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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狼

鬼方狼

恩  终于搞定了   在妈妈的帮助下

这篇有些一般

比月圆差点

但还是放出来   大家看看吧

比上一篇长

空啼血,子规声外,晓风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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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北方冷;独狼我。家在鬼方,四处游荡。

一、滴血

鬼方,殷周北。

我,一只狼,在这北部荒凉的土地上游荡。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奔走着。拜鬼方氏所赐,我成为了独狼,因为我的伙伴,早在鬼方氏的刀斧之下,做了亡魂。而我,只是侥幸地从地狱的门口溜走,苟活于世上。

鬼方,善战。

我见识过。当我们向他们的城墙发起进攻的时候,鬼方人没有龟缩在城中,反而集体冲锋,用手中的刀斧,让我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王者。我们,不是。

当我们的狼王被乱棍砸死,暴尸城下的时候,我明白,历史是留给胜利者的。因为他们有能力,也有资格用失败者的血去书写他们的辉煌、我们的耻辱。

我看到,狼王的头颅被几个鬼方的小孩踢来踢去,我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想冲上去咬死那些人。只是我身上的伤口告诉我,我办不到。特别是那肚皮上的刀痕,疼得很。血已经止住了,但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裂开似的,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似的。所以,我只能看着,看着我们狼王的头颅被踢烂,我们狼族的尊严被踢烂。

滴血,我的心。

我走了,离开了这里。向南,远离了我的家乡,这背负耻辱的地方。

我累了,背负不动了。所以,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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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忆

西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也是我们狼族的乐土。我们每个人都记得这里的名字——鬼方。永远记得,包括我。

我们在一起,在这草原上,我们一起狩猎、一起晒太阳。就这样,平淡、快乐、无忧无虑,我们的狼群,我们的种族。

可这是喜是悲。

沉浸在快乐中的我们,让满足蒙住了双眼,忘记了这世界不单单有我们。而是

我们狼;他们人;它们大地。

我记得那年,旱。

干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几个月的光景,便使这草场渐渐发黄,野兔、野山羊也少了。我们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死亡的威胁。

“我们可以,相信我。”狼王对我们说。

在阳光下,狼王的兽毛仿佛闪着金色。他是我们的领袖。是的,我们的狼族,要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拯救我们自己,那时,我感觉,自己长大了。

当我站出来要求和那些成年狼一起参加捕猎的时候,迎接我的是狼王那惊讶的目光,但那目光随即又变得温暖、炙热。

他走了过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不”,我说。

“好,阿不,你听着,带好你的牙齿、爪子。明天,我们等你。”

“好。”我用力点了点头,热血沸腾。

第二天,我是第一个爬起来的。我昂着头,眺望着东方,当鱼肚白出现的那刻起,有一种荣誉感涌入我的心头。

“你行的,阿不。”我轻轻的对自己说。但全世界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因为那是一只幼狼向成长迈出的第一步。

我们出发了,狼王走的时候,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家伙,你要跟上,这里是草原,是鬼方。我们只为自己活着,生存者便是赢者。你不要掉队。”

在路上,我才明白狩猎的艰辛,你完全无法想象,在那无垠的土地上不停的奔跑找寻猎物是多么的困难,那茫茫的枯萎的草野,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绿色。

可是,我要生存,我要活着,我要奔跑,我不能落下。我便跟在队尾那只狼的尾巴后面,在我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其它东西,我只是告诉自己“跟上这尾巴,不能被落下。”

鬼方,在这辽远的土地上,一个弱小的生命正在不屈的成长。

是的,我在成长。当我的四肢变得粗壮的时候,当我的幼毛褪下,换上一身金黄色衣裳的时候,我发现,我已渐渐不必跟着最后一批狼的尾巴跑了。我可以留下充足的体力去捕捉猎物了。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气喘吁吁的把刚捕到的猎物放到狼王面前的时候,狼王笑了。“你长大了,阿不。”

我也笑了。我发现,这路只要自己想跑下去便没有尽头。无尽的路,等待着我去奔跑。

渐渐地,我跑得越来越远。狼王对我说:“阿不,你去吧。记得太阳落山前回来,带上你的猎物。”

我突然发现狼王有些苍老。阳光下,它的毛发有些黯淡。而我,撇了一眼自己金黄色的毛,注视着狼王,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路上,我遇到了许多好玩的东西。我喜欢将正在吃腐食的乌鸦赶跑,看着它们的纷飞,我忽然觉得,这草地黄的更厉害了。

越过那山头,我来到了以前从未到过的世界。

因为我看到了牧群。那是我从未见到的。那牛羊在悠闲的吃草,没有丝毫的防备。我心中窃喜,躬下身,在黄色的草野上逼近它们,我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距它们的距离。

“可以了。”我对自己说,我静静地伏在那里,眼睛盯着那牧群。

“攻击!”我冲了出去。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冲向离我最近的那头牛,可令我吃惊的是,那头体格是我两倍的牛竟没有多大力气去反抗。只是从它那大大的眼睛中看到一丝绝望,便倒了下去。我高兴的撕下一块它肚皮上的肉,吃了起来。可就在这时,我的头像被什么击中了,我眼前一黑,但迅速恢复过来,又见一块石头向我飞来。我连忙一闪,避过了那块。我顺着石头袭来的方向,看到一个人。他手里仍拿着一块石头,警惕地看着我。我只是瞪着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忽然,一阵风吹过,沙子好像进入了他的眼睛,当他揉眼睛的时候,我冲了上去,加速、加速,我吼了出来。那个人慌忙睁开眼睛,而我却已经要扑向他了。“嗖—”他将最后的那块石头扔出。可惜那块石头只是从我头顶划过,我扑了上去,将那人按倒在地。他不停地打击着我的背部,但我咬在他喉咙的嘴不曾放开。渐渐地,拍打轻了,那手无力的垂到地上的时候,我知道,我赢了,我将那牛拖过山头,藏在一个树洞中,只是带着一条牛腿向回走。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晚回去。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笼着的那层薄雾,我笑了,在心里。

我将情况告诉了狼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你不该晚回来,”他说,“你违反了命令”。

“可是我”……

“不,阿不,没可是。我是狼王,你为狼群做出了贡献,我谢谢你。但是,你,阿不,我罚你三天不许出去狩猎。”

“我……”我看着他,静静地离开,睡了。

第二天,狼王带领着其他狩猎者,满载而归。全族的人都为之高兴。因为他们吃到鲜美的牛肉、羊肉。除了我。我去向狼王求情,希望他允许我让我去狩猎,在没有狩猎的日子里,我百无聊赖。

“你不像一只狼。”狼王只是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想……”

狼王看了那些抢肉吃的其他狼,又看了看我“你不像一只狼。”

“我要去!”我瞪着他,几乎吼出了这三个字。

“你不像一只狼。”狼王淡淡的说完,然后走开,只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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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毁灭

他们又出发了,除了我。

可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队伍显得单薄了许多。狼王显然是受了伤,我忙奔上去接应他们。

“你怎么了?”

“人的埋伏,死了几个,他们人太多……”狼王便不再说话,只顾向前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是酸酸的。

他们负着伤回来了,除了我。

是喜?是悲?

而后的几天,我虽然可以出去了,但不能到那个地方去了。“可怕,突然那么多人。”狼王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有些沙哑,有种死寂的声音。我点了点头,只是看着他。

“狼王,你老了。”

“阿不,你不适合做一只狼。”

“也许吧。”

我默默地走开,狼王静静的养伤。

几个月后,伤养好了。狼王说“是时候了,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

“鬼方。”

“鬼方不是在这里吗?”

“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鬼方。”

“哦”我看了看远方的天,青黑色,笼成一团,聚在那里,聚在那里,像——天上的坟。

而山头,那个山头,越过它,便是鬼方,却不是我的家。

已是夕阳,山头上,狼王的金色塑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决战,我们和人。”

“真的非打不可吗?”

“真的……”狼王又看了看我“你的确不像一只狼。”

“上”狼王的口令很简单。

山头上,黄沙四起,青蓝色的天被黄沙笼罩着。

当我们冲到山腰的时候,城里突然响起了号角。突然,城门大开,好多人冲了出来,拿着石斧和刀剑。

狼王停住了,冲我们说道“带好你们的牙齿、你们的锐爪,用人的血,祭奠我们的家。”

说罢,它昂着头,向着天空长啸。

半山腰,群狼啸。

呼啸而下,战鬼方。

人的剑是锋利的。我们必须又准又狠的击中他们的要害才有胜算。可是,谈何容易。

“此战,狼败,自取灭亡。”史官如此记载,仅仅八个字,却用尽了我们狼族的尊严。

自古,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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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北邙山

我向南走,向南。

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走着。在越来越陌生的地方,一只狼带着他们狼族支离破碎的尊严苦苦的向南走去。

纵使是荆棘,纵使是悬崖,纵使是鬼方人在前方,没有什么理由,我必须向前走,为了狼族,为了故土。

可是饥饿和疼痛终究使我屈服,我无力的倒下,看到树上等待许久的乌鸦向我飞来,我再也无力驱赶他们。只得┈┈依稀,我看到了狼王。“阿不,你来了?”他说。

我点点头,他却背过身去,走着。我想去追他,可怎么也追不上。远远地,只听了一句:“你不像一只狼,所以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狼王的像消失了,而眼前出现的是人?!一个人!我惊着跳了起来,死死地看着那个人,但突然发现自己的伤不疼了。

“这是北邙山,孩子,我是北邙山神。”

“北邙山?”

“洛城外,北邙山。”山神淡淡的说道。“你叫什么?”

“阿不。”

“服从我,我赐予你伟大的力量。”

“你?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你不像一只狼。”他冷笑道。

“为什么?”

“你不贪婪,你不为自己活着,你有着仇恨┈┈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我只是一只狼。”

“服从我,我赐予你伟大的力量,成为我北邙的一员。”

“不,我不是北邙,我是一只鬼方的狼。”

“你?”他笑道,“好,好一只鬼方的狼。我喜欢你的执著。只是┈┈”他忽而转了语气“只是你也应该知道未必是件好事。”

一道强光突然指向我,我又倒下了。

梦醒,天亮。

我挣扎着爬起,却发现自己的爪子不见了。替代的是五个手指。我吃了一惊,猛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前肢可以离地,我站了起来,身上的金黄色的狼毛也不见了。

人?

我变成了一个人,我不再是一只狼,而是一个人,杀死我同族的人。

人,可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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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商歌

我用那人的躯体向前走着,依旧是南。因为,在我的后方是鬼方。我还是一只鬼方的狼吗?眼前是一座城,比鬼方的城要大,人也要多。我呆在门口,拍着头,黄褐色的城墙上,刻着属于他们人的字。我恍恍惚惚的愣在   那里,看着穿梭的人们。

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惊醒了我“你是外乡人?”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她那黑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杂质。

“嗯。”我点了点头。

“北戎?”

“不,鬼方。”我认真答道。

她看着我,我的认真似乎对她太过有趣。

“呵呵,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想了想“我来找你。”说完后连自己都觉得太假。

“找我?呵呵,那欢迎你的到来。”她竟伸出了手。那纤细、修长的手,拉住了我。我愣在了那里。

“你怎么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是……”

“去我家啊。你不是说是来看我的吗?”

“我只是……”

“说说而已是吧?可是你一个外乡人,这里又没有什么亲人,到什么地方去住?”她瞥了一眼诧异的我接着说道,“你不要意外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是爷爷告诉我的。”

“爷爷?”

她不再说话,只是带着我不停地向前走。

这里,城里,那么繁华,只是我,被人带着快步走过。

这里,真的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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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师

她带我走到一个小院,青石路,那外墙砌的很精致,墙外绿草油油,俨然仙境。

“爷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她甜甜的说道。

“好!把他带进来吧。”她把我带进了院子。我有种被压迫的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震慑着我。

“你,阿不?”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鬓发斑白,但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让我不敢直视。

“你不必惊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我是一个云师,自然就知道你了。”

“云师?”

“云师可以知道很多事情,通过云。所以呀,我爷爷是很厉害的。”她说道。

“你可能想问为什么我要帮你。年轻人,我知道你的仇恨,那可怕的仇恨会变成心魔的。你看,”老者说道,衣袖一挥,那院子立刻像被一块大布遮盖,变成了青黑色的天。有星星、有月亮,只不过,云还在,在变化。“结界!”他说,“你看西北薄云,东南为洼,若云不在东南降雨,那薄云便可能增厚,遮阳蔽日。那时,黑笼大地,万物皆枯。”他一顿,看着我“你知道,你就是那片云,那片薄云。而雨便是仇恨。你必须在这里忘记仇恨。”

“不,我不可能忘记的。”

“年轻人,你要学着像一只狼,耐得住孤独,狼是为自己活着。”

“我本来就是一只狼。”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他又只是忽然神秘的笑了一下,“鄙人亡耳。”他指了指那个女孩,“她叫雁飞,亡雁飞。”

我又看了看她,她只是笑“我叫雁飞。阿不,你要记住。”

“哦!”我淡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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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轩窗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但狼王惨死的情景常常在我脑海中闪现,我怎么也无法忘却。

有些,是无法忘却,只是,暂时记不住而已。

想起自己第一次吃熟的肉,第一次吃青菜,第一次……,在这座城里,有过我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喝高粱酒醉的一塌糊涂。我开始发现酒是一种好东西,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仇恨,我却每次都看不见,雁飞在收拾空酒瓶时,黯然神伤。

我也曾听到她跑到爷爷家中质问他为什么让我喝酒,我只听到一个声音“你不懂,他需要酒。”

是的,我需要酒,爷爷的话总是说到我的心中。

那天,雁飞拉着我到了一座山头上,她让我闭上眼。当让我睁开眼时,一声巨响,从我们后方出来,一大束强光直冲霄汉,点亮了天空,又突然散开,在天空画出了一个圈。

“烟火。”她轻轻地说,然后转过头来“你不能再依赖高粱酒了。”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望着远方,轻轻唱道:

“欲将清酒换旧愁,羽杯空,愁自流

不堪饮尽,无处笑风流

若使东风送春油,水悠悠,几时休

任自芳菲落红游,浮云笔,画西柳

一江谁认,钟鼓烟火秋

柱杖山前散发鬏,抚乌桕,洒素袖”

缥缈的歌声,在耳畔久久不能消失。在山头上,我将高粱酒洒了一地,西北星辰,我望鬼方,忘记酒后醉意,今朝有我。

是的,我的确应该感谢雁飞的,感谢她让我从酒中拔出来;感谢她教我识字。我没想到字是多么有趣的东西,一个沙盘,一根树枝,日出日落,我也终于知道了城头上的那两个字是“商北”。而我也终于会写“鬼方”两个字了。她教我看书,教我星象,看着每天繁星的时候,我总是想,那日烟火升天的景象。“烟火,只有生命的未端才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圆,一个华丽的结束。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悲哀的结局。”她惆怅地说道。

“不,那是个圆满的结局。”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

“爷爷。”

“即使烟火在等待,等待自己的梦。烟火不燃烧自己便没了价值,就像花一样花落,你若不喜欢花落,那便是要在花还是花苞的时候,就将它拔起,那无疑才是扼杀了一个生命。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的把它演下去。不要失掉悲剧的壮丽和快慰。”他又转向我,声音一沉“阿不,可能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衣一挥,结界展开,却是一张地图。“在你的家乡,这里,平原的中央的树上,有一只大雕,它看守着树下的东西,我要你去帮我把那个东西取回来。”

“什么东西?”

“剑,一柄古木重剑。”

“什么时候走?”

“现在。马上。”

我看了一眼雁飞,她也在看我。“我去了。”

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爷爷扔给我一个包裹。“去吧。”他说。

我去了。雁飞脚下的泥土留下了几点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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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孤坟

去鬼方的路我是熟悉的。在越过一座座山头后,我见到了那个令我心醉的城。

一个牧人见到我。“嗨,你好。”

“你好。”

“是外乡人吗?”

“不,我是来找狼的。”

“狼?呵呵……”那人笑道,“早就没了。鬼方已经没有狼了。”

“真的……没有了?”我黯然走过。不再理会别人。

那草原也变得绿了起来。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我的年少。不由自主地,在这熟悉的地方奔跑起来。在这里迷路,在这里把自己放逐。

熟悉的家,陌生的路。我在跑着,向前,向前,向草野的中央。

日夜兼程。终于到了中央的草原。这里,依旧是从前的景象。依稀记得,我来过这里。但是看到地上的那些白白的骨头,我不寒而栗,有人骨,有牛骨。这是大雕的杰作吗?在绿色的草野,白色显得格外醒目,不过我要  向前,拿到那柄剑。

我看到了那树,孤零零的,就立在哪里。而那柄剑斜插在地上。但是我却不敢向前。我知道,也许在某个角落,那双犀利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又像是变回了那一只狼,鬼方的狼。我匍匐前进,心里暗暗计算与剑的距离。

忽然一声长啸,树被一个巨大的影子所覆盖,大雕向我发动了攻击。

我拼命的向前跑,大雕的爪子掠过,我一侧身,失去平衡滚了出去。但不给自己停留的机会,只向剑奔去。大雕回过神,用翅膀扇风,那风几乎把我吹走。

但我已碰到剑柄,死死不放。大雕又突然冲了过来,我拔出剑,指向大雕,它的嘴向我的胸口冲过来,我用剑一横,护住胸口。却不料它的头一偏,用锋利的喙将我的右臂深深地割了一下。

血,顺着臂膀而下,疼痛使我几乎无法握剑。

大雕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第二次进攻接着来到,只是突然,一道金光停在了那里,重剑变成了黄色,一股力量将我的伤口愈合,大雕突然停在了那里,吃惊地看着我。

您……您是狼?大雕竟会浪的语言。

我点了点头。

大雕立刻伏地“属下该死,本不知主人幸存,方才误伤,属下该死。”

“你……”我惊奇的看着它。

“主人,属下翼,奉命看守这柄剑。主人您的血能将这柄剑的力量激发出来,证明您就是这柄剑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

它又忽然伏得更低。“属下翼,代表飞羽队拜见主人。”

我看着它,“好吧,你起来吧。我要回商北。”

商北,云师院。

由翼载着回来,让它在城外。背着重剑,走向云师院。只是这里,出乎我的意料。

破败,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屋子塌了,一片狼藉。雁飞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殷殷血迹像落下的桃花。

我跑了过去,抱住她。“雁飞”我轻轻地叫她。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阿不,爷……爷爷在北邙,你……快去……”

“你慢慢说,不要急,慢慢地……”

她摇了摇头。只是唱道。

“欲将清酒换旧愁,羽杯空,愁自流

不堪饮尽,无处笑风流

若使东风送春油,水悠悠,几时休

任自芳菲落红游,浮云笔,画西柳

一江谁认……”歌声骤停,她突然咳了一口血,像烟火散在了她的白衣上。

雁,飞了。

我把它带到了重剑旁的那棵树下,千里孤坟,在空旷的鬼方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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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张下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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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依旧

很欣赏你的自信 且歌且吟 下笔就是某时的某个传奇

只是对女主角的设定有些雷同----怎么 梦中完美形象么?

还有啊 咋就不能让人家活久些? 悲剧不动心的时候 终成眷属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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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

我确实最后喜欢把人写死  这次更彻底  男主角也挂了

恩  Zarathustra说  有坟墓的地方才有复活   所以    该死的都死去吧

我不下地狱 谁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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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北邙又见

“翼,我们去北邙山。”

“是。”

在那座山下,翼停了下来,因为那里有个人。

“好久不见。”那人说道。正是北邙山神。

我指向他。“爷爷呢?”

他没理会我的话,只是盯着那柄剑。“古木重剑?你拿到了。一定是那个老东西叫你去拿的吧?”

“不许你这么说爷爷。”

“爷爷?呵呵,亡耳不是吗?亡耳即邙。他是北邙山神,只不过是以前的。他太迷恋云了,反而荒了北邙最重要的法术。不过,你放心,他死不了的。因为我要让他看到,看到我将北邙山带向巅峰。”

“你?”

“我本以为将你变成人,你便找不到这柄剑了。不过,很好。你不是想要复仇吗?我会帮助鬼方人的。小朋友,再见。”

“你!”

山神不见了踪影。

翼走了过来。“主人,我们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它,“召集飞羽队,攻城。”

“哪里?”

“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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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鬼方殇

鬼方城下。

我看了看翼。“都到齐了吗?”

“都齐了,三千大雕。另外还有商的援军。”

“武乙的援军?不要紧,多少人?”

“五千。”

“不要理会别人。还是靠我们自己。飞羽队准备好了吗?”

“好了。”

“击鼓,进攻。”

“是。”

鬼方城内

“山神,您看它们就要攻城了。”

“呵呵,不要紧,我自有办法。”

飞羽队进攻了。城下商的援军也向城北冲了过去。

突然,鬼方城门大开,冲出来的不是人,是一群挥舞刀剑的石人、树人。城楼上的树人将碎石、木块掷出阻击飞羽队。

“破虏!”翼在天上喊道.

城下的军队已厮杀起来,树人尚能被砍断,但石人,虽然行动缓慢,但无法伤其一寸。天上的飞羽队接到翼的指令,俯冲而下,撞击树人,但效果甚微。

“风!”翼又命令道。

大雕们飞到了高处,呈阶梯状列开,一同挥动翅膀。风涌,像一柄锐剑,直刺向鬼方城。

“暴!”翼近乎咆哮着下了这个命令。

上千只大雕一起长啸,将爪中的石块掷向城内。一时间城内尘土四起。而后,长久的寂静。结束了,我看着远方。

“轰!”一声巨响告诉我,这不是结束。

那些原本倒下的石人、树人又重新站了起来。并立即发动了攻击,看似更加猛烈。

“战!”最后一道口令是我喊出来的。我和翼已经冲了上去,加入了战争。

飞羽队不断的舞动翅膀,用风作为自己的屏障,抵挡着树人的进攻。商兵则继续与这些没有生命的军队作战。

我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古木重剑受到了狼血的召唤变成了金色。我杀红了眼,金剑能将石人拦腰斩断,即使它还能再爬起来。我想起了狼王,想起了那个痛苦的夜晚。过往,我不会忘却,只是会记不起。而在这时,狼族的尊严让我明白。我要将狼族失去的再要回来。

但是看到飞羽队的雕因为扇累了翅膀而坠落的情景。看到商兵被明明已经打倒数次的树人所杀死的场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是失败。

“是北邙的禁咒。”翼说道。

“有什么办法破解?”

“古木重剑,由狼血的古木重剑。”

“可它现在已经有了我的血了。”

“不,需要心头之血……”他转过头。“主人,让我们再试一次吧。”

“不,你们已经尽力了。”

“主人,不要,主人……”

古木重剑刺进了我的胸膛,鲜红的血顺着重剑流下。

依稀,我眼前出现了几个画面。

“你不是一只狼。”狼王说。

“服从我,我赐予你伟大的力量。”北邙山神说。

“欲将清酒换旧愁,羽杯空,愁自流……”雁飞的歌声。

“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的把它演下去。”爷爷说道。

“你真的不是一只狼。”狼王说。

“我要让你看到,看到我将带领着北邙山走向巅峰。”北邙山神说道

“任自芳菲落红游,浮云笔,画西柳一江谁认……”雁飞继续唱道。

“烟火在等待,等待自己的梦。那是个完美的结局。”爷爷说道。

 

血滴下,古剑金黄。鬼方城下,杀声外。黄光耀眼,华丽谢幕。

“嗷!”一声狼叫

谁共我?鬼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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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鬼方,游牧为生,商周时期部落。商‘帝丁北征’,征战三年未克。时时扰我边陲。后忽然消失,不知何故,至今为秘。”

史官如是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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