸弹安装在地板下边了。安装在车厢里效果不是更好吗?问题就在于这次爆炸所产生的后果是什么。”
    “地板下的水箱被炸坏,水流了出来。”
    “就是这个,这就是目的。”
    “我认为那是偶然的。”
    “不,我们知道这个案件是很有计划的,很难想象只是出于偶然才使水箱遭到破坏。”
    “可他们破坏水箱的目的是什么?”
    “消灭罪证。”
    “您这话是……”
    “两名保安人员也罢,部长的秘书也罢,他们都说记不得有人给他们吃了安眠药。特别是两名保安人员,他们的一举一动十分警惕,连部长劝酒都没喝。尽管如此,还是让人给吃了安眠药。这种情况,可以考虑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一般的饮用水里搀进了安眠药。每节客车车厢的地板下边都有水箱,罪犯使用的就是这里的水,就在这水里放了安眠药。”
    “您是说为了消灭罪证才破坏水箱的吗?”
    “还能有其它考虑吗?”
    “这么说,其他九人平安无事是因为他们知道饮用水里搀了安眠药?”
    “是的。所以,我认为他们平安无事这件事恰好是证明他们是刘训臣一伙的最好证据。而列车员没吃安眠药,是因为在他的房间里没有象其他单间那样的可以饮水的设备的缘战。”
    “可您为什么认为炸弹是在沧州安装的呢?”
    “今天我到这儿来之前,曾在北京站对各种情况做过了解。‘海之情’号列车因为跑长途,所以在中途要上水。”“这我也知道。”
    “T195次列车来说:中途在三个车站上水,它们是沧州、济南和潍坊。沧州不仅是首次上水的地方,而且要给9到12号车厢都上水,在济南是给3到7号车厢,在潍坊站是给13到17号车厢上水。也就是说,往9号车厢水箱里投放安眠药的机会,只有在沧州站。而且,还有一点……”“是什么?”
    “河北一带,现在是异常缺水,自来水全是定时供应,只在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的六小时内有水。给列车上水所用的是自来水,而T195次列车到达明水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所以不能像以往那样用自来水管上水,必须使用供水车。
    “这么说的话,我记得当初曾说过,在上个案子中,何叶紫的尸体不就是装在供水车里拉走的吗?”
  “那辆供水车如果是沧州的车牌号,那么就很有可能它是在沧州站给T195列车上过水的。列车在沧州停车时,完全有可能往一号车厢的水箱里投放几个放有安眠药的胶囊,也有可能安装上两点三十分爆炸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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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追踪
    (一)
    徐桥的推理被县公安局局长所采纳,于是,专案组举其全力开始了追踪搜查,以验证他的推理是否正确。
    首先,刘琪把王子玄记者拍下的惠樱的照片拿给张蔚看。张蔚喝着医院送来的一杯不加华奶的浓咖啡,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照片。
    “这不是惠樱小姐。”
    “果然不是!”
    张蔚奇怪地问:“您说的‘果然不是’是什么意思?”“或许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杀害部长的凶手。”
    “真的吗?!”张蔚瞪大了眼睛,“那么动机是什么呢?我怎么也想不到,许振洲先生会被人怀恨,甚至被杀害。”
    “您真是这样想的吗?”
    “哦!”
    刘琪把视线转向邻近的吕强秘书长问:“那您是怎么想的呢?”
    吕强因时时恶心,脸色苍白,“许振洲先生是位政治家,政敌多固然是事实。但他是男女同权主义者,他会被女人所害,这一点我是无法想象的。”
    “动机并不限于女性问题。您记得两年前发生的五百万人民币诈骗案吗?”
    “记得!那起案件中许振洲先生还是受害者哪,他的名片被人盗用了。”
    “我听说不是那么回事……”
    “是谁说那种瞎话!”吕强愤然挺出抗议。
    因为有好些事必须进行调查,刘琪走出了病房。
    在这以后,徐桥他们决定返回北京,临淄站的搜查工作委托给淄博市公安局。因为他们感到案件的根子依然在北京,况且凡是在临淄站需要了解的情况基本上也都搞清楚了。
    葛申在沧州下车,徐桥和刘琪回到了北京的专案组。
    刘琪必须做的工作就是再次查看刘训臣律师所辩护过的三十二人的照片。这三十二个人都因刑事案受过起诉,其中二十五人有罪被判了刑,他们的正面照片警察局全有,另外七人正面照片也收集到了。刘琪一张一张认真地查看着这三十二张照片,确切地说是三十一张,因为其中一人,即刘环宇自杀了。
    刘琪还清楚地记得乘坐在T195次列车9号车厢里的九位乘客的面容,将他们与照片加以对照,很快把那九张照片挑出来了。
    “九个人全在这里面。”刘琪向徐桥汇报说,“真有意思,其中就有那个在银行里安装炸弹进行威胁而被判刑八年的家伙,这次的三枚定时炸弹会不会是他装上去的?”
    “叫人把他的记录送来!”
    “知道了。可是……”
    “怎么啦,”
    “自称惠樱的女人不在这三十二个人之中。”
    徐桥说。“会找到她的。”
    (二)
    因为有过何叶紫的例子,刘琪和郑威良等人一起对三十二人中十九位男性的家属进行了调查。但在他们的家属中没有发现那个有问题的女人,怎么也查不出同刘训臣的关系来。无奈,使决定调查一下真的惠樱。他们认为,既然涉及到惠樱的名字,说不定那个女的是她身边的人呢。
    惠樱半年前结了婚,已经搬到郑州去了。刘琪坐飞机前往郑州,会见了惠樱。她看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后说实在不认识。
    刘琪白跑了一趟,只得又返回北京,向徐桥汇报:“再没有什么可查的了。下一步只有把她抓住,让她自己供出是什么人了。”
    “如果她藏起来,你就会找不到她。”
    “也许是那样,但……”
    “因此,还是有应当调查的地方嘛。”
    “刘训臣的周围、真惠樱周围全都调查过了。”
    “还有一个地方!是许振洲的周围啊。”“是由于私事而憎恨他的女人这条线索吗?”
    “是的。”
    “可是刘训臣一伙为什么会同这样的女人组成统一战线呢?”
    “是因为利害一致的缘故吧。”
    “仅凭这点就能一起去杀人?”
    “当然,只凭利害一致这一点是站不住脚。但是,假定那个女人由于两年前的五百万日元诈骗案而憎恨许振洲的话,会怎么样呢,”“刑警,您不是推理说那起案件是刘训臣一伙根据许振洲的命令干的吗?”
    “是的,可是在那个案伴中曾出现过一位牺牲者!”
    ”啊!”刘琪叫出声来,原来他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是那位受到犯罪嫌疑、名叫王晓初的男人!他在审讯中割破自己的手腕自杀了。”
    “如果王晓初有家属,一旦刘训臣告诉她真正的罪犯是许振洲,那她会很乐意帮助刘训臣。”
    “是的,我马上去调查。”
    刘琪忘记了疲劳,飞快地跑出房间。
    (三〕
    “这里仍很缺水,旅馆里也是定时供水,我算服了。”在沧州下车的葛申给北京的徐桥打来了电话。
    “葛申,比起它来高兴的是。总算搞清楚了。”
    “关于给列车上水,一般是由设在铁路沿线的自来水管道进行。但由于今年这里异常缺水,实行了定时供水,所以不能为夜间到达的列车供水。因此,不得不在济南用供水车来为列车上水。这项工作本应由枣庄市自来水公司来做,可自来水公司的供水车不够用,所以他们把这项工作也委托给私人,动用了私人的供水车。”
    “那么,为T195次列车上水的是私营委托行的车了?”
    “是的。而现在这位业主连同他的供水车都无影无踪了。那位业主的名字叫……”“叫翟晓南、四十岁,对吗?”
    “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三十二个人的名单上,有一个人的现住所是在沧州市内,叫翟晓南,四十岁,他还有一个弟弟。”
    “据沧州站上的人说,翟晓南是让一个年青人开的车,自己坐在助手席上来的。当然,因为他一直承包为夜行列车上水,所以站里对他很信任。”
    “我想,六月十一日就是这兄弟俩把何叶紫的尸体装在供水车的水罐里运到密云水库的。当时T195次列车也是在明水站上水的吧?”
  “这一点我已调查过了,他们兄弟俩是干过给六月十日的T195次列车上水这个活儿。这么说,是他们给十日晚上二十三点四十三分到达沧州的T195次列车上完水后,开车赶到明水,在那里接过何叶紫的尸体运到密云水库的吗?”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如果在沧州上水,上完水供水车就空了。再往水罐里灌水,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如果在名古屋上水,上完水供水车就空了。再往水罐里灌水,然后去追赶以平均时速一百公里运行的“海之情”号列车,到达明水,工作量就太大了。多半是翟晓南兄弟俩的供水车去灌水,何叶紫的尸体是用别的车从运走的,大概用的就是姜云涛的赛车吧。“这样的话,就是说翟晓南兄弟俩是在沧州等待了?”
    “不,不在沧州。”
    “为什么?”
    “我是从沧州市实行定时供水,往供水车里灌水很费事这一点来考虑的。况且,河北一带缺水异常严重,所以,应当是在河北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说在济南附近灌上水等在那里。”
    “对啊!”
    “那么,找到翟晓南兄弟俩往9号车厢的水箱里投放安眠药和安装定时炸弹的证据了吗?”
    “我去他们兄弟俩办的运输公司的办公室调查了一下,虽然有中型卡车,但关键的供水车却从车库里消失了。”
    “因为那是物证啊,是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看起来,他们把账本和文件等也都烧掉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关于翟晓南兄弟俩和那辆有问题的供水车,我已委托这里的警察署布置查找了。我认为那是一种特殊车辆,会马上找到的。”
    “也许已经沉入河底了。”
    “也有这种可能,因为这里靠近运河。我也委托他们从这方面找一找。”
    “翟晓南兄弟俩在明水站的上水工作很顺手啊,有什么门路吗?”
    “据说花了不少钱。本来这项工作仅限于缺水时期,又是代办业务,油水并不大。尽管如此,翟晓南兄弟俩还是出了一大笔钱,从以前的业主那儿承受下这项工作,又买进了半新不旧的供水车,人们都议论他们是喜好猎奇的人。”
    “这笔钱也许是刘训臣出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到翟晓南开户的中国银行去查了查。他从五月十五日起开始搞这项工作,在六月一日从北京转到他活期存款户头上15万元,可对方不是刘训臣。”
    “是谁?”
    “是于慧玲。我想恐怕是个假名……”“不,我认为是真名。”
    “刑警,您知道这个名字?”
    “如果我的想象是对的话,她应当是我们所知道的人。”徐桥说。
    徐桥和葛申的电话结束后,过了五、六分钟,刘琪打来了电话。他以兴奋的语调
说:“正如您所说,王晓初的末亡人就是那个自称惠樱的女人。她的真名叫……”
    “于慧玲!对吗?”
    “您怎么知道?”
    “是刚才在明水的葛申告诉我的。她把财产什么的处理了没有?”
    “是的,从丈夫王晓初自杀以后,她就把家产处理了,回到了老家郑州。但听说她现在不在郑州。”
    “我认为,何叶紫被害时,冒充她而乘坐T195次列车到青岛的也是此人。因为她长得很象何叶紫,是个大美人。”徐桥说完后,很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许振洲铁道部长眼睁睁地被害固然很遗憾,但是,因此也就能取得逮捕这帮歹徒的逮捕证了。
    “李栋君!我去会见署长。”徐桥说完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一位年青警宫慌慌张张地走进屋,“有人要会见徐桥刑警!”
    “谁?”
    “自称是刘训臣律师。”
    “什么?!”
    (四〕
    徐桥半信半疑,然而进来的千真万确就是刘训臣。
    刘训臣表现得异常沉着,很随便地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下,说:“我的出面您会吃惊的吧?”说完便独自笑起来。
    “这家伙为什么笑?”徐桥心里感到奇怪,嘴里却说。“确实感到意外。然而你终归是要被逮捕的。是不是你预料到这一点来自首的?”
    “我前来是因为有自首的必要。”
    “你是算计自首后死刑会改为无期徒刑吧?”
    “我倒没有那种卑鄙的念头。”
    “那么,何谓必要呢?”
    “你们到了明天也就明白了。”刘训臣用令人难以理解的说法说完后,又独自一人笑了笑。
    “现在不能说。明天下午三点钟,我就全部说出来。”
    “我们想让你现在就讲。”徐桥特意缓缓地点上一支烟。
    刘训臣翘起二郎腿,“简单地说,是我杀死了许振洲。现在能说的就是这些。”
    “你还杀害了何叶紫!”
    “对,我忘了。那我也承认,这可以了吧!我已经认罪了,希望能让我在拘留所里好好睡一觉。我不会到了明天就推翻前言的。”
    “也想让你讲讲你同伙的情况。”
    “我的同伙?”
    “希望你别假装不知,至少有男女十一人帮助你策划和实施了两次杀人案,这你也要承认。”
    “关于这一点,今天我什么也不想说。我承认在两次杀人案中有罪,别的情况我今天不能说。如果想让我说,那就让我回去。”
    刘训臣说到此,突然沉默不语,不管徐桥怎么和他搭话,他都不开口。无奈,徐桥只好把刘训臣拘留。
    “你怎么想?”徐桥很想听听李栋的意见。
    “他是在拖延时间!”年青的李栋得意洋洋地说。
    “以后呢?”
    李栋十分自信地说。“以后就采取装腔作势的行动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住,在此期
间好让他的同伙逃跑,不是这样吗?我认为只能如此。”
    “可是,我们对刘训臣、姜云涛、于慧玲以及乘坐9号车厢的九个人以杀人罪发出逮捕证,立即通令全国各地进行通缉,另外对凡是过去曾由刘训臣辩护过的、剩下的一些人都做为重要嫌疑犯做了布署。这样一来,不管刘训臣怎么争取时间也都是一样的啊!再者,他所说的下午三点是个什么时间限制呢?”
    “会不会是他的同伙要逃亡国外的时间?”
    “你是说,他的同伙准备乘下午三点起飞的飞机逃出中国?”
    “是的。这样不就可以理解刘训臣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下午三点的理由了吗?他是不是打算确认同伙已从中国逃出后再供认一切呢?”
    “不过,李栋君!指名通缉令也会送到全国的机场和港口的啊!”
    “那么,刑警认为刘训臣的目的何在?”
    李栋用挑战的目光看着徐桥。
    他真年青啊!徐桥苦苦一笑。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在伤脑筋呢。”徐桥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在那一瞬间,他看出李栋的眼睛里闪出轻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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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下午四时,以刘训臣为首的十二个人的逮捕证下来了。他们的正面照片被复制后,立即向全国发出了通缉令,特别是在全国的各机场和港口等地方重点地布置了警察。
    晚七点过后,正当要吃晚饭的时候,葛申从明水回来了。他一见徐桥便问。“听说刘训臣来自首了?”
    “在几小时前,他一个人来自首的,承认了在两次杀人案中有罪。还有一次,即“海之情”列车的列车员之死究竟是事故造成的死亡还是他杀,恐怕到明天他也会供认的。不过,他说关于细节,不到明天下午三点他什么也不讲。”
    “不是为使同伙出逃争取时间的吧?”
    “李栋君也是这么说。不过,由于他的同伙也被通令全国通缉,所以不可能争取到时间。”
    “把明天下午三点划为界限,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安装了定时炸弹,”“定时炸弹?!”徐桥自言自语,“不,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勿需特意前来自首,而藏在什么地方看结果不就成了吗?”
    结局未能得出判断。
    被拘留的刘训臣很规矩地吃完晚饭,到了九点钟便打起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天亮了。早饭后,刘训臣由拘留所被带到审讯室,他仍坚持不到下午三点什么也不说。刘训臣也自认在两次杀人案中有罪,沉默固然对他不利,但也不能去威逼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押回拘留所,直等到下午三点整再次把他带进审汛室。
    刘训臣面对徐桥坐下来。徐桥先发制人地说。“十五分钟前,于慧玲在郑州被逮捕了。”
    刘训臣毫不动声色,只是说:“让她早点逃到国外去,这个笨蛋。”
    “下午三点到了,按约定你该说出一切了。”
    刘训臣听徐桥说完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钟,“在此之前,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今天下午三点,门市上应当出售本周的《三联生活周刊》,希望能给买一本来。”
    “《三联生活周刊》?!你说的下午三点钟指的就是它?,“您以为是什么呢?”刘训臣流露出讥讽的眼神。
    “这……”徐桥说完后,叫了声。“葛申,你到什么地方把今天出版的《三联生活周刊》买来,对啦,大约需要五本。”
    “那上面登了什么?”
    “不知道。”
    葛申跑出了审汛室。不一会儿,他气喘嘘嘘地返回来。
    “您看这儿!”葛申用手指敲打着杂志封面上印着的标题,那上面写着。“真正罪犯的手记——谈杀害许振洲铁道部长的可怕真相!”
    徐桥把一本扔到刘训臣面前,“是你的手记?”
    “是我昨天送去的。这篇手记记叙了许振洲是个多么卑鄙的人,为什么非要杀死他不可。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家伙。”
    “你是指两年前五百万人民币诈骗案的主犯是许振洲吗?”
    “您怎么知道?”刘训臣瞪大了眼睛。
    “我认为杀死许振洲的理由只能是这个。而且,我也认为只有许振洲,那起诈骗案才能很顺手地完成。许振洲为筹集自己当上部长的资金,利用你们计划了周密的诈骗案,对吧?当然,许振洲也约定了他当选而充任要职后给你们的回报。但是,许振洲坐上部长的交椅之后却不想遵守约定,所以你们利用他衣锦还乡的机会,在‘海之情’号列车上把他杀了。对不对?”“不愧是警视厅,知道的真够详细。许振洲托我计划五百万人民币的诈骗时曾约定,他一旦当上部长,便对我那些有前科的亲密朋友予以相应的答谢,无论他们干什么事都给以方便。于是,他们很高兴地帮助了我。要知道,在当今这个社会中,一个人有了前科很难生存下去。如果有了政治家的支持,情况就不一样了。因此他们帮助我做了那起诈骗案。许振洲用这笔钱成功地当选了,做上了铁道部长。他就任时,这些人都送了礼品。”
    “但是,许振洲没有守约?”
    “仅此还杀不了他!”
    “那为什么?”
    ”有两个伙伴被他害死了。”
    “你说的是谁?”
    “一个是刘环宇。”
    “他不是自杀的吗?”
    “暂且是按自杀处理的,但我认为是他杀。”
    “许振洲为什么要杀害刘环宇呢?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那就该把你们全杀了。”
    “我们手里没有许振洲求我们作案的证据,回报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可是刘环宇拿有他的名片。”
    “刘环宇为什么拿有他多余的名片呢?”
    “因为刘环宇和印刷厂的职员张鹏是朋友。”
    “张鹏曾由你为他辩护过,因此他也和你合伙干了那起诈骗案,”“恰恰相反,他是刘环宇的朋友,我是受刘环宇之托才为张鹏的家属进行辩护的。”
    “后来呢?”
    “张鹏多印了一张许振洲的名片,我们用它诈骗了五百万人民币。当然,这是在许振洲本人了解的情况下干的。可张鹏多印的不是一张,而是三张。也许他想这名片有这么大的威力,说不定还会有用常这两张多印的名片,由他和刘环宇各拿一张。我认为许振洲知道了此事,所以张鹏第一个被杀掉。”
    “是你们杀的吧?”
    “我是不会杀害自己辩护过的人的。”刘训臣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说刘环宇信一也是因为他拿有名片而被杀的?”
    “我相信是如此。因为刘环宇只顾自己,或许他以那张名片为秘密武器,一个人去勒索了许振洲。总之,刘环宇是死了。于是,我召集大家商量杀死许振洲,大家立即表示赞同。”
    “于慧玲也是你劝诱的吗?”
    “是的。她接受了亲自用注射器杀死许振洲的任务。这说明她是多么爱她的丈夫。”“可是,只有何叶紫一人反对?”
    “最初她也赞同,可途中胆怯起来,就反对了。不仅如此,她还想告诉警察,没办法,只好把她杀掉。这件事干得很漂亮,但有一点失误了,那就是没发现应当在刘环宇手里的那张名片却放在何叶紫的手提包里。由于这个手提包是刘环宇信一作为结婚纪念品赠送何叶紫的,所以尽管破烂不堪,何叶紫仍很珍惜它。手提包的里面破了,致使我们没有发现那张名片,也亏了你们警察以此发现了同许振洲的关系。”
    “是在预先演习时干的吗?”
    “是的。”
    “王子玄记者实际上并没有被移入T25次列车上吧?”
    “唷,那是个微不足道的圈套。”
    “在明水站弄下车的是何叶紫吧?”
    “我们事先准备了一套男人的大衣、裤子和鞋,把她杀死后给她穿上,然后弄下了车。因为是单间的关系,所以这些都能办得到。这活儿比杀她还累哪。”
    “‘海之情’号列车的那个叫张建平的列车员也是你们杀的吧?杀死后还装成是由于事故造成的死亡。”
    “这个人没骨气,好喝酒,嘴又不车,在杀许振洲之前他表现出完全要完蛋的样子,所以就把他干掉了。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对不起他,‘海之情’号列车软卧的车票还是麻烦他弄来的呢。”
    “他为什么帮助你,是为了钱吗?”
    “也有这个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想要钱的家伙。另外,为他家属的事我也曾出过力,所以他感恩于我。”
    “本案中部长一行五人是喝了放安眠药的饮用水在单间里睡着了,这对你们倒是很方便。不过,你们想到会那么顺手吗?万一两名保安人员没喝水,没有睡着怎么办?”
    “当然没有想五个人都睡着,特别是担当警卫的两名保安人员,他们很有可能滴水不沾的。我只是大致指示他们努力让保安人员去喝水。”
    “怎么努力法?”“许振洲说过要到餐车上去吃晚饭,是想宣传他的大众性吧。当然,保安人员也要到餐车上来,我告诉他们在这个时侯向保安人员进酒,而且要纠缠不休。”
    “保安人员不会喝的吧。”
    “当然了。”刘训臣笑了,“就是要以遭到谢绝为前提,纠缠不休地去进酒嘛。保安人员本来就很紧张,人一紧张就会觉得嗓子发干。在这种情况下,进酒更会造成他们心理上的紧张情绪,嗓子也就越发干了。可是在餐车上他们不能喝,当然回到自己的单间里就会放心去喝水了。人们有一种奇怪的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认为自来水是安全可靠的。唷,这件事居然成功了。其实,既使保实人员没睡也不难办。因为舞台是软卧车厢,就是许振洲在单间里睡着了,保安人员也无法确认他是由于喝了安眠药还是一般睡着了。当炸弹爆炸而引起骚乱时,才发现部长神志不清他们会很狼狈。我们的九个伙伴坐在9号车厢里,这人数足够乘炸弹爆炸所引起的骚乱控制9号车厢。不,是九个加一个,所以是十个人。既使两名保安人员醒着,也不可能在那狭窄的通道上,而且是在爆炸后的白烟中控制十个人。”
    “这也在六月十日T195次列车上进行过试验?”
    “当然啦。实际上五个人都睡着了,并没费事就干成了。我认为在狭窄的通道上制止保安人员的行动太容易了。”
    “你很自信你的手记会在《三联生活周刊》杂志上发表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很特殊的题材。而且曲伟强总编跟我约定,只要我出来自首就相信手记的内容,所以我昨天才到这儿来自首。我并不是要让你们感到意外,而是因为《三联生活周刊》方面要等这件事确认之后,才决定出售这本杂志。如果能再让我说一句,我就要说这篇手记不是泄我的私愤,而是公愤!”
    “你是伸张正义了?”
    “是的。这是一篇揭发一位丑恶政治家的手记,同时也是一篇对当今腐朽政界的檄文!这回够了吧?”
    “不,不够!”
    (六)
    刘训臣眉头一皱瞧着徐桥,“还有什么不够的?”
    “你们杀害许振洲的动机不清楚。”
    “如手记里所写,是为了伸张正义。也有他背叛我们的一面。”
    “我不相信这种漂亮话!”
    “我不是说了,他背叛我们也是杀他的动机之一吗?”
    “这一方面是主要的。许振洲是个坏人,而你们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于是威胁他如不出钱就把这些事写成文章卖给杂志社。你们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因为您不了解许振洲这个人,所以才能这么说。”
    “那你就给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他是个既狡猾又十分谨慎的家伙。五百万人民币进了他的腰包还要不留下任何证据,
况且,只要他还活着,这篇手记就不可能发表。因为他肯定会在出版社方面想办法的。为了伸张正义,除了干掉许振洲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你同许振洲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曾对他充满幻想,那是一个以为他会给有前科的人带来幸福生命的美梦。但他只是利用我们。”
    “你自己不是也曾巴结过这位丑恶的攻治家吗?不是也是为要踏入政界才去给许振洲诈骗了五百万人民币吗?因为这件事干的不怎么漂亮。你非常生气。不仅如此,你同许振洲之间在很早以前就曾有过粘粘糊糊的关系。”
    “您说什么?”
    “我是说你同许振洲的孽缘。关于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做了各方面的调查,其中最有趣的是你的学生时候当了律师之后你是权力志向型,而学生时代的你却是民运分子,陷入恐怖行为。大学四年级时,你所属的那个小组在北京物产公司的计算机室里安装了定时炸弹,在临爆炸前被发现,小组的四个人被逮捕,而身为领导者的你却安然无恙。不仅如此,借此事件的机会,你摇身一变成了个认真的学生,合格地通过了司法考试。”
    “这是以前的事,都忘了。”
    “你出卖了同伙!我们就那次案件曾问过当时办案的人,他们说是从当时资历还不到一年的天津市司法局长许振洲那里得到的情报,是你向你大学时代的前辈、当时的天津市司法局长许振洲苦苦哀求,以背叛同伙来换得自己无罪。也正是由于天津市担任司法局长的许振洲的活动,你才没有被逮捕,所以没有前科。如果你有了前科,律师不也就当不成了吗?”
    “您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刘训臣把头扭向一边。
    徐桥继续说下去。“可以说,你那见不得人的事被许振洲知道了,他抓住了你的短处。即使他背叛你,你也对他无可奈何。为此,你更加生气,计划干掉他。很明显,这不是公愤,而是私愤!”
    “除《三联生活周刊》上刊登的手记之外的事,我什么都不想说。”
    “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的同伙为什么非常顺从地帮助你去杀人?就算于慧玲是因为她所爱的丈夫为许振洲而自杀,所以她很乐意地参加了你的计划吧,可是其他那些人呢?又为什么要顺从你?”
    “当然是感恩于我了。我作为一名律师,经常是对被告抱着爱护之情,竭尽全力去为他们辩护。如被告很穷,我给他们辩护也就不收辩护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律师,但我不相信他们这些人全都是为了感激你的恩德才帮你杀人的。特别是那些因伤害罪被判一、两年轻刑的人来帮你杀人,这与情理不合。”“可确实是他们全都帮助了我,您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考虑起来原因只有一个。律师这一行,不管人家愿意与否,他总是处于了解辩护人秘密的地位。被害人请了律师,就要把事情向律师合盘托出。当然,律师在法庭上对不利于被告的秘密是不说的,但在法庭之外,就会很容易地把这秘密当作武器来威胁被告,你就是以便为被告辩护,以便调查出被告的秘密,并以次作为武器使他们服从你的。这一点他们被捕会搞清楚的!”
    “……”刘训臣沉默不语,徐桥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徐桥并不为次拍手称快,反而怀着一种失望的心情走出审讯室。
    徐桥邀葛申上了街,两个人漫步在物候和暖的阳光下。徐桥一边走着以便像倾吐似地说:“刘训臣好象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和许振洲是同一类型的人。”
    “他为什么来自首呢?仅仅是为了要在《三联生活周刊》早制上发表自己的手记?”
    “是由于刘训臣独特的自尊心吧。这家伙直到最后自己还想出人头地。不过……”
“不过什么?”
    “仅凭这一点,还是有不可理解的地方。”
    “刑警!”
    “葛申,什么事?”
    “这见事也许同本案无关,听说刘训臣在拘留期间曾两次饭后都吐了。一般说来,罪犯自首后心情上轻松了,食欲是增加的。”
    “两次都吐了?”
    “他是不是有胃病?”
    “这么说来,可能是因为得了绝症才自首的啊!”可是,事实即或如此,刘训臣也不会承认自已的身体有绝症的。因为他决不会让人认为自己是为这个原因才来自首的。
  两个人来到车站附近的一家书店前,葛申突然叫出声来。“奇怪啊!《三联生活周刊》都没有了。”
    “是由于你把五本书都买去了吧?”
    “不,我不是在这家书店而是在车站小卖部买的。”
    他们走到下一个书店,仍未发现一本《三联生活周刊》。
    “这可奇怪了!我去打听一下。”葛申进入书店里。过了两、三分钟,他带着兴奋的表情转了回来。“还是没有。在这个店里我让他们问了问出版单位,回答说本周号的《三联生活周刊》全部售光了。”
    “销售一空?!是今天刚卖吧?”
    “是的。据出版社说连一本库存都没有,而且也不准备增印。”“就是说,有人包买了!”
    “是的。据说今天市面上拿出来的全部被人包买了。”
    “欲盖弥彰!”
    “您是说许振洲一旦成了五百万人民币诈骗案的真正罪犯,那将会有不少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刘训臣会失望的。”
    ”我们怎么办?”
    “那是定了的!彻底查清本案,澄清事实。当然,也必须搞清五百万人民币诈骗案。而且,要不断地向记者公布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至于报道不报道那是宣传工具本身的问题了。”徐桥说完后看了看手表。“到时间了。”
    “什么事?”
    “两小时后于慧玲将从郑州被押送回北京,我们现在就到首都机场去接她。不是可以从她那里了解到有关案件的情况吗,搞清案情,这还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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