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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花火

花火
冬天的宿舍熄灯后,就是一片寂静。同舍靠窗的女孩子把窗帘拉了上,黑暗便更进一步地吞噬了席卷了每个人的鲜亮眉宇。
坐在这样的黑暗中脱去校服外套,隐隐看到有些光亮,疑心是枕头下并未按照规定关机的手机所发出来的而翻它出来看看,却依旧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信息充斥进来。
之后还是这样,一次,两次,三番五次地出现这样的亮光,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天渐渐冷下去。
终于,嘴唇慢慢开裂,直至渗出一粒小小的血珠,鲜妍明媚,会在抬手去擦的时候在手背上留下淡黄色的浅浅痕迹。
就是这样的干燥天气里,在扯下一条袖子的同时我见到一群小小的火花闪过去,闪过来再闪过去,转瞬即逝,伴着微弱的爆鸣声,在黑暗中发出细碎的耀眼光芒。
静电,是的。一整个冬天,它们时时刻刻地伴随着我们。在抓住公共汽车扶手的时候,在伸出手来轻轻从后背拍一个熟人的时候,在传递物品点头说谢谢的时候。它们那么安静,那么微不足道,以致于我们忽略了它电的本质,而只当它作接触所带来的微小痛楚。我们所知道的是,它的产生它的原理。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它会发光。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默默无闻,庸庸碌碌。日常的生活里,他们充斥了你的前后左右,时时刻刻出现在你的视野当中。他们真真切切地同你接触,你却并不在意。他们过于平凡,你想。而你所不会想到的是,这样平凡的他们也会在某一天奇迹般地发出光来,骄傲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静电,只是一个电荷与一个电荷所产生的花火。它们轻轻地碰撞释放,能量微乎其微。而如若静静累积,一个电荷一个电荷地存蓄下来,它们便成了烛火,灯光,甚至太阳——最灼眼最明亮的图腾。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永远是人们心中的头版头条,永远是备受争议的焦点对象。他们拥有令人喑羡的资本,拥有鲜花,掌声,荣誉以及一系列我们甚至今生无法拥有的物事。他们再低调,也永远不乏追随的目光。他们也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但那些美好的近乎虚假的人儿们,他们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像太阳一样,他们那么明亮灼人,你想。而你所不会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明亮背后,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过少的睡眠,巨大大的压力,难以预估的风险,濒临崩溃的身体。他们在你香甜地入睡时喝下一杯咖啡,揉揉酸涩的眼睛,继续学习或工作;在你心满意足地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时,咬着冷面包一边赶路一边还不忘看一眼手中的公文或单词;在你出外游玩赏识山水时冷静地摊开已记的满满当当的本子冷静地做下后一天的计划……你会想,他们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而事实上,他们同你一样,是有着共同年龄共同肤色共同种族的正常人。
太阳,是核聚变与核聚变所产生的花火。我们往往只看到它发光发热的表象,而忽略了它一点一滴累积的过程。其实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拆分开来,便是一个一个微小的静电——最黯淡最无光的花火。
所以,当你抱怨世俗的不公时,回头看看你的左右。你们都是最微不足道的花火,可总有一些要变成太阳。当你妄自尊大不可一世的时候,也请你回头看看你的左右。再灼眼的太阳,总还会变回微不足道的花火。
下午五点,班里光线阴暗,一片老旧的赭石色阳光,透明得像是一丝丝有色玻璃。同学在教室哭着抱怨人际关系难于处理。她是优秀的女孩子,聪明有上进心。人走散的差不多了,仅剩下几个人,三言两语地安慰着她。当然,同样是优秀的同学们。我没法找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静静走到课桌旁边,收拾自己的东西,静静地听他们讲话,低着头慢慢做着手上的活计,难过一点一滴蔓延开来。无处可逃。
或许现在的我,并不值得他们那样去劝解。
像是数学课三番五次地被老师叫起,又三番五次地尴尬坐下,很多事情足以让我感到羞愧。看《小时代》,并不喜欢,却与林萧的想法不谋而合。就是这样,我面前的这五十余人,看到他们的优秀,他们的活色生香,他们的容光焕发,我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然而,写下这些,忽然觉得释怀很多。即便在他们的光芒下,我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花火,我也一样能够从容地散发自己的光芒。像是静电一样,分分毫毫地去努力累积,便也足够了。

后记:走读半个学期余,忽然在语文课上想到去年冬天住校的时光。被下午发生的事情所感染,才有了这样的构想。其实是自己并不喜欢的说教的语气,但是我想,一篇文章存在的意义,并不需要像王安石所说,文则有补于世,只是把自己放到那个世界当中,小小栖息,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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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奥巴马名言...
yes,you 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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