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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冰 2005-5-6 21:22

[原创]献给父亲母亲的礼物

桔子整理图片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收集了这样一组图，母亲节将至，下月又是父亲节，桔子就用拙笔写一个故事。配上这些图片，算作对天下所有父母的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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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父亲母亲的礼物


幼年时的我，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日子过的并不讲究。衣服是人家穿剩的，由我继续穿；吃的也是仅仅是自家种的菜。按照农村的习俗，好吃的一定要先孝敬老人。哪怕是难得的过年包上几个饺子，煮上几个鸡蛋，也一定要先孝敬老人。或许古时候的“孝”，在农村体现的最为真实。
那时最快乐的是盼着过年，我和哥哥、姐姐，再加上一个妹妹，从年初盼着过年。因为只有在那时，我们才能吃上一个鸡蛋，穿上一件新衣。那股兴奋劲儿，现在已经不能体会了。
那年的收成不好，爸妈却坚持不让奶奶知道。走年的那天，爸妈爸我们几个孩子拾掇得干干净净，一遍遍嘱咐着，到你奶奶那里一定不准说家里收成的事。
奶奶是典型的农村<st1:PersonName ProductID="包脚老" w:st="on">包脚老</st1:PersonName>太太。我们到家的时候，她正盘腿在炕上乐呵呵的等我们来。妈叫了奶奶一声“妈”，便进了灶间屋子忙了起来。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端了上来。我那时太小，根本不懂什么，爬到炕上伸出手来就抓鸡腿。那打掉了我手中的肉，瞪了我一眼。说：“小孩子不准上席！去，出去玩去！”我默默空空的肚子，满心的不情愿自己去院子里赶老母鸡玩。
<v:shapetype><v:stroke joinstyle="miter"></v:stroke><v:formulas><v:f eqn="if lineDrawn pixelLineWidth 0"></v:f><v:f eqn="sum @0 1 0"></v:f><v:f eqn="sum 0 0 @1"></v:f><v:f eqn="prod @2 1 2"></v:f><v:f eqn="prod @3 21600 pixelWidth"></v:f><v:f eqn="prod @3 21600 pixelHeight"></v:f><v:f eqn="sum @0 0 1"></v:f><v:f eqn="prod @6 1 2"></v:f><v:f eqn="prod @7 21600 pixelWidth"></v:f><v:f eqn="sum @8 21600 0"></v:f><v:f eqn="prod @7 21600 pixelHeight"></v:f><v:f eqn="sum @10 21600 0"></v:f></v:formulas><v:path connecttype="rect" extrusionok="f" gradientshapeok="t"></v:path><LOCK v:ext="edit" aspectratio="t"></LOCK></v:shapetype><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晌竿过去，妈妈出来叫我去灶屋吃饭。我心想可以吃肉了，箭似的冲了过去。一瞧，凉了半截心。小碗里除了米饭，只有一些剩下的菜。肉少的可怜。我哭嚷着我要吃鸡腿！妈瞪了我一眼，我心想一定又是劈头盖脸得骂了。可是，一切都是安静，我看到妈眼角抹过的泪。
我自己嘟着嘴拿饭去院门口的石阶上坐下吃，妈去给叔叔伯伯们端茶到水。温暖的阳光烘烤着我的身体。忽然阳光却被一个佝偻的身体挡住了几缕光线。我看见小脚的奶奶端着一个碗进来。“娃，来，奶奶给你留的！”我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子，自觉吃这些理所当然。克还剩妈的气，打掉我的肉。便耍赖不肯吃。奶奶端过我手里的碗，把偷留下的鸡腿的肉一点点撕下来，放到米饭里，用勺子来喂我。我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于是我眯起眼睛，装着村里有钱人家的阔少爷的样子吃了起来。
妈出来接水，看到了这些。搀起奶奶：“妈，你这是干嘛！他小孩子，别管他！你这，真是……”
奶奶摇摇头，反复絮叨着：“别委屈了孩子啊！”
那或许是我小时候的唯一的深刻记忆。我看见妈把奶奶送进礼物，撩起衣角在连上擦了一下，就又进去干活去了。
很快的，我们就长大了。而爸妈也被岁月无情的折磨着。鬓白的头发，佝偻的身体，残酷的疾病侵蚀这两位老人的晚年。奶奶早已离开我们，踏上了纯净的世界。或许，树叶擦擦的声音是她小脚婆娑过的音律。
爸妈不糊涂，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一定要让孩子有文化。哥哥上的学最多，自然承担起了叫我们的任务。好在我们几个都还算长进，东西学得很快，打了以后也纷纷进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起初，因为我们是从农村上来的，总会招人白眼。可是，我们工作踏实，又有着农村人吃苦耐劳的劲儿，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想接爸妈进城，让二老想想清福。这一提议正顺了姐姐哥哥们的心愿。于是我就带着兄妹四人共同的愿望回到农村老家去和二老商量。
那天已经立冬。早上醒来，我看向窗外发现竟下一夜的雪。外面已经白皑皑一片。
我做车回到久违了的家乡，在村口一下车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躯。是爸！我心头一惊。这么冷的天了，爸出来干嘛！我赶忙上前去扶他老人家。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爸，您不在家呆着，到处溜达啥？甩找了咋办？”我挺埋怨的说。
老人笑呵呵的：“娃啊，你回来啦？你看，爸想和你喝两盅，咱也俩好好聊聊！”
我看到爸龟裂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紧紧的攥着那个跟了爸一辈子的酒葫芦的提绳。鼻子忽然间酸酸的……
“爸，我给您带了上好的茅台！您说你大老远跑去打什么酒啊！”
爸依然笑呵呵的：“把就贪这口，你们的好酒啊，爸受不起，等你和呵你哥喝吧！”
聊着聊着，便到了自个儿家。妈正在为我的回来准备着饭菜。
一看我进门，妈拍拍身上的土，拿围裙擦擦手，生怕弄脏了我的一身新衣服。她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布满皱纹的脸写尽岁月的沧桑。
“妈，来，我做吧，您进屋歇会儿去！”我说着要接妈受理的炒勺。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妈把炒勺往背后一挡：“行了，娃，你进去吧！你把叨念你那么久了，你爷俩好好聊聊。饭都快昨晚了，尝尝妈的手艺，你都好久没吃了！”
我知道拗不过妈，便只好顺从的进了屋。
和爸聊了没多久，妈就端上了一桌子的好菜。没有大鱼大肉，确实最纯朴的农家菜，吃起来格外的香。于是我就和把妈一起围坐在电视前，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我提出要接两位老人进城。爸立刻显出了凝重的神情。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半晌，他才开口：“娃啊，我和你妈在农村带了一辈子了，半截入土的人了，还瞎捣腾啥？在农村自由啊，进城了，我和你妈还不给你们丢人……”
妈默不作声，自己在旁将要掉下泪来。
“爸，您着说的啥话？我和兄妹们都想您二老累了大半辈子了，是该让我们孝敬您了……”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娃，你别说了，爸妈舍不得这里。你们孝顺就常回来看看就足够了啊！”妈说。
认我费尽口舌，爸妈就是不从。看两位老人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很快，我就要回城里了。爸坚持要用借伯伯家的摩托车在我到村口坐车。我说：“爸，我载您！”爸笑着点点头上了后座。他的头贴着我的背，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不如从前那么均匀有利了。
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如果爸妈能进城，医疗等各方面都比村里好啊！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可是，我了解他们的脾气，现在说已经不会有任何效果了。或许过段日子再回来说会好些吧。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果然，等我再回家的时候，爸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我看见他躺在床上，佝偻的身体更加的消瘦。心底涌上一份自责。当初就该坚持让两位老人进城的！
爸头背着我，安然的睡着，丝毫美誉察觉我的到来。
我悄悄退出屋去。我说：“爸这辈子就想去北京看看，看看咱首都的要样子。爬爬那个长城……妈，咱去爬长城！”
妈自己坐在炕上，想了想说：“你爸可能要把我撇下了……趁现在他还能动，咱们去北京！”
听说要去北京的爸先是一皱眉，想了想，想小孩似的小心问道：“这去北京旅趟游，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我含糊的回答。
“怎么回不贵，那可是首都啊！……” 
我没让爸说完，抢着说：“您就甭操心了，咱就去北京，这会说什么你也得依我。”
爸见状，便不再说什么。
虽然嘴上说着我瞎花钱，可爸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到了北京，爸东逛西瞧。虽然不明白，却也不敢多开口问，生怕给我丢了人。这让我心里挺不好受的。于是没到一处，我总会主动的讲解。在天安门，爸妈摸索着汉白玉的围栏，兴奋得不得了。爸放眼看广场，小声惊叹道：“这地得多少亩啊！”让我和妈忍俊不禁。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爸的心愿是要爬上长城。虽然长城离中心很远，我们还是一路颠簸而去了。
在长城上，爸妈合影，让一对外过来的中年夫妇羡慕不已。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回到村里，爸兴奋的向村里人说着这次的经历。精神好了许多，这让妈也高兴起来。
可是，毕竟人是不能与岁月抗争的。一年之后，爸最终还是在床上一病不起。可是倔强的爸坚持自吃饭，不让妈去喂。看这爸用颤抖的手一点点舀过饭来吃，我的心都碎了。
我说：“爸，咱们进城去好吗？”
<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倔强的老人还是不肯。
我说：“这次就是背，我也得把您背去！”
爸终究是老了，拗不过我。只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顺从了。
此刻妈在另一屋的炕上已经睡着了。自从爸一病不起这些天，妈就一直忙着。爸起身穿好衣服，在妈的额上轻轻一吻。
“你妈这些日子太辛苦了！”爸有些内疚的说。
我看着，心想像爸妈这样的，应该就是与子偕老的爱情吧。

yfff 2005-5-7 00:06

唉…………孝顺他们吧

桔子冰 2005-5-7 18:18

冰点的贴子不能像word那样排版凑合着看吧~图文是映照的~

Jilce 2005-5-7 23:31

难过的不想多说话

桔子冰 2005-5-8 10:09

豆包怎么了？为什么五一以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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