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卫十七 2003-12-13 01:24
什么才叫“言论自由”？【转帖】
言论自由是需要有心理承受能力的
不锈钢飞鹰
最近出了一则新闻，大家不妨把其当做笑话来读。就是某政府高官则说过：“中国是目前言论，出版最自由的国度之一”。当然，要说起这“言论出版自由”，也可以当做是挡箭牌。比如说，美国记者就曾经问起《中国可以说不》这本书，就被我国的新闻发言人“用中国人是有言论出版自由”的话，轻轻的挡了回去，弄得美国记者自讨没趣，很有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的味道。其时，这完全谈不上言论自由。有句话说得很明白：“我不赞成你说的话，但是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言论自由的实质就在于“不赞成还让你说”就是如此。
再直观一点来说，“不赞成”只是个中性词，其时更多的时候，是让人感到恶心，恐惧，激愤的甚至血脉贲张的，难道还要“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吗？如果要有言论自由的话，那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即然要言论自由，那就必须得让人家说坏话。比如说，某个人在为政府歌功颂德，那能不能体现出言论自由呢？当然不能了。但是，如果某个人在公共媒体大骂政府依然无事，那就可以说是有言论自由了。对于政府是这样，对于个人来讲也是这样。要言论自由，就必须得让人家说话，不管这话是好话还是坏话。要是你听了这些话之后，冲上去打人家两耳刮子，那就是侵犯了人家的言论自由权，呆呆的去拘留所坐几天吧。比如说坎通纳在英超赛场上一直以个性著称，有次发挥不好，走到球场边被球迷给骂了，他马上来个飞腿就踢将去，结果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接受刑事处罚，给大家出来认错道歉。而那个球迷说了什么话呢，据坎通纳交待，此人“污辱了他的祖国和母亲”。照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意识来讲，此是孰可忍，不可忍的事情，打人是没有错的，还要接受惩罚，真是没天理啦。于是，下次遇到此事，忍不住的又要飞腿，结果是，你飞我也飞，而且还要拉上几个哥们朋友一起来，牵涉到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就革命起来了。
所以，在言论自由当中，“道德优越感”不是问题，谁又没有点“道德优越感”呢？很多时候，人的“道德优越感”都是与生俱来的，因为人的利益都是与生俱来的。这丁点的“道德优越感”完全是不起作用，因为这是人人都有的东西，这又不是谁独家经营，谁的“道德优越感”又能够把人吓得不敢说话呀。拿这个说事其时是很无聊的。我在《泛道德教育下的棍子》中说道：“口水再多，最多也只能是一种精神的施虐，何况对方的口水的量也并不亚于你。实质上在于，实体伤害是你的最终目的，你手里是否有一件称手的兵器？”
于是，在言论自由中，是很能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犹其是手上拿有棍子的人。因为在言论自由当中，每个人的权利是平等的，但是一旦使用手里的棍子，就会变得不平等来，言论自由也就不存在了，这就需要有棍子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没有棍子的人要强，否则挥舞起大棒来，那就不得了啦。但是另外一点呢，请求有大棒的人限制别人的言论自由，也是一件我比较鄙视的事实。比如说，某某人被某某人骂了，于是就投诉：“班竹，我被某某人骂了，要求如何如何。须知，言论自由，不是为了让别人讲让你高兴的话而设定的，于是就命中注定是要被人骂的，连这点都承受不了，谈何言论自由呢？因为被骂的人，你也有言论自由啊，也可以骂回去的。不过处理此事的最高境界是泰然处之。“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美国总统杰斐逊，被骂得可惨啦，很多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也是很侮辱人的，但他一样做他的总统，并且做得誉满全球，被骂得像缩头乌龟一样反倒成了他的美德之一，而不是被人当做笑柄。其时，在杰斐逊心中，内心意志是极其坚定的。李敖曾说过蔡元培先生一件事。蔡元培在主持一项学校建设的时候，包工头私下里给蔡元培送红包。蔡元培倒好，即不是严声喝退，叫门卫“把这个行贿者给我赶出去”（贪官郑道访之语），也不是检举揭发，而是把这笔钱送到财务部门，充当建设资金。这个包工头显然不知道蔡元培是什么人，以为老蔡真的收了他的红包，出去宣扬说老蔡说了他红包，但是人们都不相信。一个人能做到这种境界，真是伟大。李敖就很遗憾的说，他没有蔡元培那样伟大。像蔡元培先生和杰斐逊先生那种境界，已经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其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极端的强大，造谣和污蔑对他们来讲，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灰尘罢了，可以完全不必去理会。
我不必隐瞒的是，我向来自居为一个“自由主义者”，我没有杰斐逊先生和蔡元培先生那样的伟大，但我愿意追随他们的脚步。其时我的想法很简单。比如说，有人骂我是“汉奸”，我就想“你说我是汉奸我就是汉奸啊？什么都被你说中了，那我多没面子呀。”须知，跟一个说我是汉奸的人讨论自已到底是不是汉奸的问题，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我又何必去回敬别人一句，“你才是汉奸”呢？什么都要自已来辩白，那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然，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出去应付一下。比如说，有人说我是剽窃者的问题，我没有伟大到蔡元培先生收了红包却没有人相信的境界，只好出来说明一下。我也向来不喜欢去投诉什么“别人骂我”之类，因为这样有损别人的言论自由权利。
那言论自由会不会造成别人权利的损害呢，再拔高一点，会不会对社会的风气造成一定的影响呢。我想，会有一定的损害的，但是比起言论不自由的危害程度来，要少得多。杰斐逊说：“一切谬误，只要大家可以自由反驳便不再危险了。”反之，钳制言论，把谬误当做真理而不能反驳，这就是极端危险的事。
其时，很多时候，很多论坛上，傻逼，白痴，神经病，奴才之类的话语，正是言论不自由的产物。比如说，为什么有人骂毛泽东骂得那么历害，因为毛泽东是个死人，而且他的错误中央是定了性的，所以借着骂死人来影射骂政府。要是有言论自由，可以大骂现任，那么毛泽东在黄泉下大慨就要安宁许多，因为骂他不如骂活着的人爽，也不如骂现任管用。再比如，在各个论坛上，很多人都互相对骂，费神费力，为什么，因为该骂的不敢骂，只好骂点底层的小罗喽。要是真有言论自由了，要骂就骂大人物，像李敖一样，骂得财源滚滚，名利双收，多好啊，谁还有兴趣才和普通人骂呢。比如说，关天的班竹，说起来了不得，老虎屁股摸不得，其时大家都喜欢去摸这只老虎的屁股，而且要强调，这的的确确是老虎的屁股，以衬托出自已的勇气。这正是因为关天有一定的言论自由的结果。要不然，咯嚓一声，IP给封掉了，还摸个屁呀。
但是现在呢，中国正是没有言论自由的，所以就免不了要傻逼，要白痴，要奴才，要神经病的乱骂，这是少不了的，骂了之后呢，就有人出来要伸张正义了，要封人ID或是耸勇班竹封人ID了，其时这都是不对的。言论自由，又不是为了某人能听到好话而设置的。即然我是自诩为一个自由主义者，那么我坚决反对这种扼杀言论自由的事情。李敖跟徐复观两个人打官司，打得火光冲天，势不两立，一下庭两人就聚在一起喝咖啡，像老朋友一般，能达到这种境界，真是令人神往。即然我们不满意政府对言论的不自由，那么我们这些支持言论自由的人，就应该先从自身做起。多的不说，先训练好自已的心理承受能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