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秋霜 2008-11-1 20:30
蜗牛。
[u]一封情书。[/u]
——楔。
看这些字的时候，请先把背景乐换成绿的，《是我的海》。或者，换成是你录给我的那首歌。
这些字早就在心里盘旋盘旋，慢慢地在我的怀抱里被孕育出来。蠢蠢欲动，生机旺盛。终于破土而出，成为一片耀目的不可被忽视的风景。
所等待的，只是一次被你路过的冒险。
就像，谁的诗中那棵等在路边的大树。只需要被经过，被停靠，被需要，被欣赏，就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
那么，满足一下它们的需求吧。
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渐渐地丧失了判断力。会觉得时间的强大力量越来越让人疲于抗拒，心甘情愿地被侵蚀。慢慢地将恐惧在心里找一块土地深深地埋葬，堆上厚厚的潮湿的泥土，踩踏结实，看着小虫子从上面跌跌撞撞的爬过，落叶逐渐腐朽融入，生长出青苔，花朵，草原。
变得柔软而美好，掩盖了灰暗的内核。于是便拥有了一种镇定而知足的心态，去感受绵长与温暖。将灰尘、火焰、暴雨、飓风与海啸，屏蔽在生命的频率之外，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全新姿态，重新勇敢地拥抱这个世界。
反省的时候发觉，当人被浸润在某一种强烈的情绪中的时候，真的就像被蒙蔽住了双眼一样变得盲目。变得偏激敏感，不懂得去平衡，被每一刻新出现的崭新感受所左右，悲喜转换的速度让人惊叹。会从开心笑着的姿态，迅猛的转换为泪流不止。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一种不可知力所彻彻底的掌控。变得笨拙、愚蠢、神经质，惹人厌倦与惊叹。回顾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么可怖的动物，像是刚刚受了严重枪伤的兽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舔食伤口，眼神冷冽，表情凶猛，草木皆兵。一丝一毫的触碰都会导致像引爆炸弹一般的毁灭性后果，以强大的能量不思悔改地冲击着周遭的世界，最后，留下残破的自我与狼藉的氛围，无法收拾，生灵涂炭。而我却手足无措地打量着断壁残垣，似乎根本不知道一切灾难从何而来。
所以，怎么能够把罪归结于你呢。始作俑者，其实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这样懵懂的、愚执的、危险的、失控的我。
迷信的、放任的、不顾一切的我。
But I promise I’m not trying to make your life harder.
翻起以往的记叙文，读起那些细致入微的记录。开始惊异于自己的意志力，居然如此顽固地记录下每分每秒的时间经过。闭上眼睛，却只能回想起一大片一大片灰蓝的天空，有风疾速地掠过身侧，擦过我投映的影子。影子映射不出的，是我因为低下头而深深藏起的眼泪的痕迹。那么深刻，那么无望，那么茫然无助，只能在幽深的夜里将额头抵住冰凉的墙壁，睁大双眼看着面前漫无边际的空白。然后被害怕吞噬，咀嚼，撕裂，成为碎片，血淋淋地在日光下醒来，重新缝补停当去迎接另一场厮杀。乐此不疲，反复不休。
事实上，一切大都沉静而美好。那些尖锐的刀刃只会间或出现，轻轻地划破上升气球的表面。
也许还是因为，年少无知。
不过，青春不就是用来挥霍的吗。
那场潮水过后，开始虚弱地重生。像是一条曾经因为溺水而差点丧命的鱼，重新学习去适应海水的味道。
漫游的时候，仍然会被不经意间出现的海藻缠绕住尾鳍。惶恐之后深深呼吸，轻巧地转过身去咬断恼人的羁锁，避开潮水与洋流，以平稳而快乐的姿态向着目的地游去。
窒息的时刻便浮出水面，被阳光照射的鱼鳞闪闪发亮。
暖暖地包围住我的，还有你如此动人的笑容。
一切看来美好。
话说前几天的清晨，做了一场有关婚礼的梦。绿色的草原，漫山遍野的红色野花，远处清澈的河流与白色的旋转长桥，圣洁的粉红色花环。有美丽的女牧师站在户外圣坛的旁边，安谧地微笑。然后，是你在我身侧一起走向宣誓的长路，有美好的誓词与曼妙的乐声。在极暖的阳光下，幸福的像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可是，那真的只是虚假的梦境而已。醒来之后，歪着头想了很久很久。
在爱时候如死般迷惘。
心口有些微微抽搐地疼。此刻。
听你录的那首歌的时候，恍然想起了最初的时刻。在窗边，第一次听你唱出这首歌。
那个时候，会能想到今日的光景吗。
时间以强大的力量把我们迅猛地推向不断长大的出口。经历暗涌、残破、伤口、毁弃、蜕变，最终，变得勇敢而强大了。强大到，敢于去抗拒时间这个暴君。
输赢与否，其实真的不一定呢。
像一只蜗牛一样，缓慢却毫无悔意地追赶不断流失的时光，而你，开始成为我身上所负载的重重的壳。从我的身体里缓缓长出，成为骨骼发肤，成为血脉相连，不可被割断与毁灭。在每一刻，以巨大的存在感压痛不断前行的我，却成为我的港湾，归宿，海洋，成为我所必须承受的重。成为风雨里的伞，成为暴雪中的暖炉，成为绝望时的花朵，成为黑暗里的火焰。
成为一种生命的形态，成为一种存活的方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无法被抗拒的所在。
成为我的生命之光。
成为我的灵魂。
成为我。
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在雨季降临的时候，有一天站在窗边独自看风景。看到学校里铺天盖地的黄色落叶被雨水浸湿，安静地躺在湿漉漉的土壤中。
在那一刻，忽然就暗暗地下定决心——
要成为你坚不可摧的爱人。
那么，你同意吗。
———献给洛。
————于十一月二日前，一个微凉的夜。
————来自，小小的月。
————08.11.01 20：05.
天道刹那 2008-11-2 12:32
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种感觉却还在
银月我们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