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守望未央

结束了么？

或许吧。

真的不会有未来了么？

可能吧。

我好累。

呵呵。

没法挽回了么？

应该吧。

就这样与彼此无关了？

大概吧。

是不是，这就叫做宿命？

……

落，你现在是在微笑么？

好像很久没有写字了吧。我不知道。好怀念这种一直写字的感觉，手指敲击键盘发出寂寞的声音。我真的不敢确定这种不停写字的生活如果丧失了我该怎么办。温暖一点一点消失，我没有一点权利。现在的我是那么那么的没有安全感，我如此的慌乱，我问自己，为什么，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回答。我听到石子撞击水面后那种空洞洞的回音，那么廖远，那么无可把握。我颤抖，我咬破嘴唇，我嗅到鲜血的气息。音箱里是绚烂明媚的歌声，我听得泪流满面。我知道我的坚强外壳已经被自己打破了，我找不到碎片，我无可挽回。散落在天涯的微笑，找不回来了。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的残忍……物是人非。我知道。

我叫守望。我的网友们都叫我攸攸。我喜欢这个名字。攸攸。仿佛一恍神，就是几个世纪。我听着他们叫我的名字，攸攸攸攸，我低下头浅浅地微笑。在学校里面大家叫我猫鼬，他们总是说，猫鼬，你去帮忙做一下这个，猫鼬，你去把那个拿过来一下，猫鼬……猫鼬……我手忙脚乱地看着他们，我的眼神安静。偶尔我会站在窗边喘一口气，然后会有人走过来说，猫鼬，怎么了，还有很多事情呢，你没事吧？我会冲着Ta笑，我说，我会有什么事呢，怎么了，我去忙……我匆匆地穿行在有着高大法桐树的校园里，我的脸上带着不灭的微笑。然后我听到有个声音对我说，守望，你为什么要这样，休息吧。我的瞳仁暗淡，我说，姐姐，我必须这样，这是我的责任，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

一直以来只有姐姐叫我守望 。因为我只允许姐姐叫我守望。只有姐姐有资格。每个深夜我都可以看到姐姐站在东南方向的那个城市冲着我微笑，她叫我，守望，守望。我可以看到姐姐柔软闪亮的心在那边不言不语地看着我。我很满足。姐姐的EAMIL一封一封安静地躺在我的邮箱里，我看着它们淡淡地笑。我知道，姐姐是疼我的，在那些空虚的日子中我都可以听到姐姐清亮的声音，姐姐说，守望，守望……

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是有委屈的。真的。我总会看着我身边人们的呆滞面庞愣神。这时候我会低低地呓语，我说，落，你有在听么，你有看到我么…我是守望，我是守望啊。为什么你总不在我的身边…回来吧，我需要你给的温暖，在我身边，不要离开…然后思绪突然被什么打断，我抬头，我看到渊站在我的面前，冲着我笑。她说，凉夜，又发呆呢，来，我们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渊总是喜欢叫我凉夜。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不说话。渊是喜欢笑的人，我也是。我会和她和小U一起开很过分的玩笑，然后在操场上笑得天翻地覆。旁边的同学看我们的目光像看猩猩，而我们不理会。我们追逐嬉戏着笑个不停。我们都习惯了。所以不再计较笑容是否真心。我们在一起旁人看起来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这段时间我总是很动摇，不确定自己的选择，不断地在质疑。我开始对自己不信任，缺乏一个相信的勇气。我不知道谁能够把我从错乱中救赎。我会在每个夜里呼喊，我说，落，带我离开……

我曾经告诉过渊，我说我做过一个梦，梦中我很执著的在看着天空。朦胧间一个天使出现，看我的眼神刺目。我很惊奇也很慌乱地看着他，他冷冷地看着我，问，你在干嘛。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小声地说，守望天堂。他轻蔑地一笑，说，我不允许你再这样看下去了。我委屈地看着他，我问，为什么。他牵了牵嘴角，看着我说，我说不可以你遵循就好了。我微微颤抖，摇了摇头，看着他说，我不，我要一直守望下去。一定要。他的眉头紧皱，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你有资格！我愣愣地呆在那里看着他迅速离去，我感到我的世界天昏地暗。

你以为你有资格……

我说，落，你回来，带我走，我受不了了……

姐姐说我总是沉溺于自己的感觉。我承认。这是事实。可是我并没有活在幻觉中。我很现实。我知道我每天需要做什么，仅此而已。我想我的权利也只剩下感觉了。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的感觉也被剥夺了，我麻木了，那么我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起码现在我没有。我还会难过。我还会知道自己的坚强只是表面。我还会没有安全感。这样就够了么？或许吧。我在看清欺骗后依旧做着那些被利用的事，我不想去揭穿。所以我沉默。我闭上眼睛。可能没有人知道，在我纤长的睫毛下面，我的泪水正在不断的流转，我把它们收回到我的体内。它们是破碎的。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只信仰微笑。所以微笑。不停的微笑。在任何我难过或绝望的时候，我只剩下微笑。盛夏的蝉鸣永远在继续，我听着那些声音，隐藏着阴谋和罪恶。那些华丽的外表，遮挡着什么，我已不愿意揭穿。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了吧，虽然我知道其实一切都过不去……

阳光晒化我的瞳仁。我平静的微笑。我依旧坐在暖暖的光芒下安静地看书。我对阳光有种与生俱来的抵触，我厌恶。我受不了阳光的照射，我觉得自己摇摇欲坠。所以我喜欢阴暗。我总是站在最深重的角落，看着每个人笑。七月刺目的阳光一束束尖锐地划破我的心脏，我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然后被缓缓抽干。在光线下我表情空洞地摆着寂寞的姿势，我对着每个人大段大段地说话，我不愿让自己沉静下来。因为我明白如果安静太久那些伤口会缓慢出现，我不想要忧伤。渊出现在我面前，她说，凉夜，什么时候习惯阳光了，真受不了你。我没有说话。我看着暗淡的天空，我说，落，只有你明白我的对不对，我好难过，我不住地在说，有没有人可以听到....有没有人明白……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认为人都是单翼天使，但我现在已经明白，原来我们都是没有翅膀的天使，永远都不可能自由地飞翔。希望缓缓流失，所以我们成了恶魔，跌入地狱万劫不复。我们不孤独，我们只是寂寞，但是不准备抗争。我不知道我说我们是否合适，或许我只能说我。但我固执的相信你们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不允许有怨言的人。

落，你听到我说话了么，落，我好疲惫，你有没有读到我唇角的沉重……

我看到小U坐在教室的一个阳光角落捧着一本书痴迷地看，我看着里面童话般的情节，我看着小U微笑。我说，小U，你果真是个孩子，这么大了，还要看童话。小U没有理会我，依旧沉醉。我看着小U脸上的淡淡的幸福感，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我感到温暖的包围，我感到金色的光芒在我的身边流转。我知道这是一种感动，一种难得的感动。我想告诉她，小U，这种童话是不存在的，不要这样。当公主远行时，王子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了。瑰丽的故事结局只是幻觉，没有任何王子能够唤醒睡美人的。真正的童话只是想象，只会拥有一个让人流泪的结局。可是我没有说。我只是说，小U，不要看了，这些都是假的，不要相信。接着我看到小U诧异的目光。小U说，猫鼬，你才13岁啊，怎么这样子啊。我看着小U突然变得很难过。是啊， 我才13岁啊，我的天空应该是澄澈透明的，可是现在……我把头转向窗外，那些鲜绿色的叶片太过现显眼，生硬地刺破我的瞳仁。我看着灰色大地上暗淡的光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终还是选择缄默。

落，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以,请你,站在我这边,我是你的守望,你永远的守望.....

时光在我的手中大把大把的流失，我看着消逝的时光一言不发。我看着我的青春一点一点荒废，是长满杂草的旷野。我一个人站在冷清的月光下仰望天空，只是想要到一个结束，抑或要到一个答案。我看清了自己的未来，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路的尽头落满星光。那些绚烂盛开的伤口，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

落，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雨天。我走在大雨中。雨水顺着我长长的头发滴落，我满眼满脸都是水。街两旁躲雨的行人诧异地看着我。我微笑。我知道他们奇怪。这样确实很不可理喻。可是我喜欢。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我想，如果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为我撑起一把伞，对着我微笑，我想我会对Ta伸出手，说，带我回家。

第二天下雨的时候我一直在家里，看着那些我一直最钟爱的东西一点一点下落隐没，我的眼中满是隐忍的痕迹。飞鸟成群在楼房上盘旋，我看着它们铺天盖地的从我面前飞过，我感到大波大波的绝望向我涌来，将我淹没。我挣扎着清醒，看着旋转的CD，我靠着墙一点一点摊在地上。我难过地失去了语言，也只剩下沉默……

落，会不会有一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伸出手，微笑着说，来，我带你离开……

落，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已经远行了。当你远行的时候，你是听不到我的守候的对不对。落，我是那么那的依赖你,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我生命占据着深重的份量。我总是给你写许多许多的Emile。我知道你是不会回信的,可是没关系的,落,我们是朋友,我们密不可分,不是么?.落, 我也只有在你面前会哽咽,会说些平常的字眼就泪流满面。落,我已经冷静了,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在我身边了,可是落,请你记得我,记得你的守望,因为守望会永远记得你的。你要知道,在守望的心中,你是无可替代的。落,守望会一直和你联系的,直到有一天,一切消失了,我,也就该走了。

落，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只是我心中的一个幻象，并不存在。可是落，我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你是在我身边的。你是另一个我。我明白。落。好好过。

可是……

我要的幸福呢？……

我要的结束呢？……

Ta们是不是都走了？……

我想是吧。

是不是有一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姑且抱着这个希望吧。

其实我们一直都活在最懵懂的瞬间，可我们却以为那些感动都是永恒。

不再争辩了。习惯了。

落，守望依旧在守望着。没有尽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7 17:32:4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