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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鸿鑫 2005-6-23 00:31

[原创] 流年

流年
“唉——！”她长叹一声。似乎有回声，因为屋子太空寂了。实际上，整个小镇都太空寂了，除了贯穿全镇的小河，甚至连鸟雀也不肯栖在这静谧舒缓的小镇——而她，镇上唯一的年轻人，却孤守着这封闭落寞的小镇。
她爱这里的一切，回廊、小桥、石狮，当然还有父亲留给她的小舟。时光在小镇这里似乎放慢了脚步，有时甚至凝固了。而她无言地面对着一切，除了有时会像开头那样长叹一声，也只是一声而已，叹息过后，一切依旧
寂寞？有时，但更多的是一种单调的感觉。有时她真想驾着父亲的小舟顺流而下，通向那未知又神往的世界。






夜，笼罩小镇，更笼罩着她的心，尤其是这月圆之夜。记不得是第几次独倚在回廊下，但今晚似乎不同，她嗅到了夜的芬芳，几乎令她迷醉了。月色从来没有如此迷人以致她竟幻想自己成了飞天的嫦娥！“唉——”她似乎听到了谁的叹息声，但这时候有谁会来这被人遗落的镇子呢？怕是自己的错觉吧。
倦了的她竟不觉靠在回廊上进入了梦乡，梦中传来悠扬的笛声，那么动人。她发觉内心从未如此被震颤过、柔化过……她见到了天堂的父亲，她顺流而下进入了心目中神往的世外桃源……
翌日，当朝晖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才发觉自己竟在清冷的河边过了一夜。昨晚的情景她依稀记得，但却只是些断章剪影，唯一清晰的是她在梦中又见到了父亲那瘦削的身躯慈祥的笑脸。
回到小屋，站在窗前她蓦的发现对面阁楼上尘封已久的木窗打开了。“会有谁搬来这种地方住？”她自忖。但最强烈的念头是：她今后不再孤独了。于是昨晚美丽的夜色又浮现出来，“也许是上帝的恩赐吧。”她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守望着对面的窗户。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希望里面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阁楼的主人却从不把头探出窗户。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久，像那个夜晚的叹息声她也又听到了几次。而每次作为回应，她也会轻声地嗟叹一声——能这样，她以知足。至少她知道，有个人，和她其实有着同样的白天和夜晚——空寂的白天和夜晚——尽管他们俩如同身处两个世界。有好几次她也想冲到对面，敲开门……但最后还是退缩了，她搞不清自己怕什么。
一天清晨，当她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口准备凝望时，却发现对面的窗户又像过去一样上了锁。“不可能！”她冲到对面刚要敲门，一封未封口的信从门缝滑到地上。信是写给她的。


“有时候，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而美好，而这个人可能不是她名义上的爱人；也非耳鬓厮磨的情人，只是生活中的一个侧影，却那么深的打动了他，成为他守望美相信美的理由，成为他心灵中最柔软的一部分。茫茫人海，两人不必有一张餐桌，而只要共有一种心脏的回声……”
她哭了，哭声中有后悔、也有感动。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青春凄美，散发着芳香。
她会永远记住这封信、这个人、这段岁月……
流年。



青春如梦，凄美动人。 20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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