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小鬼（BL唯美奇幻小说）

序 1990年4月23日，那一天，我死了…… 在我闭上眼睛之后，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哭泣，听到他哭着叫我等他。 但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 “房东先生，这个煤气管老化了，万一漏煤气怎么办？还有啊，你说家电都是齐全的，你看看，冰箱又臭又脏，连门都关不上；洗衣机的外壳都生锈了，不晓得会不会漏电；还有还有，连最基本的日光灯都打不开，我也不检查这个电视机有没有病了！18寸黑白，还真是古董啊！这样的房子你至少要再便宜我一半的房租！喏喏，还有这个插头……”赤西仁在这间阴暗的老房子里指手画脚，尽量把所有能找出来的毛病都招出来，完好无损的也冠以“老化”之名——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在日常生活中是很有用处的。 房东实在听不下去了，“噢哟，一个月才200块房租，这样的价格你在这一地带没有第二家，3、400块的房子条件还没我的房子这么好呢！” “但是我是一次性付清四年的房租，房东先生！” “我知道，你是学生。我也没多收你钱，凭良心讲，200块一个月已经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是吧？什么东西都在涨！这样吧，我收你9000块，还有那600块就当是修修补补的费用吧！” “你刚刚也说了，什么东西都在涨，600块怎么够啊？一样这么算的话，算算清楚！”赤西仁拿出纸笔，在那里飞速的计算维修更新的费用。 “噢，我还要再看看卫生间。”赤西仁想起还有卫生间没有看，便想开门进去看看，手刚碰到门，房东就拦住他，“卫生间绝对好的！没有问题！” “好的干吗不让我看？有鬼啊？” “不，不是。那就看看吧！”房东似笑非笑，不晓的卫生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开门进去，没有臭味，没有肮脏的痕迹。虽然白色的瓷砖已经没有光泽了，马桶和浴缸也都是老式的那种，但是白得非常干净。 “好了，看过了。不错吧？我们去外面谈吧！”房东似乎很不耐烦，急着走出去。 “等一下。”赤西仁顺手抽了一下马桶，“哗——”水立刻冲了下来。“还好，马桶是健康的。” “好了好了，我说过没有问题的！出去吧！” 房东越急，赤西仁越是不肯出去，开始检查卫生间的窗户。完了又检查莲蓬头的出水。 “好了没有啊？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挑剔的房客！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呐！” “好啦！检查地仔细一点是应该的！换了是你去借房子八成比我还挑剔！”赤西仁最后又环视了一下，目光停在了那个马桶上。 “房东先生，这个马桶怎么还在抽水啊？” 的确，从刚刚到现在，这个马桶一直都在很奋力的抽水，照例水箱里的水早就空了，哪儿来的水啊？ “噢，这个马桶有点漏水！过一会儿就好！”房东有点紧张。 “漏水？！这个叫发洪水吧？这个样子我上一次厕所发一次，一个月的水费我怎么吃的消啊？” “噢哟，这么点点水要不了你多少钱的！” “四年咧！” “好好好，8500。你再修一下这个马桶。不能再便宜了！”房东彻底被他打败了。 “等一下！” “又怎么啦？”房东真的怕了他了。 “为什么——这个马桶里的水变成红色的了？” “……大、大概，水管生锈了……”房东额头开始冒汗…… “……这是铁锈嘛？为什么会锈的这么厉害？……我怎么觉得这个象是血水？？？？”赤西仁疑惑的看着那个还没有停止工作的抽水马桶…… 房东立刻拉着赤西仁冲出卫生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喏，5000块！四年！你租不租？不租拉倒！”看来房东急着脱手，一下子亏本大甩卖。 “租！那刚刚那个红红的水是怎么回事啊？”赤西仁傻傻的问。 “没事儿！放心吧！太久没用了，正常的。” “那好，我们签租借合同吧。签好我就把钱给你。”赤西仁爽快的答应了，毕竟，5000块能住四年实在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签完合同之后，赤西仁如数付清了钱，房东点都没点，卷着钱急急忙忙的走人了，生怕房客在短时间内改变注意…… 赶着投胎的人也没这么急。 他走到楼下，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二楼的阳台——就是他刚刚租出去的房子，擦了擦鼻子，得意的笑了。 终于把这间房子租出去了。 *——*——*——*——*——*——*——*——*——*——*——* 赤西仁等房东走了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干爹。房子租下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兴奋的声音：“怎么样怎么样？” “如你所料。” “多少钱啊？” “5000，比住学校还便宜。” “不错不错，你刚刚一定是故意装傻啦？” “是你教我的，干爹！害的我像一个小市民一样在这里演出杀价的戏码！” “哈哈哈……” ………… …………

二  
赤西仁就这样租下了这间房子。  
这是一幢两层楼的老式平顶公寓，离学校很近。他的房间在最最西边，在这种9月头的天气里，理应是最热的一间房，但是他一点都不觉的。  
屋子很小，进门就是卧室，连着一个小小的厨房，再加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反正一个人住，没有客厅也没什么关系。卧室也只有一张不算太窄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靠椅，一个书架，还有一张对这间屋子来说太占地方的三人沙发。仿佛它就是专门为了学生而设计的房间——当然，除了那张沙发。  
下午，他就叫来了维修工更新了一下煤气管道——其实这是他检查下来唯一需要整修的地方。  
入夜，赤西仁一直安静的看着书。  
他起身走进了卫生间，时间不早了，该是时间睡觉了。明天是第一天上课，他可不想迟到。  
习惯性的，赤西仁又看了一下那个马桶。  
没事。  
红色的水在上午房东走了之后，就变回了透明。  
“咕、咕咕……”卫生间里又有怪异的声音。赤西仁循声望去，浴缸的排水孔竟然冒出了水！而且越冒越多，很快就充满了半缸浴池！浴缸就像趵突泉一样不停的冒出翻滚的清水……清澈透明的恐怖。  
上方的莲蓬头突然自己打开，喷出了暗红色的血浆，一缸的清水立刻变成了红色的血水！就像白天马桶里看到的那样！  
赤西仁默默的看着，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一股血腥味。一缸的水很快就满了，红色的血水溢出边界，白色的地面立刻血流成河……  
赤西仁推了推眼镜，低下头冷冷的喝道：“你闹完了没有？你再闹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哔”，莲蓬头嘎然而止，浴缸停止冒水，从浴缸边缘挂下来的血瀑布也断掉了。赤西仁继续阴阴地说道：“我很满意你白天的表现，让我省了不少钱。不过，从现在开始请不要再作怪！不然的话……”他拍了拍马桶的水箱，“我把你封到这个水箱里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所有的血水都保持着静止不动的状态……  
“看来你不信，我姓赤西，我的祖先从唐朝开始就是降妖师。你这样的小鬼，我一下就可以把你打的魂飞魄散！你可以说话，我听得见。”  
终于，赤西仁听到了一个弱小的声音：“那你看得见我吗？”  
“看不见！”  
倒！  
“不过，确切地说，我是不想看见。我只要摘掉眼镜就可以看见你。人鬼殊途，我没有必要和你有任何的交集。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还有，你不要碰到我！我是通灵体质。”  
“我、我已经孤独了十二年了，没有人可以听见我的声音。我都快忘了怎么讲话了……呜……”那只鬼居然激动的哭了。  
“忘记最好！”赤西仁的一字一句都冷的像块冰。  
“不要，我想和你、和你说说话。就说说话好吗？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你先把你这些无聊的把戏收起来！”赤西仁指了指满屋子的血水。  
“好。”立刻，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瞬间消失了。  
赤西仁开始刷牙，旁边的那个声音开始罗唆。  
“你是学生吧？应该是学生，白天我听到房东这么说的。我也是学生，哦不，我死的时候也是学生……”  
真是废！赤西仁目空一切，刷完下面的牙开始刷上面的。  
“我叫龟梨和也，你叫什么呀？”  
赤西仁没理他，吐了口白沫沫，继续刷。  
“你应该是大学生对不对？是不是附近M大的学生？我以前就是想考这所大学的！呵呵呵……”  
他一只鬼在那里唱独角戏居然唱的这么起劲，看来是在是寂寞太久了。赤西仁漱完口，用毛巾擦擦干，转身拉下平脚裤开始尿尿……  
“啊~~~~~~~~~~~~~~”一声尖叫，就凭一阵风，赤西仁感觉那家伙冲出了卫生间。  
—__—||||……  
这房子便宜是便宜，不过它的缺陷也是十分明显的。  
完事之后，赤西仁关了灯，走出了卫生间。  
“对不起，听你的声音我以为你是男生，下次你自己注意点。”赤西仁没想到这只小鬼还那么纯情。  
“我是男生……”从角落里响起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赤西仁勉勉强强能够听清楚。  
“靠！是男生还叫什么叫？！”赤西仁往床上一躺，看一下手表，11点了。

“呜……”  
“吵什么吵？再吵我把你扔进马桶里冲掉！”  
呜哩呜哩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却突然又在他的身边响起一句：“你睡了我的床……”  
赤西仁青筋暴起，这个死鬼烦死了！！！  
他坐起身，“你听着，从今天开始，这间屋子，包括这张床都是我的。你不要再来烦我！”  
“那我睡哪里呀？”  
“鬼不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吗？你怎么跟其他的鬼不一样啊？沙发，地板，浴缸，马桶，随你挑。我要睡了，别来烦我。”赤西仁关了房间的灯，闭上眼睛开始睡觉。那个小鬼也终于没有发声音了，赤西仁感觉他爬上了沙发。  
没过多久，赤西仁的手机响了。他很恼火的接听电话。  
“喂？”  
“仁仁，这里打雷下雨了，我害怕……”  
赤西仁看看东南方向的天空，的确一闪一闪的。应该是有个远方在下雷阵雨。  
“干爹！这么晚了你还来骚扰我，明天我要上课的！妈呢？”  
“打麻将还没有回来。”  
“爸呢？”  
“捉鬼去了，听说要在那户人家埋伏一夜。”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又不可能过来！”赤西仁从小就知道他的堂本刚最怕打雷，每次打雷下雨堂本刚就会跑到他的房间里抱着他睡觉。他家住在东海之滨的一个小城镇上，为了他的干爹，他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当地的学校念书，现在考进大学了，不得不到离家很远的市中心念书。  
“那你陪我讲电话……”  
“你当我钱多啊？等明天我去装部电话再陪你聊，干爹，你看看电视就不怕了，没节目看的话，看看《樱桃小丸子》的VCD。晚安，我睡了。”赤西仁立刻挂掉了电话，还关了机。  
几分钟后……  
“咕噜噜……咕噜……”  
什么声音啊？烦死了！赤西仁不得不再一次从床上坐起来。  
“喂，死鬼！你在干什么啊？”  
“我……我的肚子在叫……”这个声音好像很委屈。  
“你可以吃东西吗？”赤西仁记得能吃人间东西的鬼不多，厉鬼是其中的一种。不过，这只应该不是厉鬼，气息很温和。那么就是生前对食物非常执著，死后对食物更执著的“贪吃鬼”。  
“嗯。我已经十二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好想吃顿饱饱的饭……”  
真是麻烦，遇上这种属性的鬼。赤西仁戴上眼睛，开灯，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太平苏打，扔向沙发。  
“给你吃，吃完了不要吵我。”  
“谢、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听得出来，他很感动。  
赤西仁重新躺下，不过他立刻后悔了。那只贪吃鬼嚼饼干的声音比他肚子叫的声音还要响……  
伴随着颇有节奏的咀嚼声，赤西仁勉强入睡了……  
*——*——*——*——*——*——*——*——*——*——*——*——*——*——*  
第一天早上8点的课，上到下午2点多就没课了。中午在学校吃过饭，晚饭就在家里煮泡面。泡面没什么营养，味道也不怎么样，就是香味扑鼻。赤西仁一边吃，就听到旁边“咕噜……咕噜……”的肚子叫。  
赤西仁充耳不闻。一碗面吃完，站起来想去洗碗，就听到那个小鬼怯怯地问：“剩下的汤可以给我喝吗？”  
—__—||||……  
这句话让赤西仁觉得自己很残忍，人家只是向你要点剩汤，不给的话良心上实在不好受。赤西仁把碗往桌上一搁，“你喝吧。”  
“谢谢！你真是好人！”  
反正只要是给他吃的，都是好人。面碗浮到半空中，慢慢倾斜，里面的汤料没几下就没了。光了之后，那个面碗还飘在那里一动一动的。  
“你在干吗？”赤西仁问道。  
“我？把碗添添干净！”  
恶！赤西仁一想到有条舌头在添他的碗，立刻把它夺了过来。  
“啊~~~~~~还没有添完呢！”  
“去死！”  
“我已经死了。”  
—__—||||……  
…………  
吃好晚饭，洗完澡，赤西仁抱着半个大西瓜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咕噜”声还是萦绕在身边……  
吃完西瓜，抹抹嘴。顺手把西瓜皮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关掉电视，开始安心的看书。那个小鬼好像不在身边嘛！真好。  
过了一下下，又听到厨房有声音。不是蟑螂就是死鬼！赤西仁走过去一看，半个西瓜皮飘在半空中，象是被狗啃过几口……  

“你在干吗啊？” “吃西瓜皮！” “哗嚓哗嚓”还嚼得很起劲。赤西仁觉得他已是无话可说了……这个算是虐待吗？不管我的事！ 赤西仁不去理他，由他在厨房里大啃西瓜皮。——西瓜皮本来就是可以吃的。 ………… 夜稍微深了一点，赤西仁看书看累了。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毕竟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晚饭吃一包泡面是不够的。于是他走下楼，想到去外面找点夜宵。 看到一处买炒面的小贩，便走过去点了一份炒面。老板说夜深了，差不多没什么生意了，就给赤西仁炒了好大一份！结果一个盒子装不下，装了两个。老板亏了。 赤西仁谢过老板后，拎着两盒炒面回家了。反正家里还有张嘴巴，把他塞饱省得晚上如雷贯耳！ ………… 赤西仁吃着炒面，看着对面那个白色的一次性餐盒一动一动的，里面的炒面迅速消失，连盒子底部的油也一滴不剩。赤西仁突然很想摘下眼镜看看他吃东西时候的狼样，不过又马上改变主意了。一旦有了他的概念就会把他当人看待的。一定会这样的。 “谢谢！你真是好人。”这句话他今晚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我有死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赤西仁笑了一下，继续吃他的炒面。 “你姓赤西，叫什么啊？”小鬼又开始罗嗦。 “你知不知道，人是不可以把名字随便告诉一只鬼的啊？” “不知道。” “鬼是很狡猾的，你说你不知道，我会信吗？” 鬼无语…… 不过很快，他又起了一个话题。 “你是不是M大的学生啊？” “是。” “念什么的？” “历史。” “历史啊？我也想念的！念大学是不是很开心啊？我要是没死就好了，说不定也能进去。” “你自己选择死亡的，后悔也没用。” “你、你怎么知道？” “第一，你没有当该死的时候死掉就会一直徘徊在阳间做鬼。第二，你只能呆在这间房间里，说明你是自杀的。只有自杀的人死后才会一直被困于自己的死亡地点。” “干、干吗？谁说我不能出这间房间的？” “你出的去的话，干吗不外出觅食？外面垃圾箱的西瓜皮堆的像小山。，你怎么不去啃？” 好损的话啊，鬼又无语…… 听其无语，赤西仁问道：“年纪轻轻，干吗自杀？” 鬼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高考落榜了……” “你骗人。你刚刚说的是‘我要是没死的话，说不定也能进去。’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或者你在高考发榜前就死了。” 一语击中要害。对面的小鬼死寂了。赤西仁仍然很冷静的吃着炒面，反正对于他而言，别人怎么死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吃完之后，他把两个空盒子扔掉了。 夜里，赤西仁还是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看来贪吃鬼的胃是一个无底洞。

三 星期二的课结束得很早。赤西仁下午一点就回到了家。刚进门看到电视机开着，听到浴室里有水声，开门进去一看究竟。 “啊~~~~~~~~~~~~~！”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啪！”的一下，一条湿嗒嗒的毛巾扔在，不，应该是打在了赤西仁的脸上！ 赤西仁把毛巾扯下来，这条毛巾是他的。 抑制不住满腔怒气的他大吼：“你在干吗啊？” “洗、洗澡……” 水哗啦哗啦的流着，“你叫什么叫？我又看不到你！” “我忘了嘛~~~~~~~！”~~>_<~~!!!! “死鬼！你又不会出汗！洗什么澡啊？还用我的毛巾！你讲不讲卫生！？你在洗澡开着电视机干嘛？以后每我允许不准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对不起……呜……”小鬼又呜哩呜哩的哭了。 赤西仁用力把毛进扔进浴缸，“砰！”把浴室门一关走了出去。他原本来就知道这是间鬼屋，开始想过，若是厉鬼，就把它收了，若没有什么危害性，就让它去。现在他这样子，不晓得算不算又危害性。 赤西仁在超市晃了一圈，买了条新毛巾。 刚进门，就听到那个小鬼说：“我把你的毛巾洗过了，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鬼在我心目中和死人是没有区别的，死人用过的毛巾我还会要嘛？你自己留着吧！” “啊？……那你的洗脸毛巾我也用过了……”—__—||||…… “我要把你扔进马桶冲掉~~~~~~~~~~！！！” ………… 赤西仁又下楼一次，买了第二条毛巾。 热乎乎的跑上跑下，出了两身臭汗。赤西仁洗完澡发现洗衣机坏了。 “妈的老爷货！真倒霉！”人到气头上什么粗话都说了，把脏衣服扔进脸盆，还揣了那个洗衣机两脚。 傍晚，赤西仁夹了两本书出门了，今天去学校自修，顺便在食堂吃晚饭。 晚上九点回家，在楼下看见自己房子的卫生间灯亮着。那个小鬼不会又在又在洗澡吧？！他只好哀叹自己的水电费。 上楼进卫生间一看，自己的衣服正在脸盆里搓揉，满盆都是肥皂泡沫。 “赤西先生，你回来啦？我正在帮你洗衣服。”这就是回答。 “谁要你洗的？”言下之意，小鬼多管闲事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事情……对不起……呜……”他非但是只贪吃鬼，还是一只爱哭鬼。 赤西仁没有说话，走回卧室，往床上一躺。堂本刚又打来电话。 “仁仁啊，那个小鬼解决掉没有啊？” “没有，我看他没有什么问题，让他去吧。” “这样好吗？” “不知道。再说了。明天电信局来装电话，明天再聊。” “好，晚安。” 挂掉电话，赤西仁听到洗衣服的声音还在继续。迷迷糊糊他就去见周公了。 第二天阳台上挂起了他的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还有，白色的内裤。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洗内裤？听起来就觉得很别扭。 家里住一个会帮你洗衣服的小佣人，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赤西仁觉得这样子也还可以，至少对得起被那个小鬼浪费的水电费。 ………… 早上。 “死鬼！” “干吗？” “今天又人来装电话，你安份一点！” “噢！”那家伙很爽气。 赤西仁打开抽屉想拿包饼干出来贿赂他先，却发现抽屉里的所有零食只剩下华丽的空壳。 “死鬼~~~~~~~！！！！！！！！” “嗳，干吗？”这个声音很嗲。 “这是你干的吗？”赤西仁晃了晃手中的空袋子。 死鬼没有回答。 佣人是要有代价的…… ………… 下午，电信公司的人来装电话，他们很奇怪的发现这间屋子里贴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咒。开关上，水龙头上，抽屉上，电视机上。 —__—|||……

四 赤西仁的家住的太远，一个月回家一次。所以第一个周末他就和着只看不见的或者说是不想看见的小鬼一起度过。 “喂，我吃好早饭了，去洗碗！” 小鬼就“咚咚”的跑过来收拾碗筷。这是对他偷吃零食的惩罚。那一抽屉的零食是赤西仁他干爹买给他的一个月的“干粮”，居然一下子被这个贪吃鬼吃了个精光！连海苔里的干燥剂都被他吃掉了。赤西仁要挟他帮他洗一个月的衣服，他当然是无条件答应了。 赤西仁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偶尔回从嘴巴里省下点食物给他吃，因此，他是小鬼眼中的“大好人”。 不过时间久了，这个小鬼也开始放肆起来，晚上肚子闹饥荒的时候，就喜欢站在赤西仁身边影响他看书，让“咕噜”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赤西仁凶他，他就哭，没想到才没多久，他就摸清了赤西仁的本性——吃软不吃硬。当赤西仁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找东西给他吃。他终于可以和寂寞的日子说拜拜了。 电话铃响了。八成是堂本刚。 “喂，仁仁呀，今天干嘛啊？” “没干嘛。刚吃好早饭。” “你的菲佣呐？” “洗碗。” “仁仁啊，你下来好不好？” “什么？！” “我在你楼下，今天陪我逛街啦！” 真是昏倒！这个堂本刚真是神出鬼没，赤西仁走上阳台往下看，他那个千年老不死的干爹这咧嘴朝他笑呢！没有办法，只好下楼。 “喂，我今天出去逛街！走了。”赤西仁算是招呼一声，开门就想走。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你说过中午会煮面的……” “我有事出去不行啊？你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有什么关系？”赤西仁跨出门，又退回来补充一句：“我不在不准动任何东西，不过，今天允许你煮面。” “两包都可以煮掉吗？” “可以。”今天赤西仁来了个大赦，又补充道：“不要忘了关煤气！”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赤西仁走下楼，看到堂本刚笑眯眯的等着他。他知道他的干爹不是普通的人，从他小时候开始，堂本刚的容貌就没有改变过。老爸说，只有神仙才会一直年轻不老。老妈也说过，当年要不是堂本刚，自己早就胎死腹中了。所以，赤西仁最喜欢的人就是堂本刚。从小喜欢粘着堂本刚，可是长大了，麻烦就来了。堂本刚太美型，七分像女孩，三分像男孩。长大之后地赤西仁总是会被误会为“早恋”。所以，慢慢的开始疏远堂本刚。不过，堂本刚可不是这么想的。 “干爹，你早上什么时候出门的？”从家到这里最快也要三个半小时，现在是早上9点，看来堂本刚起了个大早。 “出门时忘了看表了。喂，喂，你那个小鬼在阳台上看你耶！目光很深情哟！”堂本刚一说，赤西仁立刻抬头仰望。他忘了——他看不见。 “仁仁，别看了，人家被我一说就进去了，你一直仰着脖子酸不酸呐？” 赤西仁白了他堂本刚一眼。 “仁仁，你看到过他没有啊？” “没有。没兴趣。走了。” “噢……” 没走几步，堂本刚小声说：“哎，我可感觉到那个小鬼又在后面偷看你了……” “让他看！反正我很帅！” “你真没意思！不过也算了，那个小鬼长的好难看噢！非常非常的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你看了一定会吐的！” “你怎么没吐？” “没吃早饭。” 赤西仁又白了他一眼，“我买给你吃。” “好啊，我要吃叉烧包加皮蛋粥！”堂本刚甜蜜蜜的挽着赤西仁的胳膊走了。 ………… ………… 傍晚，赤西仁拎着一大包的东西破门而入。往沙发上一扔，没好气地说：“死鬼，过来！我买许多吃的给你！”其实是他干爹买的，他也不晓得他干爹的脑子哪里搭错了筋，硬是要买点东西给这个小鬼。而且，还要以赤西仁的名义送。 “啊？是给我的吗？这是真的吗？” “是！” “你真是大好人。”第一包薯片已经拆封了，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他能不能换句新鲜点的？ “早上那个人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噢！” “……”无语。 自己的干爹长的美若天仙不晓的是件光荣的事还是件羞耻的事。 小鬼在那里应该是很欢畅地吃着。 ………… 赤西仁发现房间里干净了不少，看来今天这个小鬼一个人在家里就是靠这个打发时间的。想来自己也挺残忍的。 “你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吧！”小鬼的突然发问让赤西仁愣了一下。 “管你什么事？”其实是由于堂本刚的缘故，他的初恋到现在还没有到来。 “一定是的！因为你长得很帅。”这句话，倒是大实话。 “你这个没谈过恋爱就隔屁的人少在那边乱发表言论。” “谁说的？我有喜欢的人的！” “小孩子的恋爱游戏而已。无聊。” “你说什么？！小鬼，你听着，要是我没死的话已经有三十岁了！你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果然，今天给了他一点甜头就肆无忌弹了，连称呼都倒过来了。 “你叫我小鬼？活的不耐烦啦？” “呵呵……你问错了，应该是死的不耐烦了……不过我真的是死的不耐烦了呢！” 还顶嘴？赤西仁气呼呼的走过去一把把飘在那里的零食抢过来，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 “啊~~~~~~~！这是我的！！” 赤西仁感觉到这个小鬼冲上来抢食，左闪右闪，一不小心撞在一起，结果不知怎的就摔了个仰面朝天！他感觉被鬼压身了，伸手去推，。却触摸到一片冰凉与细腻。 “啊~~~~~~~~~~~~！！” 尖叫！又是尖叫！赤西仁觉得这只死鬼的特长就是：吃、哭、叫。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赤西仁开始幻想自己刚刚摸到他哪里了？这只小鬼不会是全裸的吧？ “死鬼！”没有反应？ “死鬼？”还是没有反应。 没反应最好，从今天开始有种就别在发出任何声音！臭小鬼，买东西给你吃还不理我！——赤西仁气气地想。 他把装零食的大袋子扎紧，贴了张符咒，扔在沙发上。让他与下不了肚的食物共枕吧！ 果然，一整个晚上那只小鬼都没有来烦他，他只听到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耳边又回想起堂本刚早上说的话：那个小鬼长的好难看噢！非常非常的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你看了一定会吐的！ 然后又想起遥远的过去，堂本刚拿着新上市的冰激淋对那个小小的自己说：“这个冰激淋好难吃哦，非常非常难吃！不是一般的难吃！吃得我都快吐了！”但他自己在那里吃得十分起劲，大家不用想就能猜到，那是一个非常好吃的冰激淋。 赤西仁整个晚上没有办法不去想那个小鬼，脑中总是会浮现一个弱小的男生，蹲在墙角无声的哭泣。充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的看着那包吃不到的零食…… 赤西仁爬起来，撕掉了那张符咒，然后再躺下去。终于，良心得以安慰，他可以睡着了。那只小鬼的存在的确是对他良心的重大考验。 ………… 第二天早上，赤西仁发现那整包的零食没有动过？ “小鬼！？”还是没有反应？ “龟梨和也？龟龟？”赤西仁开始乱叫。听到自己的名字，那只小鬼果然又反应了。 “嗯？……干、干吗？”这个声音好象是没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没有吃你的东西？” “赤西先生没有叫我吃，我不敢吃。我知道昨天赤西先生一定生气了……” 呵呵，这个小鬼现在很懂得听话了嘛？！有长进。“那你昨晚在干吗？” “我盯着这些零食盯到早上……刚刚睡着。” 可怜，真的是很可怜。赤西仁觉得自己的良心又快要不能正常运作了。“你现在饿不饿？饿的话可以吃掉它们。” “好！谢谢赤西先生！”立刻，那个小鬼精神振奋，“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赤西仁在后面看着，竟不自觉的伸手把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一个瘦弱的背影，一头柔柔的乌发，白色的汗衫遮住了小屁屁，隐隐露出白色的小内裤；最要命的是他露着两条看上去很粉嫩粉嫩的小细腿……看上去就是要引人犯罪…… 我在做什么？！ 赤西仁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把眼睛戴了上去。脸红心跳地他走上阳台吹吹凉风…… 鼻梁上眼镜是他干爹在他三岁的时候开始做的，因为他老是会看到一些常人不该看到的东西，堂本刚说这样子对小孩的成长不好，所以从小就带着这种眼镜，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摘下来。其实，调皮地赤西仁常常会偷偷的摘下来，小时候还交了好几个“鬼友”，只是后来都陆陆续续都投胎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赤西仁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现在，又遇上难缠的小鬼了。

五 “赤西仁，当心！球过去了！” “啪搭——”来不及了……赤西仁被飞来的篮球砸了个正着。眼镜被球打落，掉在地上还被队友踩了一脚。完了……谁叫自己打球心不在焉呢？ “没事吧？对不起，我传球没传好。”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大家都跑过来表示关心，如果赤西仁出了点意外，他们肯定会被女生们恨死的。 “没事，只是……镜片碎了……” “我帮你配！” “不要不要。我自己去配。球我不打了，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 一个月了，和那只小鬼相处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赤西仁发现每个晚上，龟梨和也都会等他睡着后守在他身边为他赶走蚊子，怪不得在那种破房子里连蚊香都用不着；还有每天在他回家之前擦席子，每天在他走了之后为他整理书桌，而自己却常常是恶言恶语……赤西仁越来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板，帮我配一付平光镜。”赤西仁递上那个没有镜片的架子。 “平光的啊？好，等一下，很快的。……你们有的年轻人就喜欢戴眼镜，这样可以增加点书生气……” 谁喜欢戴眼镜了？！ 赤西仁掏出手机，拨到家里。 “喂，爸。干爹呢？”赤西仁听出接电话的人是自己的老爸。 “旅游去了。怎么啦？” “什么？他什么时候去的？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昨天去的，莫名其妙说去就去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呀。回来叫他打电话给你。” “那就这样，拜拜……” ………… 死干爹，用得到他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 赤西仁走在路上，凭影子去辨认路过的人是“人”还是“鬼”，还好是白天，没见到几个鬼影。 远远地看到自己的阳台，龟梨和也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他不敢正视他，只是用余光注意着他。 等自己走近了，他便转身进门。赤西仁知道，他是去为他开门了。每次都这样，龟梨和也每天都会在阳台上等他回来。 ………… 手里捏着钥匙，对着钥匙孔一直犹豫着……不过就算自己不去开，这扇门也会自己开启。老天注定在今天让自己看到他。 赤西仁把钥匙插进了锁孔，还没有旋转，门就开了…… 摒住呼吸，慢慢的将视线从手上的钥匙转移到他的脸上…… “仁仁，你回来啦？”称呼在两个礼拜前就改了，其实，自己的名字，龟梨和也早就知道了。因为自己的每一本书上都会写着：赤西仁。 两个礼拜前自己的作业忘在桌上，走到楼下时，听到龟梨和也在阳台上呼唤自己的名字……之后，自己大发善心，允许龟梨和也叫自己的名字，一失口成千古恨，事到如今，他已经放肆地叫自己为：仁仁。 为了平等，他也从两个礼拜前开始叫他：龟龟。这么叫，究竟是为了平等，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两个人的称呼亲昵地像情侣间的爱称。 “回来了……”赤西仁故意游移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那张可爱的脸庞。他不的不承认，龟梨和也是自己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和干爹媲美的男人——错了，他不是人。 “你的脸怎么了？”细致的龟梨和也发现赤西仁的脸有一点点擦伤。 大概是眼镜被打落是刮到的吧？ “今天打篮球的时候被球砸到的。”赤西仁不停的转身，一会儿洗脸，一会儿理桌子，一会儿理书包……可是每一次转身，龟梨和也都会移到他的正前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求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赤西仁在内心大声喊着，可惜龟梨和也听不见，还伸出细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伤口。 “不要碰我！” 龟梨和也的小手一下子缩了回去，然后担忧的表情里又多了一丝抱歉。赤西仁支持不住了…… “你晚饭想吃什么？”赤西仁想到可以出门的理由。 “随便！只要是可以吃地就行啦！”一听到吃的，龟梨和也立刻活泼起来，笑得象个三岁的小孩。这种笑容也是赤西仁吃不消的，他立刻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冲到楼下，又折了回去。敲了敲门…… “龟龟，把皮夹子拿给我。” …………—__—|||| 最适合龟龟的食物就是那些又便宜又吃得饱的东西，比如说——肉包子。 赤西仁买了两盒盒饭，又买了五个肉包子——他第一次买这么多肉包子。卖包子的大妈一见是个帅小伙，多送了两个烧卖。赚到了…… ………… 走到楼下，龟龟又等在阳台上了…… 这下，他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好多吃的噢！有包子耶！要是是杏花楼的叉烧包就好咯！”龟龟开心死了！ “你喜欢杏花楼的叉烧包？” “嗯！” 莫名的，见到龟龟笑了，赤西仁也笑了…… ………… 龟龟是漂亮无双的，龟龟是可爱无敌的，除了——他的吃相。 赤西仁不能说，龟龟，你的吃相能不能斯文点儿？所以他只能说：“龟龟，你吃东西的声音能不能小声点儿？” “噢！” 声音是小了，样子却更难看了…… 不过，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赤西仁觉得自己的食欲也上去不少。看着小鬼吃光了五个包子，两个烧卖，一盒盒饭，自己心里有一种满足感。 ………… 饱饭之后泡个澡是最舒服的了，赤西仁把水温调低了一点，因为他觉得今天有点热。龟龟一如既往的走进来。 “仁仁，我来给你擦背了。” 龟龟最佩服赤西仁的地方就是他洗澡的时候也不会把眼镜摘下来。 “不用了……” “为什么？”擦背的要求明明是赤西仁自己提出来的，他克服了好大的心理障碍才能到达现在这种“熟视无睹”的境界，怎么现在又不要了呢？ “不用了就是不用了……”此时的赤西仁，在龟龟眼里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龟龟很郁闷的走开了…… ………… 接下来，赤西仁看着龟龟洗一大盆的衣服，看着龟龟收拾自己的书桌，看到龟龟一上一下的拍蚊子，还要看着龟龟蜷缩在那张沙发上，美美的入睡…… 早就知道一旦看到他，自己就无法在把他当成一只鬼来看待。赤西仁拿出冬天用的被子，轻轻地盖在龟龟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冷，但是你这个样子躺着，我会睡不着的……你死的时候是夏天吧？”赤西仁摸了摸龟龟的脸，没有任何的温度。 ……好可怜的小孩，我觉得你很乐观，很执著，为了食物，你都可以坚持做我的小菲佣。你一定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若早知道死了之后，会一直徘徊在这里，你还会不会这样做？ ………… 又一个月后…… 龟龟还是光着两条嫩腿在赤西仁面前走来走去，赤西仁还是依然坚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真是能装！ 好不容易，堂本刚回来了，赤西仁又可以带上那种看不见龟龟的眼镜。 结果，才一天没看到龟龟，自己就犯贱跑到眼镜店配了付平光镜，在外面戴着“不见鬼”的眼镜，一走到自家的楼道上，就迫不及待的换上普通的眼镜，摆一个“目空一切”的眼神，笑着说：“龟龟，我回来了！” 龟龟明明就在自己跟前，却要盯着门对面的窗帘看…… 前几天赤西仁告诉堂本刚眼镜坏了的时候，堂本刚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龟梨和也是个大丑男吧？”赤西仁发出“切”的一声，表示不屑一顾。 要是被堂本刚知道自己龟龟面前戴的是普通的眼睛，一定会被他取笑三天三夜的！ 赤西仁给自己的理由是：秀色可餐，不餐，则浪费。那种想看见他的心情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喜欢看到美丽的东西。所以，想看龟龟不就是一种普通的“审美过程”嘛？而且，有只鬼在家里，看得见总是好的，免得撞倒他，对吧？——人家龟龟可都是每次小心翼翼的，没有撞到过你！ 可以打赌，他那种“人鬼殊途”的想法早就当成垃圾，通过便便排出体外去了……

六  
2001年12月24日  
“仁仁，生日快乐！”  
“谢谢！”  
“你买的蛋糕好大噢！”  
“没有关系，再大你也吃的掉吧？！”  
…………  
…………  
“死仁仁！有了情人就不要干爹了！”  
仁仁的干爹坐在自己的床上，透过一面古式的铜镜看着自己的干儿子和他屋子里的小鬼一起过生日。居然没他的份儿！  
今天还是圣诞节！没有人陪我过圣诞，呜~~~，我好可怜。  
他拿起黑色的丝绒布盖住铜镜，仰躺下来。闭上眼，又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圣诞夜……  
那天夜里飘着冰冷的细雨，他一个人走在一条漆黑的街道上。那时的路面是一块一块的青石砖铺成的，经过多年的磨练，在雨夜里看起来闪闪发亮……街道两旁的黑瓦屋檐，“滴嗒嘀嗒”的滴着水，每一滴水，都指向一道伤痕——那是一次一次水滴积累起来给青石的伤痕。  
“老婆，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医院了！”  
“快……快一点……好疼啊……”  
黑夜里，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奋力的踩着三轮车，后面是一位穿着红色雨衣、不停的呻吟的女子。  
三轮车一路颠簸，“咔嗒”一下，三轮车停住了，那男人奋力的踩了几下，车子纹丝不动。他立刻下车察看轮子，原来卡在了街道路面的缝隙里。使劲地推了几下，车子还是没动。  
“这位师傅，可不可以帮忙推一下？”  
“你在叫我吗？”那时候的堂本刚，说话死气沉沉，象是刚从阴曹里爬出来。  
“这条街上除了你就没别人了！求求你，帮个忙！”  
“没有用的……肚子里的是死胎……就算到了医院，也是没有用的……人该死的时候就必须死，做任何努力也是白费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孩保不住了，可是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救我的老婆！”  
“你知道？！”  
“不要多说废话了，快点帮我推呀！”  
堂本刚就这样被他的求生欲感动了，轻轻的把车子一抬，车轮就从缝隙中抽出来了。  
…………  
堂本刚就这样跑在三轮车的旁边，帮着稳住车子，不让它晃的那么厉害。  
“我老公家传是专门降妖的道士，他们……祖上就算准了到了他这一代就要绝子绝孙。就……就算怀上了也会流产。可是我……我不想放弃……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我也要试试！我想要为我的老公生一个小孩……”这个女人哭了，因为疼痛，更因为无法抓住腹中的小生命……  
堂本刚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掌轻轻的覆在这个女人隆起的肚子上……  
…………  
手术室的门外，坐着两个湿嗒嗒的男人。一个是赤西仁的爸爸，一个就是赤西仁的干爹。  
“知道没有可能，为什么还要勉强？这样做可能让你的妻子丧命。”  
“就算是老天爷，也又算错的时候，对不对？”  
…………  
两个小时后。  
“呜哇啊~~~~~~~~~~”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寂静的夜。  
“男孩，重八斤！”护士抱着一个红彤彤的男婴出来了，“谁是孩子的爸爸？”  
“我！我！”男人冲上去，小心翼翼的抱过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宝贝，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这个婴儿周围可以隐隐的看见银色的光芒，这是常人所看不见的。他知道，这不是单单他和他妻子的小孩了……  
“你要不要抱抱？”这个男人问道。  
“好。”堂本刚一接过这个婴儿，他便不哭了，还睁开乌黑的眼睛盯着堂本刚看。好奇的护士们围过来看这个刚出生就挣开眼睛的小宝宝。  
…………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刚刚那名坚强的女子躺在手术车上向自己的老公骄傲的笑着……  
…………  
“请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孩子的父亲这样说。  
“可以吗？”  
“当然，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  
“……宝宝就叫赤西仁吧……”  
“好。还有，我希望你能留在我们家。不要再到处飘零了……”  
“好……有了小仁仁，我想我也不会再孤单了吧？谢谢你们……”  
“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从那天之后，仁仁的干爹就正式成为他们家的一分子，开始了常人的生活。没有知道他的来历，他也从来不说他过去的事情。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仁仁。  
仁仁一点一点的长大，周围的邻居惊奇的发现，这个小孩越长越像他的那个所谓的干爹，不过也很像他的爸爸，基本上继承了亲生父亲的阳刚之气，也拥有他干爹的阴柔之美。总之是越长越帅……可惜，从小就戴了副眼镜。  
…………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  
小孩子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不要堂本刚咯！——挣开双眼，他傻傻地对着天花板笑了……

七  
“仁仁，快点许个愿吧！”龟龟急不可耐地点好了十八支蜡烛。  
赤西仁闭上眼镜，默默的许了个愿。许了好久……他故意让龟龟干等。  
“好了没有啊？做人不可以太奢侈的，许一个愿望就够了！”  
“好了！”赤西仁睁开眼，一下子把蜡烛全部吹熄灭。  
“好耶~~~~~！！！”龟龟开心的拍手——可以开吃了。他开始拔掉蛋糕上的蜡烛。  
“等一下！”  
“干吗？”  
“我的生日礼物呢？”  
什么？还要生日礼物？难道要我捉只蚊子给你？  
“我不是人……我没有礼物送给你……”这句话还挺顺的。  
“没礼物不准吃蛋糕啊！？”  
“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我真的没有礼物送给你嘛！呜~~~~~~~”龟龟看着一个硕大的蛋糕，急了。  
“那么——你就亲我一下吧！就当是美女送我的生日之吻！”  
“可是我是男生呀！”  
“没关系！反正我看不见，我可以幻想。”  
“好、好吧。”一个亲吻可以换一个蛋糕，合算！  
赤西仁坏坏地看着龟龟慢慢的撅着嘴巴靠过来，还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CHU~~~~~~~！  
到手了！^__^ ~~~~~~  
“好了，切蛋糕咯！”赤西仁满意的贼笑，切了块很大的蛋糕给付出了代价的龟龟。龟龟自然是见了食物就眉开眼笑，忘了前一秒钟发生的事情。  
俩人开心地吃起蛋糕来。  
“龟龟，你哪一天死的？”  
“问这个干嘛？”  
“下次买个生日蛋糕给你啊！”  
“什么！？那你应该问我哪一天生的！”  
“死人都是庆祝死祭的嘛！”  
“是、是吗？”  
“对啊，你要什么样的蛋糕？”  
“什么样的蛋糕……”龟龟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想要一个漂亮的草莓蛋糕……上面写着‘给亲爱的龟龟’……”  
“喂、喂，谁是你‘亲爱的’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面对龟龟的连连道歉，赤西仁调皮的笑了笑……“你还没有告诉我哪一天是你死翘翘的日子。”  
“好象是……4月23日……可是，可是我不喜欢那一天，我可不可以仍旧过我的生日？”  
“可以。无所谓。哪一天？”  
“你早说嘛！还得我以为非要过祭日不可……我的生日是7月30日！”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  
一个十二寸的蛋糕又十分之九是龟龟消灭掉的，龟龟吃的满脸都是，舌头伸出来还舔不光脸上的奶油，憨憨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赤西仁很自然的拉出一张面巾纸，伸手擦去他脸上的奶油。突然发现，龟龟愣愣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赤西仁温柔地问。  
“你、你看得见我吗？”  
糟、糟了……太顺手了……ˉ◇ˉ|||  
赤西仁呆在那里不晓得怎么回答。  
“你不是说你看不见我的吗？”龟龟再次发问。  
“我……我的眼镜坏掉了……”  
“什么时候坏掉的？”  
“上次打篮球的时候……”  
龟龟也没有追究是哪一次打篮球，直接触雷：“那你刚刚还叫我亲你……你明明看得见我，怎么把我幻想成美女啊？”  
“开玩笑嘛！哈、哈、哈。逗你玩嘛！你不会生气了吧？”赤西仁笑的极其不自然，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早知道一开始告诉人家不就好了吗？！  
没想到龟龟笑起来，“就是嘛！我想呢。呵呵……我差一点点就误会了呢……呵呵，我真笨！”  
…………  
简单的两人生日会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龟龟早早地爬上沙发，钻进赤西仁为他准备的被窝里。他对周围的温度没有感觉，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被窝是的温暖。  
赤西仁没有睡觉，他等龟龟睡着之后又偷偷的爬了起来。他承认现在地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龟龟的一切，他想了解龟龟多一点。决定了！  
“房屋的记忆，请你展现十二年前的4月23日吧！”  
赤西仁默念咒语，房屋离开始慢慢呈现出清晰透明的影像。  
“啪！——”  
赤西仁为眼前的画面吓呆了，一连退后几步，踢到了椅子，还碰翻了桌上的杯子。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龟龟被一串的声音惊醒了，柔柔眼睛，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仁……，啊~~~~~~~~！！！”龟龟尖叫，“不要啊！不要看啊！”  

赤西仁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呆滞地看着眼前那幅十二年前的影像——龟龟被三个男人强暴了……影像没有声音，那个十二年前的龟龟在床上拼命的哭着、挣扎着，但所有的哭喊都是无声的……破碎的衣服，碎心的眼泪，赤西仁的心瞬间冻成寒冰，被这幕惨剧击的粉碎……  
“不要啊！不要看了！”龟龟跑过来，跪在赤西仁面前使劲的摇着他，“求求你，求求你，快停下来！求求你……”  
龟龟低下头，肩膀抽搐起来……突然他站起身，冲进了浴室。  
“砰”的关门声，让赤西仁恢复了意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镜，停止了残忍的画面。这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刺痛了赤西仁，也重新割开了龟龟的伤口……  
龟龟，对不起……  
赤西仁走进浴室，看到龟龟缩成一团，对着墙角哭泣。  
赤西仁想要伸手抱住他，但是最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龟龟……”  
龟龟甩开赤西仁的手，激动的大叫：“不要碰我！呜……你好可怕……呜……你是妖怪……”  
“龟龟……对不起。”也许此时，只好让龟龟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毕竟，自己不是他的什么人。  
赤西仁失魂落魄地坐回沙发，用手撑着自己疲倦的脑袋。  
心疼，真的很心疼。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残忍？而且，刚刚的那三个人，怎么看也都是龟龟的同龄人。龟龟，为什么我当时不在你的身边？我好想保护你…………  
对不起，龟龟。请你原谅我……  
…………  
赤西仁在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的。他立刻穿好衣服爬起来，看到龟龟正在洗衣服。一见到自己，龟龟立刻笑颜逐开。  
“仁仁，你起来啦？我看你这件毛衣两个礼拜没洗了，就帮你洗掉了。还有啊，以后不可以不脱衣服就睡着的！会着凉的！”一大早就罗里罗唆一大堆，昨夜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龟龟，我……”  
“我的事你不用挂心，反正死都死了，没什么关系。都是我不好，又发脾气又害你哭……”  
“我？我哭了？”  
“对啊，我昨天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睡着了，脸上湿湿的……看到你哭我会很难过。反正，以后你不用为了我的事难过啦，我是死鬼一只，颠来倒去就这样啦！呵呵……”  
“龟龟！”赤西仁终于一把把他拉入怀里，“龟龟，你不要这样。难过的话尽管哭出来。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从来就没有向别人倾诉过。你不要再强颜欢笑了，你这样我反而会更难过……”  
“我没有……”  
“你有！”赤西仁捧着龟龟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告诉我，龟龟。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伤心？告诉我……”  
赤西仁终于相信自己会哭，此时从眼眶涌出的泪水告诉了他，昨天晚上也有过这种熟悉的感觉……  
泪水召唤着泪水，龟龟终于用真实的泪水取代了虚伪的笑容。“谢谢你，仁仁……”  
*——*——*——*——*——*  
一大早两个人就抱头痛哭，怎么回事啊？  
笨蛋堂本刚偷窥人家偷的有一段没一段的，现在看不懂了吧？

八 赤西仁从此不在龟龟面前戴眼镜。并且决定要让龟龟每天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过上幸福的生活！ 当天就把旧的洗衣机扔了出去，用租房省下的钱买了台全自动洗衣机。龟龟说不要浪费钱，赤西仁却说：“看见你在冬天里把手伸进冷冰冰的水，我的心会感冒的……” 赤西仁也把冰箱和电视机更新换代，一下子小金库里钱花光了……幸好是月底，可以回家拿钱。顺便过个元旦。 元旦有三天的假期，临走的时候赤西仁买了一箱的泡面。 “龟龟，你饿的话就只能吃泡面了，我身上只剩下车钱了。三天后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有泡面吃我已经很开心了！仁仁，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睡床。这样可以睡得舒服点……” “嗯！” 赤西仁揉了揉龟龟的脑袋，背上包走了。 龟龟在阳台上目送着赤西仁，一直到看不见他为止……其实每天目送赤西仁上学，是他的必修课程…… ………… 晚上。电话铃响了……龟龟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最后还是拿起了话筒。 “喂……”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听不见他的讲话吧？ “傻瓜！你在干吗？这么慢才接电话！”一听是赤西仁，龟龟乐了。 “我以为是别人打来的嘛！” “除了我还有谁？”——还有堂本刚。 “你到家了？” “那当然啦！” “吃过晚饭了吗？” “刚刚吃好，就打个电话给你。” “有家真好……” “龟龟……” “唔？” “新年快乐。” “谢谢……仁仁也要新年快乐！” “我一定会很快乐的，因为有你啊！” ………… 仁仁说话怎么越来越怪了？ 结束通话后，龟龟钻进了被窝…… 我的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呢？我真是不孝，根本就没有想过妈妈的感受就自杀了……妈妈，你现在在哪里？ ………… 2002年1月3日。 一整天，龟龟都等在阳台上。12点刚过，龟龟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赤西仁大包小包的那了许多东西，象是刚从外地旅游回来。龟龟恨不得跳下去帮他拿。 一进门，赤西仁就把东西全都放在地上…… “重死我了，终于到了……”赤西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 龟龟倒了杯热水给赤西仁，先拍拍马屁，待会儿就有好多好多吃的了！ 赤西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袋，“过来过来，试试看这个！”随即，他从袋子里抽出一件件的毛衣，还有牛仔裤。这么小的锦囊袋居然装的下那么多东西？ “这是我初中时候的衣服，我把它们烧掉了，这样子就可以给你穿了。我想你死的时候，你的亲人肯定没有在这间屋子里把你的遗物烧给你，所以你拿不到。害的你大冬天的还穿着小短裤跑来跑去！来来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龟龟好感动，接过那件米色的毛衣端详了好久……这是仁仁给我的毛衣，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赤西仁笑眯眯，笑眯眯，打着他自己的算盘：龟龟穿了毛衣，抱起来就不会冷冰冰的了，嘿嘿…… 那天抱着龟龟哭的时候，他的确被冻到了。 “仁仁，这是你穿过的衣服嘛？” “是啊。” “那为什么还有商标呢？” “这个……”—__—||||……其实是他专程跑了几家商场为龟龟买的，漂亮的龟龟就该穿漂亮的衣服，自己以前的旧衣服都过时了，怎么可以拿给龟龟穿呢？“噢，那是我干爹给我买的，我干爹太笨了，买来就不能穿，尺码太小了。所以就一直放着。” （此时的堂本刚正坐在铜镜前：“我听见了，臭小子！”） 龟龟穿好之后，更像人样了。赤西仁一把把他拉入怀中，抱的紧紧的。一边蹭蹭一边说：“抱起来真舒服！像个大抱枕！” 原来他把我当成抱枕了……龟龟落寞的想着。 “咕噜……”龟龟的肚子叫了。 “泡面吃光了吗？” 龟龟点点头。赤西仁立刻从包里翻出好多吃的，堆在龟龟面前，“给你吃！还有杏花楼的叉烧包！我专门绕到那里买的！” “仁仁，谢谢你！”感动的龟龟扑进赤西仁的怀里哭起来，赤西仁自然是很乐意接受送上门的拥抱咯。 ………… 接下来的日子，赤西仁可不好过。快要考试了。 这是进大学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大考，赤西仁开始每天晚上背书迎考——为了奖学金而努力吧！拿了奖学金之后给龟龟买好吃的！ ——多好的有志青年哪！ 夜里看书看累了，赤西仁就倒进龟龟的怀里，让龟龟给他的脑袋进行放松式按摩；要么趴在床上让龟龟给他全身按摩——真是有够享受的！ 而龟龟，终于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用武之地，成为了保健节目的忠实观众。 …………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来临。 这意味着赤西仁要回家过年了。赤西仁本来想多呆几天，可是家里的老爸老妈开始催他回家。以前高中的同学也嚷着要聚会。赤西仁终于开始收拾行李。 临走前，赤西仁去了趟超市，目标——把冰箱塞满！ “龟龟，这些是速冻汤圆、速冻饺子，一定要煮了再吃！”他知道龟龟只要是吃的，不管生的熟的都会往嘴巴里塞。最经典的事例就是龟龟吃蟑螂，那次龟龟不晓得从哪里抓到一只蟑螂，拎起来就往嘴里塞！赤西仁叫他吐出来还死都不肯吐，气的赤西仁一天没给他饭吃！ “我买了20个鸡蛋，这个你也要煮熟了再吃。还有火腿肠，八宝粥，真空包装的鸭子、鸡、牛肉……泡面在厨房地上的箱子里，饼干在书桌的抽屉里……还有苹果……” 龟龟在一旁不停的“嗯”，嗯着嗯着，就哭了…… 赤西仁心疼的把他楼进怀里，“龟龟，只是过个寒假嘛！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我还会打电话给你的！” “呜……”龟龟开始撒娇，“仁仁，你可以买本书给我吗？” “你要什么书？” “烹饪类的书！我要学做菜！” “好。” 仁仁立刻去了书店。回来之后发现时间已晚，就算市区的车子还有很多，但是去他家的末班车应该已经赶不上了。于是，他又留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蓝灰色的天空飘起了小雪。赤西仁悄悄的爬起来，在龟龟的额上留下浅浅的一吻后，带上围巾离开了…… 走到楼下，透过洋洋洒洒的小雪，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二楼的阳台——没有龟龟的身影。他应该睡的还很香吧…… …………

九  
“仁仁坏蛋，呜……走都不叫醒人家！”电话里，龟龟开始发脾气。赤西仁也只好一个劲的道歉。  
“龟龟，我是不忍心吵醒你。”  
“不管！就是你不好！”  
“是是是，是我不好……”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窝囊倒这种地步了？  
堂本刚跑进赤西仁的房间，手里拿着几个大大的“福”字和几幅对联，“仁仁，我们去贴对联吧！”  
赤西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龟龟，我有事，拜拜！”，不等对方的意见，立刻挂断了电话。  
…………  
死赤西仁！哼！——龟龟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  
…………  
“干爹。”  
“干吗？”  
“你会不会一种可以让自杀的鬼魂离开原地的法术？”  
“会啊！干吗？”  
“教我！”  
“你要学来干吗？”  
“继承父业，光大门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骗我？”  
赤西仁也知道堂本刚的厉害，就当时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干爹，事情是这样的……”赤西仁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堂本刚在那边有心无心的听着，其实过半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就知道坐在铜镜前面偷窥！  
说完之后，堂本刚打了个哈欠，掏出一个护身符，“喏，这个给他带上，就可以带他出来了！”  
“我要知道这个护身符怎么做的！”  
“求知欲还挺强的嘛！”  
那当然了，免得以后再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你教不教？”  
“教。不过，懂的些小法术，还不如先学一些拳脚功夫……”  
寒假里，赤西仁开始拼命的学习堂本刚的法术。还有，有心无心的练了一套太极拳——堂本刚说的，先从慢的学起。  
老实说，堂本刚的法术和爸爸的家传之术很不一样，爸爸只擅长收妖捉鬼，懂些风水之道，而堂本刚什么都会！  
…………  
日子过的很快。  
大年夜终于到了，龟龟孤孤单单的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里灿烂的烟火，人人欢欢喜喜，家家团团圆圆。  
——我现在应该叫做“孤魂野鬼”吧？仁仁现在一定在吃好吃的年夜饭！他的餐桌上会有些什么呢？  
龟龟越想越饿，突然看见有一小翼点朝自己飞过来。飞近之后，龟龟发现是一只千纸鹤。它轻轻的停在了龟龟的肩上。  
龟龟把它拿下来，上面夹着一张小小的贺卡，还有一根细细的，拿在手里燃放的烟花棒。贺卡是赤西仁画的，上面是两个小人，写着“龟龟和仁仁”。还有一行字：放烟花的时候，对着纸鹤数1、2、3。我会在家里和你同时放烟花。  
原来，仁仁还是想着我的！我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龟龟飞进厨房拿出打火机，对着纸鹤数着：“一、二、三。”  
“嚓！”  
烟火点燃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龟龟的脸庞。烟花燃烧的短短几秒钟，对龟龟而言就像过了漫长的几个小时……  
这是我出生到现在过得最幸福的除夕，谢谢你，仁仁。  
…………  
烟花棒在手中燃尽，赤西仁仿佛在刚刚的烟花里看到了龟龟幸福的泪水……  
“仁仁，不要玩那种小孩子玩的烟花了！快下来放鞭炮啊！”堂本刚在楼下嚷嚷着……  
“来啦！”  
…………  
赤西仁把烟花棒的握柄压扁，加进书页里。烟花棒虽然又小又短暂，但是，它比任何绚丽的烟火都要美丽。因为它会燃放出幸福的色彩……  
*——*——*——*——*——*——*——*——*——*——*——*——*——*——*  
第二天早上。  
龟龟听到楼下有这样的言论……  
“你有没有看到啊？昨天那间鬼屋又闹鬼了！”  
“怎么回事啊？”  
“有人看到那个阳台上在放烟花！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__—||||

#10  

十  
寒假终于结束。对于莘莘学子来说，真是短暂；对于龟龟来说，已经寂寞的快要发霉了。他已经忘了以前那孤独的十二年是怎么度过的。  
赤西仁又是大包小包的从家里出发。老远就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等在了阳台上，他加快速度冲了回去。  
一进门，背包都没来得及卸下来，就被龟龟抱住了……  
“仁仁，我好想你！”  
“我也是。”赤西仁紧紧的抱着龟龟细细的腰。他是不是瘦了一点？不对，他不会瘦……心理因素，心理因素……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29 12:12:53编辑过]

不要误会，这是两个男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29 12:14:31编辑过]

俩人站在那里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仁仁，我饿了……”其实冰箱里的东西，龟龟只吃了两个礼拜，最近几天饿得慌，冬天连只蟑螂都没有，差不多每天只喝自来水度日了。 “我知道。”赤西仁卸下背包，抖出了许多家里剩余的年货。然后，拿出钱包，“我现在就去一下超市，你先吃一会儿！” 啊——有仁仁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 晚上，赤西仁发现，龟龟把他送来的纸鹤和贺卡放在枕边，心里顿时觉得甜丝丝的。 “仁仁……” “啊？” “你明天可不可以买点菜回来？” “你想吃什么？” “不、不、不，你喜欢吃什么就买点什么回来。我想做晚饭给你吃……” “啊？”赤西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寒假里我一直都在钻研这本烹饪的书，我想试试看……” “好，好啊……没问题！”赤西仁开心的拿起那本书，看看里面有什么是自己想吃的…… *——*——*——*——*——*——*——*——*——*——*——*——*——*——* 第二天一到学校，赤西仁便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巧克力。今年的情人节是在寒假里过的，所以好多女生都守候在赤西仁的教室门口，抓住第一时机冲上去送巧克力！ 赤西仁自然是来者不拒，所有的巧克力照单全收：龟龟今天要开心死了！ 傍晚，赤西仁去了一圈菜市场，买了好多新鲜的材料。想到今晚可以吃龟龟的爱心晚餐，赤西仁忍不住边走边笑——路人还以为他是神经病。 老远，就看到了龟龟。赤西仁朝他挥了挥手中的食物，龟龟也挥了挥手。 ………… 龟龟开始做晚饭，很愚蠢的，他们发现家里没有米。 “没有关系，我去买点啤酒！就当是补你的除夕宴！”赤西仁下楼去买酒了。龟龟开始做晚饭，翻开袋子发现有一袋是整袋的巧克力！ 是给我的吗？——龟龟窃喜。忍不住打开一盒，里面飘落一封信：送给最帅的赤西仁。女生的笔迹。 原来是送给赤西仁的。想想，赤西仁一个大男生，怎么可能像小女生一样买巧克力给我呢？而且，他想起了赤西仁的漂亮女友——仁他堂本刚，龟龟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 晚餐做得很顺利，赤西仁一个劲的夸龟龟手艺好，龟龟也得到了一些心理的安慰。喝了点酒，就壮了点胆。不过，龟龟还是很小心的问：“仁仁，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有啊！” ——失望！ “是怎么样的人啊？” “漂亮、可爱、温柔、贤淑，有点贪吃，还有，抱起来很舒服呢！” ——已、已经“抱”过了，绝望！ “是同学嘛？” “不是，她不念书的。” ——哦，工作了，那应该还很成熟！ 龟龟“咕嘟咕嘟”的又喝掉了一整罐啤酒，看来某人是在“借酒消愁”了。赤西仁在那边得意的笑笑，把白天收到的巧克力递给龟龟。 “这是我收到的情人节巧克力，全部给你吃！” “人家送给你的，我不要！”小子开始发酒疯了，这种话在平时是绝对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真的不要？” “不要！”龟龟把啤酒罐扔到了地上，醉了，原来鬼也会喝醉的。谁叫他喝了那么多？ 赤西仁暂时把巧克力收了起来，问道：“那龟龟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龟龟想了想说：“有。”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和你……和你长得很像！”原来真有其人！这回轮到某人不爽了！龟龟醉醺醺的说起他的陈年往事来，“我只见过他三次，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当我死了之后才觉得，那个就叫做一见钟情吧……而且，他还是个大学男生哦……我变态……” 有人刚刚还在那边暗爽，现在轮到他掉入谷底了…… “他呢？他有没有说喜欢你？” “他啊？他第一次见到我就说喜欢我了……” “轻浮浪子！色狼！不是好东西！说不定他把你当成女生了！” “不会的……因为我穿的是S高中的男生校服，很有名的高中噢！就在这儿附近……” “那他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你？” 龟龟哭了……“他不知道我出事了吧？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回来救我的……” “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如果，仁仁在上课，而我出事了，仁仁也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来救我的……” 龟龟说的没有错，就算是换成自己，也不一定会知道龟龟什么时候出事。 龟龟继续在那边说着：“第一天我看到你，我真的以为是他来找我了……他应该知道这间屋子……所以我故意使了点障眼法逗逗你，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知道是我在这里的……可是……” “可是不是他，是我，对不对？”赤西仁也开始猛灌啤酒。 龟龟点点头，“对啊，他现在应该有三十几岁了，哪会像你这么年轻啊？而且，那个时候你好凶哦，和他一点都不像……” “我就是凶，怎么样？” 龟龟突然又笑了，“你知道吗？当你叫我龟龟的时候，我好开心噢！因为他也是那么叫我的！” 赤西仁翻了翻白眼——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叫你龟龟了…… “不晓得他现在在做什么？说不定小孩都很大了呢！” “他不会有小孩的，因为他是同性恋！”赤西仁气死了！不过，反过来想想，龟龟现在只有他能看见，换句话说，自己是龟龟的唯一，只要加以时日，一定可以把那个家伙从龟龟的心目中连根拔除的！ 赤西仁思路还很清晰，看来还没有喝醉！ 他突然想到堂本刚给他的护身符，但是看到龟龟醉成这样，只好明天再说了。

十一  
第二天，龟龟到了中午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盒巧克力。  
哼！女生送你的巧克力我全部把它吃光光！让你一丁点都吃不到！——这才是龟龟应有的想法嘛！  
打开盒子，又一封信。但是上面写着：给我家可爱的龟龟。  
信的内容如下：我家的龟龟漂亮、可爱、温柔、贤淑。就是又一点点贪吃。兹鉴于昨日的饭菜做得不错，决定赐予你巧克力一盒，以资鼓励。  
嘿嘿……漂亮、可爱、温柔、贤淑，这话有点耳熟。  
下面还有：  
注：此巧克力乃吾于昨日在超市购得，非女生所送。昨日所收之礼，均入垃圾筒矣。  
啊？~~~~~~~！！！！怎么可以倒掉？龟龟跳起来，冲进厨房，垃圾筒是空的；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晃点你，巧克力在抽屉里。  
龟龟又把抽屉打开，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所有的情书我都扔掉了，请龟龟慢用。新学期的课程表我已贴在墙上，请准时在阳台上等我放学归来。——外面天冷，不要多等。  
…………  
龟龟一大早就被耍的团团转，不过心里还是开心的要死。  
…………  
傍晚，赤西仁回家，抱着的小小的电饭锅，手里拎着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菜。  
“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以后我下课后回去菜市场买菜。今天在外面等了多久啊？”  
“不要紧，等多久都没有关系！”龟龟接过今天的菜，进厨房了。赤西仁开始淘米，摆弄他的电饭锅。小小的厨房顿时变得很拥挤。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赤西仁觉得像是在家里，看着可爱的龟龟，吃着美味的饭菜，这就是自己未来小家庭的幸福生活吧？  
——真是会做梦！  
饭后，赤西仁拿出了堂本刚给他的护身符。“有了这个，你就可以走出这扇门了！”  
“真的吗？”  
“没错！我们去超市买点零食吧，试试看！”  
赤西仁牵起龟龟的手，拉着他迈出了这个房间。先是龟龟的手出了这扇门，然后是左脚，再是脑袋，最后整个身体终于全都站在了门外！  
龟龟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以前每次试着走出去都会被弹回去，而现在终于可以出门了！他激动得哭了……  
赤西仁轻轻的擦去他的泪水，“龟龟，待会儿尽量不要和我讲话，不然人家会以为我自言自语的。”  
“嗯！”龟龟含泪点点头。  
十二年没有走出那个狭小的空间，只从电视里了解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街道变宽了，房子也变新了，好多地方龟龟都不认得了。一路上紧紧的牵着赤西仁的手，生怕自己走丢了。  
超市也变得好大，里面的东西好多。有许多东西龟龟都是第一次见到。他想兴奋的大叫，他想和赤西仁说话，但是都忍住了……  
“龟龟，想吃什么就往篮子里扔。”赤西仁悄悄说了一句。  
龟龟自然是很听的进去，不停的往购物篮里扔东西。  
“龟龟，够了，省一点，要过一个月呢！”  
赤西仁自己忘了小声说话，害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赤西仁带着龟龟匆匆忙忙地付了账，走进了夜幕。  
…………  
“龟龟，你想去什么地方玩嘛？”  
“仁仁，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你妈妈在哪里？”  
龟龟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到妈妈的。然后带你去看她。”  
…………  
夜里，赤西仁在阳台上放出了几百只纸鹤。  
“去吧，去找龟龟的妈妈……”  
三天后，一只纸鹤回来了。带来了龟梨妈妈的讯息。  
于是这个星期天，赤西仁带着龟龟出发了。  
和龟龟出游，坐车不用买票。真是合算。不过，赤西仁只能坐一个位子。开始人少，龟龟坐在赤西仁的旁边，但是人一多，位子就必须让出来。赤西仁一把把龟龟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别人看来，他是把旁边的包放到自己的腿上。  
车子又换了一辆，才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芙蕖新村4幢7号门。龟龟的妈妈现在就住在101室。  
“龟龟，去吧，透过窗子看看你妈妈在做什么？”  
“嗯！”龟龟的表情非常复杂，因为，赤西仁告诉他，妈妈已经有了另一个家庭。  
龟龟踮起脚，看着房子里的人。  
龟龟一直看了好久好久，赤西仁的肚子开始叫了……  
龟龟终于跑回来了，满眼泪花……  
“龟龟，走吧。”  
“再等一下。”  
一会儿，门里走出了一家三口。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欢快的叫着龟龟的妈妈：“妈妈，待会儿给爷爷祝寿，我说些什么好呢？”  
“龟龟都是高中生了，这个问题自己考虑。”  
好幸福的一家…………  
那个孩子也叫龟龟……  
“仁仁……”那种无助的眼神让赤西仁心痛。  
“你妈妈在你死后的第三年和这个男人结婚了。这个男人的前妻死于车祸，有一个小孩，和你妈妈结婚后，他的小孩就改名了。我想，你妈妈是为了纪念你吧……”  
“这个小孩一定比我好……因为我老是惹妈妈生气，妈妈非常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有哪个妈妈不喜欢自己的小孩？”  
“可是、可是我觉得妈妈真的不喜欢我，我觉得我已经尽力做得很好了，可是妈妈还是不开心……从来没有笑得像现在这么幸福过……”  
“龟龟，这不是你的错。没有男人的女人是不幸福的，以前你的妈妈只是少一个爱她的人而已……”赤西仁顺手把龟龟楼进怀里，“龟龟，不要难过。你妈妈现在很幸福，这样也就够了。我想你也应该放心了。”  
“嗯！”  
“所以，现在你要多为自己想想。你自己也要幸福……”  
“我只是一只野鬼而已，更本就不敢去幻想会有什么幸福……”  
“谁说你是野鬼？你活是龟梨家的人，死是我赤西家的鬼！所以，你要的幸福，我会给你……统统给你……”  
…………  
龟龟沉默了许久，听到赤西仁问自己：“你还想去看看别的什么人吗？”  
龟龟摇摇头。  
“那你喜欢的那个大学男生呢？”  
龟龟又摇摇头，“看了也没有用，而且，除了妈妈以外，我想看到的人只有你而已……”  
…………  
仁仁，我所奢望的幸福，也许是你不可能给我的……毕竟，你是人，我是鬼。我不贪心，只要你让我陪着你就可以了……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可怜”而已。  
…………  
*——*——*——*——*——*——*——*——*——*——*——*——*——*——*  
若干天后的夜里，龟龟睡着之后，赤西仁的纸鹤全都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长的和我很像的人？”  
“回禀主人，这个城市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像主人这么帅的人了……”  
…………这年头，连纸鹤都懂得拍马屁了。  
也许这个曾经在龟龟心里的人，已经不再这个城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