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情人节是大雨天,咱记得。那时候咱让房间里响着一首《全世界下雨》的歌。左手紧握住右手,含情脉脉。一切小物件都成了玩笑,买了99朵玫瑰送给了自己,蚕食了一大盒巧克力,将自己的照片用刀划开,烧的干净。咱很开心,咱会在每一个浪漫的夜晚杀死一个孤寂的自己,所以咱总是死去活来。
内心里有一个隐藏的愿望就是做法医,从六岁就开始爱上的解剖,有人说那样会如何如何,咱说那又如何?咱不想解剖她们的思想,只是身体。大概这是最崇高的美吧。
去年的女孩至少改变了咱三年,赖掉签证不去澳洲。一年后发现那是场比生活更大的玩笑,因为它有一个学名叫爱情。有个在咖啡店门前蹦蹦跳跳的身影,会让自己在新年的外滩门口独自落泪,然后她带着可爱的笑容从咱身边呼啸而过。
今年的女孩咱突然就记不起她的脸,还有她的名字。
咱很悲哀的发现咱竟然一直是精神恋爱,所以她也突然就记不起咱的名字。
今天在上岛跟J说,其实咱不需要爱情这种奢侈品的,心里想要怎么怎么理性地解释一下,却失去了勇气,只有沉默。
咱象一直被压抑的性需要发泄,于是咱尝试写一些艰深的论文或者不压韵的诗歌或者曼森活结一下,然后揉成球。这时咱想到了她让地下堆满了湿润的卫生纸,咱想,咱是和她一样的。
那么咱在哪里呢?对咱自己很狠了,任何悲哀只能三分钟结束。或者,咱要去参加那没完没了的应酬。或者,咱要去为咱的前途加加油,或者,咱听说过一个印第安人不知道疼痛。
那么咱在哪里呢?习惯了生活在别处的尴尬,用存在主义来记叙自己,忽然心底就有些小难过,忽然身体就会不住地颤抖。
那么咱在哪里呢?不需要同情这种最低级的感情,又把爱情当作不是感情,只有一个人愉快地发泄。
又快情人节了吗?那么咱在哪里呢?酝酿了个行为艺术,找了只假狗,又借来一只跟假狗一样的真狗,本来想让它们在一起摆一个姿势照个相,结果那只真狗突然就咬开了那只毛绒假狗的屁股,一团团的棉花就露了出来。
那么咱在哪里呢?当咱知道那只真狗是只母的,咱才明白咱自己先前身体的颤抖,原来是因为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