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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夜 2007-9-15 22:17

[原创] 无垠

很早以前的旧文了……不堪入目梦见那个人，第一次，是在一月的末尾。彼时，我正为期末考试忙至焦头烂额，每日与数不清数目的试卷习题纠缠不清。然后，他出现在一个普通到毫无意义的夜里。他站在那里，银白色的长发月光般自额上倾泻到地面，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有淡红的光在眸间流转，似漩涡，要将我吸引。他着了洁白的衣，襟上绘着银白色的繁复花纹，苍白的脸带着恬然的笑。他唤我，爱染，来。我想过去，却不知被什么定住了身形。刺耳的闹铃响起，看着他微笑的脸渐隐去，我睁开眼，桌上还摊着未完成的作业。我用一整个上午来回忆他的样子，画在一张极小的纸上。银色的发，白色的衣，赤色的眸带着闲适的笑。也许不像，可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他。我叫他垠。或许，他就是我的无望的生活的边缘，一个亦幻的尽头。我把绘着他的那张纸片放在笔盒里，覆在课程表上，挡住那些重复的名词。于是每天上课，他便在笔盒里望着我，朱唇轻启，仿佛在唤，爱染，来。物理老师怒气冲冲地对我说，林爱染，你连续考了5次满分，为什么这次只有80？我微笑着把视线从她美丽但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移开，看着垠，轻声说，老师，没关系。我的作文开始反复地出现同一个字，垠，六百五十字的篇幅有五百五十字是在写他，写他的相貌他的话语，写我的梦以及关于他的一切幻想。于是作文被勒令重写。引用评语的几个字，我疯了，陷入了不现实的梦境。可是我无法遏制自己不去想他。我开始在梦中反复地遇见他。坐在他的身边，拾起一缕银发在指间细细把玩，一边随意地聊些什么，距离近到能够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蔷薇的淡淡香气。可是我总是无法得知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或许在梦中问过，却想不起。只依稀记得他疏离的笑容，还有温暖的语气。我只能叫他垠。终于有一天他不再在我的梦中出现。我的夜开始安静而平凡，而我开始失眠。被窗外街灯映得发亮的天花板发出微微的银色，银色的潮水汹涌过来将我吞没。我在挣扎，却始终不见那个银白的影子。我开始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有一天班主任终于觉察到我的反常，她眼中的我一直是一个乖巧可人听话的小丫头。她在笔盒里翻出我的垠，冷笑着对我说，林爱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弄这个？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动漫人物或者偶像明星。我的垠在她的手中化作碎片，白色的银色的纸片中夹着一点红，那是他的瞳。从此我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每天上学听课记笔记做题考试认真到一丝不苟毫无生气。似乎一切如常，只有最好的朋友悄悄对我说，爱染，你好象丢失了魂魄。我微笑，嘴角的弧度上扬完美到无懈可击。没什么，只是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世上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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