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年华,明媚忧伤。
谁的肩膀他贪恋谁的吻,谁的手带他走过哪座城,
谁的泪流在他转身走向哪里的路上,谁在哪里为他弹奏哪一支曲。
他说他的英文歌唱的好,可每次他唱的都是法语歌,那些是让他哀伤的歌,
他会哭,却不让她拭去他的泪。因为他是个男人,他走在她前面,唱着歌,看不到他的容颜,却让她看到他背影的坚强和悲哀。
他会笑,明媚、抑或忧伤,眼角闪烁着微笑的泪,他说,只要眼泪不掉下来,就不算哭。
他会失神,望着天空的角落,他说,那里是红色的,她寻过去,只有一片深深浅浅的蓝。
他说,看到红色,就会看到天堂。
那天,她看到他,他站在明媚的雪地,头发里夹着雪花,看着天。
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却连一米都不敢靠近,她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看不到未来。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那她看的,只是幻觉。十米的幻觉。
苏嘉安让她忘记肖泊的那段伤,她说那是永远愈合不了的痕,岁月的年轮覆盖了伤口却覆盖不了疼痛,她总是抓着苏嘉安的手,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这几天总会出现肖泊的影子,伸手就可以抓到他修长的手,错落在额头的发,停在嘴边的唇,当她想扯住他的衣角,却从床上掉了下来。
她知道,这是他留给她的记忆,终究要带到天堂的记忆,每次苏嘉安都会进来,按住她的太阳穴,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让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衣襟。
他说,我爱。
她还是不知道,肖泊到底在哪里。天桥上,天桥下,那些人群,那些香水,那些衣襟。谁的手给她指一下方向?
他的话语,写在纸上的字,每一句都记得,等到找到他的时候,说给他听,要他明白什么叫望眼欲穿,什么叫空虚了自己。当她连自己都找不到,踩着自己的脚步,拉着自己的手,数着一滴两滴眼泪,直到已经连成一条线。
“把手给我,我带你找到他。”苏嘉安陪她蹲在厕所的角落,她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哭。
年华躲不过挣扎,她叫年华,年华,年华。她记得肖泊以前说,每个人都会记得你。
她不要每个人,她只要肖泊,只要那个她爱的那个人记住,记住她的样子,记住她的声音。
或许会在哪里遇见,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爱她的人。
偶然会觉得那是幸福的错觉,却像是红颜祸水,因为她不能给任何人幸福。
年华记得,黑白蓝灰、海边的林子,那些曲子,她伸手去捕捞那些沉底的印象,穿越手指的冰凉,划过刘海的弧线。
她知道,苏嘉安会陪在身边,听她哭、陪她学法语、安静听完她弹的曲子,然后拍拍她的头,告诉她如果肖泊听到会很开心。
可是,只有她知道,不会再有肖泊,不会再有那些刻骨铭心的微笑。
站在第一次见到肖泊的雪地里,看着肖泊望向的那片天空,
“肖泊,真的是红色的。”
年华看的见天堂,一片红色,浮现出肖泊的脸,明媚、抑或忧伤。
她说她的法语歌唱的好,可每次她唱的都是英文歌,那些是用来回忆的歌,
她会哭,苏嘉安会擦掉她的泪。因为她是个女人,她走在他旁边,唱着歌,看的到她的眼神,但却看不到她眼里的色彩和明媚。
她会笑,忧伤、却不明媚,嘴角负担着思念的痕,她说,只要一直这样微笑,就见的到。
她会失神,看着天空的一角,她说,为什么是蓝色?我寻过去,飞过一群带着忧伤的鸟。
她说,看到红色,就会看到天堂。
那天,他看到她,她蹲在路沿石边缘,头发散落在胸前,看着地。
他站她身边,叫着她的名字,年华,年华,年华。
苏嘉安,又是他。
他伸开手,让年华觉得温暖,其实他们都知道,肖泊,只是一个幻觉。
苏嘉安没有说,年华没有承认,他的手抚过她的发,抱住头疼欲裂的她,他知道,那是肖泊的影子。
“我会被我的幻觉杀死,死在梦里。”年华总会这样重复。
他只想要片刻的美丽,哪怕这些美丽背后是多残忍的杀戮。
当他从天桥栏杆把年华抱下来的时候,在她的手心写下Je t'aime,淹没在夜里的声音回荡在风中,再抬头,又一群飞鸟掠过。
那天,她看到他,他站在明媚的雪地,头发里夹着雪花,看着天。
“嘉安,他是不是肖泊?”年华指着雪地里的人
“肖泊?”他寻过去,只有一片红色,他想,他看到了年华眼里的天堂。
他知道,这是她留给他的幻觉,终究要被她苏醒的幻觉,每次年华都会先喊他,让嘉安陪在身边,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让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衣襟。
她说,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