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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原创]再见了,我的记忆。

[连载][原创]再见了,我的记忆。

《再见了,我的记忆》

什么都不记得,身前人后,陌生的拥抱,淡漠的吻。上帝故意安排错综的命运和复杂的归途,搅乱了这世界上的安静与祥和。

游离了八年,我还是从天台跳了下来,终须还是有遗憾,泪水在滑落的瞬间被寒风吞并。

八年前,外婆告诉我,在苍穹北面的一组星是我的主宰,但是那组星会和相临的星系碰撞,命运会因而蹉跎。

我会尽力疯想八年前和这之中的记忆,拼命的撕杀着正在蔓延的邪恶与灵魂,我想记得,只是为了更好的纪念;也许不是,可能是为了更好的遗忘吧。

再见了,我的记忆。

(一)无形的引力

我安静地躺在那个充满浓浓药水味的房间里,紧接着一根凉凉的、银色的金属棒棒扎进了我的皮肤,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又是一阵冰冷的液体像铅水一般疯狂地灌进我的身体。那是被强迫的,我无法改变这事实,鼻梁下嘴巴上的呼吸机里裹着白白的雾水。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零碎的嘟囔声,大理石地面上滑过几声仓皇的铁轮的哗啦声。灌着铅液的手还是抓了抓床单,我想,这刻的遭遇我是再躲不过的了。

下一刻我已经没了意识,头顶上一盏恍眼的白灯砰砰地闪开,眼睛被刺痛地流出了泪,我还是闭上眼睛的好。这泪不知道是给谁流的,也许是为了给那些在手术室门外祷告的人而流,抱歉,门外的人,无论你们的主是基督还是天主,我都得不到你们的挽留了。我想,这是我的自己最清楚的。

突然身体变的像空气一样轻薄,我按着床沿冰冷的铁棍坐起来,渐渐地,我离开了那张沾染了鲜血的床,飘到了半空,就这样一直盘旋在手术室的天花板的空间里。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真觉得可笑。

那几个穿着白色素衣的人,挥舞着手里锃亮的刀子,那白色的胶皮手套上早已经被我的B型血浸透。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我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这……血肉模糊的家伙是我么?他们的动作显然是快了,我也有点立不稳的感觉,手术台上的这个孩子的影子逐渐变的模糊,我想抓住那个我,但是却只抓了一把浑浊的空气。

我抬头仰望这惨白的天花板,无形中从里面堕下一只庞大的手,那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死死地把我抵在天花板的墙上。可惜,我的呼喊,他们任谁也听不到。直到那些铁血兽心的大夫停止了切割,我才知道,原来那条心脏的曲折线已经彻底平了。那素白色的帐子拉过那孩子脸。

就……就这么结束了?抵在天花板上的身体慢慢有些眩晕。眼前隐约出现了一条路,我看不到头的路。

我感觉,像是……海尔路那么漫长,我像是被吸起来,无奈地被拖着拼命地向路的尽头奔去。我不知道该走到那一刻……速度虽快,可我依旧能分明地看清楚:

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外祈祷的人围了上来

医生无奈的摇头

妈妈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

我穿过他们的头顶,掠过妈妈的身边,我的话,她听不到。我没有死,灵魂尚且还在呢!舞动的身体停止了旋转,我闭上了眼睛,任那只大手抓我离去,沿路洒落了满天泪水……我到底要去哪里?

只记得那一天,青岛下雨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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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寂寞的颤抖

我飘过的天空漏下了细丝般的雨,那条大路一直向前延伸着,延伸着……不知道飞过了多久的光阴,只是悄然记得,过了一个白昼又一个白昼。这一天青岛下的不是雨,而是雨水凝结成的霜花,那是雪。当周围的雾霭已经消弭地见不着踪迹的时候,这世界霎时间变的耀眼,我俯瞰着这苍茫的世界。

我脚下踏着自己的灵柩的亡车,车的前头是一张看起来稚气还没有消退的脸,照片褪尽了色彩,我感到有些内疚,但这也并非我所愿,只没意识到这时间来的太突然,这一切发生在这么短暂的瞬息。很意外,依旧没有人发现我。我降落到自己灵车的上方,这是……我来开我自己的追悼会,我的妈妈、我的外婆、我的同学……我想要拭干他们眼角的泪水,但当我透明的如气体一般的手触摸到他们皮肤的那一刻,我整个身子一下子穿越了他们的身体。扑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卷起飞扬的尘土。他们只顾着瞻仰着我的遗容却丝毫没在意其实她的灵魂一直围绕着这些前来吊唁的人。

还是离开了,外婆的灵异童话应验了,倘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却全然不知我其实一直活着、活着……离开后的二十天里,谁会去那间蓝瓦教堂祈祷?二十天后,我会出现在谁的梦里?……

这路,我看到了尽头,终于还是被我看到了,没有躯体的灵魂被荆棘刮烂,我的正前方,一种强大无比的光,我慢慢向他们靠近,最后被这奇异的光所侵蚀,这是哪里?

像是一团厚厚的光团雾,穿越了这世界,一道淡红色的樟木大门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因而我又不得不再次停下,再做小憩。

门上的摇铃我反复地摇动,始终听到的是久久不绝的回音,我脚下的云雾突然也消失不见,低下头来,透过雾霭,脚下全是万丈的深渊,似乎在下一秒我就要坠落似的,可我已经淡忘了恐惧的感觉,我知道,我已经从人蜕变成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了。

那扇门啊,终于听到了稀零的脚步声,门锁被转动,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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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桔子冰在2005-7-13 21:56:29的发言:

喜欢楼猪~

我有个好朋友也是很喜欢起名用樱桃两字的~

问一下~楼猪的签名当图片是自己做的?

囔...自己动了一滴滴小手脚而已..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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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错乱的时间

被铁锈蛀蚀的门把儿扯着嘶哑的喉咙在那里沉闷的呐喊,那声音足以把我弄到耳聋,红色的樟木大门嘎嘎地被打开,那撕裂一般的噪声像是在撕咬我的心脏一样,我不得不紧紧要住牙齿。开门的是一个歪戴帽子的小个儿,仰脸瞪着它那不容置辩的眼神端详着,然后蹦达着走了。

门就那么徜大着,我没有进去,脚下的那片天空这一半黑了,那一半刚刚是鱼肚白,我看了看腕上的表,天……它转得飞快,超乎我的想象,仿佛下一分钟就是在眨眼的那一瞬息悄然而逝。那小个儿又回来了,身后跟了一个子可以和姚明拼上下的老头儿。看起来那老头有点蹊跷怪讶,不过他应该不是什么坏家伙,长的是丑了点儿,那像草一样的头发夹杂着怪异的颜色,脸上的褶皱像是被团过的纸球,一直垂到脚面的白色长袍。

“斯蒙克洛?”这是我说的?为什么我见到这个老家伙会一下子叫出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枭槿,跟我走。这是你涉足的另一片土地,呃……不对,该是,空间!对,空间!”怪异老头儿走在我的前面,只是,他怎么叫我“枭槿”?这本不该是我的名字啊,人都叫我藤嵘,枭槿又是谁?

“我叫藤嵘,不是枭瑾!斯蒙克洛,您记错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上帝或者阎王把人的名字写错,我盘根错节地问着这个老头儿,只想知道我是不是误打误撞阴错阳差给逮到这地方的,诚,如是,那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这儿一切的恐惧都将回戛然而止,天上人间的蹉跎,回头又一片苍茫。

“唉……快走吧,从此你就是枭瑾,不是藤嵘,这是命令!”他变了威严,琥珀色的瞳仁里迸射出殷红色的愤怒,那种光焰一下子烧黑了周边的云雾,轰隆一下,脚下的世界从安静的夜变成昏黑、雨点抨击的暴风夜。显然,我又妥协了,生存和利益一下子凸显的那么透彻。我只好乖乖地顺从,可这答案就像是心里头已经点燃的树林,那风越刮越大,火势也越来越凶猛,对于我是否是误入的这个答案的好知力,也变的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跟着他七转八拐地走了多久,他回过脸用他那长长的,绽裂的手指了指云层,叫我不要动,说是,天已经黑了。过了这一昼,他会回来接我。自然,无庸质疑,我依旧得依从。老头儿又是在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见了,四下已经黑透了,我从大口袋里掏出一直没拿出来的手机,翻开屏幕,我的眼睛随着跳动的数字一点点睁大,我的嘴随着那飞快的速度一张一合,如果我没记错,我离开的那一天是2004年12月21日,可现在……日期已经从2004飞快地跑到了2005……3月11日、12日、15日……4月……1日,2日……9日……

天……这……时间错乱的如此没有秩序,如果我在以前的生活中,这么说,我已经15岁?祖母的童话又一次应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度年如日,地上的生活已经变的有点苍老了。

这样的困乏让我觉得很痛苦,我决定,要亲自寻找上帝的名册,看那册子上写的到底是谁,也许是死神抓错了人?难道那个叫枭瑾的长和我很像?她们不是一个人,真的不是,虽然有很多类似……

我违背了斯蒙克洛的旨意,消失在天界的黑色,这一下,我终于意识到,再没有什么比妈妈更重要的,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要我,至少我还有妈妈,在这个地方却找不到妈妈的踪影。无论如何,我得找到名册……我走着、很亡命地走着,直到我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亮点在闪动、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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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奇怪的歌谣

冲着那光源,不对,我必须寻着那光源,那是黑夜里唯一的光亮。终于还是明白了,什么叫踏在云端的感觉,我的半截身子像是埋在水里,每走一步就像是伴着云雾的浪潮向前翻涌。越来越近了,单薄的衣服被汗水沁透紧贴在后背,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冷;每走一步就像是银针扎在心脏上的感觉。越来越亮了,急切的眼泪凝结成霜花挂在眼睑,妈,我就要回去了。

发光的是一把精心打造过的锁,那锁该是白金铸的,锁住的是一个玻璃一样透明的箱子,里面安详地躺着几本铎了金色的缄册,我愈加相信那就是被困顿在天界终日不得安乐的生灵的姓名簿,可我得怎么拿到它?这锁的钥匙又在哪里?被吊起的胃口和信心又被冷水浇了个头到脚,想要把这白金打造的锁给打开,简直就是做梦,不!是连做梦都梦不到。

这地方安静地可怕,连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那清脆的坠落声。有一种喑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那是一座钟,巨大无比的钟,只是没有分针,也没有时针,只是它分明唱着:

“淡绿色的大海上飘落着没有花香的风车,他灰色的眼眸里沁发着没有神采的光泽,你唱着他曾经为你伴奏着的歌,醒来发现一切只像橙子一样酸涩。”

这是什么意思?我忙掏出手机把这钟唱的录下来,这是开锁的口诀么?我对着那锁,连唱了三遍,那可锁依旧死死的套在环里,动也没有动。突然我发现,在那锁的钥匙孔里,写着几串字母——“CFIEICI-OOB”这又是什么?和那段歌谣有什么联系?我彻底崩溃了,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想要回到人类的世界,这希望,太渺茫了。我存下了那串字母,以后,一定用得到。

当我转身离开,我看到了斯蒙克洛凶狠的目光和他滴着血的尖利的指甲,他脸上的青筋爆跳出来,我向后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下一秒,我已经在他的枷锁中了,那铜色的铐镣圈绑住我的手脚,每走一步,我就清晰地感觉到它吞噬着我的肌肤,吸榨着我的血液,这个怪物就像是一条蛀虫,早晚侵蚀了我整个灵魂的躯壳。

“你要带我去哪里?斯蒙克洛?”我站住不动了,倘再走上百来步,我就彻底的毁灭了。

“天渊。”他照旧走着。

“为什么要去那里?”我确实不知道那个地方,那里给我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你没有违抗命令的权利!”

尾随着他,我的思绪早已经纷飞到那玻璃箱里的姓名簿里,那段歌谣,那些字母……歌谣里的他?这一切的一切总该会有某种关联吧?

对了!!数字……那数字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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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波刚落,一波又至

我已经想到了那数字的意思,只是OOB到底是什么?前面的七个数字是我曾经小灵通的号码,这我记得很清楚,这好说,可我和天界的这锁又有什么关系?斯蒙克洛跟我讲,天渊已经到了。我停止了臆想,斯蒙克洛瞬间消失了,同时困厄住我手脚的铐镣也没了踪迹。我刚想挣脱,离开这地儿,我冲天渊的那块分界碑飞奔过去,我一只脚刚跨越那条界线,一种很强的力把我拖回了渊内,我试图逃离了很多次,这是徒劳,我被摔的遍体鳞伤,连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花费在叹息上。

对了,给我的小灵通打一通电话吧。我掏出手机,这是天上人间之间的通话,在按键的那一刹那我犹豫了,这漫游、长途……还有,我该在哪里交费?算了,我按了键……

嘟……嘟……嘟……

通了

那嘟声持续了十几声,几乎是同时,我马上就要按取消键了,电话接通……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的脑袋和后背一滴大大的汗,我的小灵通怎么沦落到一个陌生人的手里了?

“喂,呃……这是我的小灵通,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有些语无伦次,开从哪开始说?

“恩?这是小灵通么?这是天界的专线,请问你是……?”

天界专线?这样说来,他和我都在天界,只是他在什么地方?

“你也在天上?在那个,云很厚,地方很诡异的天界?我在天渊,你来救我出去好吗?我求求你,我一直觉得我不该来这个地方,我不是枭槿,我是……”我已经承受不了这样激动的负荷,终于听到了长久以来所渴盼的声音,不对,是人的声音。

“藤嵘,呵……我没叫错吧?我看到你了,天渊的祭坛边,那个是你吧?”他在那头笑了,我被弄的一头雾水,我四处看,在不到十平米的天渊转来转去,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你在哪里?你一定知道OOB的秘密,告诉我。你现身吧……”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通话结束……

我躺在天渊的祭坛上,身体摆成了一个夸张的“大”字,我看着头顶刺眼的光线,眼泪被刺出,灌进祭坛的泥土。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CFIEICI-OOB”它们越来越大,前面的“CFIEICI”逐渐淡化,只留下OOB,这三个字母还在无限制的扩大、扩大……然后逐渐分离、分离……最后,只剩下了B,它有扩大、扩大……然后分离、分离……渐渐,B变得肿胀、肿胀成了8。

那前面的OO,就是……0?

“CFIEICI-OOB”就是“3695939-008”?

我重新一下子从祭坛上坐起来,拨了号码,转到了008。这次,又是刚才那个声音接起了电话,悬着的心终于平稳的落下了,我有点佩服自己,这串字母还是被我分解开来了。

“你成功的解开了这儿的锁,藤嵘,你很了不起。”又是他浅浅的笑声。

“我该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我很张皇,锁既然已经打开,姓名簿就可以拿出来了,可我被困在天渊,根本出不去啊。”

“听着,不是有一首歌谣吗?只要你找到为它伴奏的人,你就可以出去了,期限是四天,过了这个期限,就再没有机会了。我告诉你这段话,你记住,关键的时候会用的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

“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欠费……”电话突然断掉,一个可恶的女人的叫声。

“喂!喂!喂喂喂喂!!”我冲着手机狂喊,换来了阵阵痛彻心扉的盲音。这首诗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期限是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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