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 2006-3-8 12:37
[新人拜帖]远在咫尺 近在天涯(长篇,对GL敏感的慎入)
<P>刚写的长篇文,由于经验不足,个别情节有所借鉴,请大家多多包涵!</P>
小灯 2006-3-8 12:37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对于你在欢乐的人间所掌管的<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神圣的钥匙”的敬畏在阻止着我,<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假若不是这样的话,<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还要使用更严厉的话语:<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因为你的贪婪使世界陷于悲惨,<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把好人蹂躏,把恶人提升。<p></p></P><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4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但丁《神曲》<p></p></P>
小灯 2006-3-8 12:38
<P align=center 0cm 0pt; center? TEXT-ALIGN:>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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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cm 0pt; center? TEXT-ALIGN:>赤羊之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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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cm 0pt; center? TEXT-ALIGN:>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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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那样能令我难以忘怀,时至今日,当我依偎在黑暗的怀抱时仍然百感交集,只是少了几年前的那种冲动。也许语言已经苍白,文字早已模糊,无法说清我此时的心情,不变的依然是当初那颗驿动的心。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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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风雨交加,灰色的泥水充斥着整个世界,仿佛天地就这么阴暗无法冲破。狂风暴雨同时袭击着大地,树木疯狂地摇着头,树叶和沙石满天乱飞。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淤泥,无数雨点敲打起圈圈涟漪。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连繁星都隐藏起了她们的身子。没有一个人在走动,除了大自然肆虐的哀号外没有一点动静。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一切都被压抑的痛苦紧紧包围,风云、大地、星子、雷火……在翻云覆雨之手中无数次地轮回。当狂暴的迷水在黄金戟引领下席卷大地,当永夜的黑暗在冥之剑清冷的光芒中吞噬九星,没有人会去再留意嚎哭着的希望。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神……已经放弃这个世界了么?连一点点光明的怜悯,都留不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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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真是悲哀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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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支撑着挨到马路中央,卢川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紫色的头发铺在地上,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横流。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能趴在那里,动弹不得。血水混着泥水沾染了她的衣襟,一向高贵如牡丹的她如今竟如此狼狈。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几个黑影凑了上来,把她紧紧包围。她半睁着眼睛,雨水让她的眼前一片阴霾,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不过一直以来如狼一般的敏锐已经将危险的讯号送了过来。即使知道自己如果不站起来就会被杀,她也无法再直起身子。此时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用说拔出武器战斗。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这下子便无路可逃了吧?”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她的身子被粗暴地提到了半空中。“说!那家伙究竟在哪儿?现在说出来,还留下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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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啊啊……果然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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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卢川只觉得一阵阵眩晕,却清楚地感到了绝望的温度。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无数复杂的感情冲撞着她的胸膛,让她浑身发颤,所有的悲哀和愤怒都化成鲜血涌上了她的喉头。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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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卢川自嘲地笑了一下,感到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幼稚,竟会想要做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她也开始觉得死亡的触角正逐渐贴上她的脸,好像是对她违背道义的惩罚。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只能感得到那人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紧紧皱着眉头,拼命喘息着,鲜血从她拼命张大的口中喷涌而出。</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如果再不说,就一枪把你了结掉!”那人的声音又强硬了几度,卢川感到有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脊背。在冷到刺骨的雨水中,这种感觉尤其恐怖,卢川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迅速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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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呵呵……真是难看啊……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卢川勉强想笑出来,浑身却在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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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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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哼……若是让那个人落到你们这些败类手里……我便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决不告诉你们!”卢川仍是喘息着,目光如鹰般锐利。想到即使是死也不可以妥协,她又努力把声音提高。“回去告诉那个伪‘天使’……她的愿望永远都不会达成!……若是想杀人灭口,也不要找这么笨的方法……我不会饶了你们!”
<p>
<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那目光仿佛可以看破一切,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甲胄,同时又带着必胜的信念和野兽般的敏锐不留情。这令那个追击者大皱眉头,一刀直刺进卢川的眼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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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惨叫被天边的一声闷雷掩盖了,卢川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鲜血流遍了她的脸,却瞬间被雨水冲洗掉了。那些追击者又朝瘫倒在地的卢川开了几枪,便悻然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中。
<p>
<p>
<P 0cm 0pt?>大雨仍然铺天盖地地落下。在不停刺激着神经的凉意中,卢川好不容易稍微恢复了一点神志,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只有些鬼魅般的影子在摇晃。她浑身一阵阵剧痛,四肢像散架了般僵硬得忘了颤抖,完全不听使唤。她动用了剩余的毅力和求生的欲望,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向前爬动了几米,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避风雨的地方。有呼啸的声音顺着她身下的大地传来,像触电般流过了她的指尖,瞬间就击破了她脆弱的神经。她抑制住心底升起的恐惧,支撑着微微抬起头,朦胧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朝她迎面扑来,两道金光毫无遮拦地射进了瞳孔,晃得她睁不开眼睛,眼泪从关不住的水闸直流而下。</P>
<P 24pt? 0cm 0pt; TEXT-INDENT:>她这才痛苦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马路中央,不时有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而此时,她连滚往马路对面的力气都没有剩下,更不用说站起来离开这里了。
<p>
<p>
<P 0cm 0pt?>她心里猛地一凉,接着是无法承受的沉重。这打击让她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简直支撑不住要就此死去。过去为了生存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她只觉得宁愿现在就沉沉睡下。努力把眼睛转向可以得到生存的方向,她突然觉得是那么渴望光明,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心里想着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天的世界了,一阵阵绝望折磨着她千疮百孔的灵魂,她不由得头一沉,栽进了泥水中。</P>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8 17:14:56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0
<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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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可曾记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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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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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们一直在这里放声高歌,一刻都不曾停息。你听到了么,听到了么,这刺耳的歌声,引诱着你堕落到地狱里去。
<P>
<P>
<P 0cm 0pt?>啊,啊,这个洁白的天地,让我如何求得渺小的生存。我该如何告诉你,我是如此地爱你,你这完美华丽的阴冷。
<P>
<P>
<P 0cm 0pt?>我们歌唱不停,絮绕着世界,与地球同转。
<P>
<P>
<P 0cm 0pt?>你可曾记得那遥远的回忆,如同梦幻般的,虚空,苍白的恐怖。
<P>
<P>
<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 0cm 0pt?>一直到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马南还是感到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希望能把昨晚电话里听到的整个事实好好地梳理一遍。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没有用,天蝎座特有的劲爆音乐仍不时在她脑中炸响,那些含混不清的歌词使她简直无法回忆昨晚都干了些什么。</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该死,昨晚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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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她开始勉强捋着头发,拼命让它们看起来服帖一些。就要见到那些如枯树般的老权威了,她实在是不想给对方留下一个邋遢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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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酒能使人亵慢,浓酒使人喧嚷,凡因酒错误的,就无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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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她在心里念着圣经上的话,想让自己稍微严肃起来,但觉得十分困难。
<P>
<P>
<P 0cm 0pt?>如果不是为了这唯一的妹妹,她才不会大半夜绕了半个银河系特地赶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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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她把头倚在靠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专用车在磁道上飞驰,周围的风景呼呼地掠过去。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阴沉,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相比较之下的话……天蝎座那些身材火辣的甜姐儿倒要来得好些。
<P>
<P>
<P 0cm 0pt?>唉唉,想这些也没有用,这一回来,怕是又要公务缠身,起码半年之内不会再有休假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一皱眉头,脸上露出了无比惋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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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还是想点有用的东西吧。这次回来,除了在涅米西斯大街的几处房产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卢川的事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电话里那个人确实是说卢川出了车祸来着。不过既然不是在专用道上出了车祸,应该没什么要紧才对。那些马路上即使有车时速也都在二百以下,比起专用道上的狂飙一族来简直慢得像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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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去探望一下……安慰几句之后应该就可以离开了吧。顶多,付个住院费什么的,那算不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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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反正对于卢川来说,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提款机而已。除了在关键时刻帮她刷刷卡之外,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呢。也许按她的思考方式,自己还是在大部分时间里自动消失来得好些。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处于这种云游四海的状态,她那个家族继承人的名号怎么说都来得不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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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算了算了,这种事就让喜欢的人去做吧。反正自己这样逍遥自在,也同样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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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想到这里,她才安下了心,又回到了那半睡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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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为什么我有时竟会羡慕那些单纯可爱的邻家小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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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卢川虽然处在笑起来像花儿一样灿烂的年龄,有时还会不自主地装嫩,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心机颇重的政客,尤其适合在这纷乱的社会里翻云覆雨。虽然看上去一付春光明媚的样子,不过内心却是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可测。她虽然在各方面造诣都不算深,却对名利场驾轻就熟。光是上个月竞标拍得的产业,就足以把三分之一个天龙座军队联合总署行星军陆军的地皮买下。虽然是这样,军联的那群老谋子却还是一付要陪着笑脸拉赞助的样子,真是想起来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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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还是不管她……反正她再怎么过分,也影响不到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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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不知有这么个妹妹算不算得上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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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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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等到专用车在市中心停下来的时候,马南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她懒洋洋地下了车,迎面扑来的凉风使她稍微清醒了一下。她环顾四周,一派完全陌生的景象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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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只是五年没有回来而已,变化就如此之大,让她简直认不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就没办法凭记忆找到那家医院,只得又叫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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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开始认真思考卢川的事情。不知怎么,早些时候第一次与她重逢的情景不停地在眼前浮现,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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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时自己惊讶极了,以为碰上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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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其实也是啊,两人从年纪尚幼时就分别了,直到能够独当一面都没有机会碰头。有个妹妹的事情早已在时间的研磨中变得越来越淡,让她简直就要忘记有这么回事。再说,因为某种原因,马南的表面年龄停留在了一个比较年轻、和她妹妹相差无几的时间段里。所以当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冲出来的时候,一般人的反应都是先惊讶,哪有感动的。
<P>
<P>
<P 0cm 0pt?>那时的卢川美得像个天使,并且在马南那一身阴沉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光彩照人。她不停地叫马南“姐姐”,直到马南耐不住勉强笑着叫“小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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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那时她的笑容,美丽得要让这世界上的一切光彩都失却颜色。她没能给马南留下最美的回忆,却留下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她笑靥如花的时候,马南突然觉得一阵难以言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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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她是曾想过可以为了这个妹妹付出一切的,但是现在想起来竟有些荒谬了。没有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完全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使是最后的亲人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拿她当自己的妹妹来看,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或许她只是爱上了那一瞬的笑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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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那种不带一丝杂念的纯净令人魂牵梦绕,在这混沌的都市里尤其显得耀眼如同最瑰丽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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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都做不出这么纯美的笑所以才会坠入其中不能自拔,她从没看过和自己相同的面孔上映出这么让人神魂颠倒、以为看到了真正的天使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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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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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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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你还不知道么,我们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我们在你身边唱着最初的歌,把你引导到如此神奇的梦幻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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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我们歌唱不停,为着这个有自己所爱的人所在的世界。若是不想分离,就请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今生今世无法相亲相爱,至少来世,也要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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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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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当她站在卢川的病房前的时候,以为自己仍然在那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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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虽然当她穿过走廊的时候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她还是一样习惯性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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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高挑纤细的身材,无可挑剔的面孔。这是第一印象,也是马南可以容许的最终印象。她整个人无法再用更加具体的形容词来描述了,因为似乎所有可以用来表达人类美貌的词汇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力。没有人可以看得出她的性别,不过却都无一例外地从那看似冷淡的目光中觉出咄咄逼人的锐气。那华丽的一身黑衣使得她所经过的领域瞬间洒下深沉得吓人的黑影,不过也只是极其短暂的掠影而已,似乎没有人能真切地看清她轻盈的脚步。那头长得吓人的紫罗兰色的头发相比较之下倒是难得的正常——不,是正统。那种纯正的紫颜色正是绝对的天龙贵族的标志,没有任何平民家族的血统可以调和得出这么美丽如梦幻的色彩。而那双纯黑的晶莹眸子,更是静水流深,似乎隐藏着无数鬼魅在蠢蠢欲动,神秘得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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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她伤得很重。”身旁的护士轻声说,脸颊上却带着淡淡的红晕:“她在雨夜倒在路上,被过往的汽车……不过她被送来时,身上还有多处创伤。她的身上一共有五处枪伤,一边的腕骨也断了,像是被车的悬浮轨所挤轧。她的右眼受到利器所伤,几乎已无复明的可能……另外……”
<P>
<P>
<P 0cm 0pt?>“还有么……?”马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发生在自己那个如玫瑰花精般的妹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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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的。由于受到了过分惊吓,她的精神上……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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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绝对不是什么车祸,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马南首先想到了这一点,却又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不管从哪方面去思考,卢川的树敌实在是太多了,她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有可能这么做。这样一来的话,卢川虽不至死,但她却在短时间内不会对任何人构成任何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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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我可以……去看看她么?”马南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声说,刻意抑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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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可以预定在十分钟内。请把右手放在认证器上。”护士说着墨守成规的话,眼睛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看才好,手摸索着打开了门上的一个翻盖。马南于是就摘下绣着金色纹章的洁白手套,把纤细修长的手放在上面,电脑自动记录了指纹与热谱等资料,然后十分钟的倒计时开始,门向两边滑开了,发出一声轻响。
<P>
<P>
<P 0cm 0pt?>从门缝处透出来的药水味儿,让马南蹙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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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听到开门的响声,病床上的卢川转过了头来。她的额上凝着保护液,右眼处已经连上了电子构造的视神经组织。马南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她微微抬起头,然后缓缓露出了笑容。
<P>
<P>
<P 0cm 0pt?>望着那美丽的眸子,马南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这么瑰丽的眼睛,却无法都保存下来。即使装上电子眼,她也再无法用这最初的纯真去看这世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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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卢川……真是抱歉,直到现在才来看你。”马南轻声说,在卢川的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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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卢川只是一直一直盯着她,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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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见那执著的目光在自己眼中停留,马南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不敢正视那目光,因为那目光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她自己的,却又是那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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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姐……姐……”卢川突然开口说,笑得那么明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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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我在这儿。从现在起没人能再伤害你分毫了,知道吗?”马南轻声安慰着,把卢川那苍白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那微笑使她心疼不已,她头一次有了骨肉连心的不忍,更对那些伤害卢川的人有了强烈的恨意。
<P>
<P>
<P 0cm 0pt?>“记得是谁伤害了你么?告诉我,我一定让他们尝到后悔的滋味。”马南忍住简直就要表现出来的愤怒,充满爱怜地说,只希望卢川能给自己一个讨伐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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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可卢川只是笑,笑得那么甜美如同无邪的幼童。“不知道……”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却依然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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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卢川,我想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只有了解了来龙去脉,我才好为你报仇啊。”马南把手搭在卢川的肩上,望着那如水般平静却又有氤氲弥漫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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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姐姐……我好想你哦。”卢川突然说,好像看不到别的什么事物,整个世界只有对方一人一样。“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和我最相像的人,所以我好想要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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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知道了啦,等我办完事,就过来陪你好不好?”像安慰小孩子似的,马南装作认认真真地说,心里想着现在让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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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卢川笑得更明媚了。她伸出手抚上马南的脸颊,然后以一种勉强压抑着兴奋的语气开了口,眼睛因为即将吐露的秘密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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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姐姐……你最好了,告诉你哦,我看到天使了,好多好多……天主将于世界末日审判一切死去的和当时仍然活着的人,凡救赎者将升入天堂享永福,凡未救赎者将投入地狱受永刑……魔鬼将被抛入火湖……可是我只看到天使,一群群地飞到天上去……还有圣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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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们一直在你身边,轻轻拉扯着你的衣袖。不要再迷茫了,黑色的永恒正渐渐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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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卢川……?”马南不由得一愣。她想说点什么制止这莫名其妙的话,可卢川还是在不停地说下去,仿佛着了魔般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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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姐姐也看到了吧……那些洁白的天使……旋转着上升的,好像是假的一样。还有会飞的呢,一直飞上天去,一只一只投入火中烧死。还有最美丽的大君……最后一个吹号的天使……当时,神天上的殿开了,在他殿中现出它的约柜,随后有闪电、声音、雷轰、地震、大雹……创造与毁灭是同在的呢,还是在创世纪那时,就已经注定了有末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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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们等着看这个世界的终结,我们将面带微笑等待着,等待着你终于绝望的时刻。你还在踌躇么,你还在盼望着什么?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悲伤浇筑,这一切灾难与痛苦的源头,就是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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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别说了……卢川,我想你是不是需要多睡一会儿……我先走了,明天我还会来看你。”马南叹了口气,就想起身离开。在她看来卢川定是受到了相当的刺激,要不然就是被催眠了,才会导致精神出现失常的症状。她这个时候无法相信卢川说的任何话,自然那些莫名的内容也根本不可能作为证言和查找犯人的依据。可是卢川却突然抓紧了马南的手,紧紧地抓着,眼里充满了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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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别走,别走,我是如此地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即使只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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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是失去了歌声的人鱼公主,教我如何用言语表达我的心。我还没告诉你,我是如此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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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趁马南再次把头低下的那一刹那,卢川突然吻上了马南的唇。马南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卢川的眼里瞬间冲上了迷雾,却朦胧得恍若梦中一般。她轻轻一用力,一道刺目的鲜血自马南的嘴角流了下来。马南微微一颤,想要站起身来,卢川却好像很享受似地不停地吮吸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浑身颤抖。
<P>
<P>
<P 0cm 0pt?>你忘记了吗,我曾经是如此热切地希望着,渴望着,你的目光能在我身上停留。不因为任何人的影子,只是因为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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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只得用力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闪身到了一边。马南有点不敢相信地抹了抹嘴角的血,望着卢川仿佛面对一个不曾认识的人。但卢川只是笑,一脸无辜与单纯,那么不谙世事仿佛回到了出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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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爱你哦,我爱你哦,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前,在一切爱和希望崩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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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电子门上已经发出了倒计时一分钟的提示音,马南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在离开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卢川仍然在看她,然后微笑着朝她挥手,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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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的心在嫩草尖上荡漾,你可曾记得荷花变莲蓬,枫叶都染红。那是无法期待的奇迹,和颤动的羽翼,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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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怖,她迅速掉过头去,像逃难似地快步奔走了起来。那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而且越远越好。卢川的笑容如同一个恶魔,在她心头凝聚着,久久不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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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一刻都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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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浑身发冷。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一个噩梦中,但是唇边的隐隐作痛又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事实。可是不自觉地,她总是想要想起一些纷乱的东西,令她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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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她只得找个地方坐下,大口地喝冰凉的水,提醒自己不可以颤抖……但奇怪的是这种一直以来都有奇效的方法竟然在这时丝毫不起作用。是因为牵扯到卢川的事,她才会变得如此不冷静么……不对,那种笑容,好像穿越时空,烙印在了另一个人脸上,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冷汗直流。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可是刚才的刺激却又令这段回忆无比清晰地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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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是唯一会令马南感到后悔的事,是一直摆脱不掉的梦魇。她曾经用无数次的心理暗示迫使自己把那个面孔忘记,但她至今才发现,那阴影已经牢牢地印在了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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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整个世界好像顿时充满了水,让人窒息。水中美丽苍白的面容,细弱的话语,还有无法流泪的凄然,那仿佛包容了万千种仇恨、却无处发泄的痛苦,最后定格住的,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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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仿佛万千种魑魅魍魉在唇边瞬间凝聚的微笑,灵魂堕入了潘多拉魔盒的最深处般的惘然,还有无法释怀的阴云渐渐聚拢来,看不到一点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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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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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3:28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2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时间悄悄地流淌进小小的花园,这里很幽静,绿树成荫。涅米西斯大街上这片建筑曾是多名我会的一座修道院。一百多年以前,这个四四方方的院落曾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笔直的黄杨树之间长着葱葱的迷迭香和薰衣草,被剪得短短的。现在,这里建起了高楼大厦,那些曾经栽种过他们的黑衣修士早已不知所踪,没有人再去想起他们。但是幽香的药草仍在静谧的仲夏夜晚开花吐艳,尽管再也没有人去采集花蕊炮制草药了。丛生的野荷兰芹和耧斗菜填满了石板路的裂缝,院中央的喷泉已经让位给了羊齿叶和纵横交错的景天草。玫瑰花蓬蓬,分披的根伸出条蔓越过了小径;黄杨树篱闪耀着硕大的红罂粟花;高高的毛地黄在杂草的上面低垂下了头;无人照看的老葡萄藤也不结果,藤条从一棵已为人们遗忘的枸杞树枝上垂挂下来,摇晃着叶茂的枝头,慢悠悠的,却不停下来,带着一种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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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一棵早已不开花的龙盘树挺立在院落的一角,高大的树干像是一座由茂密的树叶堆成的巨塔,四下探出碧绿的新芽。一只做工粗糙的木凳就倚在上面,不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用最廉价的油彩涂抹着眼前画架上的新作。他长得有些纤瘦,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却掩饰不住面容上的沧桑。他不像是居住在大城市中的现代人,倒像是十六世纪肖像画中的一位意大利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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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画布上,时不时把头向后一歪,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有时他放下手中的笔,把那沾满颜料的双手随便在脏兮兮的罩衫上抹两下,然后抓起一个大号瓷杯喝上几口茶。每到这时,他的双眼就望向远方,停留在云雾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上,脸上漾出一付沉浸在遐想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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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座雕像般静止不动,脸上带着微妙的微笑,像是在观望着唾手可得的幸福般地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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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踏进这小院子的时候,也着实吃惊了一下。这小院子同周围的景物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难怪那帮房产商总是碎碎念着要重新改造一番。不过她真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角落竟然会有这般奇异的景观存在着,仿佛在踏进这里的时候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如果不是墙头草在微风的抚动下轻点着头,她真的以为是来到了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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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敲了敲那些黄杨树篱,算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到来。那男子好像被惊动了似的转过头来,然后急忙站起身,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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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真对不起……我没看到您来……”眼前的人浑身散发出的奇异光辉使他的目光不知该放向何处,于是便有些慌乱地四处游移。“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真是、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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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啊,没关系。”马南轻轻摆了摆手,接着把这小小的空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时间里,那男子担心地搓着双手,然后小心地扯了扯已经皱得不成样的罩衫,却遮不住那点点水彩色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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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还在想是什么让那些家伙大皱眉头,今天亲自来了才发现,实在是不得了的景观。”马南淡淡地笑着,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窘态。“我一直都没注意到,原来这片高楼后面还有这么一小块地,实在是破落……浪漫得很——呃,请问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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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德寇拉,亚列·德寇拉。”那男子有些拘谨地说,刚想伸出手去,却又急忙缩了回来,因为他看到手指上还沾着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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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亚列·德寇拉?”马南不由得扬起了眉毛,“居然会有人……叫这种名字。哦,对不起。”感到自己有些失礼,她漫不经心地道了个歉。“不过在这种大教区内,是会被人排斥的吧?为什么不换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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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您说得对……不过名字只是个称号而已,不代表什么。如果是有别人往歪处想,那是他们的错,我应该没有必要为了他们的想法去改名字吧?”亚列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却更显得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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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看样子你也吃过不少苦头……不过还真是个有勇气的人呢。”马南赞许地说。这时她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于是有些别扭地开了口:“其实我今天来本来是想赶你走的,因为你待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很影响我们的改造工程……你知道的吧,这地方要改造成具有现代特色的宗教特区,所以我想你也许不得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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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提到这件事,亚列沉默了,脸上浮上了一层阴霾。他不安地把手指绞在一起,眼睛望着地面,似乎突然对泥土产生了兴趣。良久,他才低声说:“我……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再说,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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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过,如果你再一直不离开的话,我们有权利强制令你迁离。到那个时候,应该就不怎么好看了。所以我想,还是客客气气地请你走好些。”马南在衣袋里捻了两下有法院盖章的驱逐令,还是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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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画完……不会很长时间的……拜托……”亚列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底气不足,最后竟然有了央求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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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听到他这么说,马南把目光投向了画架上的那副还未完成的作品。画的是一座教堂,只能依稀看清个轮廓。但从那些尖顶来看,应该画的是对面隔着<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800" UnitName="米">八百米</st1:chmetcnv>左右的<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那座">那座</st1:PersonName>君士坦丁堡。在那幅画旁边,还有一幅女人的肖像画,像是个年轻的妇人,一头金黄色耀眼的头发,但面容却模糊得很,看不清楚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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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原来如此,这个位置是临摹君士坦丁堡的最佳地点呢,你是个十分钟爱作画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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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算是……但这些画可以把瞬间凝聚,好像回忆就在身边一样。所以……”亚列有些腼腆地说,觉得让别人看到了未完成的画作实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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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知道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好了,我会说服那些家伙用这段时间忙些别的,不会来打扰你。但一个月之后,我可就无可奈何了。因为这是市局亲自策划的工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马南缓缓地说出一个提议来,但她相信这提议在亚列看来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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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亚列愣了片刻,仿佛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应该说谢谢,却怎么也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马南只是淡淡地笑笑,然后就转身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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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时雾散了,远处的景象越发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并且因为露水的滋润多了一分清新。君士坦丁堡的轮廓清晰无比地划破了这一份缥缈,在此时显得那么圣洁雄伟,就好像刚刚扯下掩住它的幕布一样。大门前的组雕更是神采奕奕,洁白得耀眼,仿佛工匠赐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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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停留在那些白色的雕塑上。那些雕塑正逐渐变得清晰,一点一点露出每个植根末节,仿佛要刻意展现那优雅的造型。“那是什么?”她指着其中一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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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那是‘圣母升天’。”亚列很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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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圣母升天’?”望着那些仿佛在晨光中缓缓上升的天使,马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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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是啊,曾是十八世纪法国的组雕,这里的是由名工匠仿制的。”亚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于是忙不迭地说出来。“用特殊物质磁化过,所以可以一直保持那个距离,不用钢丝连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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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美丽的天使,簇拥着圣母望天上飞去,头顶是一片绚烂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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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低下了头,不由得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卢川的话仍然在耳边不断回荡,此刻更是无比清晰地浮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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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是我只看到天使,一群群地飞到天上去……还有圣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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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姐姐也看到了吧……那些洁白的天使……旋转着上升的,好像是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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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圣母升天’……?”马南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她又实在是想不出来,即使真的是“圣母升天”又怎么样?这能代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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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您……您怎么啦?”亚列小心翼翼地插话,“我看您……有点不太对劲,是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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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没什么。”马南急忙恢复了自制,但她相信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苍白如纸。“我先告退了……期待能够看到你完成大作。”她略微一点头,就快步走了出来,一直穿过对面的小广场走过去,群群白鸽在她的身后直冲上天,很快掩住了她墨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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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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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4:08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3
<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穿过黑色方石铺成的椭圆形广场,马南抬头仰望时,君士坦丁堡已经近在眼前。气势雄伟、历史悠久的君士坦丁堡——坐落于贯穿天龙首城市中心的比逊河边。凡是到此地游览的人们,没有不到君士坦丁堡参观的。这个大教堂是为了纪念古老的拜占庭帝国,花了很长的岁月才造成的,即使运用当今的科学技术,要完成这么宏大又精细的工程仍不是容易事。它从开工到落成为止,曾经过几次的战争,换过几个统治者,前后经过了数十年。因此,教堂里每一扇窗子,每一个塔尖,可说都是纪念着天龙座这些年来的一点一滴。只要看一看拱门和柱子头的构造方式,就可以看出这些年来的时代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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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要是爬上这教堂最高的塔顶上去,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整个天龙首城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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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初次爬到那儿的人,当他看到眼底下展开的无数屋顶、光能板、街道、桥梁、钟塔,以及其他许多景物,定会感到一阵目眩眼晕。再把视线移转过去,那面临着比逊河的的天龙座军联主办公楼以及旁边的六座巨型建筑,如梦一样的耸立着。比逊河的清流绵延地伸长到遥远的地平线那一边。河上来往游览的小舟如鲫,河畔的树影投射在河面,河里的水是那么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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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但是,这座教堂并非单独一栋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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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它的四周围绕着很高的正五角形双重砖墙,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受到长久的风吹雨打及日晒,墙上早已爬满了青苔与野蔷薇。每到深夜,在月光的映衬下,沉寂的塔尖在夜色中时隐时现,给整座教堂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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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君士坦丁堡是由古老而庞大的二十座塔凑在一起而成的,所以城墙内,塔尖重重叠叠,高入云霄。这座教堂如同一座巨大的历史博物馆,融入了整个天龙座基督教文化的精髓。教堂内外有许多古老艺术品的仿制品——当然也有数件价值连城的真迹珍藏。这里仿佛是世界历史的交合点,各个地域的文明都在这里会合,交融成璀璨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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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抚摸着大门上古老的花纹,马南竟一时间忘记了要进去的事。那些精雕细琢的纹路,虽然经过这些年无数双手的抚摸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仍能感觉得到蕴藏在它们下面的工匠的心血。整座教堂就如一个巨大而精细的工艺品,不论什么地方都能带给参观者惊喜,使人发出由衷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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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现在不是旅游季节,也不是做礼拜的时候,所以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马南在迷宫一样的条条琉璃走廊中穿行着,也拿不准要走到哪里去。这里的通道多得走也走不完,金箔装饰的顶部让人眼花缭乱。周围都是数不清的精美画作与雕塑,洁白天使的羽翼四处闪动,也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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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个有着星空一样穹顶的礼拜堂里。这里实在有些阴暗,但点点龙骨香烛的微光却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幅神秘的面纱。一排排座位都非常地干净整洁,却没有一个人在这里。马南一直走到前面去,抬头望着前方,是一尊哀悼基督的雕塑。雕塑上附了什么荧光物质,让它在黑暗的空间里也能发出美丽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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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FONT face=宋体>雕像中,死去的基督肋下有一道伤痕,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横躺在圣母玛丽亚的两膝之间,右手下垂,头向后仰,身体如体操运动员一般细长,腰部弯曲,表现出死亡的虚弱和无力;圣母年轻而秀丽,形象温文尔雅,身着宽大的斗篷和长袍,雕刻者的名字刻在她胸前的缎带上面。她右手托住基督的身体,左手略向后伸开,表示出无奈的痛苦;头向下俯视着儿子的身体,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细密的衣褶遮住了她厚实的双肩,面罩却衬托出姣美的面容。圣母的表情是静默而复杂的,不仅倾泻了无声的哀痛,也不只是圣母充满哀思的祈祷,它已经大大超出了基督教信仰所饱含的内容,这是一种洋溢着人类最伟大最崇高的母爱的感情。虽然基督的生命已经燃烧殆尽,手臂上的血管仍隐约可见,仿佛涨满了圣血,充满了生机,马上就可以复活似的。</FONT></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圣母的美是直觉的,而她的哀是本质的,这一切使得大理石赋有了生命。雕像作了极其精细的打磨和揩光工作,在用刀凿刻的最细微部分,竞还用天鹅绒细心地磨擦,直到石像的表面完全平滑光亮为止,就连观众见不着的地方,也打磨得十分精细。</P>
<P 0cm 0pt?>虽然是雕像,但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圣母的表情飘忽不定,一会儿像是在默默流泪,一会儿又像是在沉思冥想,有那么一会儿,竟然像是蕴含了笑容。那张脸也似是比基督要年轻许多,并且浮上了像一个年轻妇人般的美丽明媚,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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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一切都是那么寂静,马南突然有了一种欲望,令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想去抚摸一下那尊雕像的表面。那种绿莹莹的颜色好像一股暖流,使她心里感到无比地温暖。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好像只能看到眼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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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来吧,来吧,我们一直在等你,只要再向前一点点,你就会滑入到无止尽的幸福与美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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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圣母的面孔越来越近,仿佛就在眼前浮沉。那种面容渐渐清晰了,又很快地虚无缥缈起来,好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真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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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只要碰触到了眼前的真实,就不要后悔。我们期待着你的到来,拜托你,不要忽视这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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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谁,是谁在那里?”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马南一惊,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她转过身,一个年轻的修女正站在门口,一连紧张地望着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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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比月小姐么?”马南还没有回答,那修女竟然这么说:“对不起,我没认出来……您有好几天没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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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好几天……?马南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礼拜堂,上一次参观君士坦丁堡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再说,她不记得在这里还有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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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又一个影子走了进来。那应该是位比较资深的修女,从她的衣饰和长袍就能看得出来。她戴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头巾,脸上蒙着薄纱,沉重的黑色袍子似乎碍了脚步,使她步履蹒跚。看到她进来,刚才那个年轻的修女急忙行了个礼,给她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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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真是抱歉,我似乎是打扰了这里的清静。”马南说着,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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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哪里?是我打扰了您的祈祷。”那位修女缓缓地开了口。奇怪的是,虽然看不清她的脸面,但她的声音却像是非常之年轻。“不过正好到了清扫的时间,我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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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啊,我这就离开。”马南淡淡笑了笑,就往出口走去。“再一次为我鲁莽的行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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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如果我们的到来打断了您倾听天父的神谕,那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那位修女仍然用彬彬有礼的语调说:“若您不介意,不如我陪您参观一下这座教堂作为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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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可是,泽尔若嬷嬷……”那个年轻的修女想说什么,却被那位修女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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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想,您一定会同意由我来领路,带您领略这圣殿的辉煌。”那位修女继续以沉稳的口气不紧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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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当然……我真是万分荣幸。”虽然这么说,马南也不禁有了疑惑。这里的修女从不轻易见人,更不用说是参观教堂了。难道她即使是牺牲自己的时间,打破不成文的规矩,也要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么?她自己提出这个请求,真是最客气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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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位修女微微欠了欠身,便闪身在门边,等着马南自己走出来。看到她这样,马南也不好再留下去,只得走了出来。在离开以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雕像,雕像依然静静地坐落在哪里,只是刚刚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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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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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在过去来过君士坦丁堡几趟,所以对于这里的那些华丽奢侈的装修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大量的雕刻使整座教堂变成了一座镂空的巨石艺术品,祭坛、歌台、屏风都是精雕细琢,一身珠光宝气。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拼出圣经的故事图案,当有光芒照耀时,便显示出五彩斑斓的“天堂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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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君士坦丁堡里最有名的一处奇观应该就是别具特色的圣殿了。这里是仿照着古时教皇厅的格式所设计的,无数垂直的线条引人仰望,上百米高的穹隆顶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闪闪灼灼,加上宗教的遐想,似乎上面就是天堂。于是,这里成了“与上帝对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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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经过这间圣殿的时候,马南是准备好了要走进去的。可是那位修女却一言不发地直直往前走,似乎忘记了有这回事似的。这令马南的疑惑更深了,这间圣殿一直是整座君士坦丁堡最大的卖点,一直以它来招揽参观者。可是这位修女却就像丝毫没意识到一样,她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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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边……<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应该是">应该是</st1:PersonName>君士坦丁堡最大的圣殿吧?”马南小心翼翼地提醒,注意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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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啊。”那位修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仍是头也不抬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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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仅是这间圣殿而已,就连其他举世闻名的名画,那位修女也是视而不见,根本不像是个导游。她一直以小碎步不停地快速奔走,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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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周围种种艺术品一件件掠过,《巴库斯酒神》、《大卫像》、《摩西像》、《杜利圣家族》接蹱不断,让人目不暇接。马南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她们穿过空无一人、似是已经久未有人来过的某个礼拜堂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明显了。她的目光掠过那座被称作《胜利者》的白石雕像,更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舒服。那是一个裸露的青年,生成美丽的躯体,低低的额上垂覆着鬈曲的头发。他昂昂地站着,膝盖踞曲在一个胡髭满面的囚人背上,囚人蜷伏着,头伸向前面,如一匹牛。可是胜利者并不注视他。即在他的拳头将要击下去的一刹那,他停住了,满是阴郁之感的嘴巴和忧郁的目光转向别处去了。他的手臂折转去向着肩头,身子往后仰着。他不再要胜利,胜利使他厌恶。他已征服了,但亦被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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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不知道为什么,注视着那目光,竟会使马南一阵阵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却又不能马上想起来。于是她便更加努力地思考,甚至没有注意头顶上的《创世纪》已经被甩在后面,左侧就是绘着《末日审判》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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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当她们最终停在一个分岔口时,那修女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她背对着另一尊《哀悼基督》,低声说:“就送到这儿……再往前,就离出口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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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么……”马南虽然这么说,眼睛却看了看那修女身后的那尊雕塑。有三个人正扶着刚从十字架上解脱下来的基督,每个人的皮肤机理,甚至衣服皱褶都是十分精细的,但看起来却抑郁着某种痛苦与无处发泄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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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想……若是您可以独自离开的话,我是否可以回办公室去了呢?”虽然看不清那修女的面孔,不过马南可以感到从那黑纱下面射出来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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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朝那边看了一下,她所说的是修女们的活动区。那个区域的门口同样有着一尊雕塑,看上去像是一位天使。他右手持一把利剑,左手托着秤盘,有着翡翠颜色的翅膀和火红色的头发。他全身披着铠甲,虽然一脸严肃如一位判官,面容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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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是米迦勒……”修女见她注视着那里,便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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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米迦勒……”马南微微扬起了眉毛,轻轻地说:“把他摆放在这里,应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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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您想说什么?”那修女低声开口,仿佛想逃避什么似的扭转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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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米迦勒原是司火的大君主,基督教七大天使之一。”马南没有放过那修女的每一个表情细节,目光丝毫不离开那隐藏在黑纱下面的苍白的脸。“他因率领天使军与撒旦作战,而被升为了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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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是啊。”那修女好像在努力保持住游刃有余的表情,接着马南的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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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米迦勒是‘与神相似者’,可能是卡地亚的神祗融入基督教的产物,其称号有‘慈悲的天使’、‘正义的天使’、‘神之王子’,四大天使及七大天使中都见得到米迦勒的名字。在旧约圣经中提及名称的大天使仅米迦勒和加百列。但在基督教文化中,米迦勒却是最耀眼、最著名的大天使,其事迹有:一夜之间歼灭进犯耶路撒冷的十五万亚述大军、阻止亚伯拉罕将独子献祭、在焚烧的荆棘中召唤摩西率领希伯来人出埃及、捕拿既囚禁千年古龙撒旦。米迦勒是最早与撒旦战斗的英雄,其威能与大魔王并驾齐驱。通常米迦勒的塑像都是拔剑的战士造型,据旧约《但以理书》传承,米迦勒是以色列的守护天使,是六十九国新兴国家守护天使中唯一没有堕落的天使。也是世界陷入乱世时必会出现引导世人的大天使。在伊斯兰教中,对米迦勒的描绘是‘翡翠之翼、番红色之发、俱百万张脸与口、舌操百万种方言,为人寻求阿拉的赦免’。《可兰经》记载米迦勒为信徒之罪而流泪,而生出智天使。在《死海文书》之《光之子与黯之子之战》中,米迦勒以天<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国副">国副</st1:PersonName>君、光之君主的身份率领天使军团,与黯之支配者贝利尔的黯之军团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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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米迦勒的另一身份,则是在最后审判时数算人的灵魂的天使。与埃及神话中的天狼星之神西留斯是同一类型。由此,米迦勒又多了冥界向导的阴气,在这一方面的传说与概念,米迦勒与希腊神话的赫尔墨斯似有互相影响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米迦勒事迹太多、人类怀疑他到底休不休息的关系,他也被视为司‘不眠’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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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呵呵……不愧是资深的大修女,我实在是自叹不如啊。”马南有点自嘲似地笑了笑,转过了身。“本来是想稍微试探一下的,竟没让我找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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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位修女开始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她突然开口说:“若是可能……请您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不要再到君士坦丁堡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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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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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修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头顶的层层走廊,然后缓缓地说:“这里位于神的左侧,大地随时随刻在倾听我们的声音……若您不会忘记<st1:chsdate Year="2005" Month="12" Day="5"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神将收获唯一的女儿对他的献祭,难海斯扬将永不会再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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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天使的歌声又响了起来,比以往都要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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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听了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谁都会摸不着头脑,但马南却立刻意识到了这些语句中隐含着某种信息。这绝对不会是空话,这位修女一定在小心翼翼地向她提示一个秘密。可是现在她无法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偷听,所以她便把要说的语言变成了密码和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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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请您一定要记住,米迦勒不仅仅是最美的天使,同时也拥有着最高的战斗力……他带着衡量人间罪恶的秤,同时也带来了利剑。”那位修女最后这样说。然后她便微微欠了个身,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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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请等等,我还没有请问您的名字……”马南想叫住那修女,因为以后说不定还有事情要向她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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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莉莎·泽尔若。”说完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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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泽尔若……”马南轻声重复着,缓缓地说:“是人生的起点与复活,永恒不变的空白与虚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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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里位于神的左侧,大地随时随刻在倾听我们的声音……若您不会忘记<st1:chsdate Year="2005" Month="12" Day="5"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神将收获唯一的女儿对他的献祭,难海斯扬将永不会再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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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米迦勒不仅仅是最美的天使,同时也拥有着最高的战斗力……他带着衡量人间罪恶的秤,同时也带来了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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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马南不禁大皱眉头。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却又似是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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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那尊米迦勒像仍是屹立在那处,一动不动,神色威严,却又少了些神采,显得有些呆滞。那容貌果真美丽绝伦,可又为什么会是战斗力最强的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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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最美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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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司火的大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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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姐姐也看到了吧……那些洁白的天使……旋转着上升的,好像是假的一样。还有会飞的呢,一直飞上天去,一只一只投入火中烧死。还有最美丽的大君……最后一个吹号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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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用力捶着自己的头,很生气自己为什么想着想着就转移到了奇怪的事情上。卢川的那件事对自己的打击可能实在是太大,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直在耳边絮绕不停。不过她当时所说的“最美丽的大君”真的会是米迦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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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这样子的话,层层重叠的谜团,终究还是聚集到了君士坦丁堡。马南丝毫不怀疑这个被华丽的装扮压弯了腰的宏大宫殿之下隐藏着无数秘密,但她怎么也没法把那些发了霉的呻吟和呐喊往年轻美丽的卢川身上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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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算了……算了。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捋清之前,还是先离它们远远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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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马南叹了口气,便走向前去,插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一只长翼长尾的白鸟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马南再转身定睛去看时,只见一大群白鸽突然全部从黑色方石铺成的椭圆形广场上飞起来,飞得那么高,一直飞上天去,最后全部投入了头顶那一片火红的灿烂中,一只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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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5:45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5
<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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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镜中的伊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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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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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传说结束的时候,黑夜迅速降临。什么飞扬跋扈,什么惺惺相惜,动人却也不过是断壁残垣的破落景色,没有大雪无声落下把脚印隐藏,只有烟云过往,芳草漠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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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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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的笑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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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靠近门边的座位上,一个男人一边进着晚餐,一边和他的同伴谈论着刚刚进来的那个金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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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大概在念大学吧?看她那一身时髦的装扮!T-Shirt配牛仔裤,曲线玲珑。”他的同伴在回忆着。 他用手提起一只鸡腿,放进嘴里撕咬,活像银幕上的罗马皇帝,好不威风!可惜鸡腿不够熟透,靠近骨头处还有一点赤红。他本想叫侍应声把鸡腿放进烘炉里再烘一下,可是转念一想,算了,那些赶时间的年轻人吃牛排,血淋淋的也照吃不误,这一点不熟,算得了什么?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远远地望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马南不由得大皱眉头。如果不是在这种摸不着门路的地方,她才不会下驾到这种贫民窟呢。虽然说曾经有过连饭都吃不太饱的时候,但她从未尝试过把那种看起来很倒胃口的东西往嘴里送,实在是想起来就恶心。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的目光放在哪里都不是,只得低下头去看玻璃板下压的菜单,或者提醒经过的侍应生自己还有事快些上菜。其实她此刻空闲得很,只是想快些离开这恼人的地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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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整个教区内竟少有不用谢饭的餐馆,这令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花着自己的钱填饱肚子谢上帝那个老家伙做什么!虽然是这样,可是见那些满脸虔诚的教士们露出一付欠扁的表情,她也不好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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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如果自己是个天主教徒,就不用走这么多路了。早知道整个教区都是这样,还不如委屈一下找个高档一点的餐馆,省得窝在这暗无天日的酒吧里斜眼瞧着一帮没素质的酒鬼胡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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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角落里那台老旧电视上正在模糊不清地播着歌舞节目,衣着暴露的女歌手娇声娇气地唱着情歌,时不时地抛个媚眼过来。马南皱皱眉,把自己的领子又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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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时一缕香气飘了过来,丝毫不避讳地在马南身旁絮绕着。这是微橘香水的味道。马南立刻做出了判断,却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种牌子的香水很贵的,说什么也不应该飘到这种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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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除非有个家伙和自己一样,有跑到小酒店里来高消费的恶趣味。她自嘲地一笑,仍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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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直到有人在对面坐了下来,她才微微抬起了眼睛。是刚刚进来的那个金发女郎,一头耀眼的金发如波浪状鬈曲着,在脑后高高地扎起来,然后在额前留了一圈挑染成桔红色的刘海。她的身材简直如魔鬼般好得吓人,紧身的条纹T恤细致地勾勒出了完美的胸部和小腹。她披着长及膝盖的雪白色外套,雍容的皮草恰到好处地张扬了个性却又不显张狂。那纤细的腰上绕着带了细穗的金色腰带,深蓝色的牛仔裤下精致的黑色小靴子反射着点点亮光,耀眼得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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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没准备与这个不速之客交谈,接着低头看她的菜单,想着我又不认识她她干吗坐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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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两个看起来怎么也不搭调的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然后那金发美女抬起涂了闪闪发光的指甲油的纤纤玉指扶了扶酒红色的墨镜,手上戴的银色镯子叮叮当当地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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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那股要命的清香仍然不断地袭过来,即使是再好闻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享受”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受不了的。马南觉得自己有必要下逐客令了,于是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望向了对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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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有那么一刻,她愣在了那里,眉毛挑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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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金发美女嫣然一笑,粉色的小嘴张了一张,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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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凡许达……?我没看错么?”马南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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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讨厌啦,叫人家‘艾霞’啦。”金发美女用银铃似的声音说,故作媚态似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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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拜托……!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几年不见,怎么越发变得这么……这么……”马南直起鸡皮疙瘩,刮心搜胆地想找出一个比较柔和的形容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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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哼……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怪可怜的,想来陪陪你,你怎么还这么别扭。对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你就没有一点激动么?”艾霞摘下墨镜,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晶莹剔透的大眼甚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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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有点交情是不错……可是……”望着那白皙的小脸和足以把所有男人吸引过来的好身材,马南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记得你当初也只是有点女装癖而已,现在可真是,呃,沦落得十分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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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是吧是吧,完美得很吧?不论人家走到哪里,都有火热的目光瞧着人家哩!”艾霞笑得更灿烂了,“难得你这么会说话,也不枉人家在这阴暗的地方呆上几分钟。今天本小姐请客,你想喝点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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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哼……‘人家’、‘人家’的,连话都不会说了。”马南摇了摇头,然后一脸黑线地瞟了一眼那张甜美如妖精的小脸,更觉得实在是什么也喝不下去。如果这是初次见面,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忍受。不过对于一个知道对方所有底细的老相识来说,这么待着实在是太令人反胃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和这个BT 的家伙保持相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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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种地方恐怕连‘费加罗的婚礼’都没有,更不用说‘鲜红的维纳斯’了。”马南想快点结束这段令人不愉快的谈话,于是这么说着。“本来不想进来的……但除了这里以外,总是会看到飘来飘去的教士的袍子,实在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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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讨厌神职人员么?”艾霞把双肘支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托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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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能算讨厌……只能说是讨厌他们那种装腔作势的态度而已。如果是朱丽安的话倒不算太糟糕……”马南想倒杯茶,但看了看那沾着薄薄灰尘的杯子,只得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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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和那个天主教徒还有来往啊?”艾霞微微挑起了眉毛,“实在称得上是个帅哥……可惜是个神父。不然抓过来解解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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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望着那如狐媚子般的神情,马南更觉得浑身发冷,人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冬。她只得缄口不言,低头继续琢磨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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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艾霞仍不屈不挠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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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无业游民。”马南皱皱眉头,挑了一个最冰冷的回答。她不知道如果说出什么地点来艾霞会采取怎样恐怖的骚扰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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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在城建拆迁办呢!”艾霞好像很自豪地说:“听说那里的工作忙得很,可我只是做兼职。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到军联去帮斯拉欧加办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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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斯拉欧加?没想到那个满口正义的家伙真的甘心去做军队的走狗。以前听说他在军联的特属警备队吃香得很,我只当是流言罢了。”马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片刚端上来的铁板牛柳,发现味道还没有到难吃的地步。“不过你在城建拆迁办和军队的联合总署做什么?总是捣乱的话可是会被斯拉欧加‘制裁’的。”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哼哼……‘制裁’?那种东西只是吓唬人的而已。如果是我的话,倒可以帮他解决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他那个人比较正派,不会使用卑鄙手段,所以关键时刻就要我这个恶人来帮忙了。至于拆迁办,是他们硬要把我挖去的,说我的专业刚好和新一批流星爆破机对口,这个世界上能独自胜任这一工作而且不用机器作辅助又能保证工程绝对安全的高手就只有我了,所以他们可是给了我一大笔报酬的哩!”艾霞灿烂地一笑,张开了手里的扇子,上书四个大字“人生满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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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只有叹气的分了。她不得不承认艾霞是属于好人堆里扮演坏人的那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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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由于天龙首城正在搞城市整体规划建设,所以城建拆迁办成了近日最炙手可热的部门之一。先前设计制造的二百台流星爆破机已经全部投入使用,工厂正在加班加点地赶制新的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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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所谓流星爆破机是当今最先进的爆破装置,由天龙座密涅瓦公司研究开发,天蝎座的工厂制造。这种被誉为“气死诺贝尔”的中型机器完全使用黑洞等强度极大的物质作原料,在机体内以超越光速数倍的速度运动,从而产生极大的破坏力,能够十分轻松地粉碎任何合金材料的建筑用金属,残渣也可转换为机械动力不会造成任何污染并几乎不需要事后清理,黑洞物质会自动吸收一切废气,并转化为更高效的动能。由于摆脱了炸药的限制,所以使用过程中可以说绝对安全,只要按正常程序操作便会万无一失。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么一来,这种机器刚一生产出来就成了绝对的抢手货,给正在加紧经济建设的诸星座联盟带来了福音,提高了一倍以上的效率。密涅瓦公司由于货源有限,再加上能够生产这种机器的工厂也实在是为数不多,流星机的价格便一路飚升。但即使是这样,订单仍源源不断。在保证本联盟使用的情况下,天龙政府光是税费就大赚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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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凡许达是天龙座最大的物理学院中的特级高材生,毕业时是排在了年级第一名,同时操纵数台这种流星机并保证运转正常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更诡异的是,即使不借助机器的帮助,她也有办法使密度极大的黑洞物质旋转得同金刚石一样快,从而解决了流星机研制过程中出现的诸如使用完毕后黑洞物质残留的问题。这么一来,天龙座拆迁办迫不及待地把她挖去为自己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过虽然有着鬼才般的头脑,艾霞的性格别扭也是不争的事实。但和她共事的人为了与这个前途无量的闪光点处好关系,便自我安慰着鬼才的人之所以鬼才,是把一些用来保持精神正常的脑细胞用到尖端上去了。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所以在众人的吹捧声中,艾霞的大小姐脾气一天比一天凸现出来,差不多到了让马南没办法容忍的地步。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是既然人家已经找上了门来,看在以往交情的分上,马南还是准备抑制一下心中的不快,露出一副勉强的笑脸来迎接。想到只要随便聊聊就可以摆脱魔掌,马南终于说服了自己心平气和地和艾霞交谈。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察觉到对方的抵触心情,一般人是很容易大皱眉头的。但对于艾霞来说,只要马南不露出那种受不了的表情就算是她的大成功。她于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开始口若悬河。</FONT>
<P></FONT>
<P><FONT size=1>
<P></FONT>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7:2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5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对了,沃夫,提醒你不要在这时候乱逛哟,会惹祸上身的。”艾霞虽然面对着潜意识里认为应该是比自己强的人,却仍是满面不在乎,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用那种极纯洁的眼神盯着对方。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是说过不能在公共场合叫我那个名字吗?”马南大皱眉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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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刚来这里不久,可能不是很清楚,就连我也是从斯拉欧加那里打听来的。”艾霞也稍微收敛了笑容,低声说:“要小心,独行的女子可能会被某个神秘的团体盯上的。就在这个教区内,已经发生了数起女子失踪的案件了。其中部分人的尸体已经在圣克罗切大街上被发现,还有一部分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消息。犯人的目标范围很明确,就是要找年轻健康头脑优秀的女子,而且……”她望了望马南的淡紫色头发和黑眼睛,缓缓地说:“是天龙座的纯种血统。”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那又怎么样?”马南扬起眉毛,丝毫不为所动。现在天龙座里满大街走的一大半都是纯种。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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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从没出现过这么棘手的案件,对手在暗处,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所以警备队现在很困扰,不知该把这整个事件公开让市民躲避,还是严守秘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斯拉欧加现在很为难,因为若是让民众知道了整个始末,警备队又暂时破不了这个案子,就会影响自己在民众中的声誉。你知道天龙首城是一切经济政治中心,若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经济建设罪过可就大了。可如果一直保密下去,毫无防备的牺牲者将会不停地增加。”</FONT></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马南仍是一付云淡风轻的表情。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相信我一次,我有不好的直觉,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里。”艾霞变了声调,几乎是有点央求地说:“快点离开,不然你也会成为目标的!不……不对,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找你。”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在神经质些什么?”马南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也要特地跑来告诉我?我又没有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物结梁子,干嘛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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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明显地透露出了一个意图——那就是有人要借用这些符合标准的年轻女子的身体去做什么事情。我不觉得这是个人癖好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好像这事件的每一步都进行得十分地有条不紊。我害怕,我害怕我们的体质会惹出乱子。即使是不会被杀也好,但只要稍微检查一下,这种异样不就暴露无遗了么?虽然不能确定犯人的目的,但不管通过什么渠道,如果我们被强迫进行全身检查的话,那……”艾霞说到这里,全身像被电击似地一颤,然后拼命压低了声音。“你难道……想被那些神经质的科学家送上解剖台去做研究,一辈子不得天日么?在天龙座,政府机构进行的研究项目简直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那里聚集的都是变态的生化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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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谈论这些问题。”马南摆了摆手,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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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请你正视我的意见!任何一个人如果处在你这个位置都不会这么轻松!你的无所谓会让你尝到苦头的!如果那种芯片落到别人手里,那天龙政府为了销毁证据,就会阻止任何人救你!然后他们秘密地处决掉所有可能会‘惹麻烦’的人,把一切他们想要的不择手段地搞到手,对外宣布你已经失踪,再过20年就会抹去关于你的任何痕迹。然后你这个人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地消失,就像雅弗拉一样!若是你一个不小心,落到那帮犯人手里的话,到时候即使是你想保守秘密也会来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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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什么意思……?”马南示意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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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几乎所有的受害者都是一击毙命,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伤口的位置很精确,是那种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失去神志的位置。大部分尸体都被解剖过,而且被做过不知名的测试。犯人是手法娴熟的老手,而且具有相当的人体解剖学知识。据斯拉欧加说,犯人看起来是在寻找某种合适的体质,所以作为我们应该说是相当危险的。”艾霞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件事情有诡异,并不是一般的杀人事件。犯人有着相当的理智和明确的目标,不像是精神病人所为。而且,直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一点线索,没办法阻止它继续发生。如果破不了‘米开朗基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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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说什么?”马南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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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米开朗基罗’。这是这一系列手法相同的事件的暂定名称。因为只有一个女子在警察到来之前还残存着一口气,她好像是在被杀害之前逃脱出来的。当时她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了,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去找米开朗基罗’。所以……虽然有点匪夷所思,警备队的人还是把犯人暂定为‘米开朗基罗’。因为不管从手段还是尸体的解剖方式来看,犯人都和那个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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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米开朗……基罗?”马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的眼前迅速闪过许多零碎的片断,让她的心开始猛烈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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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哀悼基督……巴库斯酒神……大卫……创世纪……末日审判……摩西……杜利圣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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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一个个活生生的影子,以不同的姿态在脑中划过,都是那么突兀奇怪。那些作品中的面孔仿佛约定好了似的,都在此刻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世界,微张着唇,似乎要把某个秘密告诉望向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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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那歌声渐渐涌入整个神经系统,如水般吞噬这一切,随即扭曲成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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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许多疑团一起涌了上来,那些一直困扰着她的面孔似乎在同一时刻变得清晰起来。她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君士坦丁堡藏有的真品中所有具有某种共同特征的作品都会在同一时刻出现,而且仿佛等待着她似的,极不自然地处在那个位置。经过这小小的提醒,所有分散的点都连成了线,一条通往真相之路的线。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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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米开朗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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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你怎么了?”艾霞看到马南的脸色突然变得那么吓人,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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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见过‘米开朗基罗’,而且不止一个。” 马南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是联想到这一连串的事件,再加上卢川的事,让她的额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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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在哪里?”艾霞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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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现在还无法确定……所以不能告诉你。” 马南缓缓地说,思绪却仍停留在那缤纷繁复的走廊中。那些布满整个天穹的小天使都定格在了那一个瞬间,四周的一件件传世名作在随着宇宙运动旋转,好像围着特定的一颗恒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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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我对你很失望!”艾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违反规定告诉你这种事情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可你却仍是把我当外人!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了这个事件时我有多么害怕,因为所有的感官都告诉我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可是你明明有着某种线索,却不愿意说出来!你还要一个人承担吗?你还要独来独往到什么时候!我们想帮你,你非但没有感激,还拒绝我们对你的关怀!你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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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还看不清么,除了斯拉欧加,我就只有你一个想要珍惜的人,古钖拉、汉鲁凡戴和阿米雷戴都失踪了,就连爱尔麦蒂都没有了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惊恐,不仅仅是为我自己担心,也在害怕斯拉欧加和你再离开我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希望你能安全地活下来,不被卷入到任何危险的事情中去,我实在是没想到这种心意你到现在仍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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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好了……我道歉。”马南勉强让自己回到现实中,然后拉她坐下来,轻声说:“不要说得这么大声,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么?我只是不希望给你们添麻烦,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努力一个人去解决。我实在是害怕,我做过那么多危险的事,会有和我接近的人受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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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现在我的妹妹也受到了某种伤害,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是到了非住院不可的地步。我一直都在担心着她,怀疑她与什么奇怪的团体产生了关系,以至于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人想要她的命……甚至我想惹事的或许就是我自己,在不经意间给无辜的她带来了莫大的伤痛。所以……我一直处在后悔与自责,还有想要找到真相的近乎疯狂的任性中,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应该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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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努力眨了眨眼睛,甩甩头发,仿佛想把一切的不满情绪都甩掉。然后她叹了口气,把头扭到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算稍微冷静了下来。她缓缓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精致的纸牌来,推到了马南面前,低声说:“我为你做了一次占卜,结果虽然不算坏,却令我很不安……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你,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对你讲出来,我心里也好受多了。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对。”她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淡淡地笑了,眼睛亮闪闪的,仿佛有水波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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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怎么直到现在为止还在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玩艺儿……”马南苦笑着,目光却立刻被那张牌的牌面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张华丽的占卜牌,上面画的天使右手剑,左手秤,正在审判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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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是塔罗牌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TEMPERANCE</FONT>,是我最终得到的结果。”艾霞开始是极小声地说,后来又努力把声音提高了些,好像在给自己壮胆。“这里面有困扰着你的事情,还有你的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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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右手剑,左手秤,审判人的灵魂的天使……”马南望着牌面上那张冷峻的面孔,不停有新的词汇冒出来。“翡翠之翼、番红色之发、俱百万张脸与口、舌操百万种方言,为人寻求阿拉的赦免……这是米迦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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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没错……这张牌的正位是自我克制,中立,幸福的生活;逆位则是无法抑制的情感,丧失信用,失去朋友,浪费时间。”艾霞缓缓地说下去,“我并没有寻求到最准确的答案……因为这只是个指路石,并不会决定什么,改变什么。若你不相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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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把那张牌拿起来,细细浏览着牌面。这位天使的姿态她见过,没错,就<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和">和</st1:PersonName>君士坦丁堡的那座雕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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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果然,只要不早点解决的话,所有的线索的指向都是一个目标。自己若是不去改变,前进的道路就不会延伸,未来就会终聚在那一个点上,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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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打算怎么办?”艾霞望着马南的眼睛,寻求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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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很遗憾,我想我们可能被盯上了,被‘米开朗基罗’那个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南成功地恢复了冷静。只要了解了敌人哪怕一点,她就不会让自己处在被动的状态。“不光是你我,这恐怕和斯拉欧加,还有失踪的爱尔麦蒂他们都有关系。但是我不准备逃避,我要把那故作玄虚的‘米开朗基罗’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我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牺牲掉,要抓紧时间找到所有的答案,然后把这些结果汇集起来,就会拨开现在困扰着我们的重重迷雾,扫清通往真相的路上的所有障碍。然后,不管那后面站着的是谁,我都会让他尝到切实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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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可是那会很危险吧?”艾霞急忙说:“你只有一个人……说不定在你调查的时候,其他的不安定因素就会出现。如果你的妹妹有危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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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放心。”马南恢复了游刃有余的微笑,“卢川现在的神志不是很清楚,对方并没有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杀人灭口的必要。再说我已经看明白了,对方的实际目标并不是要她的命。如果他们要找的人真的是我的话,就不会对她下手两次,而是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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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是我怕你万一……”艾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马南制止了。她淡淡笑着,握住了那只白皙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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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从现在起,不要离开我身边。”她如耳语般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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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天使的歌声渐渐模糊了,但一直没有停止,仍在沉沉地吟语。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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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8:3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6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置别人的劝告于不顾或许是不明智的事情,但马南的兴趣之一似乎就是铤而走险。虽然她知道再回到君士坦丁堡或许是一个赔率极高的赌注,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这整个事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既然和自己有关联,那就要由自己的双手去把它解开才是。越是深入下去,那种要把一个个连环谜题解开的欲望就是越是强烈。这种渴望正确答案的力量,把人们引领到极度危险却又充满刺激的真理之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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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再次穿过那铺着黑色方石的广场,进入那金碧辉煌的大门时,马南的心情已经和上次完全不同。以至于在望着那些表情呆滞眼眶空洞的石像时,她还能笑得出来。一想到这将是一次不寻常的旅行,她心里就兴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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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在上帝的注视下做不道德的事呢,因为我要把善恶树的果子分给人类。她有点恶狠狠地想,心里很是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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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你在对着莉莉丝微笑耶。”艾霞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四周神色异样的游客,轻声提醒道:“若是让教士看到……说不定会给你扣个恶魔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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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呵呵,那又有什么关系。”马南仍然在持续不断地向那尊有着柔软长发、下半身是巨蛇的美女雕像露出灿烂的微笑。“反正我们今天到这里来的动机本来就不够纯正,凭我们犯下的那些事儿足够算得上是恶魔。这种小小的亵渎,米诺斯根本就不会再多找麻烦记下个一笔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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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你好歹也……”艾霞好像很害怕似地,不停地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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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不管怎么说,这些雕塑家的技术也真是精湛,把这些美丽的恶魔雕刻得如此出神入化,那狰狞的笑容实在是别有一番韵味呀。”马南又望了望不远处那尊美杜莎像,望着那仿佛被刻意忽略了的双眼,目光里更是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真是极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们当作瘟疫一样躲避。虽然这里是天主教堂没错,但这些‘异教徒’的作品一样巧夺天工啊。明明都是一样的石头么,我看雕基督与雕该隐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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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你这人真是……”艾霞先是义愤填膺地双手叉腰,然后又突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头说:“请主原谅这可怜的罪人,请把这迷途的羔羊引上通往您圣殿的大道上去。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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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莫名其妙地看着艾霞的行动,很是摸不找头脑。这时艾霞实在是忍不住了,颤抖了几下,刚刚还一脸虔诚的表情突然变了,她突然弯下身,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大声又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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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你刚刚说得简直太爽了啊,只是还不够歹毒!”她阴笑着,接着双手朝向天空,装模做样地说:“伟大的路西华与萨麦尔,我愿终生献你的祭,把灵魂留给主宰七宗罪的大天使们。愿你们得到永恒,好集结更多伟大的勇士把那加利利人从王座上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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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越说越快,终于笑出了声,于是两个人笑作一团,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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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艾霞,实在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多鬼点子啊。”马南止住笑,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尖顶。“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恐怕就成了这里不受欢迎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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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呵呵……若是受欢迎,那就只能从最标准的旅游路线一路走过去,根本看不到什么有创意的东西。虽然真正的秘密都是在明处,但是也不至于会免费给众人瞻仰。所以么……既然已经确定好了的话,我们就来选择一条‘禁止通行’的路吧。”艾霞甩了甩一头金发,目光却迅速把眼前所有入口七荤八素地扫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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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按理说爬窗户应该是神秘人物最普遍的做法,但是这么做太有损形象了,<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艾霞大">艾霞大</st1:PersonName>小姐也舍不得她那一身高级名牌,于是两个人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靠在米迦勒像旁交谈,然后趁众人不注意闪身进了走廊。那条走廊是马南上次走过的,并不对普通游客开放,所以几乎没人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个门。在走进去之前,马南瞟了一眼门边上的柱子,那里盘着两条细小的蛇,张着长满利齿的口,但却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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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走廊虽然不算宽敞,却很黑很长,一直延伸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那些窗子都在头顶以上四五米的地方,透过那些窗子射进来的光无比昏暗,只能勉强看到路和两边肃穆的墙壁,以及一个个紧闭的小门。马南有点疑惑,因为似乎只是很短的时间里,这里的情况就截然不同。在她的记忆里,在离入口不远处应该有一尊哀悼基督像,但现在她们已经走了好远,仍没有见到任何艺术品,只有渐渐弥漫过来的潮湿和黑暗。那种沉重的压抑感重重地压过来,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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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不知走了多远,走廊到了尽头,前面是一扇有些破旧的木板门。这令马南更觉得疑惑了。她从未到过这个地方,上次经过的是一条装饰华丽的走廊,而且过道旁都是米开朗基罗的大作。但是这一次,这条走廊竟如此地荒凉,而且走到这里便不再延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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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沃夫……你真的确定是这里么?怎么这么阴森恐怖。”艾霞压低了声音说,仿佛害怕什么人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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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不知道……上次我的确是从那个出口走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南抚摸着那闪已经腐朽的门,疑窦丛生。她略微一使劲,那门竟发出了轻响,然后稍微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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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然后便直直地望向了那条门缝。艾霞蹑手蹑脚地凑了上去,慢慢把那条门缝又扒开了一点,于是有几缕光线透了过来,照在地上如同白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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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感到有点紧张,因为她隐隐听到了说话声。她把眼睛贴上去,发现这扇门是藏在一架大钢琴后面的,所以许久不用,似乎已经被遗弃。透过钢琴旁的小缝隙,她看到了一个背影,好像是那个叫泽尔若的修女。她此刻已经换上了日常工作的衣服,一头金色的头发柔软地披在肩上,但却仍然戴着面纱。她面对着另一边的一个什么人在说话,那人的身影被泽尔若的后背挡住,所以只能听见声音。那是一种很甜美的声音,却不怎么自然,感觉就像是从什么机器里放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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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难道我们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么?”那个声音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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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泽尔若没有说话,似乎以沉默代表了肯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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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应该不会太远……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我所派出的人……应该也到她身边了吧?只要她能完全信任那个人的话,就会走上我们布置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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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想应该是的……但我并不认识她本人。我想,若是我碰到了她却又认不出来的话……”泽尔若低声说,却仍站在那里,丝毫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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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会……除了内在的气质以外,她应该是和她妹妹一模一样的。所以即使我不说出来,你也应该认得出才对。不过一定要小心哦,一定要用最隐蔽的方法把她引到我这里来,她的疑心是很重的,但同时又很喜欢铤而走险。只要我们的那位助手稍作努力,她就会采用那所谓很聪明的方式找过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的愿望就可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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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可是……一定要是她么?除了她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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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除了她以外,我绝不相信还有谁会做得到这件事。我讨厌造成无谓的牺牲,所以这件事非她不可。若是由别人来做的话,我的伙伴们可能也会受到伤害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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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泽尔若又沉默了。马南急切地盼望她能把身子稍微挪动一下,好让她看清幕后的主谋者。但泽尔若却好像刻意站定在那里一样,就连衣摆也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知道泽尔若对身后的情形一无所知,她简直要以为泽尔若是故意挡住她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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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泽尔若,别那么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相反我倒要感激你,如果不是你,以我的情况根本做不到任何事情。很抱歉让你整日为我奔波,做了那么多违背天理的事情。若是真有地狱的话,那一定是为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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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别那么说……我是自愿的。”泽尔若淡淡地说,但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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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泽尔若,为什么会是自愿的呢?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花大力气去为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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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为了我的愿望。只是,如果您还没有忘记,我和您合作的前提是不多追问我的底细的话,那就请您不要再说起这件事。”泽尔若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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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知道了……其实若是真有为我准备的地狱的话,我自然会欣然接受,并且如获恩典……只是不知道,我的愿望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达成。如果那位‘智慧女神’也不行的话,那我就只好选择杀戮,然后等待‘制裁’了。只是我害怕,如果连‘仲裁者’和‘杰出者’都做不到的话……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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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军联总不会视而不见……您可以去求您父亲的那位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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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行的……他不可能为了我放弃自己花费时间经营出来的乐趣。再说……像我这样子只能待在这极小的空间里望着天空,除了等待,还有向别人索求的权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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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会把您想见的人带到这里来。不过……既然他们没办法达成您的愿望,把他们杀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心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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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在那最后的一刻到来之前,我不想亲手造成他们的死亡。他们是我的伙伴,我不要他们死去。但是为了我自己,他们也必须付出些代价才行。我对他们非常失望,但却没有达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我要他们继续为我服务,然后……”这个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然后便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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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走了么……”泽尔若轻叹了口气,好像稍微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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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稍微理了一下落在肩膀上的金色头发,然后转过了身。那一瞬间,马南可以肯定她朝这个门缝投来了一种近乎于警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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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知道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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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怎么可能!马南这样安慰自己。可是马上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泽尔若走过来,坐在钢琴前面,然后低声说:“我不是要你不要再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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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咬紧了嘴唇,不确定自己现在该怎么做比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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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还是不要出声吧,安静地离开就好了。如果让她看到你在这里,那这座教堂将化为灰烬。”泽尔若并没有望向这边,但却好像能清楚地得知门那边的情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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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想我有必要知道这是为什么。”马南把脸贴在门缝上,用同样小的声音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记得曾经和这样的人有过如此深仇大恨,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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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对你没有恨意,只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帮她达成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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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以牺牲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代价,只是想完成自己的愿望么?”马南勉强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极力不在语调上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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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人类是无比自私的生物,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么?”泽尔若淡淡地说:“即使是要世界毁灭也要达成的愿望,或者是即使要用所有生命来换也要活下来的信念,应该是人人都有的吧。即使是无私奉献的人,也难免会有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私心,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对于一小部分强者而言,弱者的存在就是他们通往高处的阶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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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是的。”马南下意识地反驳,却马上被心中真切的想法击倒了。她意识到这是“不应该”的事情,却没办法违背真实的自己。因为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她曾经不止一次地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无视别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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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知道的,即使是用再华丽的词藻来掩饰,事实就是事实。所以说,我只是想看看,有着为了一个人的愿望而改变的命运,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自己。但是现在,我不希望你落到她手里,所以你快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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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走?笑话!”马南不由得觉得一阵激动,甚至想要把这扇木门推开。“你要我走到哪里去?这整个事件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一个人,你要我不管那些越来越多的受害者自己逃跑吗?若是我早点了结这个事件便会阻止事态继续严重发展的话,我干脆站到她面前,达成她的愿望算了。我相信那总不会是毁灭世界这么荒谬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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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是毁灭世界,却比毁灭世界更加困难。”泽尔若仍然云淡风轻地说:“若是失败,你将会因此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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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你把我看作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么?”马南不禁有些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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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请不要太激动,压低你的声音,此时的谈话不能让外人知道。”泽尔若丝毫不为所动。“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的陷阱太多了,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完全知晓她的真正身份与动机。而且……我现在正在压制着我心中的恶魔,不让我的双手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泽尔若淡淡笑着,目光却移向了别处。“她为了让你按照她的计划出现在她面前设计了一些小小的游戏,可以说你根本无法完全洞察她的心迹。现在你的身边或许就有着她所设下的陷阱,用你完全无法察觉的方式将你引进深渊。所以请不要相信现在你所信任的任何人,为了你的未来,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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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马南挑了挑眉毛,带了一丝戏谑的意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还说不要让我相信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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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是……但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我不希望你死。至少在她倒台以前,我不会希望要你的命。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仍安全。但是万一被她发现,事态便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确保她在什么位置,也许就藏在你的身边。所以请你自己小心,记住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你真的是她所说的那位‘智慧女神’的话,希望你能从中体察到我想表达的一切。”泽尔若这样说着,接着便站起了身,走出了大门,身影消失在了马南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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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49:3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7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马南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把那扇木门关好,然后倚着墙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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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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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智慧女神”?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称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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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么说,她果然就是‘米开朗基罗’了?”艾霞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她刚刚甚至忘了艾霞还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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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缓缓把头转过去,直视着艾霞的面孔。艾霞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在黑暗里如同狼一样。马南突然有一种感觉,对方要问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种语气不像是询问,倒像是试探。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原野上注视着猎物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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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不……不确定。”马南低低地说:“她们并没有提到相关的事情,而且从内容上来看,和人体实验也挂不上钩。”她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语气上却仍是保持了相对平稳的声调。“而且,那个神秘人物也说过,她不想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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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么说,这条线索还是不可靠咯。”艾霞好像很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地把目光移开了。“这样子的话,只是知道那个神秘人物要找的是你,而且要你帮她实现某种愿望。其它的……还没办法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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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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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唉唉……真是失败,我还以为这次会打听到什么令人兴奋的真相呢,没想到一切还是个谜,而且疑点越来越多了。”艾霞稍稍舒展了一下身子,便要顺着原路返回。马南低着头静静地跟在她后面,默默地听着她不停地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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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其实马南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并且还抓到了些蛛丝马迹。她虽然一言不发,心里却如波涛般无法平静。泽尔若就是“米开朗基罗”无错,但那神秘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仍是天真地想要珍惜生命。这两个人看似合作,其实却各有各的心机,说不定泽尔若的还要更可怕一些。但是从表面上来看,却又不是那么简单,泽尔若说了很多不合常理的话,让人迷惑不解,并且听上去不像是在故意放烟雾弹,而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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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虽然已经可以想到这些,但她在艾霞面前却缄口不言。因为当她回过头来看到艾霞的脸时,她突然想起了泽尔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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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她为了让你按照她的计划出现在她面前设计了一些小小的游戏,可以说你根本无法完全洞察她的心迹。现在你的身边或许就有着她所设下的陷阱,用你完全无法察觉的方式将你引进深渊。所以请不要相信现在你所信任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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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虽然不能完全相信,但却不可否认有一定道理。再与那神秘人物开始说的话联系起来的话,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艾霞有着最大嫌疑。所以想到这一点,她便不再那么放松了,而是对艾霞有了一点点警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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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所以现在还不能将自己的推论告诉她,若是她把“米开朗基罗”的事情向隶属于天龙军联的斯拉欧加汇报的话,那天龙政府就会插手,自己就会失去了解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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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在一切都隐藏在暗处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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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走出那条阴暗的走廊,突然充满整个世界的明亮的光让马南简直要睁不开眼睛。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停留在了米迦勒像上。望着那华丽的袍子和与之不相称的呆滞表情,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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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真是完美的形象……这位在强烈的“神光”中屹立,高大威猛的神的使者。而且在这伟大的“米迦勒(Michael)”下工作的“天使(Angel)”,名为“泽尔若(Zero,即‘0’)”的,便是那神秘的“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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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实在是精心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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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不过她现在仍在疑惑的是,泽尔若明明在那大殿内与神秘人物交谈,她是怎么知道她们就在那门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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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这个问题在她快要穿过大门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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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她险些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面带笑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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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那里坐落着在她们进来时就注意到的美杜莎像,但她们只是注意到了妖魔而已,反倒没有看见美杜莎身后正英勇作战的英雄珀尔修斯。他正用盾牌作镜子准备砍下美杜莎的头,那盾牌做得十分精致逼真,经过无数风霜后仍然明亮如最优质的铜镜。那极度光滑的表面在强光下映出了教堂墙壁上落地窗的像,从这条小路的角度来看,连各个大殿里走动的祷告人群都看得一清二楚。
<p>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50:16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48
<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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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跨越时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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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0pt; 0cm center? TEXT-ALIGN:>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谁天赋异秉却注定此生寂寥,谁留连人间却因平凡备受煎熬,谁希望给世界光明却自渡不了,谁身负使命一往无前,却忘记哪天有风,哪天阳光太好。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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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天龙座军队联合总署是天龙座联盟阿瑞斯大总统<st1:chsdate Year="2560" Month="12" Day="25"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560</FONT>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2</FONT>月<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5</FONT>日</st1:chsdate><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3</FONT>点零<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FONT>分亲自宣布创建的,在此后的二百多年时间里都是天龙座最神秘的军事综合机构。以天龙座政府为中心,在半径<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200" UnitName="公里">二百公里</st1:chmetcnv>的范围内全部属于军联的工作区域。无数情报与秘密信息在这里聚集,同时又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发明创造与精密仪器从这里诞生出来。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军联主办公楼位于天龙政府南侧<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0" UnitName="公里">十公里</st1:chmetcnv>处,极好辨认的屋顶上密密麻麻地安装了一千多个天线,还有两个特大号的状似高尔夫球的天线屏蔽器。主办公楼本身就是个庞然大物——占地两百多万平方公尺,是政府办公大楼的两倍。主楼内有八百多万公尺的电话线和八百平方公尺永久密封的电波反射装置。在这主办公楼的周围,如保镖一般呈六芒星状围绕着总指挥部、联合防御总部、后勤保障总部、技术保障总部、天龙军事学院以及军方科研总部六座大楼。在这些摩天大楼的自周,星罗棋布着安全部、情报部、外交部、生化研究部与卫生部等附属建筑,后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兵营与武器库。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这是整个天龙座的中枢,是被誉为千百年来最不可战胜的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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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艾霞乳白色的敞篷跑车停在了<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0" UnitName="公尺">十公尺</st1:chmetcnv>高、上面是倒刺的旋风栅栏的阴影里。一个外表年轻的警卫从里面伸出手用一种沉闷的声音说道: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请出示证件。”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艾霞配合着接受半分钟的例行检查。警官把她的证件在电子扫描仪上走了一下,绿灯随即亮了起来。那警官把证件还回去,然后抬头看了看,那张胶体浇注的面孔上,两只电子眼闪出了柔和的绿光。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那一位的证件?”电子警官望着马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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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马南把自己的贵宾证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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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谢谢您,凡<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许达">许达</st1:PersonName>小姐、比月小姐。”他标准地敬了个礼,大门转动着打开了。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向前走了半公里,艾霞在一堵同样威严的带电栅栏前重复着完全同样的手续。“快点吧,伙计们,我在这儿都走过无数次了。”她冲表情呆滞的电子卫兵露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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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关卡,一个矮墩墩的卫兵领着两只机械攻击犬,手里端着机关枪,扫了一眼艾霞的跑车牌照,示意她通过。她的车沿着伊莉恩路又前进了<st1:chmetcnv w:st="on" TCSC="0" NumberType="1"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300" UnitName="码"><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00</FONT>码</st1:chmetcnv>,然后在访客停车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FONT>区停了下来。她的车自动在专用道上滑行,恰如其分的磁力将跑车丝毫不差地停在了艾霞租用的专用停车位,然后自动关闭电源,打开了车门。等到两人下了车,电磁轨道便带着跑车便静静地往旁边一滑,接着整个车身竖立起来,缓缓地沉到了地下去。同时有一片绿地很快地覆盖上来,一个电子映像出现在了那一小块平地的上空,显示这里车位已满。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穿过一片绿地,进了主楼,艾霞和马南又过了两道关卡,终于到了那个覆盖着光能板的大隧道前,隧道直通那座联合防御总部。一个声音检测亭拦在入口处。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验证声音<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方可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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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全副武装的警卫抬头看了看,“下午好,凡<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许达">许达</st1:PersonName>小姐。”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艾霞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美微笑还礼:“你好,卡戎。”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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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没想到您今天会带客人来。又是找斯拉欧加上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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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就是啊,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他怕是支持不到一个星期。”艾霞耸了耸肩,然后抬起头,对着抛物面麦克风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艾霞·凡许达。”电脑立即确认了她的声频密度,大门喀嗒响了一声,然后那红外线的探头瞄向了马南。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您的同伴身上有枪械。”警卫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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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哦,对不起,我倒忘了。”马南拔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inal </FONT>Φ”,放在旁边的台子上。那台子转了一下,然后下沉到地下去了,同时出现了跃动着光标的声线确认码。马南用食指点了点额头,然后对着麦克风清晰无比地说:“比月大人对禁止携带武器入内有意见。”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声线确认完毕,那麦克风缩了回去,门自动打开了。艾霞勉强忍着笑,低声说:“用这种话做密码真的没问题么?”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没问题。这话我已经想说不是一天两天了。”马南连头都没回。“除了这些端着枪的花瓶,军联的办公楼里根本没什么让我感到安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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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大门上的电子装置发出了短促而尖厉的声音,旋转门已经转到最大开启位置,旋转整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60</FONT>度之后,便又会在五秒钟之内关闭。在两人迈过门槛的那一刻,电脑对两人的进入立刻进行了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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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巨大的弧形主厅上耸六层楼之高,透明的圆顶在中央屋顶处达<st1:chmetcnv w:st="on" TCSC="0" NumberType="1"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80" UnitName="公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80</FONT>公尺</st1:chmetcnv>。赫准托斯玻璃的穹顶下面是一层阿尔克墨涅材料的网,这是一层能够经受得住五百万吨冲击波的大网。朦胧的光线透过玻璃屏从精巧的网孔中透射进来照射到地面的墙上。微尘呈螺旋状向上漂浮——这是穹顶上强大的电粒子除尘系统使然。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大厅倾斜的四墙在顶部呈巨大弧状,到可以平视的地方则几乎是垂直的了,等接近地板时,墙面先是隐隐约约呈半透明状,渐次成为不透明的墨色——整个乌黑一片,那是发着神秘光泽的磨光黑色防弹材料,使人感到惴惴不安,好像整个地板都是透明的黑色冰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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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人都哪儿去了?”艾霞走过那明亮得能透出人影的地板时小声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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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军联的大多数部门在一周七天的时间里都要满负荷地工作,所以平时这里总是眼花缭乱地人来人往。他们为着不同的任务忙活,用着外界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和暗示交流。他们说到流密码、自毁生成程序、背包变体、零指示协议以及单一点,足以让不够格到这里工作的人如坠五里雾中,一下子就感到极度自卑。他们在坐标纸上草草地画着符号,专心致志地研读电脑打印材料,却一直停不下脚步,总是突然消失在某条走廊或穿梭不息的磁电梯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所以大家都各怀心事,一点都不空闲。头顶上的投影线上的符号和数字不停地变换,有时会有光线突然落到某个人胸前的接收器上,于是那个人就抬起头来,读着头顶上接连不断地出现的密码符号——那便是只有他才看得懂的下一个任务。所以若是不在战争时期,这里只能听到让人感到压抑的穿梭的脚步声。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可是现在,这里居然看不到如此繁华的景象,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坐在诺大的接待台上,百无聊赖地用笔尾点着脸颊。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法瑞尔,大家都到哪里去啦?”艾霞走过来,心平气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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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凡<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许达">许达</st1:PersonName>小姐。”法瑞尔急忙站了起来,“是这样的,今天是警备队第一次用刚引进的模拟器训练,所以大家都去观摩了。我今天正好值班,所以……”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所谓模拟器是通过读取使用者发出的精神命令而在屏幕上显示效果的战斗训练用机,因为它可以近乎完全真实地模拟战场的实况,加上使用起来相对方便,技术含量高,所以很受那些大人物的青睐。军联使用的模拟器是从技术部的科研部门直接引进的,由指挥部安排各部门训练使用。为了适应不断发展的战争科技,军联内模拟器的更新换代的速度飞快,差不多每隔一个月就要进行技术上的软件更新。相对的,警备队的驾驶员也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适应新的战斗系统,随时做到万无一失。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由于即使只是模拟,战斗的结果也能一定程度上反映驾驶员的真实水平,所以每周一次的例行训练变成了警备队员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也很有可能在有上司来观摩的时候成为晋升的契机。这么一来的话,即使只是小规模的训练,军联主办公楼里有空闲的人还是会蜂拥而至。因为对于最新型的模拟器来说,即使只是高度逼真的激烈战争场面也是很值得一看的。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斯拉欧加也在么?”一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上尉大概又在故意炫耀自己的技术,艾霞就不由得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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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是啊,斯拉欧加上尉的小分队一直被认为是警署最强的,所以也一定在呢。看来今天斯拉欧加上尉又要大出风头了。”法瑞尔笑着回答。警备队的大众偶像斯拉欧加上尉向来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耍帅机会的,自己去不了实在可惜。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艾霞耸了耸肩,然后便带着马南顺着一条像银河般闪闪发光的旋转道路朝上走去。
<P><FONT size=1></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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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52:28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0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当大门打开时,马南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旧式的电影院。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许多的座位悬浮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圆弧形,上面坐满了人。那些如幽灵般模糊的影子都在阴暗处,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但他们的目光无疑都正对着前方的大屏幕。那是数兆像素的现今清晰度最高的电子屏,背景是茫茫的宇宙,时不时有小行星的碎片从眼前呼啸而过。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七艘巨型军用飞船在一架红色拜丘级队长机的指令下迅速分散,与一直悬浮在四周的另外十三台菊花形的自动炮形成了一个圆圈,将一艘白色的加百列级中型战舰牢牢包围。从这个形势来看的话明显很不公平,因为双方的实力相差得实在悬殊。屏幕旁边闪动着的测试值与综合性能也在说明这一点。战斗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所有战舰的生命值与各项系统指标都稳稳地停在满格。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在红色队长机的一声令下,十三台自动炮开始围绕着目标作不轨则的运动,并且在同时展开片片“花瓣”。那些“花瓣”都带着一个个小型的旋转式激光枪口,在空中划着弧线,发出一连串炮弹后又迅速聚合在一起补充能量。这些电光石火的速度实在太快,电子屏幕也只是刚刚好显示出它们的动作来而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停轰响,四周的小行星接连不断地被击成碎片。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这么一来的话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艾霞趁着没人注意稍微伸展了一下肩膀。但这时她发现屏幕角落里的生命值正在火速下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些刚刚完成聚合的自动炮就冒着黑烟不停粉碎开来。她再定睛看去,虽然似乎是不可能,但那艘白色的加百列战舰居然轻松地躲过了所有进攻,并且还游刃有余地挑选了十三个副炮口一次齐射,在自动炮所有的“花瓣”聚合起来的一刹那,把自动炮台台准确无误地击落。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但虽然是这样,也不等于那艘战舰就占了上风。趁它应付自动炮的这个时间里,七艘巨型军用飞船已经占据了战斗的最佳地点。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接着一枚枚火雷和超高温毁灭激光从巨型飞船的大小炮口窜出,在自动炮爆炸、腾起的烟雾足可以扰乱视线的瞬间,齐刷刷地朝着加百列舰飞去。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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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呼呼……这样子的话应该……”斯拉欧加叹了口气,然后稍稍朝座椅背后靠了一下。这种战术应该可以行得通吧……他虽然强迫自己放轻松,但却仍是紧张得很,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30pt?>但是他殷切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朝上一抬高,接着如惊雷般俯冲了下来。无数追踪导弹携带着萨莫色雷斯激光从加百列舰的炮口中飞出,直直钻进了对方的驾驶室。两艘巨型飞船居然无法反应,防护罩根本来不及张开到可以抵挡的地步,在瞬间便被干掉了。虽然斯拉欧加自己的队长机勉强藏到了遮蔽物的阴影里面,但是当在他的掩护下另一艘飞船展开反击的时候,轻松避开了回击的敌人就又一次用炮灰向外迸溅的瞬间爆发力堵住了对方的炮口,使得飞船在聚集能量的一刹那自身温度急剧升高,自我调节能力达到极限,短短的时间内就自爆成宇宙尘埃。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巴比勒,沉没。”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4pt?>“亚德南丘,沉没。”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马拉锡第尔,沉没。”红色的警报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了斯拉欧加面前。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加百列舰趁队长机的命令还未下达,来了个主炮维多利亚级齐射,顿时把按规矩在固定轨道巡航待命的两艘飞船打了个措手不及。
<p>
<p>
<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阿斯莫杜,沉没。”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昂比勒,沉没。”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FONT>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望着屏幕上不断跃动出来的红色文字,斯拉欧加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耳机里传出了剩余部下请求支援的信号,斯拉欧加想也没想就驾驶着队长机俯冲了过去。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主炮莱德风暴和离子散射炮台不停地喷出红色的火焰,斯拉欧加不停地在脑中执行着开火的命令,无数行星碎片在四处开花。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与此同时,他残留部下的巨型飞船上搭载的战斗机和空中要塞也开始发射,战斗机缘由操纵者的恐惧和惊慌,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不停开炮。二十面体的空中要塞像被捅的马蜂窝般向四面八方狂轰滥炸,同时伸出并不断开火的各门激光炮使十个空中要塞从外观上来看就像一群不停翻滚的刺猬。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剩余的十五分钟感觉上简直就是噩梦。战斗机和空中要塞受到了电磁干扰,命令接收系统出了问题,操纵者没办法掌握发出通讯的时间,不得不把攻击用能量全加在了防护罩上。本来以为这样子起码可以减少损失,没想到刚才的疯狂攻击已经使能量飞速下降,防护罩开得再大也只有<FONT face="Times New Roman">60</FONT>%而已。这对于本来就不擅防御的消耗品来说已经是很不得了了,但在大火力主炮面前简直薄如纸。一次塞纳特里级的齐射就已经使全部空中要塞丧失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90</FONT>%的生命值。剩下的两艘只剩下副炮能量充足的巨型飞船几乎等于是赤手空拳,每隔<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0</FONT>秒可以发射一次的法鲁乃尔激光根本无力抵挡对方的猛烈攻势,船身多处起火,生命值直线下落,很快便化为了灿烂的超新星。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马奴尔,沉没。”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擘丘,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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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在冲天的火光中,在无数碎片和机械零件当中,只剩下一架可怜的队长机在顽强抵抗。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而斯拉欧加的队长机,在执着地被堵追、被攻击、浑身都伤痕累累好不容易从小行星带中逃出来的瞬间,对方已经出乎意料地守在了他的退路上。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他在逃跑的时候也拼命地进行过三次反击,其中的一次他明明觉得有十成的把握,但结果还是被轻松地避开。怎么想都只能认为对方的操纵者可以事先预料到他的行动。
<p>
<p>
<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虽然还不能说是百战百胜,但如果在警备队内部进行模拟战的话,自己的分队绝对是最强的,他也一直对此引以为傲。虽然事先有了点心理准备,但如此狼狈的败北滋味他还是极少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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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队长机终于也无路可退了,刚刚勉强把能量全加在防护罩上却迎面碰上了扑过来的火箭炮。于是星空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巨球,火花四溅,到处都是一片灿烂,一片让人窝火、却又奈何不得的眩目光芒。
<p>
<p>
<P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好……好厉害……!”艾霞的瞳孔里也映出了火光,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你说是吧,沃夫……马南?”她习惯性地转了转头,却看到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马南竟已经在她浑然不知的时候离开了。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斯拉欧加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宣告自己战死的文字的瞬间,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低谷。他低声骂了一句,无奈地狠捶了一下控制台,然后摘下了精神读取的头盔。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就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的屏幕上突然重新出现了清晰的影像,一艘黑色的乌列级中型战舰从一颗小行星后缓缓浮了上来。他不由得向前探了身子,眼睛简直就要贴在屏幕上。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我的小分队里没有这种机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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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只见那艘乌列舰从容不迫地以四处划动的小行星作掩护,朝加百列舰展开了进攻。屏幕角落上的综合数据显示这艘战舰应该是和加百列舰同一型号的,测试值相近,性能也差不了多少。斯拉欧加正在想着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很快惊奇地发现在这一分钟里,乌列舰竟多次躲开了加百列舰的进攻,生命值一丝也没有减少。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相反的,乌列舰的几次本来是用来扫清道路障碍的高温激光散射与加百列舰擦身而过,加百列舰的生命值变成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99</FONT>%。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好样的!”斯拉欧加不觉叫出了声来。他更加兴奋地盯着屏幕,甚至觉得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可能会给他的小分队雪耻。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整个模拟战变成了扣人心弦的空战大片。虽然说只有两艘战舰,但那一黑一白交替来回的速度却令人目不暇接,目光根本不可能离开一秒。虽然双方都没有停止向对方开炮,生命值也在不可避免地下降,但却没有一方有示弱的意思。斯拉欧加兴奋异常地叫着好,他从没看过这么激烈精彩的模拟战。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在双方的生命值都只剩下<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0</FONT>%的时候,两艘战舰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加百列舰在向乌列舰开炮时微微有点偏,乌列舰躲在了一颗小行星后面。但令它没有想到的是,那枚炮弹竟不是朝着它飞去,而是击中了旁边的一颗流星。这时那颗流星在强烈的冲击下改变了速度,经直朝着乌列舰飞来。乌列舰反应极快,但虽然勉强逃开,却也不可避免地被击穿了一只机翼。于是乌列舰的生命值只剩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8</FONT>%,各项指标也不稳定起来,形势瞬间逆转。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整个空间静得吓人,只能听见模拟小行星划过时的声响。那乌列舰仍然躲在小行星后,加百列舰虽然占有些优势,却也不敢贸然冲过去,于是便停留在那里,随时保持警戒。
<p>
<p>
<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斯拉欧加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心脏狂跳不已。他咽了口唾沫,握紧了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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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在观众们都等得有些焦急了的时候,一颗小行星突然高速划过了加百列舰身边。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乌列舰竟然以这颗小行星作掩护,直直朝着加百列舰冲了过来。加百列舰开始朝着对方猛烈开火,但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主舰体还是以原来的速度击中了目标,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空中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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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巨大的轰响被逼真地体现出来,让人感到身临其境,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斯拉欧加咬紧了嘴唇,死命盯着屏幕下角的生命值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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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双方都是测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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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一阵沉寂以后,结果出来了。加百列舰的生命值缓缓显示成<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FONT>%,它周身都是火苗、燃烧留下的洞和四处喷溅的电火花,却勉强停留在了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没有炸毁。而乌列舰的生命值却无情地发出了哔响,整个舰身在霎时变成了碎片,消失成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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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斯拉欧加哀叹了一声,长长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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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四周静得出奇,仿佛连轻微的咳嗽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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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但片刻之后,大厅里却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露出赞许的笑容,热烈地互相地评论着,没有人在乎战斗的胜负。艾霞也在努力地鼓着掌,觉得这才算是真正激烈的战斗。若是军联里的战舰驾驶员都有这种水平的话,便丝毫不用畏惧外来的任何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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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斯拉欧加一躬身走出驾驶舱,觉得刚刚战败的屈辱似乎被冲淡了不少,使自己不至于垂头丧气到没脸见人。他的部下们也都从各自的驾驶舱中钻出来,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站成一队,无视纪律地交头接耳,直到斯拉欧加用最大音量喊了两遍立正才勉强站好。他们微微向前探着身子,焦急地等待着只用一台机器就全歼了自己分队八台机器的操纵者和那位在最后时刻挺身而出为他们挽回了一点面子的英雄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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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驾驶舱门打开之后,一个身高接近<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2" UnitName="米">两米</st1:chmetcnv>的男子一跨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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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在除了斯拉欧加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过程中,黑发飘扬的美丽军官满脸不爽地向斯拉欧加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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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这玩艺是怎么回事?刚从技术部运回来破破烂烂也就罢了,是不是在仓库里连正常的保养都没有做啊?操纵系的时间差居然有两秒,上限应该是0.3秒才对吧?这种残次品要怎么用来训练?而且模拟映像也古老过头。就算是训练机也不能在软件更新上偷懒吧?今天之内就和装备队进行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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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是,长官!不过,就我所知,这是技术部最近刚刚更新过的系统啊。”斯拉欧加有点无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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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就你所知?你不知道即使在新兵训练营也不再使用这种型号了么?我看那帮家伙为了节省经费,干脆把仓库里的淘汰品运过来了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不给警备队运新型机器?他们难道还想重温贝利尔中校长达三个小时的碎碎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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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是,长官!非常遗憾。”斯拉欧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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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就算机体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就连更换内部系统的改良软件的预算都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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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它在预算中的优先顺序并不高,警备队的战舰并没有被投入过实战中,就算不更新软件对于警备队内的训练也不会有所妨碍,梅塞达少校。”斯拉欧加有点招架不住,却还是坚持着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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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一边凝视着和斯拉欧加上尉在进行交涉的索佩格·梅塞达少校的背影,警备队的队员们一边在脑海中回溯着刚才所看到的种种无法相信的事实。不光是那头长发和长相让任何人都会吃惊,几乎要埋藏了制服的整个左胸的各种各样的功勋,追加着特殊记号的奖章,以及各个类型的特别技能章,也已经拥有了足以让他人动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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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从军服的各个部分来看,这位神秘的少校应该是建立过多个战功、身经百战的英雄,而且拥有无论是战斗机还是军用战舰,甚至于大型飞船都能操纵自如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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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所谓的功勋就是指用来表示那名军人在过去曾获得过的勋章的<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 UnitName="厘米">一厘米</st1:chmetcnv>左右的金属牌。因为使用的是和各个勋章的缎带同样的颜色,所以从颜色就能看出对方曾经获得过什么样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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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并不是只有接近退役的将军才会拥有众多的勋章。虽然上级将校和下级士官所能获得的勋章在种类上有所区别,但是长期就职于战争多发地带的普通军官,拥有比自己所在战舰指挥官更多的勋章也不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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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但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些金属牌中竟然包含了四个带有卡莫修斯塔大勋章颜色的特级品。卡莫修斯塔大勋章是军联最高的奖赏,大部分军人从入伍到退役都没有机会亲手摸一摸,更不用说把它们佩戴在胸前了。可是这位神秘的军官,居然一下子就获得了四枚,这么说来,他在军联中起码有四次连升两级的经历。更诡异的是,他从军衔上来看只是少校而已。这样看的话,他几乎没有按正常方式晋升过。这不简直就是像传奇英雄一样的人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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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TEXT-INDENT: 0pt; 0cm 2.0? mso-char-indent-count: 24pt;>只是那种漠然的气势和冰冷的面孔实在令人看了不太舒服,仿佛面对的是一台战斗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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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2:53:30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1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而小分队里那些思考回路更加单纯的部下们,已经因为在训练中被打到一塌糊涂的不甘心和见到异端者所产生的冲击感而迅速地集结了强烈的反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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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哎呀呀,这可头疼了。歇斯底里的家伙之后又轮到个人妖混蛋来教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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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托尔!”斯拉欧加惊讶得心脏简直要停止跳动,急忙警告了自己正在高声阐述对于长官印象的部下一声。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家伙顺带把自己也骂了,只是想着千万不要让梅塞达少校生气。<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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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过可惜他的努力并没有见效,马上就有另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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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既然是要让长头发的小可爱来发表演讲的话,至少给我们一个纯种的美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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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们给我住口!”斯拉欧加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是自己的部下,羞愤得简直要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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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既然上尉都这么说了……”斯拉欧加小分队内唯一的女性埃拉·<FONT face="Times New Roman">J</FONT>·芭碧萝少尉有点看不下去,想制止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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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赞同声所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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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原本抱着手臂在倾听斯拉欧加报告的少校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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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至今为止的任地,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不过对于那些永远缺乏创意、只有一个模式的台词他已经听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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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最前线的话,对上级出言不逊要立刻枪毙。就算这里再怎么是没有进行战斗可能性的基地,这种规矩上的混乱,也应当值得深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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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如果是明知道会有严厉的惩罚,还要反抗上司、发泄郁闷的话,那就很难说是健全的精神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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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战舰这种长期封闭性的空间中,如果对哪怕一个乘员的不对劲放任不管,也很有可能会造成对航行发生妨碍的事故,所以具有相当高的危险性。按照规定,每艘五百人以上的战舰都必须配备为乘员进行心理治疗的专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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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这个警备队的话,只要命令士兵去卫生部的精神科应该就可以了吧?就算是可以容忍他们的下流,不过那种幼稚的样子,让身为少校的索佩格·梅塞达实在是看着都觉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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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一向对军队缺乏忠诚心的梅塞达少校,从来也没想过要辛苦自己来纠正这帮家伙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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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反正这个天龙军联目前根本连假想敌也不存在。因为部下的水准太低,而连累上司要上西天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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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如果是要特意说让我听得见的闲话的话,拜托你们也说点更有独创性的东西!一群没种的垃圾!”他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却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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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嗨嗨,怎么了?小朋友?这么快就竖白旗了吗?是受不了了么,实在是没用得很。不过若是个女人的话,那头长发和猫眼也算得上是极品。”另一个让斯拉欧加更加脸红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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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你们……”斯拉欧加想要制止,却力不从心。不是他没能力使这些家伙乖乖听话,只是他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浑身无力,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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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闭嘴!少在那里啰里八嗦地说什么无聊的梦话!<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FONT>混蛋!全都给我立正!!”梅塞达少校突然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提高了几度。<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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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瞬间观摩大厅就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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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啊,又搞这种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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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额头,再这么下去,他的偏头疼就又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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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对于特定的宗教信仰比较深的若干人,已经带着吓到的表情在胸口画着十字,进行着除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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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在军队生活之中,为了让交流可以比较圆滑地进行,通常都不能不巧妙地插入某些丰富的咒骂词语。不过就算是对于这样的他们而言,少校刚才说出的那个粗口,也是一年都不见得能使用上一次的超特级“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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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身为光荣的天龙座军队联合总署军官,这个单词无疑应该列在绝对不能对着部下发出的词语的黑名单的首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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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如果是在私人时间和朋友们玩牌,不小心抽到了糟糕的牌的时候,使用这个单词还可以接受。但是,作为上级军官在部下们面前使用的单词的话,怎么说都是欠缺了一点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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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当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力而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听到他尖锐的号令后,就连那些看热闹的家伙们都条件反射地保持了直立不动的姿势。几乎变成了化石的他们,当时还不知道眼前的少校,就是因为频繁地做出其他人不能做或不敢做的事情,才会出人意料地立下前所未有的大功,以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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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当面用下流的言语辱骂正在与长官交流装备状态的上级军官。你们的这种行为如果在战争期间就要上军事法庭了。如果我是你们上司的话,现在立刻就把你们全都送去坐牢!!<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XX</FONT>!!居然给我一直腻腻歪歪、没完没了地说那种恶心的事情。你们这样就算是光荣的天龙座军队联合总署的士兵吗!?你们这些<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FONT>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FONT>!!”梅塞达少校仍然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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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听着如此难得一遇的赤裸裸的咒骂,在场的女性士官们立刻红了脸孔。而男性们则因为来自同性的近乎最极端的轻蔑表现而面如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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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什么女人不女人!?如果有哪个战争是靠女性士官的脸孔获胜的话,就给我拿证据来啊!有时间去追究那种半点用场也派不上的东西,先去给我进行射击训练!真是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XX</FONT>!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才会连都市警察都看不起你们!!你们这个样子也好意思拿军联警备队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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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众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如树桩般立着,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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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已经几乎要虚脱过去的斯拉欧加,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支撑着调整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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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竟然每次都……这么干净利落地说禁句……!他不由得痛苦地在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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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虽然本人完全不是故意的,但是梅塞达少校就是因为这种过分的言行和不自觉显示出来的恶趣味,才会在每次升迁的时候都迅速成为部下们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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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男人这种种族呢,是一种比起认真的优等生来,更加热爱有实力的不良分子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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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就算同样是面对偶像,如果那个对象是女性的话,也就是“我爱你,宝贝。和我过一夜吧!”就能了事了。但是面对男性偶像的话,事情就会发展到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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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至今为止,因为梅塞达少校经常来往于各部之间的关系,斯拉欧加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只要是为了你,我绝对不惜性命”啦,“我的性命就算是你的了”啦之类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竖起来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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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至于听到了“为了你我可以笑着去死”的时候,斯拉欧加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你们难道是同性恋集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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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应该说不理解部下对上司的崇拜是件很可悲的事情,但从斯拉欧加的角度来说,他宁愿可悲也一辈子都不想理解那种恶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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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至于被这些台词直接攻击的梅塞达少校本人呢,不愧是明明在军队里面还保持着独来独往的一匹狼的性格的男人,根本就只是觉得烦人得要死而已,顶多也就是回应一句,“你们的性命?谁要那种东西啊?嘘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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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但是,就好像崇拜新兴宗教教祖的信徒一样热爱着他的男人们,面对他冷淡的态度反而更进一步地加深了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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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每次转任升职的时候,他的同事和部下们就会上演一幕重低音的呜咽大合唱,恐怖到让一旁的鱼缸听到了都在不停颤抖的程度。而他的信奉者们之所以没有人追来,是因为每次伴随着他的转任,总务部就会收到小山一样的要求调职到他的任地的申请书。根据斯拉欧加的情报来源,气疯了的总务部根本就是为了赌气才特意让一个人也转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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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就算他只是经常过来串岗,想必过不了太久,也就会出现用那种亮晶晶的火热视线凝视着他的男人们了吧?<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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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啊,光是想象,就忍不住让人冒冷汗,想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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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只觉得全身越发无力,当然不是因为长时间呆在驾驶舱里缺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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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明白了的话就立刻回房间去向连队长提交转职申请,要么就准备退役吧!下次再用这种下流的语调和我说话我就宰了你们!”在斯拉欧加难受万分的时候,梅塞达少校仍然趾高气扬地“享受”训话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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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啊,啊,对不起。我在反省了。”刚才的轻佻和反叛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带着心惊胆战的口吻迅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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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军联的英雄好像在说这是理所当然一样冷哼了一声。“如果说训练机都是破破烂烂的垃圾的话,坐在那上面的家伙们也真的和它们很相称呢。残留到最后的队长机是你吗,上尉?”梅塞达少校转过了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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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是,长官!”斯拉欧加支撑着站直身子,一个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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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表现得还不错。只不过回转的时候只会按照手册教导的那样进行未免让人有点失望。就算是要勉强机体,也还是争取到速度比较好。就算有人会罗嗦什么平衡的,但也还是要利用远心力来旋转。既然射击的正确性相同,那就是靠速度决定胜负了。反正在战场上的话就算是巨型飞船也只是消耗品。如果因为珍惜消耗品而被击落那可就是赔本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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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多谢您的教导!”没有使用战舰进行实战经验的年轻上尉十分感激,用敬礼表现出了自己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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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过……那位半路杀出的勇士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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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另一个一直被忽略了的驾驶舱边上传出了轻描淡写的声音。当众人都把目光转了过去时,马南靠在那银灰色的驾驶舱壁上,抱着手臂,摆了一个完美得有点像故意耍酷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Pos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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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size=1><FONT size=2>“沃……马南?”斯拉欧加不由得低声惊呼。他又把目光向四周扫射了一遍,看到艾霞也站在那里时,便露出了满脸无可奈何。他小声叹息着,用食指揉搓着自己的额头。从这个可悲的习惯动作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他由于被迫奉陪<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艾霞大">艾霞大</st1:PersonName>小姐的种种出格言行而终日头疼的不幸过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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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3:07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2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是比月小姐么,真是幸会。”梅塞达少校的脸上带了一丝赞许的笑容。“如果拥有这种水平的话,即使到警备队来当训练官也丝毫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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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多谢您的夸奖,梅塞达少校。”马南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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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梅塞达少校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但这也不过是电光石火的时间,面对其他士兵的时候这个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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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算你们捡了条命。如果这里是我的战舰的话,无视上司命令的家伙们早就被塞进了气闸,沉进了宇宙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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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尽管是非常普通的口气,但是蕴藏在那里面的认真,也已经让分队的士兵们背上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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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刚刚表现尤其不佳——或许说是在梅塞达少校的强烈对比下显得不堪一击的几个人,还有那些敢口出狂言的家伙已经面如白纸。他们好像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因为被对方的外表所迷惑,居然做出了在地雷周围跳舞这种愚蠢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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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们这些草包脑袋要怎么想我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下次如果再敢在我在场的时候表现出这么差劲的纪律、出言不逊的没教养与惨不忍睹的技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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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之后这位以教训新兵为乐的少校开始具体地阐述起的用于代替从气闸丢出去成为船外废弃品的惩罚,全都只能用粗暴、野蛮、毫不留情以及铁石心肠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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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听到这些后,分队士兵们的脸孔因为恐怖而抽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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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而无可奈何地和可怜的士兵们一起拜听了少校大见的其他工作人员,如果是出身自上流社会的话,这时候早已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场晕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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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一边因为长官所提案的那些崭新而且残酷的处罚在内心呻吟不已,一边偷偷地观察着观摩大厅里其他人的反应。在看到那些面部抽筋却碍于礼貌不得东倒西歪的影子后,他内心的哀叹更强烈了。这么一来,被梅塞达少校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以后的他的小分队,怕是在一个月之内都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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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充分威吓了已经几乎要站不住脚的小分队后,梅塞达少校回头看着负责管理和调整训练器材的中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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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里的问题我会和装备队进行协调,尽快解决。总之暂时先艰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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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个时候,斯拉欧加感到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想到不能坐以待毙,他便鼓起勇气来小声说:“那个……梅塞达少校……?我记得您已经调到生化研究部了吧?这样子的话……工作方面……没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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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听到这段发言,梅塞达少校不由得一时语塞。他用拳头点了点额心,然后勉强微笑着说:“说得有道理……今天本来只是逃出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竟然又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啊,打扰你们了。请继续训练!”虽然装作轻松,但此时他的脑海已经浮现出了御摩达少校的那张臭脸,和那些如小山一样高的文件。想到这里,即使是再耍帅,他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阵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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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面对说完后如逃难般迅速离场的少校,分队的六个人同时举手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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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多谢您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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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是刚刚入队的新兵对于担任训练教官的下级军官常说的台词。使用在非本部门的少校身上的话,多少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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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但是,停下了脚步的少校却浮现出了一个超有男人味的笑容,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本般的端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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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好、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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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原本就已经拥有远超出常人容貌的军官所表现出来的样式美,让单纯的士兵们立刻陷入了陶醉。艾霞更是不用说了,凑到已经满脸黑线的斯拉欧加身边,用勉强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小声说:“斯拉欧加……那‘黑斑鸠’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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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梅塞达少校撤离观摩大厅的途中,刚刚一直静候着的生化研究部的随员的声音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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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梅塞达少校,拜托您至少在非本部门的士兵面前戴戴面具,装成个正经点的军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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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装模作样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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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被骗的士兵们至少会尊敬您一段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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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哼,要是被那种肌肉男集团用亮晶晶的尊敬目光凝视着的话,我宁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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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两个人尽管在交谈时压低了音量,但是在传音效果很好的大厅里坐着的人们还是不用特意竖起耳朵就听见了所有内容,而这也让大家为了不大笑出来只能拼命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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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好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特殊性的少校,以及深知这一点而故意打趣他的随员。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对于从立场的角度上来说不能笑出来的周围人而言,简直就等于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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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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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即使是在回到办公室的路上,斯拉欧加仍是为刚才的出糗而唉声叹气。他本来以为这次说什么也不至于败得太难看,可是没想到又栽在了老对手那里。一想到这儿,他就在心里暗骂梅塞达少校那个老妖精,明明已经从能够管到他的空军总部调走了还如此阴魂不散,不忘了随时回来给自己的傲气将上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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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本来以为他好歹是个指挥官出身,应该不会花大功夫练习操纵战舰才对。可是没想到刚才一战令斯拉欧加感到了彻彻底底的沮丧,并联想到了极其不愉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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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他曾经和梅塞达少校过去的优秀属下萨麦尔·沙利叶大尉对战过一次,结果和这次差不多。那是他今天以前得到的最惨痛的打击,所以记得格外清楚。可是那个高傲自大又刁蛮任性的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宇宙军空军王牌飞行员啊,有着多如牛毛的实战经验,想到这里斯拉欧加才会平衡一点。可是今天,竟然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老家伙都能在驾驶模拟战中让他把面子丢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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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理了理其颈的短发,戴上军帽,然后把帽檐压低,让自己那一双显得有些色素不足的淡色瞳孔隐藏在阴影里。这样即使他的眼睛里闪出沮丧却又不甘的光,也没人会注意得到了。但即使在心里骂上千次万次,也改变不了自己技不如人这个事实。不过他确实是想不到,为什么自己会一头撞到枪口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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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明明是到军联里来接受军事化训练、锻炼自己的体魄和意志力的,没想到竟然被分配到了这么一个脑力劳动至上、除了模拟器和巡逻艇外连小型战舰都没得开的部门。更恐怖的是,竟然又遇上了那位想起来就犯偏头疼的“黑斑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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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真是倒霉透了,为什么雅弗拉不早告诉他那个家伙也会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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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所以他虽然是笔直地站在通往警备队办公室的传送通道上,但帽檐下那骂骂咧咧的脸还是引得众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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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你没事吧?”艾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弯下身来关心斯拉欧加那张因为气恼而不停做着咒骂口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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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没事是没事,只怕是打击不轻。”马南略带调侃地说,露出一丝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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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打击不轻……?你也好意思说!是谁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就跑到这里来,看着我出糗,自己却大出风头?”斯拉欧加眯起那对浅色如猫样的眼睛,明显能从语气里听出导火线咝咝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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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声明,我绝没有故意献丑的意思,只不过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所以出来试了一下军联的新机器而已,没想到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马南勉强忍住笑,故意做出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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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喽?”斯拉欧加的脸色更难看了,“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会认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家伙……你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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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当然是为了艾霞说的那件案子啊。因为正好有空闲,所以特地来帮你的忙。”马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好让对方打消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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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size=1><FONT size=2>斯拉欧加狠狠地瞪了艾霞一眼,差点就发作出来。艾霞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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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3:4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3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过我倒是奇怪得很,明明是天龙城居民区的事件,为什么军联也要插手?”马南说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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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管怎么说军联也是‘为天龙座的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严重的事,都市警察又解决不了,所以军联不管不问也是说不过去的啊,再说受害者中也有正在服役的女性士官。这么一来的话,这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在我们警备队身上了。”斯拉欧加大大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捋着鬓旁的那缕长过胸口的银发。“本来我们警备队只是处理军联内部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负责的顶多也就是个不自量力的间谍、打架斗殴或是性骚扰而已。可是现在突然碰上了连环杀人案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焦头烂额也是理所当然的。真是不知道那些高层下诸如此类的命令有没有经过大脑,我们这些连基本的逻辑学、心理学都没进修过的家伙能胜任专业技术含量这么高的工作么?”说到这里,他脸上又浮出一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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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这种军事化程度极高的地区,对内部成员来说,警备队也就是充数而已。警备队的成员通常是一些人格上有些问题的特殊成员,不适合待在如同机器般规范运转的军营。那些超越凡人的个性在穿着同样的军服、行动被严格的军规所限制的军队中并不通用。正是因为聚集了同样规格的齿轮,军队这个组织才能毫无障碍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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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就算是因为超出规格才能拥有高性能,才能活跃到令人刮目相看的程度,但是如果因为某个意外而偏离了力量方向的话,也有足够的可能会变成让组织崩溃的危险因素。所以对于这些看起来并不怎么安分、有着特殊前科的尖锐分子,军联是在赞赏中随时保持着警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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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长期在整个天龙军区的各个警备队服役的士兵大约是十万五千人,仅在军联驻扎的也有一万余人。因为他们的任务也包括了管理军联边缘的宇宙站和往返于行星之间的飞行器与移动要塞停靠的军用宇宙港,所以这个数这绝对算不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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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警备队的士兵与军官是由宇宙军和行星军的两大军种所构成,按照天龙联盟军法,驻扎在军联工作的是七个行星军陆军部队、两个行星军空军部队和一个宇宙军空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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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爆发星际联盟间的战争的时候,陆战部队在首都攻防战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会是非常大的。但是警备队虽然大部分也是属于这一军种,却因为所属的地区与成分上的差异,基本上来说是不可能拥有成为联盟战争主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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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而斯拉欧加虽然是属于比较吃香制服看起来又比较帅气的宇宙军空军部队,日常工作却也只有开着行星军空军部队的飞行器监督属下维护治安,再就是不停地进行模拟训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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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虽然身为宇宙军,军联内部的警备队却鲜有驾驶着货真价实的宇宙战舰到太空中遨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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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个目前连假想敌都不存在的天龙军队联合总署中的警备队,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用来磨平某些在极端优秀的同时又问题多多的军人们的最适当就职地点。所以只要是还有点脑子的人的话,应该都不能表现出乐于到这里服役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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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所以斯拉欧加在接到到这里工作的调令之后,很快便做出了一个最明确的判断,那就是难得的军队之旅这次也终于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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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从晋升得极快的前线调离也就罢了,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活跃的空间,所以实际上也就等于变相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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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真是不晓得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们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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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于是很为自己的才智而感到惋惜,性格上也就更加别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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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过为了保持军联这个大怪物的宁静,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与利益着想,他暂时会乖乖地听话,还不准备大动干戈,和军联内数万名优秀军人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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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等着吧,等到我爬上这个鬼地方的最高点,就让你们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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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他通常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于是心情便稍微平静下来。他有的是时间,不在乎让自己的忍耐力再锻炼几年。如果不是那个“黑斑鸠”先生的突然出现,他一直相信着N年后的大元帅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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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但是只要一看到那张俊美的面孔,还有那虽比他晚穿上却缀满了各种功勋奖章的军装,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他总是会把自己比喻成玻璃罩里的蟾蜍,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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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梅塞达少校比他强多了,而且有着比他更多的时间慢慢熬到反对他的人都老死为止。若不是前几年他因为意图要保护前线士兵与自己部下的生命,违反命令破坏了敌方联盟的一颗经济价值极高的军事卫星而受到连降两级的处罚的话,斯拉欧加真的要完全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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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正常工作中的空间卫星的价值,几乎就相当于人工改造一个自然行星费用的一半。虽然当时是处在战争中,天龙座军联方面仍是不允许战舰随便破坏这种空间卫星和移动要塞。军联对抢夺这种现成的宝物有着特殊癖好,一贯是坚持招降的原则。由于这么一来的话军联可以花很少的资金就获得一颗已经开发到了相当程度的卫星,所以即使是牺牲少部分作战单位也一定要完好无损地抢到手,然后对卫星上的民众和驻军进行所谓“善意的欺骗”,用高额补偿和快速的发展来完全占领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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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由于当时还是上校的索佩格·梅塞达违反命令指挥着一艘哈迪斯级战舰对一颗名为“梵卓”的军事卫星进行猛烈的炮轰,把所有喷吐着强烈激光的庞大军事要塞毫不留情地炸成了宇宙尘埃,军联处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他们对于进行了紧急避难的普通市民宣称是由恐怖分子造成的破坏工作,但是卫星的主人、政府的独立调查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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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如果对方是打算要挟军联的野心、并有着强力后盾的盟军系政府的话,现在早就造成了深刻的政治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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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如果不是战略电脑“梅比乌斯”支持梅塞达上校的作战,认为他在限定时间内将危害降到了最小的话,那他面临的处罚就不仅仅是连降两级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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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只要有一台中心电脑表现出否定的见解,他大概就逃脱不了军事法庭的处分了。因为战略电脑全都站在了他那边,他才只是受到了降职调任程度的处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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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军联中央总部和十三分部,为了进行战略分析,合计使用了十九台超级电脑。而开发它们的公司全都是天龙本系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ephistpheles</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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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Mephistpheles</FONT>是缘于第一代社长,同时也是基本软件的开发者摩菲斯特弗莱斯的姓名拼写。而且他们公司的所有产品的名字都会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FONT>”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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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而军联的战略电脑,因为会以军用(<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ilitary</FONT>)开头,所以被称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M</FONT>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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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设置在中央总部的是“军用梅比乌斯”以及其他在暗处默默活动的五台综合机型,其他分部拥有的电脑则分别冠以马霍迈特、马林、马卡贝里、麦克斯、孟德斯鸠、麦克斯韦等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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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如果是对古代地球的历史以及艺术有一定兴趣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名字中都包含着一定意义。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些还只是个单纯的记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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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些电脑担任着重要议员的角色,分别由不同部门的特工负责保养和维护。一般来讲,所有重要的议案在出台前都要经过这些电脑的一致确认才能顺利颁布。而这些电脑,就是专门负责将一切可能的后果与军联的利益做程式化处理,最后得出最适合形势的结论。因为它们每一台都集结了数百精英的心血,计算结果也都趋于完美,所以深得大总统信任,已经到了一切事关重大的问题都要经过电脑处理和“联机讨论”才能决定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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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因为梅塞达少校那时“迫不得已”的行动得到了中央总部包括“军用梅比乌斯”在内的六台电脑的一致认同,所以军联高层才没能把他打下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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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不管梅塞达少校做什么,那些身处要职的电脑都会一概打出“支持此项决议”的字样,也使得他处处逢凶化吉、步步高升。怪不得会有人给他取了一个“<FONT face="Times New Roman">M</FONT>的恋人”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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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有了这个先例,斯拉欧加竟开始莫名地盼望梅塞达少校再闯点什么祸,好让看起来安分守己的自己的机会更多些。即使那些电脑不给面子也好,那些反对梅塞达少校的将军总不会不管的。虽然他对梅塞达少校是又敬又怕,但因为梅塞达少校那脱线的个性和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和军联一贯的严谨作风极不和谐,所以他认为军联上层那些元老们痛下决心要排除异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对他有意见的将军两只手的指头都数不完,尽管其中也有部分人一直称他为难得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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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虽然被称为“英雄”,梅塞达少校却没有一点自觉。如果知道军联上层还有为数不少的人拜倒在他的一系列光荣称号下的话,他一定会认真地建议这种失去了正常判断力的老人集团应该尽早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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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种丝毫不在乎功名的豪爽风范,为他带来了更多的崇拜者,也让斯拉欧加因嫉妒得发狂而产生的歇斯底里进化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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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所以在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时,他一如既往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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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是间球形的中型办公室,至多也不过<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平方米" SourceValue="10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一百平方米</st1:chmetcnv>而已。因为用不着节省空间,所以外形的气派和现代化就成了军联内办公室的优先考虑因素。在这长长的管道型走廊里悬浮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球,用的都是<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厘米" SourceValue="1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十厘米</st1:chmetcnv>厚、隔音性能良好的单向透视玻璃。几乎每个军官都有着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因为军衔和职务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在外人看来,斯拉欧加的办公室算得上是很令人羡慕了,银灰色的外表闪着瑰丽的光芒,看起来就如在科幻小说中般美仑美奂。这里的交通也便利得很,只要出门站在传送台上,然后输入想要去的部门,那传送台就会稳定封闭空间气压使得使用者不会因惯性而摔倒,然后以近光速将其送到目的地。只要不是在交班或者集体行动的交通高峰期,运输系统一般不会遇到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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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特别是专门设立的立体影像系统,让更多的士官挤破了头也要到军联主办公楼里工作。这种立体影像可以把本人的影像以极其逼真的程度传送到大楼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不是重要的报告及紧急会议,各个军官只要把自己的立体影像传过去就算是按时到达,自己则可以待在办公室里喝咖啡。只要把接收器连到太阳穴处,那立体影像所看到的、听到的所有命令与布置安排就会一丝不差地传送过来,当然本人也可以轻松地通过立体影像表达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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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除了因为信号波极易被接收而造成的间谍活动迫使部分机密会议要求必须本人到达外,这项发明应该说是军联中那些懒人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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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经过声线与热谱的双重确认之后,那个银灰色的球形稳稳地停在了斯拉欧加面前,光屏渐渐展开,露出了入口。斯拉欧加与艾霞信步走了进去,艾霞甚至还朝头顶的监视器微笑了一下。马南在确认这里不会拒绝使用者承认的访客后也走了进去,不过对军联这种过分严格的审查机制感到了一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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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办公室里也是一样的简洁与人性化,厚厚的地毯上看不到半点灰尘,自然这里也装有中央控制的自动除尘系统,也可能是斯拉欧加的洁癖使然。墙上高高地悬挂着两面旗帜,自然是天龙座联盟的大旗和军联的军旗。天龙座联盟的旗帜是以纯白作底,上面盘着十四条巨龙,象征着天龙座领域内高于四等的恒星十四颗。军联的军旗则是以深蓝作底,一条张牙舞爪的白龙正腾飞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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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管什么时候来看,这里都是一样的整齐规范。虽然说军联并没有对个人办公室做太多苛刻的规定,但斯拉欧加仍是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它的原貌——只是他不知道保持原貌便成了最大的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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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反正这样子最好,等我的军衔提高,调到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时,交班前便不用费心思收拾了。”对于别人关怀的询问,斯拉欧加总是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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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size=1><FONT size=2>虽然别人为了给斯拉欧加留点面子总是努力表示赞赏钦佩,但艾霞听到此番言语的时候却是不顾四周拼命给她使眼色的下级军官,毫不留情地爆笑了出来。于是斯拉欧加对艾霞的无奈和怨气又加深了一层。</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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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 2006-3-8 12:54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艾霞在客厅门口的垫子上站了一会儿,以便垫子下的吸附器把鞋底的浮尘吸干净。这也是为了工作方便而特别设计的,这样子访客便可省去脱鞋的麻烦,而且还可以顺带让鞋子整个光洁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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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这段时间里,艾霞的目光落到了墙边的弧形大鱼缸上。那鱼缸明显是刚刚摆上的,因为她上次来时并没有看到。鱼缸里的水透明得像空气一样,山清水秀的装点得十分典雅,数尾色彩斑斓的金鱼正在悠闲地游来游去,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绚烂给这间近乎死板的办公室带来了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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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好棒哦!斯拉欧加,这些金鱼是你养的么?好漂亮!”艾霞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把脸贴在鱼缸壁上,望着那些翩翩起舞的生灵,两只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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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我是准备养新培育出的名贵品种——凤尾雉的,那都是些廉价的金鱼,用来养缸。”斯拉欧加连头也不回,径自走到桌旁,拿起自动传送过来的文件一张张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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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养缸?”艾霞皱着眉头抬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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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是啊。这种鱼缸是用质量最上乘的材料做的,透光性能最好。但由于材料上的问题,在安装上后的一个月内其中都含有少量毒素,若是放进名贵的鱼的话会中毒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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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这些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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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是说过是用来养缸的么?这些金鱼把毒素吸干净以后,就可以放进其它的鱼了。”斯拉欧加拿起一个巴掌大的电子姓名生成仪,熟练地把尖咀处抵在文件的确认档上。在通过指纹鉴定以后,那个尖咀开始发光,并很快把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烫金似地印在了文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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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这些鱼岂不是会中毒?”马南虽然这么问着,目光却停留在了那些超级先进的办公机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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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是当然。这已经是第三批养缸的鱼,前两批都死掉了。”斯拉欧加仍然在干着自己的事情,连看也不看就把自己的名字烙在一大串如法炮制的签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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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金鱼养在鱼缸里,五彩缤纷,不是挺清爽漂亮的吗?干吗非得养‘凤尾雉’呢?”艾霞有些不解地转过脸来,似乎对斯拉欧加的不屑一顾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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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凤尾稚是尊贵有品位的象征,再说那是刚开发出来的品种,现在流行得很。”斯拉欧加并不在乎艾霞的不满,让电子姓名生成仪自己悬在那里工作,自己接着把一摞签署完毕的文件塞进出口去经历下一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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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命运同金鱼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拥有如此亮丽的外表,只因为不甚高贵,在这精美的鱼缸里,注定只能用来养缸,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高贵、富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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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马南望着那些可怜的鱼儿,竟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那些鱼儿丝毫不知道未来即将面对的危险和自己悲惨的命运,仍是优雅地游来游去,自豪地展示着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的绚丽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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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人类都是拼命地去追求名利和所谓时尚的,至于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便会弃之不顾,丝毫不会去顾及其它可怜的生命。虽然都是同样地活着,可地位是在是差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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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为了欲望,为了私心,人们便可以把上天赐予的智慧当作自负的权杖,总是以为高人一等,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从而把其它合理的存在踩在脚下。为了自己去伤害其他种族甚至是同类,都会觉得是理所应当。因为比较高等就可以随便主宰别人的生命了么,因为除了求生存之外还有其他的事可做就可以拿所谓卑微的生命来取乐了么?创造这么贪婪自私的种族实在是造物主最大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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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管是在什么时代,这种弱肉强食一如既往地存在,即使在人与人间也是这样,更不用说弱小的金鱼了。它们生得美丽,却因为这种美丽成为了奴隶;它们以为自己是可以安逸的种群,却成为了莫名其妙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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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由于离人类社会不远不近,马南总是会感到那么多不可恕的罪恶。她以为自己生为人是幸运,却也是不得已,能够明白这么多昏暗的事情。她已经不再是个完全的人类了——起码在某种程度上是。所以她才会对人类冷眼旁观,甚至会觉得全毁灭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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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只是她没想到,就连斯拉欧加这样和自己同类的特殊人种,也会沦落到这种浊流里去。更令她想不到的是,那位生理上可以说和人类没有任何共同点的“黑斑鸠”先生,竟也乐于和人类共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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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奇怪了,斯拉欧加你应该是处在‘被限制’状态吧?”马南缓缓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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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啊?”斯拉欧加好像没听懂似的,坐在电脑前面,头也不回地点击着时不时透出文字符号的透明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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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的意思是,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眼睛上的那个制动应该是关闭了才对。”马南盯着斯拉欧加那双浅色的眸子,不容他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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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声说:“还是不要随便说这种事情比较好。不管在这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都有可能被监听,军联内更是有一支专门负责探听各个办公室里传来的情报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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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为什么要自找麻烦?你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任何荣誉。刚才的模拟战也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是可以达到我的水平的。”马南好像没听到他的警告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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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不明白吗……我们还是谈点其他的比较好。”斯拉欧加抬头望了一眼墙角的监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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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没关系,现在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成为任何证据。”马南举起手里的一个连接导线。“刚刚我把我们的动作录了下来,现在正在循环播放。对方只会看到我们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各做各的,什么都不会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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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会给我惹祸的。”斯拉欧加又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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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不可能。专门监视军联内部的那支情报队正在换班,而且他们的头儿请假了,短时间内没人会去检查电子回路。而且你也是知道的吧,只要没有突发事件,这种普通的工作记录最多保留一个星期。”马南看到斯拉欧加的紧张样,不由得笑了出来。刚刚在传送带上的时候,她闲着无事用旁边的电脑进入了军联的数据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绕过防火墙,闯进了防护措施最少的每日出勤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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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时她还因为找到的是这种东西而沮丧了几秒。解密的时间一点都不充足,她只好在循环检查的监视系统转过来之前粗粗地翻了几页,也算是不虚此行。没想到竟然让她找到了破绽,从而放心大胆地玩这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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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简直要抓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认识的这些恶趣味的家伙从来都不会安稳一点,总是会搞得他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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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还没说呢,你为什么会甘于在这里做小职员,不以简便方式谋求更高的发展呢?”艾霞也来了兴致,凑了过来。她从来都是讨厌麻烦的人,所以略施小计就站在了同龄人的高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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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因为我觉得这很不公平。”斯拉欧加只得缓缓开口了。“四周的人都是普通的人,都是以自己的努力往上爬,作为我们,不应该打破这份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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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可是‘黑斑鸠’先生却是似毫不在意啊,他虽然也稍有收敛,但那些超人一等的才能还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最先倒霉的是他,你根本用不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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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怎么可以和那家伙相比?”斯拉欧加用食指揉搓着额头,却在考虑着万一这里的情况被人发现应该怎样搪塞过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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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们虽然头脑不及他,却在其它方面有比他更大的优势。”艾霞摇了摇手指,微笑着说:“比如说你现在根本不用怕献血之类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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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被她逗乐了,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压抑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去。其实艾霞说得一点也没错,梅塞达少校即使再强势,很多地方也是必须小心翼翼的。关于他从来不参加献血之类活动的问题,卫生部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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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即使是再小心,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理机能还是会在很多方面露出破绽。而斯拉欧加可以说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一点,只要不把他解剖了,没人会知道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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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其实我现在很幸福啊。”斯拉欧加轻声说:“这里薪水不低,工作也算不上繁忙。我的确是比别人有才能,或者在某种程度上说有很大的不同。可是我一直在掩饰,尽量让自己显得稍微优秀一些便好了。虽然我也一直像别人一样在争取晋升的机会。但至少这里用不着日日拼杀,而且还不用整天闻机甲的油臭味,应该说……是我们这类人最完美的归宿吧。如果像‘黑斑鸠’先生那样子太过于招摇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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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但是斯拉欧加,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暂时维持这个样子还有可能,以后呢,百年以后呢?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娃娃脸不会变老的话,你保证那些把患者当玩具代名词的外科医生们不会对你产生注意?你又没有像‘黑斑鸠’先生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更没有他那种体质做资本。到那时,你要怎样挽回呢?”马南盯着那张停留在了十七岁青春却不知已经经过了多少岁月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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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沉默了一会,想思考该怎样回答,却又无法说出个答案。在这种身不由己的地方,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不管怎么说还是肉身,达不到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若是有命令要进行全身检查的话,他也是有颇多顾虑的。一想到有雅弗拉作前车之鉴,他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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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雅弗拉中将曾经是军联最优秀的内科医生之一,在卫生部工作了二十年,不管是在人体构造还是电子机械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他甚至曾经夸下海口说只要人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没死,他就有办法挽留住这条生命。他也因为过于旺盛的精力没日没夜地工作,拯救过无数勇敢的战士,从而立下了数不清的功劳,一举成为卫生部部长的候选人之一。但他虽然在军联内任职,却对军联专横跋扈、不断制造战争的行径深恶痛绝,背地里坏话也是没少说的。迟早有一日东窗事发,他被剥夺了在军联中心救死扶伤的权利,放逐到了天龙座边境的小行星上作医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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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雅弗拉,他当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十四岁少年。他把雅弗拉做长辈来尊敬,深深被他出众的技术所折服。但是他没想到雅弗拉竟对军联怀有如此之深的恨意,以至于到了要靠药物来抑制自己不至于发疯的地步。虽然他表面上沉默寡言,一付安稳的模样,却在暗地里行动,制造什么奇怪又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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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违反天龙联盟军法的事情。即使经常能看到那位假借出差从中央辗转到这里来的“黑斑鸠”先生,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听到他们似乎经常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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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但是战争终究爆发,斯拉欧加在逃难的过程中头部被流弹击中,险些丧了性命。但就在他经雅弗拉医治重获新生后他开始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从那以后他永远都是十七岁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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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直到两年前,他才知道雅弗拉那时在他的头部装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去,改变了他的血液循环方式,从而避免了大出血而死的命运。但同时,他再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雅弗拉在拯救了他生命的同时也把自己对军联的恨意植了进去,让他拥有了某种普通人类无法达到的特殊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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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军联最为隐秘的传说。很久以前就有传闻说军联内部研制成了与人类无异的电脑,使他们变成战争机器。但斯拉欧加直到进了军联才明白,虽然没有成功,但军联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计划。军联最怕的是研制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东西来,所以一直处于小心谨慎的状态。可雅弗拉不管这些,当从“黑斑鸠”先生身上认识到有这个可能以后,他便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斯拉欧加可以说就是它的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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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当斯拉欧加明白这些的时候,雅弗拉已经被秘密制裁了,而且从前的那些研究笔记也都不知去向。从没有人对斯拉欧加的身份产生怀疑,他也因此可以相对安稳地隐藏着这个秘密,这是唯一令他庆幸的事。虽然他有的时候会因为“正义的愤恨”而使用这种特殊技能去剥人类的生命,但却从没想过要成为军联的战争机器。不过令他心悸的是,他偶尔会从在卫生部任职的老朋友那里听到关于雅弗拉一星半点的东西,都是些令人反胃的描写。高级医院的内科和外科向来不合,在军联卫生部似乎达到了鼎盛。虽然是这样,内科医生口中对外科那些窃窃私语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从那些旁敲侧击中,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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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size=1><FONT size=2>即使知道军联的一贯行事作风,他还是不由得不寒而栗。从那些白衣变态勉强压抑着兴奋的描述中,他也能大概猜到雅弗拉的下场是多么悲惨。虽然没在雅弗拉体内找到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令军联有点失望,但他们相信雅弗拉一定进行过这方面的实验,只不过没应用在自己身上而已。而现在,寻找他当时的“试验品”便成了一个大海捞针的任务。</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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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5:08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5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一直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艾霞·凡许达,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六个和自己同样体质的人,分别被雅弗拉移植了不同性质的电子芯片。这些人大都销声匿迹在茫茫人海里,能联系上的寥寥无几。但也许隐藏身份才是他们的本意,才是能以正常人的身份安安稳稳活下去的必要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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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当然艾霞·凡许达这个异类除外。她可是充分利用了脑中的芯片,在改变物质磁场及机械运动方面大展身手,一举成为了高科技人才。利用这枚小小的芯片,她可以游刃有余地让密度很大的物质作规则高速运动,这种能力直到今天还被当作是商业机密。艾霞的本意其实很简单,只是玩玩,出出风头而已,没想到竟为她带来了数不清带有优厚条件的签单和物理系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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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也许是在战争的年代里穷怕了,艾霞似乎非常乐于置身在功名利禄中,享受着“特殊”带来的丰衣足食。斯拉欧加曾经劝告过她不要太过于招摇,她却披着价值上千万的长袍,托着一杯五百万的罗曼尼·康蒂在雍容的毛领里朝他露出妩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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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他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认为保全生死攸关的秘密才是关键,像艾霞这样热衷于用近乎玩火的方式物质享受和精神迷醉的“贵族”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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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本来对艾霞有种排斥心理,觉得这种只能在纸醉金迷中才能活下去的女人真是麻烦,甚至怀疑雅弗拉为什么要救这种人。但是在一次盛大的舞会之后,艾霞喝醉了,趴在他的肩头上大哭,语无伦次地说起曾经那些残破的回忆时,斯拉欧加才渐渐感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他不是艾霞,没办法体会到那种颠覆带来的痛苦和不知所措,所以才会只按自己的理解行事。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艾霞的灾难落到自己头上时他是不是也能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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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所以现在,看着艾霞露出甜美的微笑,他竟会觉得心里很舒服,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虽然嘴上不承认,他还是希望艾霞能永远保持无忧无虑的笑容,能经常到他身边来,给他枯燥无味的军队生活带来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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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毕竟这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人是他的“同类”,可以听懂他说的每一句话,可以听他倾诉,为他排解烦恼。而这少数人中,只有艾霞·凡许达是可以完全放心去接近的存在,只有她放心大胆地敢说敢做,用她的甜美笑容驱散一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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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挽回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么?有了现在的美好时光,也就很满足了吧。毕竟我们的现在是被额外赐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恩惠啊。”斯拉欧加轻轻地说,思绪仿佛飞到了很远的地方,让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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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是说这样就好了么?”马南有点不太明白,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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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是啊。其实真正的我们早不该在这个世界了不是么?现在这个身体,现在这种状况,我们只有选择努力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下去,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我虽然不太敢认同‘黑斑鸠’先生的言行,不过他的决心我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作为他而言,要隐藏自己是比我们还要困难的事。我们完全可以靠着这种微弱的优势,努力去和人类接近,努力忘记自己‘偏离正轨’的想法,然后……”他朝艾霞望了一眼,“与能理解自己的同伴在一起,不是一样可以很幸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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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艾霞显然没有明白他想说的意思,看了看他,又转过脸去逗弄金鱼了。马南轻轻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啊,连事实都摆不清楚么?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先把虚像戳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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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突然脸红了,像个熟透的番茄。他嗔视了马南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装作一本正经地在电脑光屏上敲打着什么,好像在表明他要工作了。但是他忽视了那是个透明的光屏,马南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打出来的全都是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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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看到他这副样子,马南只得强压下了接着调侃的念头。她把监视器的调控拆下来,让它接着正常工作。然后她坐回到椅子上,换了个比较平稳的声调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的。我的妹妹前些时候出了场车祸,伤得不轻。把她放在那些半吊子医院我不放心,我想把她转到军联经营着的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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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她所说的医院其实是军联卫生部的一个诊楼,在靠近大街的地方开了一个门,就算是军联附属的医院了。在非战争年代,军联卫生部相对比较空闲,于是就把其中一个诊楼对外开放,赚点外快。凭着天龙联盟专门到各地搜罗来的大型医学院优秀毕业生,这个诊楼刚一对外接受病员就获得了很好的声誉。于是卫生部也就破例调拨了一些内部的<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高级">高级</st1:PersonName>医师到这里任职,也算是在赚取高额利润的同时为民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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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干嘛要到这里来?这种变态云集的地方。”斯拉欧加皱了皱眉,心里却盘算着这么一来的话马南就有更加理直气壮的理由来给他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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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呵呵,只有精英分子才有变态的资本,这么说来的话这里应该也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才对。而且,这里是军联啊,我基本可以放心她不会受到来自于外界的伤害。”马南仍然笑着,丝毫不为所动。她知道军联里即使再讨厌,那高水平的科技和安全防护也是大抵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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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相信,在了解了军联的整体之后,你就会改变想法了。”斯拉欧加叹了口气。“军联……军联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尤其是在出了那种谋杀案之后……”他抓了抓额前的几缕乱发,低低地说:“这里是为星际空战准备的,我们只有高级的火炮和最好的战舰。但是相应的,所有的顶尖人才几乎都在舰艇上做指挥官、驾驶员和炮手,内部警备队只会对付小偷和妓女。虽然我很想稍微改变一下这个局面,但是相信你不难看出,现在警备队进行的都是空战的射击训练,这些家伙只会使用精神控制和视网膜式的瞄准,除了门卫之外几乎没人懂得怎么用枪——自然,即使是懂得看起来也派不上用场。所以对于日常的防卫工作,若是不依赖那些高科技的话,警备队形同虚设。这么一来的话,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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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的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担心这么说的话会不会上军事法庭。为了压制住那种把真话一吐而快的罪恶感,他紧张地坐得笔挺,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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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虽然麻烦你把这样子的话都说出来,不过很遗憾,这些老套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马南摆了摆手,像是在示意他用不着紧张。“就是这样才要拜托你。我知道会有危险,不过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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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听到这句话,斯拉欧加头一沉,险些就这么栽到地上去。马南的为人和那种恶趣味的性格他早就领教过了,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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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无法拦你……只是‘推荐’你不要这样做而已……”斯拉欧加只得说了些丧气话,他早该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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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马南于是满意地笑了,回过头去和艾霞搭起话来。斯拉欧加悲哀地望望墙边上浮动的各项工作计划表中屈指可数的休假,突然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些有家室的职员为什么整天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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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FONT size=1><FONT size=2>再这样下去,怕是又得有整整一个月和头疼特效药打交道。</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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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6:4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6
<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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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为了忘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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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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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迷宫的尽头似乎已经看到,尽管蜘蛛庞大的身躯已笼罩了视野,但坚强的双翼仍持续拍打着,因为只要脱离了网,迎接蝴蝶的仍会是那个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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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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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军联卫生部大楼是整个军联中最低矮的大楼之一,但却占据了数倍于其他部门的面积。从高空俯视,卫生部大楼就像一条蛰伏的长龙,盘踞于各个部门之间,缩短了紧急情况下伤员运送的时间。在这条“长龙”的身上有七个据点,就如北斗七星般稍微耸起一点,成了综合部门比较集中的中转站。只要有需要,伤员就可以通过分布于整个军联的传送点迅速送到这里来,接受更高一级别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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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龙头”部分是卫生部的中心,重要的办公机构,以及特殊的监护室都设在这里,用于接纳那些地位较高的患者或者解决其他据点无计可施的重伤员。大楼是由仿佛张开的双翼一样的对称建筑组成,从外面看起来即圣洁又华丽。一般情况下这里还是比较空闲的,时时能看到最高等的精英们联机打射击游戏的情况。但只要有了突发事件,这里便瞬间变得井然有序,一切都像仿佛早已设计好了的电脑程序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把一条条生命从死亡线上重拉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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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因为差不多只有花了大半辈子和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打交道的家伙才有可能进到这里来,所以初来乍到的人总是会感到头顶上浮着一层阴霾。不过等到熟悉了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上那些正襟危坐着的一脸老年斑的<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高级">高级</st1:PersonName>医师以后,也就不会对处理站和粉碎炉里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器官感到诧异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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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虽然说卫生部里多的是凭资历吃饭的迂腐的家伙,但也还是有数目可观的年轻血液存在的。不过也许是太过于拼命地把自己融入到福尔马林和消毒水中去的缘故,这些人大都不容易接近,身边总是弥漫着为了掩饰种种恶臭而拼命洒下的香水味儿,使人感到窒息。越是看似高级的地方,这种现象就越是普遍,很多有着洁癖的年轻女医师就是因此写了调职申请,即使是身处基层去包扎那些小伤口也不愿意沉浸在这种气氛中拿高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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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基于诸如此类的原因,斯拉欧加尤其地讨厌到这里来。第一次到卫生部是为了拜访老朋友,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噩梦。从那以后,只要不是工作需要,斯拉欧加都尽量避免来到卫生部周围<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米" SourceValue="10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一百米</st1:chmetcnv>内,更不用说进大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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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从对外开放的那个门进去,因为军联为了显得平易近人一些把那个地方改造成了比较普通的样子,起码不会让人感到胃里一阵阵翻腾。但是如果从那里进去的话是不被允许穿过走廊直接进入办公大楼的,所以斯拉欧加只得稍微忍了一下,皱着眉头,带着像要过奈何桥一样的悲壮表情,走过了白得渗人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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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一路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气味都在渐渐弥漫,斯拉欧加小心翼翼地用早就备好的湿巾捂着鼻子,生怕受到什么不明病毒的感染。马南倒是不以为然,但斯拉欧加很认真地告诉她过去曾经出过毒气泄漏的事故,所以一定要小心些才是。但是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瞥见了头顶绕着他转的监视器,顿时想到了那一张张写着绝密的龙头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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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四周都是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像幽灵一样穿梭着,有时互相说些悉悉索索的暗语,几乎看不清一张面孔。斯拉欧加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横冲直撞的轮椅和叫嚣着“我是太阳我是太阳”的家伙以及后面跟着的一大帮白衣幽灵,成功到达了服务台前来,仿佛完成了骇人征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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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早安。”接待员抬起头来,打量着斯拉欧加,“还是要找泽米奈上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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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呃……是、是啊……千万别叫错了,我要找的是那一位席弗斯·泽米奈上尉。”斯拉欧加有点不安地避开接待员的目光,搓着手,四下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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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知道。那位凯瑟庇尔·泽米奈上个星期升大尉了啊。”接待员淡淡地说,接过斯拉欧加的军人卡在机器上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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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凯瑟庇尔升大尉了?”斯拉欧加不由得喊出了声。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人都在不满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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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啊……好了,给您,请您稍微安静一下。”接待员把军人卡还给斯拉欧加,然后在面前的屏幕上点了几下,缓缓地说:“现在内科很忙,他大概不会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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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来了,他就得有时间。”斯拉欧加一皱眉,努力显出了强硬的态度,他知道对付这种主观性很强的事情需要霸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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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您运气真好,泽米奈上尉刚好有空闲……可以把您的会面时间预定在十分钟以后么?”接待员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径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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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当然可以。”斯拉欧加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算是快的了,有的时候一整天都预定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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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请您到第三私人会客室稍等,我会通知泽米奈上尉十分钟之后过去。”接待员把斯拉欧加的指纹资料传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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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谢谢。”斯拉欧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朝会客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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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所谓的十分钟,并不是让访客等这么长时间。而是由对方指定时间让受访者在通话装置前待机,等过了一定时候后再次通信确认会面可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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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如果受访者不在,或者是短时间之内无法到达最近的通话装置旁的话,自动装置就会通知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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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几乎覆盖了整个军联各个会客室的通讯与监听系统,可没有便宜到能够随便耗上十分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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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入会客中心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环绕在两侧,形成扇状的数量惊人的电脑屏幕。在被隔板隔开的空间中,通信兵们正忙着接入一个个的通信讯号。虽然军联内个人间的直接通信与会客是自由的,但是在对方处在预定工作时间而且涉及到跨部门的非正式通信与会面,为了留下必要的纪录,大都必须经过会客中心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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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正面的墙壁上,除了主屏幕以外,还在左右分别排列了三个,也就是合计六面的辅助屏幕。那其中的三面,正在放映马上就要进行的重要手术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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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可以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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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现在正在控制全局,看起来很能干的年轻中尉,开朗地对斯拉欧加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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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我是斯拉欧加上尉。我在前台预定了十分钟后与泽米奈上尉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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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请您从右边的门进入第三会客室。向通信装置投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ID</FONT>卡后,请您把右手放在认证装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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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斯拉欧加道谢之后,走向了对方指示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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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所有的私人会客室都是拥有隔音设备的单人房间,人进去之后房门会自动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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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在连接着一部分墙壁的操作桌上,组装着足有通信兵们使用的电脑屏幕一倍大的大型画面,光学式键盘,数据传送装置,以及身份认证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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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除此以外,这个空间里面就只有一排靠垫很舒服的椅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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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完成身份认证,输入数据之后,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做了。而这时距离约定的十分钟还有三分钟。于是斯拉欧加便在那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马南也不客气地随后坐下,紧随其后的卢川也静静地坐在了马南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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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那个样子没关系么……总觉得不应该今天就把她带来。”斯拉欧加关心地说:“我可不能保证马上就可以办好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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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关系的。她的骨折的部分已经用合金作过处理了,外伤也已基本痊愈。”马南轻轻地说,伸过手去理了理卢川额前的头发。“除了电子眼还需要磨合以外,她只是需要些精神方面的治疗。”卢川的那只电子眼有点吓人地在眼眶里转动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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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看到她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我记得你从没对我提起过你还有个妹妹。”斯拉欧加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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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啊……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呢。但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人类,再这样下去,她和我的差异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怕是会形同陌路。”马南把杯子递给卢川,卢川满心欢喜地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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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会的啊,姐姐就是姐姐啊。”卢川灿烂地笑着,然后低下头去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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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好可爱……”斯拉欧加不由得扬起了眉毛。“感觉就像……看到了你的笑容一般,只是要单纯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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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别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干什么……笑得那么讨厌。”马南向旁边一躲,微微皱起了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就要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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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的笑意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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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在身份确认的哔声响过之后,两扇门自动地朝两边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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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斯拉欧加急忙站了起来。</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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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7:1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7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从门口一步跨进来的是一位比斯拉欧加稍微高一点的俊美青年,军衔同样是上尉。看到斯拉欧加起身迎接自己,他马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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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好久不见了,斯拉欧加!”他笑着张开了双臂,两人便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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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还说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来,也不去我那里看我。”斯拉欧加嗔怪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脸上却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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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哈哈,这里忙得很,忙得很。自从对外开放以来我的工作量就不停增加,再说还要准备上级频繁的检查。”席弗斯·泽米奈上尉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却一脸轻松。他的深紫色军服上装系得严丝合缝,白大褂却松散地披在肩上,下摆在门关上之前一直荡来荡去。他有着一头长度刚好及肩的黑色头发,紫红色的眼睛和那身军服相得益彰,透明镜片下的瞳孔显得如红葡萄酒般深邃美丽。“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不会是叙旧吧。”他打趣地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刚刚站起来的马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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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有点私事……想请你帮忙。”斯拉欧加轻轻叹了口气。“那个……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听说这里条件不错,想要到军联的卫生部接受治疗,不知你方不方便安排一下?”因为这是头一次请人帮忙,斯拉欧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嘴巴也显得笨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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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啊,没问题啊,这点小忙根本算不上什么哩。”席弗斯歪了歪头,轻松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去对马南说:“我叫席弗斯·泽米奈,职务是内科主治医师,军衔是上尉。想必您一定是斯拉欧加的朋友吧?我是他的老同学,也用不着客气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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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就十分感谢了。”马南微微颔了颔首,礼节性的笑容随即浮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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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哪里,只要是斯拉欧加的朋友……”席弗斯说着,望了望一直在那里坐着的卢川,不由得稍微睁大了眼睛。“是双胞胎么?”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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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啊。”马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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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真好……”他淡淡地笑了起来,“想必感情一定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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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还好的。”马南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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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好羡慕啊。”席弗斯自嘲地一笑,“说起来,我也有个双胞胎弟弟……不过他却不怎么跟我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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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对了席弗斯,我刚刚听说凯瑟庇尔升大尉了?”斯拉欧加插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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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错……他那么有才能,有那么努力,晋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一来的话,他的军衔就成了咱们三人中最高的了呢,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是惭愧得很。”席弗斯仍是笑着,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失意。“我只是尽力把分内工作做好而已……不过这样看来的话,还是不够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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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凯瑟庇尔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斯拉欧加安慰道。“他那种人即使晋升了也没什么好羡慕的——那种冷血动物!他只知道工作而已,根本就是台工作机器。你就当没有这个弟弟好了,因为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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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谢谢你。”席弗斯拍了拍斯拉欧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重新恢复了游刃有余的微笑。“不知这位小姐您需要到内科还是外科就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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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精神科。我妹妹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神志还不是很清楚。”马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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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精神科么……小姐您真是很有眼光,军联的精神科可是连续五年业绩第一名。”席弗斯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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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管哪个科都一样……没事谁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吧?”马南苦笑着说,心里在嘀咕这和眼光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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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因为处在非战争年代,所以大部分士兵会去的只有精神科而已。再加上军联为了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故在精神文明建设上投了巨资,所以这里的精神科自然也是一流的优秀。”席弗斯像做广告一样说:“反正不是与我相关的科室,所以稍微宣传一下也没有关系。说实在的如果您要选择内科或者外科的话就比较棘手了,因为这样一来凯瑟庇尔又要和我明争暗斗起来。虽然说同是卫生部职员应该团结,可是我们两个就是谈不来。上次机甲部门的一位军官到他那里去验血,却被他那些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哄骗得不轻,到最后竟然自愿签字付款做了盲肠手术。同样的,昨天我这里来了个明明没毛病硬说胃疼的航空兵,我用一大堆专业名词把他弄糊涂了,最后稀里糊涂地花了半年奖金高高兴兴地提了一袋子进口润喉糖回去。不管您进外科还是内科,另一方一定都会说斯拉欧加偏心。”席弗斯很快地说着,好像乐在其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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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我为什么有点怀疑你上次给我开的头疼药是不是有问题?”斯拉欧加听到这番发言,不由得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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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啊?”席弗斯好像才注意到斯拉欧加那张带着明显不信任的脸,于是很快转变了演讲的话题。“说起来么……我们团结友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过可真是少得可怜啊,总体来说还是拌嘴的时候比较多。”他轻轻点着下巴,想起那次令人笑到嘴角抽筋的事件,唇边又不由得浮现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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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两个月前有个萨腾市的大人物来这里住院的时候,因为态度过于傲慢不逊,让凯瑟庇尔十分不快。所以他指示手术时席弗斯趁亲自来送最新麻醉药的机会特地对负责剃毛的护士说这个人毛发太重,都分不清前后,所以要仔细剃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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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因为使命感而燃烧起来的护士,召集了所有有空的同事,给那个男人吃了药后把他全身上下都剃得干干净净,连头发和眉毛都没有放过。结果麻醉医生和助手看到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后在手术室爆笑不止,无法工作,让手术都不能不推后了一点时间。那好像是席弗斯和凯瑟庇尔最愉快的一次合作,事后他请席弗斯喝了两瓶罗曼尼·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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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虽然这段插曲很快就传了出去,让凯瑟庇尔和席弗斯更加恶名远播,不过这两个人只要能工作得愉快就可以满足,所以完全不介意什么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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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么……请问一下,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去办理相关手续呢?”望着那张因为已经陷入了令人忍俊不禁的回忆而泛起微笑的脸,马南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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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问题没问题。”席弗斯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因怠慢了客人而稍显歉意的笑容。“有我在的话会比较快的……不然那帮家伙根本就不把外来人员放在眼里,仅仅是申请都要因为稀奇古怪的理由拖一个星期……而且在精神科那边也有我熟悉的人啊,可以顺带着照料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稍微顿了一下,好像有些顾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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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熟悉的人……?不会是凯泽洛斯塔少校吧?”斯拉欧加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不禁全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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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工作的性质虽然和我们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不过严格来说是属于科研方面,所以应该不会扯上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每次提到她你就要紧张成这个样子?”席弗斯哭笑不得地看着斯拉欧加的强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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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对于斯拉欧加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紧张就能解释的反应。上次偶然与她打了个照面之后就一直噩梦连连,不用说又是她向斯拉欧加提出了要他那双眼睛做实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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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的瞳孔可是出了名的奇异,那种颜色并不是任何一个种族能够拥有的美丽,当前只能解释为基因变异。自然,以收集这种东西为乐的凯泽洛斯塔少校没可能会放过他,一直坚持着要他签捐赠协议,还以生化研究部的梅塞达少校为榜样说他是多么慷慨地为医学事业捐赠头盖骨云云,害得斯拉欧加勉强忍住了才没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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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关于那瞳孔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个人提出了疑问,甚至连军联总部都有点怀疑他填写的人种是否属实。不过斯拉欧加一直在尽力搪塞过去,因为那瞳孔后面隐藏的秘密可不是基因变异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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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过不管怎么说,也只有在军联这种奇异人物比比皆是的地方,他那微不足道的与众不同才能最大限度地隐藏起来,不妨碍他的工作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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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想到这点,斯拉欧加就不由得开始羡慕艾霞和马南这种特征不在显眼地方的非人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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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7:42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7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军联卫生部的住院条件应该说还是比较苛刻的,需要两个人以上的内部人员认证,而且还需要不菲的建设性捐款。虽然这种种条件也遭到了外界的质疑与批评,但军联却不为所动,坚持使用着那些繁复的手续。在他们看来,既然是内部医院,就要有个专业严谨的样子,是不能让那些暴发户随意出入的。但是因为好久没发生战争了,卫生部的经营日益惨淡,军联不得不做了相当的让步,甚至把对外开放的限度放到了前所未有的宽。但即使如此,军联也还是保持了一贯的骄傲,没有厚实底子的平民是不敢踏进这个门槛的。这么一来,说现在的卫生部已经变成了贵族医院也不足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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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坐在公共休息厅里等待认证检验的斯拉欧加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与富商派头的患者,不由得叹了口气。军联一直一直说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却仍不肯放弃那些达官显贵,花了大力气保证这里的消费水平居高不下。只要望望那精雕细琢的穹顶和打磨得如镜子般光滑的石柱,便知道军联在资金方面是多么地大手大脚,除了无限膨胀的军费外还有相当的零花钱把这里打扮得美轮美奂,这是任何一家大众医院都没办法相比的。</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连身为军联内部人员的自己,因为非本部门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军衔不够高,在这里都得不到理应享受的优厚待遇,那些为了得到最好的治疗而拼命攒钱的可怜患者自是不必说了。只是不知道这里所谓天龙联盟最优秀的医疗人才会不会对患者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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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关系啦,哪里都是这个样子的,习惯了就没问题了。而且,如果你将来当上了元帅什么的,说不定也会变成这种制度的强烈拥护者。”每当看到斯拉欧加为了这种事而愁眉不展,席弗斯就会故作轻松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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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过斯拉欧加也确实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谁可以随随便便改变的,只要利益还在,剥削就会无止境地恶性循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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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略微低下了头去,在好似长得无尽头的认证时间内惆怅不已。马南看起来对这种事情似毫不在意,她在一定程度上是不会白费这种无聊到透顶的心思的。但斯拉欧加却总是会胡思乱想。也有可能是他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吧,那种多余的正义感总是会在相当的时间里占领高地,让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难过和惋惜,同时让他更加坚定了要顶风往上爬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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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种心情总是带着相当的苦闷缠绕着他,就连这种等待的时间里都不放过,以至于他没感到身边负责维持秩序的上士的突然立正站好,仍陷在自己的思考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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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原来这位有着美丽瞳孔的上尉也在这里啊。”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突兀地在斯拉欧加耳旁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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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打了个机灵,因为他立刻就判断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急忙站起身,为自己的无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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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穿着一身整齐工作服的伊莎贝尔·凯泽洛斯塔少校并没有太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只是稍微摆了摆手。不过她身后跟着的那位凯瑟庇尔·泽米奈大尉却是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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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这次斯拉欧加又因为内疚和担心接下来那无法预知的灾难而难受了一会儿,听漏了对方的部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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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为什么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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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啊?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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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没错。也许是和淡瞳孔看起来一体化的关系吧,一般就算是被称为灰眼的眼睛,虹彩也是黑色的。所以在医疗记载中的眼睛颜色就是‘灰黑色’。尽管如此,你的眼睛颜色却写着‘灰色’,而且还有异色的虹彩。如果是资料弄错了话就必须进行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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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少校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手来,在不停地摇着手中一个形状奇怪的烧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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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明白了对方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进行订正后,斯拉欧加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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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是的,长官。数据没有错,我的眼睛真的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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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真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仔细看看你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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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军阶比较高的凯泽洛斯塔少校其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对斯拉欧加做出命令,但是她自始至终只是很温和地进行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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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态度,斯拉欧加都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抵触而服从。虽然在他看来那种柔柔的话语反倒更能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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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他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迈了一步,把别人从未认真凝视过的瞳孔整个地暴露在了凯泽洛斯塔少校面前。少校的身体看起来僵硬了一下,但那只不过是瞬间而已,紧接着她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让人难以从平时的她身上想象得到的粗暴动作把烧瓶塞到了凯瑟庇尔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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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然后,她一把用双手抓住了斯拉欧加的脑袋,把他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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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将因为彼此的鼻子都快要撞到一起,下意识想要抽离身体的对象霸道地扯了回来,凯泽洛斯塔少校着迷地看着那淡色的美丽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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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实在紧张到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一边祈祷着这种折磨最好快点结束,一边担心着凯泽洛斯塔少校千万不要看出些什么来才好。<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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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简直像是‘琥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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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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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被吓到的斯拉欧加听到凯泽洛斯塔少校伴随着感叹的叹息而发出的嘀咕后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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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凯泽洛斯塔少校毫不在意因为异常的接近而困惑的斯拉欧加,开始解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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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呈现放射状闪烁着的细细的彩虹色圆环,包围着灰色的瞳孔,成为了与灰色虹彩的分界线。那瑰丽的颜色,和亿万年前古老的琥珀标本好像,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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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说到琥珀呢,是一种化学成分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C<SUB>20</SUB>H<SUB>33</SUB>O<SUB>2</SUB></FONT>的有机质矿物,非晶质体。色蜡黄至红褐,透明,树脂光泽,贝壳状断口,硬度<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5</FONT>,密度为<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克" SourceValue="1.06"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1" TCSC="0"><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06</FONT>克</st1:chmetcnv>/厘米<SU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3</FONT></SUP>,性脆,摩擦带电,产于古代地球的煤层中,是地质时代中植物树脂经过石化的产物。质优的作为有机宝石用于制作饰品或用作工艺雕刻材料,其包裹有昆虫化石者则为佳品;质差的用于制造琥珀酸和黑色假漆。医学上用为化瘀、利尿、镇惊安神药,主治小便涩痛、惊悸失眠等症;外敷可治溃疡——以上,选自修订版辞海<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768</FONT>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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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而你眼睛的颜色却实在是完美得很,简直如那最晶莹剔透的琥珀,仿佛巧夺天工的珍宝,让看到的人都不禁爆发出宗教性质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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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个算起来可是级品中的级品……是绝对不能让它变色的。看来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保存液的成分和搭配才可以了。我要去和眼科主治医师瓦兹曼博士讨论一下……”在发表完一大通带有炫耀学识性质的感言之后,凯泽洛斯塔少校开始思考更为现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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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少校,就算是我,没有了眼睛也会对任务造成妨碍的。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期间,请您让它还保留在主人的眼窝里面好不好。算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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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从凯泽洛斯塔少校的声音里面感觉到了真心的斯拉欧加,认真地进行着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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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近在咫尺的深色眼睛,听到他的话后很有趣一样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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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哎呀,你也害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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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是的。可您刚才的话有一半是认真的吧?”斯拉欧加小心翼翼地说,同时思考着该怎样脱身才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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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对,一半左右吧。不过就算是我,也不会把眼珠从活着的人身上摘下来了啦。克隆眼球和视觉神经的联接可是超级麻烦。而且,只有活着的有表情,才真正能称得上美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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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虽然被称为疯狂、残忍变态的“潘多拉”,但其实她某些时候说话还是蛮正常的嘛。就在斯拉欧加如此思量的时候,少校接下来好像歌唱一样的语言,已经彻底背叛了他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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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美丽的头盖骨、美丽的眼球、美丽的肌肉、美丽的脸孔。是你的话,想必连内脏也非常美丽吧?除了梅塞达少校以外,原来还有条件不错的家伙呢。我从现在起已经在期待着为你的手术执刀的那一天了。虽然串岗是不太对,但泽米奈大尉还算明事理,默许了我参与外科手术的行为……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摘除一下盲肠什么的试试呢?很简单的手术就能了事了。请你一定要放轻松,随时来外科玩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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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要中了恶魔的诱惑!现在的盲肠炎吃药就可以解决了。绝对不要糟蹋父母赐予的身体!斯拉欧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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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和外科医生保持着超近距离状态交谈的斯拉欧加,因为突然从身边响起的大吼,险些由于吃惊而吻上了凯泽洛斯塔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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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卫生部的内科主治医师席弗斯刚刚办完手续回来,正在义愤填膺地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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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居然把白衣天使叫成恶魔也太失礼了吧?你又打算抢走我们的患者吗?”看到自己的哥哥突然出现,凯瑟庇尔的回话保持了一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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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你这个穿着白衣的大恶魔还好意思说!真是厚脸皮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们的患者了?再说所谓的患者只是玩具的口误吧?虽然不情愿,但是作为和你同样穿着白衣的医生,我绝对不能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席弗斯皱起了眉头,一付正义使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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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把患者当成玩具对待的应该是内科才对吧?那些被你们一再用来进行药品试验,连骨头都烂得一塌糊涂的遗体,解剖起来都超级费事,而且没有半点美丽可言。实在是非常让人不快。”凯瑟庇尔用同样的语调反击过去,两个人除了军装的颜色和军衔不同外如出一辙,让外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对着镜子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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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内科所负责的患者,可不像外科那样简单,缝缝补补就算能完事。只要在内科的话,就要和未知的病菌以及原因不明的疑难杂症进行崇高的战斗。我是不认为单纯的外科医生可以理解这样高尚的日子啦,不过只会解剖的家伙还这么自以为是未免让人看不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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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紫色眼睛因为恶意而闪闪发亮的席弗斯,将口吻开朗但是内容却毫不留情的语言一个接一个地扔向了外科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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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虽然不管哪家医院的内科和外科都一向合不来,但是在这两位孪生兄弟带着火药味的交流中,却包含着某种让听到的人的血液都为之冻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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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凯瑟庇尔挑起了一边的嘴角,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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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那么,就是因为你的战斗连续败北的缘故,患者才会接二连三失去性命吧?托你的福,外科才会忙到就连执刀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我,都要负责去处理遗体了。指挥官无能的话,不光是自己的部下,就连其他的部门也会受到波及,你似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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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哇啊啊,周围一起爆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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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太太太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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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两位军医之间所展开的险恶的语言战争,让没经历过这种风雨的患者们已经充分感到了不输给恐怖电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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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好了好了……席弗斯你既然是哥哥,还是稍微……”斯拉欧加不想引来更多注视的目光,只得牺牲自己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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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嚯,比起我来你宁愿去替凯瑟庇尔撑腰啊。很好,等你再犯头疼的时候,我会给你开几贴非常管用的处方的。”席弗斯有点愤愤不平,觉得总不能因为自己比对方大了几分钟就只有忍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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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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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一直在旁边“观赏”这场闹剧的马南慌忙捂住了险些爆笑出来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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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就算口气再怎么骄傲自大,但是席弗斯话里的内容,和那些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给你下泻药”的小孩子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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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听好了,泽米奈上尉。他的身体——特别是眼睛——是属于我的。不许给他吃那种会让骨骼融化,肝脏变色之类的可疑药物噢!”凯泽洛斯塔少校忍不住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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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就……就算是这样好了……所以说啦,请不要用这种口气……”斯拉欧加勉强压抑着对凯泽洛斯塔少校话里带着的“他的身体是属于我的”的抵触感,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他尽管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没用,还是尽量安抚着两个人。他因为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关于自己“死掉以后”的所有的事都只能是空头支票,所以也并不是很担心做出这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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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无视他的语言,两位连生气的面孔都极其相似的医生持续着莫名其妙的争执,而凯泽洛斯塔少校却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煽风点火,似乎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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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行,就连我好像也被毒气腐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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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感觉到轻微头痛的斯拉欧加,连和两个人告别的力气也没有,就蹑手蹑脚地扯着马南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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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知不觉中已经远远围在了一边的患者和医护人员们,透过捂住脸孔的手指缝隙,战战兢兢地打量着这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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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对于被外号“潘多拉”的凯泽洛斯塔少校看上了的可怜的斯拉欧加上尉,他们选择了尽量避开他的目光。更何况他们意识到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因为内科和外科的两位有名的变态医生都似乎对他的意见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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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size=1><FONT size=2><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他们于是坚信,万一不小心扯上关系的话,绝对也会给自己招惹来灾祸。</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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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8:14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8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等到斯拉欧加跌跌撞撞地来到精神科门前的传送带上时,已经起码经历了<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米" SourceValue="20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二百米</st1:chmetcnv>的注目礼。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到卫生部来都会经历这种恐怖的事情,弄得他简直要怀疑明天他是不是还能完好无损地去执行任务。这种惨绝人寰的回忆一直一直困扰着他,他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要神经质地照照镜子,看看那双总是给他带来麻烦的眼睛是不是还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现在的技术发达得很,有能力的外科医生完全可以做到在患者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切除肿瘤,自然眼睛什么的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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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一想到这种事,斯拉欧加就浑身发毛,简直不能心平气和地去工作。他差不多每时每刻都会担心那些变态的家伙会因为个人癖好唱着英特纳雄耐尔强迫检查自己的眼睛,更担心他们会因此察觉出什么来。因为在那瑰丽的瞳孔背后是异于常人的血液流动规律和带有小型核装置的芯片,要是受到了强烈刺激,难保那芯片不会发出极端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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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也并不是没有偷偷地把那开关打开一段时间,但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异于常人的视觉系统带不来什么方便,只有说不出的苦恼和恐怖。他那时看到的东西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上,使他强迫自己发誓再也不因为好奇而开启这个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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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用不着看,更不用说别人看不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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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是在意识到了这点以后,他才下决心要停止一直以来自己以为是正义的行动,把全部精力转移到作为一个正常人而生活的目标上。即使这种异于常人之处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以拯救人的生命,他都不愿意再去唤醒它,因为那之后必将会引起心灵上长时间的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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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还是因为自己太无能,不能正确地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才会陷入这种困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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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已经没有必要去知晓了。他一直要自己完全相信拥有这种能力是错误的事,只有忘记这一切才会给他带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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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是时时出现的艾霞的影子,还有梦中雅弗拉那温柔的笑容,总是会刺激着他,使他没办法抛开一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想留下这段记忆的,因为如果在他的生命中剔除了这些,那将留不下任何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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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于是只能哀叹着自己的懦弱,然后拼命捶着眼前那道无形却又永远存在着的坚实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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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你怎么了?”马南看斯拉欧加的脸色不对,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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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急忙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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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马南进行过了身份确认以及登记等许多程序,眼前站着的是按需要被分配到的主治医生——一个黑色披肩发,面容温和的年轻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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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真是……抱歉。我想心事入神了。”斯拉欧加急忙说,担心是不是会因此给对方留下心高气傲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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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原来看起来很严厉的上尉也会害羞啊。”那名医生微笑了起来,一脸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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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有点窘,舌头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打了结。他其实并不擅长和陌生女性讲话,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很干净漂亮、善解人意的温柔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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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叫艾耶修曼·查蒙利,军衔是中尉,在精神科担任主治医生……更多的是心理开导的工作。”那名医生淡淡地笑着伸出了手来,目光里如水般的体贴漾了开来,让人感到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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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因为是心理医生的关系,艾耶修曼的微笑里总带着一种虚幻,好像能让人安下心来似的。那眼神不带一丝杂质,是那么纯,那么美——如同水做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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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看了看她伸出的手,并没有动作。片刻之后,她才轻轻地说:“查蒙利中尉,可不可以请问您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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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叫我艾耶修曼就可以了……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艾耶修曼仍保持着微笑,并没有把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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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您一直是在这里任职么?我是说……在卫生部做精神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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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是当然,从医学系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任职,整日都在为本职工作忙碌,也实在是有些劳累了。”艾耶修曼轻松地说:“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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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马南眨了眨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很高兴认识你,查蒙利中尉。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白皙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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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是说过叫艾耶修曼就好了么?”艾耶修曼扶了扶鼻梁上的无边眼镜,镜片反射出瞳孔里深不可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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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还是算了吧。出于某种原因,我认为还是用敬语比较好。”马南礼节性地笑着,目光却落在了那付椭圆镜片的眼镜上,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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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知道了。没想到您是这么严肃的人啊……不过没关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相信您在不久就可以带您的妹妹回去了。”察觉到对方的警惕情绪,艾耶修曼急忙换了一种商业性的口吻,眼睛也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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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做了个手势让卢川过去,卢川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马南,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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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卢川,听话,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像哄小孩似地,马南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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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可是,可是……姐姐要走了吧……姐姐留下来好不好,我最喜欢姐姐了,求求你不要走。”卢川就像快要哭出来了似的,拉着马南的胳膊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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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拼命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望着那张仿佛就要梨花带雨的小脸,她心中的那一丝丝烦躁顿时灰飞烟灭,变成了深深的怜爱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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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于是她微微弯下身,抚摸着卢川的脸颊,顺势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说:“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再说……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你还记得那些天使么?它们都在等你康复,好再去看它们……所以你要听话,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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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听了这番话,卢川愣在了那里,眼睛里风云变幻,好像一下子蒙上了许多云翳。她的目光闪烁不定,心灵深处仿佛有什么恐惧在跃动。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又突然咬紧了嘴唇,好像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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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天使的歌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后化成一片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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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注意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有点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卢川现在的心理年龄与儿童无异,如果把握得好,她可能会说出很有价值的线索,以及在她清醒时不可能会告诉马南的消息。但是马南又不忍心让她回忆那段过去,因为她隐隐意识到那其中定不会有什么绚丽和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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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要回到地狱么,你难道就不怀念天堂柔软的草坪?即使那里没有波涛汹涌永远风平浪静,你也没有一丝留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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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在这段时间里,卢川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子不停颤抖着,好像在害怕着什么。片刻之后,她伸出手来,不停收缩的手指终于下定决心抓住了马南的手,然后开启嘴唇,用最大的努力说出几个不连贯的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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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去……不行……通天之路……不可以……找……‘庞贝’……不能去……那位天使……就在……就在……下面……不能去……不能去!”她的额上渗出了汗水,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牙齿却紧紧地咬着,好像在强迫自己停止说话似的。于是她拼命地摇头,通过最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同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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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能去!去了会有危险的……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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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若是四叶的三叶草就在手中,我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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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mso-char-indent-count: 0?>马南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动作,却没有出手来解决她的痛苦。于是卢川更加难受了,她喘息着,胸口不停地起伏,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马南的手,抓得很紧,仿佛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看起来还有话要说,却又在努力压制着言语的冲动。这种矛盾使她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有冷汗不停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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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爱,不爱,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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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能表达的,只有眼神里那种恐惧,那种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看到的惊惶,仿佛面对着猎枪却无处可逃的小兽。她想说些什么,但那刻骨铭心的黑暗却将她紧紧压着,让她无法回溯,无法准确地表达出那条通往地狱的路。她像离开了水的鱼般,不停地张着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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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让我看到你灵魂的影踪,在世界的迷惘中消失成空。什么是星星看不到的黑暗,浸润了每一寸触不可及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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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有点奇怪地看着马南的无动于衷,诧异她为什么不出手阻止,甚至不说一句话,只是那么看着卢川在那里抽搐,仿佛被药物控制了一般。他看不下去了,想说什么,却被马南伸手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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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卢川,即使她再也无力说出什么,马南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的眼中同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执行了非法操作的电脑。那种突然凸现出来的恐怖把斯拉欧加吓了一跳,他从没看到马南这个样子,如同有着红莲之瞳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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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要来么,来我们的黑色天堂。那里有血与火结晶出的玫瑰在盛放,有风沙掩埋古来无人收的白骨,把不堪回首的往事雕刻成不曾发生的传说,所有的真实都会被时间侵蚀得全无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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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卢川已经几乎要坚持不住了,她开始不停地咳嗽,却还在紧紧咬着嘴唇遏制言语的冲动,甚至唇边有鲜血滴下来。但她还是紧紧地抓着马南的手,一刻都不曾放松。她的眼中刹那间蒙上了死亡般的阴影,还有苦苦哀求的神情。但她仍是坚持着不倒下,拼命扯动嘴角,嗫嚅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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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可以去……天使指着的地方……一定……那下面,那下面……不能去……去找……缎带上的……不行……那上面写着的……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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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个时候,艾耶修曼突然一步走上前来,用马南无法想象得到的力度抓着马南的手腕,扳开了卢川的手。她强迫一直在颤抖的卢川望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用一只手抚着卢川肩上的头发,低低地说:“停下……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没事了知道么?我们都在这里,不离开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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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卢川眼睛里的迷茫突然消失了,接着便无力地瘫了下去。艾耶修曼托住她的身子,把她扶到了旁边的病床上,让后压上了呼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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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情况很不稳定……看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艾耶修曼轻轻地说,却没有转过头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有能力让她安安静静的,不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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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没说话,望着艾耶修曼的背影,不由得疑窦丛生。她稍微转动了一下手腕,那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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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她需要静一下,独自休息一会儿。至于常规的病因和治疗计划等事宜的记录工作,我想我们可以稍迟一段时间再进行。”艾耶修曼仍是没有转过身来,却用温和的语气坚定不移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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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沉默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斯拉欧加不想让事情接着僵化下去,匆匆道了个别,然后就急忙拉着马南往门外走。马南并没有反抗,只是不停地转过头来,仿佛有什么极大的顾虑。这个时候,艾耶修曼才抬起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竟有些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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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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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刚刚在卢川的脖子上注射了麻醉剂。”穿过寂静的长走廊时,马南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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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斯拉欧加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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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只抚在肩上的手只是掩饰,实际上,那个时候她的指间早已经准备好了极细的注射器了吧。”马南微微抬起头,望着斯拉欧加那双迷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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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真是不象话啊,曾经最为犀利的双眸居然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穿么?她有点悲哀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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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也是正常的吧……?她可是主治医生,就那么看着病人发狂也是不合适的。”斯拉欧加勉强笑着,心里却在疑怪马南的反常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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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声说:“她是故意挑了那个时候的……你没发现么?一开始为了不让我怀疑,她装出无辜的样子来,甚至是担心的模样。但是等到卢川险些就要说出什么关键词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地冲了上来,甚至连麻醉剂这种东西都使用了。而且……”她抬起右手,手腕上仍然隐隐作痛。“那种力道……她果然对我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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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什么谎?”斯拉欧加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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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斯拉欧加脸上停留了几秒,微微挑了挑眉毛,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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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什么。”她转过了脸去,接着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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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有点莫名其妙,但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加快了脚步跟在马南后面。马南脸上的表情好像消失了似的,变得那么淡漠,如同望着无限虚空。斯拉欧加知道这是什么状态,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马南竟然对这种事情那么在意,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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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直到来到了卫生部的大门口,斯拉欧加才决心要叫住她。可是没等他开口,马南就突然停下了,然后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座巨型雕塑前,洁白的大理石反射的光使斯拉欧加简直就要看不清前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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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但等他使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种强光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看到了什么。</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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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9:08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2:58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在马南目光的正上方,在镀金墙上的金色花纹的衬托下,盘旋着君士坦丁的天使。那是三年前为了答谢政府组织的募捐,君士坦丁堡特地为天龙联盟的创立纪念日制作的巨型礼品,现在正作为正义与纯洁的象征立在卫生部大楼的门口。那个天使紧紧地攥着一只火红的长矛,矛头指向地面。那里原本有魔鬼的塑像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里了,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坑。于是原来刺向魔鬼的长矛就那么向下指着,指向那个深坑。
<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啊,我们一直就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但愿别醒,我的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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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就站在那座雕塑前,一直一直地注视着那杆长矛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瑕疵,仿佛入了迷。片刻之后,她回过头来,低声问道:“这里原来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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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个……是个魔鬼。”斯拉欧加肯定地说,他上次来的时候还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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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知道军联的地底下都有些什么吗?”马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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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想是的。地下有专用铁道,储藏古老文献的密室,还有蜘蛛网一样的电缆。”斯拉欧加认真地答道,只是不知道马南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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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没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那天使的表情中带着诡异的不自然,目光盯着矛下的猎物——已经变成虚无的猎物。但那矛尖仍是指着那里,突兀地指着地下,仿佛那里仍有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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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仿佛那里……仍有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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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那个深坑下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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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可以去……天使指着的地方……一定……那下面,那下面……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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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时卢川的话又浮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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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令斯拉欧加简直要背过气去的是,马南竟然绕到雕像的正面,蹬着下面大理石彻成的底座,一翻身跃到了天使站立的平台上。她抓着天使的矛尖,弯下身去,仔细注视着深坑里面。那是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凹陷,却不像是无意中造成的,因为那个坑一直穿过底座,通向地下,好像是被炮弹轰出来的一样。只是这个坑越往下越窄,穿过底座后只留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口,露出地下的条条交叉重叠的电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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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因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马南只得跳了下来。这个时候四周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在诧怪马南莫名其妙的行动。斯拉欧加更是满脸愠色,因为他的任务中有一项就是保证公共财物不受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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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在干什么……若是被监视器拍到,可是会被指控的!如果我在执勤……”斯拉欧加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声音里的不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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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里也有装监视器?”马南没听到其他的内容,却注意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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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没有。”斯拉欧加知道无法掩饰,只得承认刚才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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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听到这句话,马南刚刚升起的希望又一下子消沉了下去。她只得叹了口气,接着自顾自地走开了。斯拉欧加有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急忙跟了上去。马南走得很快,就像勉强压制着某种愤怒与不满似的。斯拉欧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又实在是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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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还是因为这种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显得他迟钝了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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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一股和煦的风吹过来,斯拉欧加不禁伸出手去捋了捋鬓旁飘逸的长发。他微微回过头去,望着那尊天使像,眸子里冲上了迷惘不解。无论怎么看,那都只是一尊普通的雕像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给它蒙上了一层高贵的光环,甚至有许多瑕疵可以掩盖它的辉煌。如果不是现代人解释成“与魔鬼搏斗的痕迹”的话,雕像上那些明显的烧伤是决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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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从那飘洒的美丽鬈发和那曲线玲珑的侗体来看,这天使也太过于娇小玲珑了,根本不像是解说词里说的那样“强壮有力”。更何况那衣裙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了微微凸起的胸部……这真的是无性别的天使么?若不是背上那对突兀的羽翼,斯拉欧加根本无法想象雕刻它的人是什么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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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更令斯拉欧加疑惑的是,天使那双空洞的石头眼睛里露出的没有对邪恶魔鬼的憎恨,只有温柔和虔敬,甚至是慈悲。正义的天使……会怜悯恶魔么?那种种折磨罪人的残暴手段不是只有基督教徒和那看似温和无害的天使才想得出来么?为什么这名天使手执正义之矛,面容却如此安详,根本不像是要惩恶扬善,而是像温柔为旅客指路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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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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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而且那面孔这么看起来的话竟有点熟悉了。不是单单这一位,似乎在所有天使的脸上,他都可以看出似曾相识的神情。这种虔敬、圣洁的表情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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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我想太多了。斯拉欧加深深叹了口气。也许自己最近是忙得有点神经质了,才会时时联想到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过说起来,再过不久,就是天龙座联盟政府创立纪念日了,也许又有哪些组织会送这种不实用的摆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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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啊,如果是这样的话,种种庆祝活动不也迫在眉睫了么?警备队八成又要负责麻烦的保安工作,自己竟然全然忘却……是哪一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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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十二月……五日,没错。那雕像也正是三年前的那一天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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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斯拉欧加轻轻拍拍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愣好一段时间了,急忙加快了脚步。</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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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09:39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0
<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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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犹大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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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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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鸟飞到落日尽头,看起来像是缓慢的坠毁。或者其实它是被钉在三叉戟上,一如神祗般的你呢?然后那时我惦记着你爱我一如我爱你,或者我爱你更甚过你爱我。欢笑是世界上顶顶好的东西,在它们变冷之前,所有一切都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生命的重合将蓬勃出最灿烂的烟火,持久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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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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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5" Month="12" Year="2005">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是天龙座联盟政府的创立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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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但是,虽然是天龙联盟的加盟行星,其他的小行星并没有举行什么特别活动的计划,所以看起来最麻烦的就只得军联内部的各个机构而已。其他的事务所会在玄关悬挂天龙联盟旗,当天放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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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虽然如此,军联内还是有很多诸如卫生部一类繁忙的机构。因为毕竟是军队的军联和医院,所以不可能像事务所那样完全放假。警卫兵和事务人员都还要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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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但是十<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5" Month="2" Year="2005">二月五日</st1:chsdate>的军联内部还是和普通的节假日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是一年一度的可以让与军队无关的普通市民也能进入参观的开放日。
<p>
<p>
<P 0cm 0pt?> 大约从两个星期前开始,军联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耗费了相当的劳力和时间。除了各个饮食设施要筹备新的菜单,要使用在露天小店上的食品材料也需要大量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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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六大连队和五大部门也要分别准备各自的节目,并且为了争夺军联内各个设施的使用许可书而向总务科提出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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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中型战舰的模拟战表演,战斗机的花样飞行,身穿战斗服的格斗淘汰赛。这一类的节目通常是收取门票费,并且贩卖军旗和部队徽章的复制品,T恤衫等纪念品,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赚钱方式。
<p>
<p>
<P 0cm 0pt?> 而可以让普通人参加的训练体验,猜想空弹壳数字的猜谜游戏,卡拉OK和掰腕子比赛等等则是例行的节目。至于由士兵们进行的女装选美大赛、COSPLAY咖啡店等等同样吸引了不少的眼球。真正的认真企划,顶多也就是在总部所举行的名叫天龙座联盟发展史的记录电影的上映会了。
<p>
<p>
<P 0cm 0pt?> 虽然天龙政府财政上丝毫没有窘迫的意思,但各个连队和部门还是得到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据说只要努力为军联赚取更多的外快,就可以得到相当的提成。总而言之这一天大家就要出尽所有法宝,发动所有力量赚钱。然后计算出每个连队和部门所赚到的金额,最高额的部门还将获得优胜奖杯。
<p>
<p>
<P 0cm 0pt?> 就算是获胜的部门全员可以获得五天的带薪休假,作为奖品来说还是很难说是具有多大的魅力。而各个部门之所以还能对这个企划如此的热衷,主要还是应该归功于军队士兵所特有的强烈竞争心、团结心以及连带责任感。
<p>
<p>
<P 0cm 0pt?> 开放日已经有将近四十年的历史,但是到了前任军联司令梅塔特隆·玛尔斯上将手里之后,就增添了“赚不到钱就别想休息”这一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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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虽然这个命令在士兵们之间的口碑不太好,但是官僚类型的玛尔斯上将只看中数字。所以在牵涉到金钱的方面继续贡献了众多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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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现任司令官梅丹佐上将在担任玛尔斯上将的副官的期间,没少欣赏直属上司每个月末为了财政报表而脸色变来变去的样子。如今轮到自己当家,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这也关系他身为后继人的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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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从天龙首城乘坐班车进入正门后,一下车就是军联的向导所。往年都是在这里分发免费的军联简单地图和介绍活动节目的软件,但是今年除了这些以外,还增加了贩卖收费的综合向导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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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光盘自带结合器,只要连接到您手边的携带终端上,就立刻可以观看。危险!请不要挤!数量还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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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向导所的士兵们重复用麦克风进行着呼叫,在他周围是黑压压的小山般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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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在汹涌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杀出一条生路的男人回到家人身边后,把光盘递给了年老的母亲,然后将已经被挤破了一部分的纸质地图交给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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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大家都抢着买光盘,简直累死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这个军联的士兵都成箱地购买。就算是要送给家人的礼物,那个数量也多过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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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妻子和女儿根本就没有在听他的辛苦体验。因为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牢牢被光盘的外包装盒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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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那上面是一个身穿天龙座军队联合总署宇宙军空军战舰指挥官金红色华丽军礼服的年轻军官,在他的旁边印刷着“综合向导索佩格·梅塞达少校”的注解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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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女性们看了一阵年轻士官的相片之后,掉转过了盒子看着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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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本次活动将通过抽奖选出五百名幸运对象得到梅塞达少校的立体投影作为奖品!当选号码将在本日下午五时,本军联的网页上进行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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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在下方的四角形中贴着印刷着系列号码的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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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爸爸!”“老公!”,女儿和母亲异口同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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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我要给邻居带礼物,所以再买五张光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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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我也要留个纪念,而且还要送礼物给我的好朋友格姆和班迪斯。所以再买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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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用不着特意买这种东西做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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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面对迷惑的男人,两个人再次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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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拜托了!爸爸(老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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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屈服于心爱的家人们的拼命央求,男人再次挺身杀入了汹涌的人潮,但是对他的背影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母女俩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光盘连接到老妇人的携带终端上,凝视着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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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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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送走了出席活动的天龙首城市长的梅丹佐上将,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宇宙军空军第六连队长和兼任副司令官代理的以诺大校的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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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要来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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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不用了,刚刚陪市长夫妻吃过饭。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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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是,长官。根据刚刚传来的情报,光盘已经卖掉了三分之二。因为通常下午的参观者人数还要多于上午,所以完售应该是毫无疑问了。而且由于众口相传而前来大量购买的士兵们,据说也丝毫没有减少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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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刚才还有点后悔这次的数字是不是定的多了一些呢。自从第一次参加舰队作战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呢。——看来不能不好好谢谢梅塞达少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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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伴随着安心的叹息,司令官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光盘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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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提出光盘这个建议的人就是以诺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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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而为了刺激其他士兵的购买力,提出将立体投影作为悬赏品的则是司令官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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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悬赏实在是个好主意。没想到虽然事务缠身,却莫名其妙地乐在其中的‘工作机器’梅塞达少校,居然会答应制作立体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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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原本提出让他享受出差的待遇去休假,但是他一直都很不情愿。这种时候又不好用司令官命令来强迫他。幸好后来想到俗话说射人先射马,于是就去找传说中他的相好凯泽洛斯塔少校商量了一下,成功的报酬就是高级度假饭店的十天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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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副官忍不住由于司令官的明智笑了出来。看起来伊莎贝尔是动了真心吧?而一旦她动了真心,索佩格也就剩下任她摆布的份儿了。只是没想到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那孤独的一匹狼也要找女朋友了啊,只是癖好有些奇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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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么她是怎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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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她说很简单,只要你让他去参加银电会就行了。结果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少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知道银电会是什么的简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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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是全银河电脑学者交流会的简称。表面上说是全银河系的被选中的电脑研究者聚集的交流会,但其实就是电脑OTAKU(注:热爱某事到近乎不正常程度的狂热者)的盛典。它和普通的什么人都能参加的电脑OTAKU聚会不一样,因为需要严格的资格审查,所以从规格上来说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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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听着同时也隶属于情报部的以诺大校的流畅的说明,司令官的一只手轻轻扶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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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强大工作能力的军联英雄的本质只是个电脑OTAKU,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不由自主想叹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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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么,我们的少校已经是能够通过那些什么所谓的严格资格审查程度的OTAKU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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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OTAKU的度是没有什么分级制度的。所以对方的条件是在情报分析学、电脑工学、人工智能科学等等和电脑有关的系别至少获得一个博士称号,并且在各个领域都有过一定水准的业绩。因为参加者大多是学<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都的">都的</st1:PersonName>教授以及就职于一流企业研究所的宝贵人才和VIP,因此警卫非常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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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博士称号?他不是在从士官学校毕业后,就立刻进入军队就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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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可以通过向各个学都的审查机关提交论文来取得博士称号。他入学前已经有两个博士称号,任职后在禁闭处分期间又拿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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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梅丹佐上将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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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30pt? TEXT-INDENT:>也就是说在处分期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写了几篇论文试试。然后又想反正也是顺便,就干脆去拿了个博士称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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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30pt? TEXT-INDENT:>“人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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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不过就如同他本人承认的一样,怎么说也只是个单纯脸孔好看的电脑OTAKU吧?不过也多亏了他要去参加银电会的福,我们今天的收入才能意想不到的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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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一想到综合向导光盘卖完后的利润,梅丹佐上将的脸孔就不由自主松弛了下来。只要没有什么突发的意料外巨大支出,这次数个部门肯定已经和赤字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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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被上司灿烂的笑容所影响,以诺大校也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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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都是多亏了你的好主意,非常感谢。不过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你也可以坏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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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哪里哪里,司令官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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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size=1><FONT size=2> 虽然嘴上的对话好像电视剧里面的缺德政治家和从事违法事业的企业家之间的模式,但是两个人实际上都无比的心情愉快。</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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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0:09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0
<P 0cm 0pt?>和超级喜欢各种活动的朋友席弗斯·泽米奈上尉不一样,斯拉欧加对于这方面的活动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不管部下们怎么恳求,也拒绝参加任何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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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过就算不直接参加,因为作为管理负责人有义务监视节目是否安全地进行,所以他今天还是要巡视若干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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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用说,那些疯狂购买向导光盘的人群和到处闪着的星星眼以及“梅塞达少校好帅”的叫喊声又一次把他击沉在了忧郁的海洋中,并因此万劫不复,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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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于是他的心里就越发的阴沉,头顶上飘着一整片乌云,甚至有想高嚎既生他何生我的欲望。虽然斯拉欧加在本部门还算是比较受欢迎,但和梅塞达少校一比的话,就成了太阳下的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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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的整部从军的血泪史,可以说一直在不停地烙上“斯拉欧加不如索佩格……斯拉欧加不如索佩格……”,而且斯拉欧加又不是那种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心理的人,于是种种不平衡就总是会不时浮现上来,折磨得他满脑子都是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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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抓了抓头发,别过脸去朝着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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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沿着步行道培植的一排树木的一角是一片开放着白花的低矮灌木。过去一看的话,就会发现灌木是按照弧形种植的,刚好围住了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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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长椅上坐着两个人,看到他来了,便热情地朝他打招呼。斯拉欧加叹了口气,只得把带有自动计算和跟踪功能的墨镜摘了下来,缓步走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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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仍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在领口和袖口的边缘处镶了一圈细致的银边。她戴着镶有红色十字架图案的手套,一只手捧着一本又厚又大的黑皮金字书籍,另一只手两个指头捏着一个好大的牛肉圈,正在一点点地咬着。艾霞则坐在她旁边,一只胳膊挽着马南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很熟练地从腿上的大口袋里掏出些零碎的甜点,虽故作矜持却不停地往嘴里送。看到斯拉欧加经过,她立刻站了起来朝这边快步走着,精致的鞋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身上的一些小饰物也随着她的脚步叮呤呤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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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们怎么……”斯拉欧加有点奇怪,但立刻想到了今天是开放日,于是就把后半段话咽了回去。艾霞很自然地拉起他的胳膊,接着说了许多甜腻腻的问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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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从书本上方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发现由于艾霞靠得太近的缘故,斯拉欧加的脸已经不由自主地红了。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眼睛重回到了书本上,似是调侃地说:“真是亲密得很……竟然刚刚来就把我的小美女勾引过去了,我说不定会吃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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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一下斯拉欧加更加尴尬了,脸色已经和熟透的番茄有的拼。他想张口辩解什么,但艾霞却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而且挑衅似地朝马南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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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并没有在意,静静地把书本又翻过了一页,然后微挑着嘴角说:“艾霞你如果再坚持十秒钟以上,就可以成功地把我们的斯拉欧加上尉幸福到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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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正在斯拉欧加苦苦思索着该怎样原封不动地回敬过去的时候,艾霞却突然插进了话来。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用那像猫一样温软的声音问:“斯拉欧加,你不用参加什么节目吗?按说以你的条件,肯定应该有小山一样的女装大赛或者<FONT face="Times New Roman">COSPLAY</FONT>咖啡店等等的低俗到极点的企划找上你呀,我可是有点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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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没有啦。因为我在门上贴了告示。如果有人敢来找我参加女装大赛或者<FONT face="Times New Roman">COSPLAY</FONT>咖啡店之类的企划,我就当场宰了他!所以我今天的工作只是巡逻而已。再说,就连梅塞达少校都很干脆地拒绝了所有的邀请,我作为警备队的军官怎么能在执勤期间做这种出格的事呢?”斯拉欧加一边怀疑艾霞的恶趣味,一边强装笑脸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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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酱紫啊。”艾霞好像懂了似地点了点头,马南却在心里大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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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女装或者<FONT face="Times New Roman">COSPLAY</FONT>之类的东西小时候已经因为工作都做烦了,我可不想到了这个岁数再去重操旧业。”斯拉欧加接着说,皱着眉头想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抛到脑后。在第二性征期以前拥有过多如天上星星的女装和<FONT face="Times New Roman">COSPLAY</FONT>经验的斯拉欧加,一想到这种事情就一头一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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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不过说起来,像斯拉欧加这种万年不变的娃娃脸,如果穿上‘十二单’(注:部分民族的女孩子在节日时穿的和服,有十二层,显得很厚重华丽)去做侍应生的话,效果一定不错。”马南的眼睛仍没有离开书本,却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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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于是结果很明显地,斯拉欧加的头又开始犯病,却脱不开身。他知道这帮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弄得下不来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听了马南的话,艾霞把头偏过来,用一双宝石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斯拉欧加的脸说是吗是吗,斯拉欧加还未回答,就听到马南又在那里发笑了,还大模大样地吹起了口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却觉得那调子暧昧柔软得可怕,虽然悠扬却像指甲抓黑板的声音般令人浑身发颤。偏偏艾霞仍然不放松他,目光在他脸上紧紧停留,让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身子紧张地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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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于是知道了,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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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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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开放日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轻松的休假,因为一年中只有在这一天可以完完全全地放松,甚至在长官面前不严肃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对斯拉欧加这种全年无休的警备队小队长来说却是噩梦,因为这一天通常要巡逻一整天,而且要处理数倍于平常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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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自然,其中也少不了让人深恶痛绝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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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像斯拉欧加一样要值班的人并不在少数,卫生部就有多数科室没有放假。但斯拉欧加知道,那泽米奈两兄弟在这一点上是出人意料地一致,两位就算是由于心肌梗塞而心脏停止跳动的患者被送进救护室,也绝对不打算过去的医生,总是神色自如地在活动的主会场乱转,而且总是穿着最显眼的白大褂。也许只有到了这一天,他们两个才会停止矛盾,一起散散步什么的。不过那场面可真是诡异到极点,因为无论是谁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衣变态在餐饮区高声谈论着令人反胃的医学问题都会敬而远之。所以他们两人的位置也就尤其容易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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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斯拉欧加永远都忘不了几年前的惨痛经历,为了避免被两人拖着去和那些肌肉男参加掰手腕比赛的厄运,他就像一条警惕的狼狗,无时无刻不在敏感地嗅着消毒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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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过今年,他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出现。这令斯拉欧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产生了小小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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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这疑惑很快便被发自心底的轻松与舒畅所替代,所以斯拉欧加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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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一直到了华灯初上,斯拉欧加都没有看到这两个幽灵一样的家伙。他虽然一整天都在陪伴着马南和艾霞,却总是忘不了这两个人的事。每年都会看到的白衣恶魔一消失,他竟觉得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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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军联的夜景仍是一如既往地美丽,再加上余温犹存的庆祝活动的灯火,就更显得美丽眩目,如地上的星星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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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站在窗前俯视着星星点点的长龙连成一片灯海,不由得微微露出了笑容。对于彻夜无眠的值班时间来说,俯视这不夜城也就成了最大的乐趣之一。即使是深夜,军联内建筑最密集的地段也看不出什么沉寂,总是有点点萤火冲破黑暗。这暂时的沉稳对斯拉欧加来说是最迷人的,整个军联就如一个微笑过后的小姑娘,低眉敛目,韶华不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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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有白日的喧嚣,这世界仿佛突然宁静了下来,让人甚至有些不适应了。偶尔有那么一两艘私人磁悬浮飞艇载着穿军装的青年从专用轨道上滑过,却没有一点不和谐。巡逻的士兵们驾着敞篷电磁车缓缓经过每一栋建筑,有时低下头来说几句话,那年轻的脸上便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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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即使是在悬浮于空中的岗哨上值班,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又完整地观察军联这个熟睡中的大怪物。军联并不要求空中岗哨按照固定的路线巡视,于是驾驶着这种磁力恰到好处的小型飞行器飞高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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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只要不发生事故,把球形的上半部分敞开也不算过分。这个时候,整个飞行器便如在空中掠过的鹰,乘着夜风呼啸而过。那种速度感使凉风很快地滑过面颊,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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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种奇特的浪漫感也只有特定人群才能享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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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望着那划破夜空的飞行器,斯拉欧加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羡慕。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现在升了职,却只能坐在这里接受汇报。不知道为什么,安安稳稳待在建筑物里的自己竟然有些怀念当时的时光了。虽然那只是下级士兵才会去做的工作,但却让不少上级长官都向往不已。虽然说升了职后便有了驾驶大型飞船在宇宙中穿梭的权力和可能,但对于这种和平的时代来说,驾驶真正的战舰战斗只能是梦想。那些迷人的战舰都安安稳稳地停留在太空港里,或被拆成零散的碎片存放在仓库中,连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而使用模拟器训练根本连那种爽到极点程度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个别士官强硬地要求自己亲自巡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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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想到这里,斯拉欧加又回过头去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汇报内容。看着那些一切正常的字条不停涌现上来,他不由得觉得那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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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叹什么气啊?”艾霞虽然这么说,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一个个摄像头上反映出来的内容,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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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没有回答她,又把头转了过去。虽然说让她们留在这里并不违反规定,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由于有摄像头的关系,军联对于正常会客的要求并不是很严格。因为任何情况都会被监视,所以他们也自认为万无一失,士兵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是这样,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作为警备队的小分队队长,还是尽量安守本分要来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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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在他无聊得有点郁闷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地方,那层层叠叠的建筑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黑线。他定睛去看时,那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并且翻滚着往天上冲去。他正疑惑出了什么事,桌上的警报器突然尖叫起来,接着电脑屏幕也出现了红光,数个巡逻兵发现了这一情况发出了警报,不断有数据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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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怎么了?”马南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电脑屏幕前,好像早就在等待了一样。这个时候斯拉欧加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抓起了通话装置。一阵嘀声过后,离出事地点最近的巡逻兵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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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火警!火警!”通话装置那头喊道:“第666号区域,卫生部主楼·住院区第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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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个时候电脑屏幕上也开始有源源不断的信息开始显示,所有涌现出来的字条上都是一样的内容,地图上有一片红色区域在不停地闪动,警报代码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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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二话没说,披上外套就夺门而出。艾霞想说什么,马南却也紧跟着他跑了出去。艾霞有点奇怪,但她猛然想起了那应该是卢川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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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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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两人跳上了早已在楼下等候的警车,顺着专用道疾驰而去。越是靠近,那冲天的火光便越是明显,越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骇人。马南坐在后座上叹了口气,稍微向后靠了靠。现在有了一点时间安静下来,她便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5" Month="12" Year="2005">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二十二时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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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这才认真地注意了那个日期,<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5" Month="12" Year="2005">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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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险些就被她抛到脑后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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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里位于神的左侧,大地随时随刻在倾听我们的声音……若您不会忘记<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5" Month="12" Year="2005">十二月五日</st1:chsdate>神将收获唯一的女儿对他的献祭,难海斯扬将永不会再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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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个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般的渺远,却在短时间内变得那么清晰。在凛冽的夜风中,马南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有恐惧感瞬间冲上了她的心头,让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不远处的卫生部大楼在火焰中闪烁不定,扭曲的影子如同魔鬼狰狞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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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希望在一点点地被火焰吞噬,只听得震耳欲聋的拍翅声。那天使的笑容是如此地刺目,尖锐的号声一直把大地都震裂。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这么地绝望,这么地寒冷。世界就这么渐渐缩小成一条缝,只剩下满目的红与黑,爱与死,还有洁白到刺目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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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警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南没有准备,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前面的座椅上。这是什么破车嘛,竟然都不会自动张开保护装置的。马南不满地皱了皱眉,但她却突然间变得无比清醒。她一下子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于是那红色的建筑便整个地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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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那座大楼里面仿佛有恶魔的眼睛在闪耀……耀眼的火光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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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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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什么嘛……这么就走了,把人家一个人扔在这里……”艾霞噘着嘴,两条搭在座椅边的长腿一踢一踢,各色小饰物哗啦啦地响。“真过分,连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来得及问呢。”她皱皱了皱眉,目光转向了仍然闪着红光的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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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在这个时候,屏幕的右下角突然有一个小信封图标开始闪了起来。她凑上前去,上面显示有新邮件。一阵好奇心涌了上来,艾霞不由分说就把邮件打开了。经过杀毒程序检查无异,但在基本显示时却出现了问题。屏幕上提示邮件来路不明,无法提供发件人及其地址,并询问是否要打开此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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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来路不明……好棒哦!想必是什么机密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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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极度的兴奋使艾霞根本没有多想这样做的后果,毫不迟疑地点下了确定。在经过一阵子极其夸张的读取动画以后,文件内容终于开始缓缓显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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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当目光落在那封邮件的正文上时,艾霞的表情突然僵硬了,本来闪闪发光的眼神牢牢地定在了同步显示出来的一张图片上。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好像突然缺氧了般,抽搐地拼命做着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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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她突然很后悔刚刚不假思索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内容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上。</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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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0:46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1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卫生部正门已经在喷出滚滚浓烟,那座残破的天使像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突兀恐怖。那矛尖仍然固执地指向地面,即使那里只有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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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和斯拉欧加迅速冲到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专用出口前,却发现大门紧锁,上面有着输入认证码的提示信息。斯拉欧加骂了一声,不想再浪费时间,掏出那只警备队专用的带有电击麻醉等多种功能的手枪,对准识别电路板连射了三道强激光。控制器“哗啦”一声碎了,斯拉欧加用双手贴在门上,猛一用力,金属门便向两边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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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里通向大楼的前厅,马南和斯拉欧加气喘吁吁地定睛一看,大厅里的全部景象尽收眼底。面前的场景出乎两人意料,怪异致极,斯拉欧加只得狠狠地眨了一下眼以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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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雕花的墙壁和奢华的柱子已经面目全非,现在那晶亮如镜的表面正无比清晰地映着这一场劫难。在大厅正中央穹顶的下面,从候诊室里拖出来的一张张条椅堆得高高的,如壮观的火葬火堆一样燃烧着熊熊烈火。烈火不停地喷向高处的穹顶。望着眼前阴森恐怖的景象,一阵不祥之感倏地袭上两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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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知哪儿来的那么一股劲儿,马南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沿着主过道径直奔向大火。大量的烟气迎面扑了过来。在离火海后面紧急出口处的楼梯还有<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英尺" SourceValue="1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十英尺</st1:chmetcnv>远时,一堵火墙拦住了她。大火几乎要灼伤她的脸,她护着眼睛,向后一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踉踉跄跄站起之后,她双手护着脸,又朝前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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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拖不动步子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着她一般。她猛然转过头来,原来是斯拉欧加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不行!”他大声警告着,声音在火焰的劈啪声中瞬间淹没。“你不能过去!我们有救生员的……你过去会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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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放开我!放开……”马南用力挣扎着,拼命去掰斯拉欧加的手指。他为什么抓得这么紧?她心想,若是我不上去,卢川非死不可……或许我在发疯,但这种事情我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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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火焰更大了,不停有碎屑从头顶落下来。大厅顶部的消防喷头不知为什么变了哑巴,任火苗嚣张地摇摆。这时候已经有救援人员冲进了火海,却又马上被滚滚的浓烟和肆虐的烈火给顶了回来。他们砸开因为以为不会用上、已经几乎要作废的消防管道,举起粗大的通气管来回摇晃,于是有强大的气流直直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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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但火苗还在跳舞,并没有因为这点惰性气体而收敛了气势。有更多的救生员赶了来,搬出了高压气罐。但火焰仍在摇摆,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它的背后鼓舞着它似的。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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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突然浑身一颤,接着安静了下来。她一句话也没说,目光直直地望着对面。斯拉欧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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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卢川竟然自己走下了楼梯。她小心翼翼地抓着楼梯扶手,满眼惊恐地朝这边看着。她的瞳孔里也映着相同的火焰,因为扑面而来的惰性气体而呼吸困难,手指在微微颤抖。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脚步却十分轻快,活像个烈火地狱中升起来的天使。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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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再也忍不住了,穿过眼前已经稍微收敛了的火焰,冲上前去把她抱在了怀里。卢川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片刻,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来,指向了走廊的那一头。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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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那里有一架电梯,马南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其它的电子设施全部罢工了,那架电梯上却亮着绿灯。电梯上面的红色数字在变成硕大的“1”之后就突然消失了,门却没有打开,仍显示出运行中的字样。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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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有点奇怪,卢川的目光却在不停地变幻,好像十分迟疑不定。她的手指一直坚定地指着那架神秘的电梯,眼睛里显示出渴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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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天使指着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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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缓缓把她送到身后的救援人员那里,然后转过了身,快步走向了那架电梯。这时卢川突然伸出手来拉住了她,小声地恳求着她不要去。但这个时候马南心中那股对事实的渴盼诱惑着她走向谜底,她只一甩胳膊,头也不回。卢川颤抖了一下,放开了手,于是马南的身影很快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斯拉欧加也急忙跟了上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事情有点蹊跷。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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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座卫生部大楼是没有地下楼层的,所有的电梯都只到一层为止。所以那数字到了“1”也便到了尽头,门会自动打开。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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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架电梯并不是按照正常的形式安装的,而且要更加特别一点。因为在他们走进去、电梯门关上以后,斯拉欧加看到了眼前的密码输入和身份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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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军联内除了专用电梯,是不设置密码和身份验证的。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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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把军人卡伸过去在凹槽上划了一下,绿灯亮过之后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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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从一层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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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原来我的等级能够达到进入这个地点的要求……不过这恐怕是唯一一架通往卫生部地下楼层的电梯了。<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想。过去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自然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另一个人的插手,即使是高级军官也别想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建在地底的秘密基地。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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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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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想象着电梯井里的空旷和黑暗,呆呆地盯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显示,期望以此克服自己的恐惧和好奇心。好奇怪,他发现电梯只停两次,最底层和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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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DC是指什么?”斯拉欧加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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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记录‘黑色种子’资料和最终裁定的处理方式的地方,他们把那里叫做‘死亡之城’。”马南冷冷地说,心思肯定不在这上面。所谓“黑色种子”是军联内部由于进行特殊试验而培养出的试验品,因为基本单位是人类的细胞,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也可以算是“次人类”。部分“黑色种子”因为具有极高的行动力,被军联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地进行着各种人类无法从事的研究,军联使他们以为这就是生命的意义。无意之中找到资料室这种地方自然是非常不得了的事,但马南关心的是那个没有任何标注的底层——那下面肯定有什么更加见不得人的东西,隐藏着整个秘密。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军联的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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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看到她面色铁青,全神贯注的样子,斯拉欧加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只是暗暗诧异她怎么会知道关于“黑色种子”的事情。于是两个人就一直静默在这黑暗中,眼前只有电梯里微弱的照明灯光。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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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经过一段难熬的死寂,电梯“砰”地一声停住了,斯拉欧加感到了脚下的地板,顿时一阵轻松。然而随着电梯门缓缓滑开,这股轻松劲儿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斯拉欧加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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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是一条平坦的金属通道,向左右两边无限延伸,宽阔得足够一辆十八轮大车通过。他们站在哪儿,哪儿的灯就亮起来,而走过之后则一片漆黑。黑暗中阴风阵阵,沙沙作响,不时地提醒他们,他们现在在地下深处,斯拉欧加几乎都可以感觉到他头顶上的沙砾和石头的重量。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逼迫自己不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发抖。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从走出电梯到现在,马南都默不做声,只是在黑暗中大步向前,斯拉欧加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前方顶上的荧光灯一路闪烁,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FONT>这真让人不安,<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心中不由得感慨,这条通道就像有生命一样……殷切地期待着他们的每个步伐,而他们走过后的灯却自动熄灭了。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眼前的道路无限地延伸过去,两个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扇活板门,通道延伸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活板门旁有一艘私人用的磁悬浮飞艇,最多只能容得下三个人,在这里使用刚好游刃有余。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斯拉欧加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把那门扳开了。他很奇怪那门为什么没有好好地锁上,但他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就在门滑开一道缝的那一刹那,有个黑影在眼前不远处一掠而过,好像是个人察觉到有陌生人的入侵而从对面跑了出去。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首先冲上了前,斯拉欧加也拔出了枪,紧紧地跟在后面。他马上意识到这将是一个令人不堪忍受的地方,一股热气直冲两人的面门,里面还伴有刺眼的氟利昂气。蒸汽如巨浪般从开口处翻滚而出,红色通用灯灯光从里面投射出来。远处发电机的嗡嗡声此刻已变成了阵阵轰鸣声。与其说这是个秘密地点的入口,倒不如说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有一个狭窄的梯子引向地下一个平台。更远的地方还有楼梯,但他们眼前只有旋转而出的红色喷雾。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对面传来了电子门关闭的声音,两人急忙朝那个方向跑去。这时他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机器,上面的座舱盖还敞开着,指示灯仍然在闪亮,无数电线如蛛网般相连。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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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规格的机器,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斯拉欧加却倒抽了一口气,接着因为喉咙受到刺激而开始不停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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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是……战略电脑……”斯拉欧加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亚于惊雷的震撼效果。“这应该是……设置在中央总部的五台神秘战略电脑之一。没想到它竟然在卫生部的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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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战略电脑担任的是中央重要议员的角色,所以也就格外地受重视。在中央的六部战略电脑中,只有由梅丹佐上将亲自使用的军用“梅比乌斯”广为人知,其它的五部一直是个谜,在隐秘的角落里默默工作,就连军联内重要领导人都未必知道它们的名称和位置,更不用说是操纵者的身份了。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一台,可以说是碰触到了绝对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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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心里感慨万分,竟一时间忘了要接着跟踪的事情。她的目光掠过那光滑的机体,突然停在了那个硕大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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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毋庸置疑,那是一个以“M”开头的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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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但是马南突然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好像受不了这个打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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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那是“Michelange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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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台电脑叫“米开朗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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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虽然身处滚烫的蒸汽中,她还是一下子觉得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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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说起来也应该是不奇怪的事情,这些电脑都以一些做出过突出贡献的科学家或艺术家的名字来命名,所以出现米开朗基罗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即使这样,当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眼前时,马南还是感到了无法抑制的惊悚。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么一来的话,本来已经有点头绪的事情猛然间就又乱了起来,过去所推测的所有可能都在瞬间崩溃,仿佛面对迷宫的尽头的死路时想起来还有另一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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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只是现在,已经离那个入口太远太远,想要折返回去将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愿回溯的痛苦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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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幸运的是,这个时候冷静占领了高地,马南意识到不是多想的时候,因为刚刚还隐约可见的脚步声现在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她迫使自己不再看那个金属怪物,然后转过脸来,坚定不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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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我们接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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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便是斯拉欧加佩服马南的地方了。不管什么时候,无论身处在何等险境,她总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从容不迫的冷静,立刻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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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点了点头,接着抓住楼梯把手纵身一跃,便直接从台子上跳了下去。前面只有一条路,只要他们接着追,就一定会找到那个谜样人物,从而解决困扰着他们的很多事情——他是这么坚信着的。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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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因为从多年以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要跟着“智慧女神”,便不会吃亏。这个名号是他们背地里给马南起的,只有六个人知道,马南自己却浑然不知。因为他们意识到,只要一到关键时期,马南的建议和决策就出奇的正确,好像是经历过多种测试最终确认的一样。那时候她的那种威严又自信满满的表情,就像高举着长矛的智慧女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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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想到这里,他的唇边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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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从很久以前,他们便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是最好的战友。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有同伴在身边,就会无比安心,前方只有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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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但是现在,就在斯拉欧加踌躇满志,甚至已经看到成功在向他招手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绝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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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路在前方分成了两条,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不管从哪边看,都是一样的漫长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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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一下子停下了,来回看了两遍,却拿不准该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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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FONT size=1><FONT size=2>“你往右边。”马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淡淡的笑容。斯拉欧加似乎是机械性地掏出一把自己的配枪递过去,马南接过后就往左边转过了身。头顶的灯伴随着她的脚步忽亮忽灭,很快便看不到一点亮光了,马南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斯拉欧加咽了口唾沫,往右边看了看,然后给自己鼓了鼓劲,走向了与马南截然相反的方向。</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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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1:12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1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又向前走了几百米,突然看到眼前停着一艘小型的磁悬浮飞艇。她心里一喜,一步跨上去,然后熟练地启动了最高速度。那艘磁悬浮飞艇在轨道上缓慢滑行了几米,然后便开始加速,如飞一样的前进。
</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样子便快多了。马南稍稍松了口气,理了理被迎面扑来的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她微微低下头,在显示器上看到了前方有个小红点在不停地闪动,那是另一艘磁悬浮飞艇在以与她相同的速度迅速前进。两艘磁悬浮飞艇相差<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千米" SourceValue="1"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一千米</st1:chmetcnv>左右,对于完美的轨道和高性能的机器来说,这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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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只要前面的机器在某一点停下,她就能在五秒之内很快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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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样想着,她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没想到居然让她碰上了,现在她可以亲手找到真相,而不必经过斯拉欧加的眼睛,这样可以避免军联插手的可能。因为即使斯拉欧加无意这样做,他军服上也有可能会有军联的监视器随时录下他所看到的一切。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所以这个时候,个人私心悄无声息地覆盖了集体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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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不知不觉间,磁悬浮飞艇已经以最高时速行驶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FONT>我们现在已经远远地离开军联了吧,<FONT face=宋体>马南想,</FONT>再快点……这条轨道不可能会这么长的,只要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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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毫无预兆地,轨道开始盘旋上升,虽然坡度比较缓,短时间内却也上升到了相当的高度。这个时候,显示屏上的小红点突然消失成一个小亮点,同时控制面板上出现了障碍警告。距离遇到障碍还有十秒,在没有得到手动操纵命令的情况下,机器已经开始自动减速,面板上的速度数字不停跃动。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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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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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自己的飞艇也已经渐渐地停了下来,前方的障碍不用说就是另一艘飞艇。那飞艇上已经没有人了,眼前出现了两条通道,一条是向上盘旋的楼梯,另一条直指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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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下了飞艇,站在那两条通道前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息倾听。这个时候,周围静得出奇,上方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是刻意弱化的,但由于其声音的急促,仍能稍微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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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这下你就无路可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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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微微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向上盘旋的楼梯。这条楼梯很窄,只能勉强允许一个人通过,没转几个圈楼梯就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扇虚掩着的普通金属门。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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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才把那扇门推开的,但在门开的那一瞬,她还是稍微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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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正站在一个高高的塔楼上,前面是一排排精雕细琢美仑美奂的锥形楼顶。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窄窄的平台,连鸟儿都很难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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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寒冷的夜风吹来,她不由得微微一颤。从这里往下看,天龙首城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那灿烂的光芒如同地上的星星,和墨色的天空连成一片银河。绚丽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幻觉,好像下面是地狱的火海。她想找找刚才追击的那个人,但这里哪有什么人,只有如圣火降临般灼目的灯光。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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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的心猛地一沉,却来不及回头了。她感到有人向前一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就直直地从平台上掉了下去,黑夜吞没了她急速下落的身体,塔楼似乎火箭般地冲向上空,消失在她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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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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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顺着金属通道走了好久,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奇怪了,结构与军联里的任何一条通道都不同,甚至没有一个监视摄像头。他倒是在头顶上看到过不少凹槽,好像是为了安装监视器而留下的,但却没有一个上面有电线。他甚至开始试图去相信自己已经远离了军联控制的范围,走到了某个私人领地。但这点疑惑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了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息。他心中一喜,拔出枪,快步向前走去。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也许是他的军靴走起路来响声太大惊动了对方,不远处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好像对方狂奔了起来。斯拉欧加拔开激光枪的保险栓,也开始快速的奔跑,接着开始爬盘旋而上的楼梯。有好几次他简直就要追上了,但对方的鞋后跟却总是消失在拐角处。他能听得出来对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似乎已经接近了极限,于是他便更加加快了脚步,力图用体力上的优势尽快追上去。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时楼梯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扇金属门。前面那个人冲出去后很快把门关上,斯拉欧加冲上来时门扇刚好闭合在一起,重重地上了锁。他一下子撞在门上,却怎么也顶不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斯拉欧加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他举起激光枪,一下子就把门锁给打碎了,然后猛地一下把门踹开。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一下子来到了户外,天上的星星仍然一样灿烂。他环顾四周,发现他正处在离兵营不远处的一个仓库边上,而刚刚那个人早已不知所踪。他打开对讲机,然后充分发挥他暴走时的那种无赖精神,开始对着他的小分队狂吼,甚至连没有巡逻任务的也都叫了出来。不一会儿,数十艘可怜的磁悬浮飞艇和地面执勤人员就无可奈何地过来报到了。斯拉欧加扯了个谎说有可疑分子混了进来,于是搜索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飞行器在空中加强了巡逻,镭射灯光开始在兵营四周扫射,对外出人员的审查也立刻加强了起来。
<p></FONT>
<p>
<P 0cm 0pt?>这么一来的话,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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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把激光枪放回去,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抬头望向了被灯光照亮的星空。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那一颗颗美丽的星星在头顶忽隐忽现,被探照灯映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清晰无比地看到,在西边的天空深处,一颗流星一闪即逝,很快消失成一片空冥。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再定睛去看时,天空却还是一样静默,沉寂得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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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是我看错了么?<FONT face=宋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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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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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不停地向下坠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从不曾体验过的感觉——那是垂直下落过程中不可阻挡的万有引力。她下落的速度越快,似乎地面的引力就越大,越吸引着她向下坠去。她知道这是什么机械能转化的作用,但她此时却无法乐观,因为在她下面,天楼首城的灯光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像广阔的星空。她现在就要坠入到这星空当中去,从此化作星星……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片黑暗,本来只是一点点,现在正逐渐地扩大,仿佛冲了上来。马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黑暗,立刻意识到了这有可能是什么东西。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像汹涌的波涛突然形成了浪尖,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点希望,令她浑身一颤,几乎要僵死的思维突然都复活了起来。她涌起一股力量,发疯似地扯下自己的外套拽在手里,然后拼命挥动手臂,让它鼓起来飘动着,寒冷的夜风把它撑得猎猎作响如同快要胀破的气球。但她根本顾不上理会手掌的疼痛,死死地拉着外套的两只袖子,张开双臂,如同一只张开了降落伞的鹰。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下落的速度得到了缓冲,渐渐慢了下来,下面的那块黑暗地带也越来越近。她开始渐渐做深呼吸以保护内脏,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闭上眼睛,紧接着就朝这黑暗撞了上去,前面是一片漆黑。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巨响并没能划破这夜空,腾起的水花很宽就落了下去。水面上起了很多泡沫,水很深,但却正好起到了保护的作用。马南仍在朝水底坠去,不过速度已经再次大幅地减慢了。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在冰冷的水淹没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先感到一阵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她向胸口摸去,但却意识到斯拉欧加递过来的手枪已经脱离了口袋。她在粘糊糊的水底摸索着找那把枪,抓到一样金属物,发现是一把硬币后就扔掉了。她睁开双眼,四下察看这光亮的巨形水池。池水在身旁翻滚着,像是冰凉的按摩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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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真是倒霉……刚刚才离开火海,竟然又到了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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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有些不爽地想着,不过若不是这一池水,她大概已经粉身碎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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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敌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方一定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未必就相信她已经被摔死了,她必须快点找到枪才行。于是她更加努力地伸出手,在身前拼命地摸索着。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四周的气泡不停上升,她感到微微有点头晕目眩。刚刚她已经受过一次致命的撞击,现在更是在极度缺氧的境况下进行着艰难的工作,这使她感到气短,眼前的景象不争气地模糊起来,仿佛有电火花在不停晃动。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知道自己虽然不至于淹死,却对水有着莫大的恐惧。一次非比寻常的经历使她开始远离大面积的水,并从此开始讨厌在海上航行。她在水下总是会感到心跳加快,仿佛有个巨大的暗影压上她的心头,使她感到简直要眩晕过去。在水下晕过去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她总是对甚于她身高的水有抵触心理。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可是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如果不暂时把这些弱点抛到脑后装成一个游泳能手的话,她的下场大概不是溺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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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又摸到金属物时,马南确信自己时来运转了。这次抓的可不再是一把硬币。她一把将其抓住想将其捞出水面,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接着便感到手背上一阵灼痛,迫使自己不得不放开了那个东西。她正觉得奇怪,却突然隐隐看到有一条条血丝从手背上升起来,接着在她上方不远处,她望见了有两只军靴正踏进水中。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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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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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在空旷的平地上站了许久,斯拉欧加仍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就连听取汇报时声音都温柔了许多。他觉得有点疲劳,就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望着美丽的星空,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地注视着天上的星辰大海。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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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世界在无声流转,他的指尖有星,他的身后就是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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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沉默在渐渐延伸,好像要把一切都吞噬。斯拉欧加这个时候竟然有一种感觉,他宁愿就这么坐在这里,什么事也不想,只是看着他的天空。但是这不可能,刚刚有这种想法,一堆责任感就又压了上来,让他立刻回到原本的轨道上去。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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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准备回到办公室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急转回头,竟然有一个人影在朝着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渐渐走远,看到他把头转过来,便加快了速度。当斯拉欧加朝他喊话时也没有回应。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家伙应该是刚刚混在了赶来的执勤人员中才躲过了搜查,现在正找机会离开。斯拉欧加想也没想就立刻掉头追了过去,想着这次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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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前面的那个人越跑越快,跑到办公楼区里,转了几个弯就不见了。斯拉欧加带上专用的红外线眼镜,打开了追踪系统。这个时候,有一堆写着人名的小红点开始显现出来,并且在大楼里小范围地游移着,只有一个标为未知的红点以极快的速度不停穿梭着,冲进了卫生部大楼。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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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索敌开始……这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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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冷冷一笑,把那个小红点标记为追踪目标,接着拔出枪,信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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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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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虽然惊得一时不能动弹,但却还是本能地转了个身,朝另一个方向游去。但是,对方占据着任何水下比赛队员都不曾有的优势——手里握着枪。马南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便努力离开对方的视线,想要逃到射击范围外去。但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对水的怯懦感突然又上来了,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屏住呼吸,因为那些渐渐涌上眼前的星星似乎已经占据了整个世界。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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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就在她无比难过的时候,后面的那个家伙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紧紧地抓住不放。马南弯着身子试图在水下站稳,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尽管如此,对方还是抓得很牢。马南使出了几个惯用的反擒拿招式,却被对方一一挡过,好像是受过相当的搏击训练。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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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就在这时,马南意识到在头晕目眩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这似乎让对方放松了警惕。马南浮在水里,找准机会朝后一蹬,靴跟踹到了对方的胳膊肘处,使他暂时松开了手。马南顿时挣脱开了,她拼命浮出水面,呼出一口污浊的气体。但她也只是喘了口气而已。对方用一股大得惊人的力气又抓住了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朝下拽,整个人的力量全按在了她的身上。马南匆忙站稳双脚,但那个人飞起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上。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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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虽然数年的战斗经验使她不至于就这么被撂倒,但却还是稍微趔趄了一下,接着她便再次沉入了水底。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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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在水下扭动着身子,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火辣辣地疼。她先是拼尽全部的力气使那个家伙不得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出其不意地挥动手臂把对方的枪打掉了。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办法在水底下发挥力量,接下来的招数没起任何作用。她在不断冒出泡沫的池水中发疯了一样仔细察看池底,想要找到那把手枪。水下一片模糊,这里的泡沫比较密集。后面的那个家伙把马南往水底又按了按,朝装在池底的水下探照灯按去,一束眩目的灯光闪过了她的脸。马南伸手抓过那只圆筒,感觉热乎乎的。她试图挣脱出去,可那只圆筒拴在铰链上,在她手中打起了转。她顿时失去了支撑点。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后面的那个家伙还在把她往深水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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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就在那时,马南看到了那样东西。那东西就在她的正下方,从一堆硬币底下戳了出来,露出一个细细的黑色圆筒。</FONT>那是斯拉欧加那把枪上的消音器!<FONT face=宋体>她伸手就去够,可在碰到圆筒时,她感觉那东西摸起来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橡胶。她拉动那圆筒,那根富有弹性的橡胶管“噗”的一声甩了过来,像条柔软的蛇一样。这条橡胶管大约有<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英尺" SourceValue="2"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两英尺</st1:chmetcnv>长,管子的底端还在不停地冒出长长的一串气泡。她根本就没找到那把手枪,那只是喷水池里的一个无毒发泡器……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再也受不了了,觉得灵魂简直就要出窍了似的难受。虽然一生都在为这一刻而准备,但她绝没想到竟然要这样结束生命。她躺在水底,肩膀被压着动弹不得。她可以透过水池注视上面的夜空,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看见了星星。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FONT size=1><FONT size=2>摆脱了所有的恐惧与疑虑,马南张开嘴巴呼了口气,她觉得那将是她最后一口气。她仿佛看着自己的灵魂变成一串透明的气泡,摇曳着飘向了天国。</FONT>
<p></FONT></FONT>
<p>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1:41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2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追随着那个小红点从后门进了卫生部大楼。但此时,前面的火刚刚灭,空气中温度很高,红外线追踪器上出现了火焰状干扰,那些标着人名的小红点便不那么清楚了。但他仍然是紧盯着那个被标记为目标的小红点,加快自己的速度,注意着不让它逃出追踪范围之内。
</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随着离火场越来越近,红外线追踪器上的干扰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影响视线的地步。斯拉欧加不得不一把把那副眼镜扯下来,然后凭感觉追过去。但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在这种如迷宫般复杂的地方,每一个通道都可能通向出口,每一扇门下都有可能隐藏着秘密贮藏室,他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双眼把对方找出来。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有那么一瞬间,他把手伸向了太阳穴,却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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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不行,<FONT face=宋体>他对自己说,</FONT>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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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绝对不可以违背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绝对不可以。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向前追去。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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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P><FONT face=宋体></FONT></P>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那个黑影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快要溺死的人。此刻他把马南牢牢地按在不停翻腾着的池水里,让她动弹不得。</FONT>彻底干掉她!<FONT face=宋体>他抓得更紧了,心想这次这个好事者应该不会幸免于难。正如他所料,马南渐渐停止了挣扎。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p></FONT>
<p>
<P 0cm 0pt?>就是这样,<FONT face=宋体>他暗自想道,</FONT>池水刚灌进肺部时,身体是会变僵硬。<FONT face=宋体>他知道这只会持续大约六秒钟。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坚持了六秒钟。
<p></FONT>
<p>
<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随后,正如他所料,受害者的身体立刻变得软软的,像只正在放气的大气球一样无力地沉了下去。决斗结束了。他又把马南往水里按了三十秒,让池水渗进她的肺部组织。感到马南的身体在逐渐地自动沉向池底,他终于松开了手。媒体会在这个古老的喷泉里意想不到地发现新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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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从喷水池里爬出来,开始拧干身上的衣服。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使本来已经贴在他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静默着的喷泉,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因为刚刚喷泉还在朝外翻涌着泡沫。不过他很快决定离开这里是唯一应该马上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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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她管得太多了……是活该。<FONT face=宋体>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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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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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因为大厅起火的关系,多数人都已经安全撤退,只有少数几个救生员还在扑灭剩下的余火,并用净化剂消除着烟尘。部分护士知道没有危险已经迅速回到了岗位,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军联的行动力是一流的,并且每个人都受到过相当的心理调整指导和面对危机情况如何应对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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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知道他必须快点,不然到手的珍贵线索就会白白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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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但刚刚那个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就这么消失在了斯拉欧加的视线里。他一着急,心里又急躁起来。但他却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既然护士可以回到岗位,就是说明电力已经恢复,或是应急设备已经启动并开始工作。这样一来,在这种地方任何人的行动都会被监视器记录下来的,对方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定尽量避免让自己暴露到摄像头下。不过这样的话,就免不了要留下蛛丝马迹,因为军联里没有装常年工作的监视器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而且绝大部分的监视器在通电的情况下都防火防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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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知道避过这些监视器的方法的人实在是稀有动物,而且非警备队莫属。幸运的是,由于长年负责保安工作,斯拉欧加对此可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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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淡淡一笑,然后走向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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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说起来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军联里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盥洗室。其实过去军联就连盥洗室里也装了监视器的,但这一行为在被曝光后立刻就受到了各界的批评,甚至有人要就此把军联告上法庭。军联本来还一付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但不久之后内部就爆出了丑闻,甚至出现了监视兵偷偷录像的事情。于是军联不得不拆除了所有盥洗室的监视器,同时派专人做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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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但这只是大部分时间的情形,一到关键时刻应该说如厕还是比较顺利的,保安如同虚设。谁都知道人有三急,所以仔细盘查根本是没办法实践的空话。这样一来,盥洗间就成了最安全的避难所,某些不法分子在那种地方打主意也是有过前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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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一阵自豪,同时解开了枪上的限时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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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为了防止在无保安的情况下出状况,下班时间之后或者是保安需要离开的任何时间段内大部分盥洗室都会自动关闭,但只有卫生部部长办公室附近的那一间除外。由于军联的过分自负,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在层层监视器下的那条走廊会有哪个未经许可的家伙敢通过,于是就没有在保卫方面重复消费。但是他们忽略了,把那些监视器安上去并亲自实行监视的正是那群主办公楼警备队员,斯拉欧加深知他的某些部下对于各高层人员办公室外走廊的监视格外松懈,因为总有人捎话来说要他们为高层们的不轨行为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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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在这种特殊时期,不排除对方铤而走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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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自信满满地踏入了早已无人看守的走廊,在确认所有人都已经撤离后,闪身在了那间盥洗室旁。盥洗室的门关着——这是理所当然的。斯拉欧加又确认了一遍激光枪的储备充足,然后一枪打碎了门锁。他只一下就把一边的金属门扇整个地踹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稳稳地端起枪,同时用门板作掩护防止对方的突然袭击。这一套动作他可是引以为傲地熟练,没想到真的会用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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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接着,他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瞄在了准星上,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愣在了那里,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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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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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躺在水池底下的一堆硬币上,嘴里还咬着那根橡胶管。从发泡气管道里压出来用于产生泡沫的气体早已被气泵污染,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抱怨,毕竟她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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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不清楚自己假装溺水到底有多像,但她不可避免地与水打过交道,对于这种事儿肯定会有所耳闻。她已经竭尽全力。到了最后,她甚至吐出了体内的全部气体,屏住呼吸才使身体沉到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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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令人欣慰的是,对方不仅信了,还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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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马南这会儿躺在池底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简直感到窒息。由于这么做会使得喷泉不再冒泡翻涌,她心里也很担心对方会不会留意这个致命的破绽。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外面。她吸了一口胶管里刺鼻的气体又呼了出来,然后从池底游到了水池中央那块突起而平坦的岩石处。她沿着岩石往上游,悄悄地浮出水面,然后藏在大理石雕像的倒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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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四周一片沉寂,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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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这正合她的心意。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努力支撑着身子,爬到了离池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她攀着雕像上天使微微有点潮湿的胳膊,慢慢让自己坐到那一群天使中间,然后把头很舒服地靠在圣母怀里,好像是个刚刚被拖上来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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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周围静极了,只有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苍白的神色。一滴水珠划过脸颊,刺骨地冰冷。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简直觉自己可以就这么昏睡过去。她精疲力竭地独自倚在那里,感到疲惫不堪。好像有泪水要涌出来,这让她吓了一跳,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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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宋体></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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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那门板拨到一边,然后谨慎地向前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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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怎么……”他低声说,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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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泽米奈站在他对面,一只手插在白色工作服的口袋里,另一只手也很快插了进去。斯拉欧加注意到他手腕上通讯器的灯仍在闪亮,这是刚刚通过话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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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怎么是你?”斯拉欧加终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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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你在说什么……虽然我是呼叫了救援没错,不过真没想到你会赶过来。”席弗斯露出了笑容,然后就要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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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别过来!”斯拉欧加的警觉并没有消失,立刻举起了枪。在听到触动扳机的喀嚓声后,席弗斯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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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两人静静地对持着,谁都不说话,只有斯拉欧加粗重的喘息声。他握枪的手有点儿颤,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这么举枪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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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你怎么了……?你应该是赶来救援的吧,为什么还……”席弗斯淡淡地笑着说,目光却一刻也不离开斯拉欧加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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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告诉我……我不是在开玩笑!”斯拉欧加又加重了口气,声音却变得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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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我……我本来是想跟着大家一起撤离的,但却想到了刚刚递交的、现在在部长办公室的某份机密资料。我担心在这种时候部长办公室会无人把守,在断电的情况下内部的电子门又形同虚设,那份资料会很危险,于是就想过来先把它拿走。但是这个时候走廊上已经充满了浓烟,我就先躲到了这个盥洗室里来,发出了求救信息。”席弗斯发现斯拉欧加看起来很不对劲,于是就缓缓地说出了这些话来,还把口袋里的一份资料拿出来晃了晃,然后很知趣地把双手背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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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迟疑了片刻,然后慢慢把枪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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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右手在脑后熟练地把手腕上的通话记录清除,接着关机。在他把手拿下来的时候,指示灯已经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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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斯拉欧加望着席弗斯从容地看着他,心里不禁一阵沮丧。就要到手的线索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他面前,他刚刚追击的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再回头去找显然是大海捞针。而席弗斯自然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乎,他所做的只能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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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怎么了……?你在找什么人么?”席弗斯小心翼翼地问,注意观察着斯拉欧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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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是啊……本以为这次可以解决一个很棘手的案件了,没想到居然又失败了。”斯拉欧加把枪收回去,不满地叹了口气。“简直就要追到了,没想到居然又给我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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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没说话,只是沉默在原地,等着斯拉欧加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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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对了,这里现在空气不太好,你还是快点离开吧。”斯拉欧加苦笑了一下,像是对刚刚无礼的行为感到抱歉。“凯瑟庇尔……他怎么样了?今天巡逻的时候就一直没见到他,现在应该安全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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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不知道。”席弗斯轻轻地说,像吐出一口烟那样简单。“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从刚刚开始我就在这里了。”他淡淡地笑着,好像在叙述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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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是啊……”想到在军官学校时的事情,斯拉欧加不禁为自己的多余担心而感到好笑。“凯瑟庇尔那么强……在训练时比谁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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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席弗斯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斯拉欧加的肩膀说:“回去吧……也别太累了。我记得今天是开放日吧,或许你应该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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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听到这句话,像被电击了似的,斯拉欧加猛然抬起了头。他想起了艾霞仍然只身一人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想起了马南直到现在仍没有和他联系,从他们分别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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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突然担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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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连告别的话都没有,斯拉欧加一下子就转过身,顺着走廊跑了出去。席弗斯缓缓走到门边,扶着门框,望着斯拉欧加的背影。片刻,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从随身携带的小瓶里倒出一点漂白剂涂在上面,弯下腰来,掀过已经横躺在地上的门板,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由于滑动产生的浅浅印痕擦干净,里里外外都仔细擦了一遍。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望着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的走廊深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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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那笑容里满是迷雾,仿佛盈满了千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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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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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从那湿淋淋的雕像上下来,马南不由得不停攥着衣摆的各个角落,把剩余的水挤干净,在地上形成大的小小的暗斑。她扶着墙壁,缓步向前挪动着,觉得浑身上下仍然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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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望着那些墨色的暗堡和高耸的塔尖,她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竟然又在无意间来到了这里——君士坦丁堡。看样子她是已经逃不掉了,必定要成为魔鬼的食物才行。魔鬼害了她又救了她,没让她死在她深恶痛绝的水里。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放松了精神,想着即使再有什么危险也无力反抗了,反正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受到水深火热的折磨,其它的死法她倒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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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全方位压上来的黑暗。下午五点以后这里便不再接待游客,到了深夜时候更是寂静得吓人,仿佛沉默的坟冢。马南就这么倚着墙,缓缓地穿过一个个花园和琉璃走廊,竟然走到了出口。那扇黑漆大门隔绝着外面的世界,阻挡了通往希望的路。马南靠着大门缓缓坐下来,丝毫不顾及衣摆上已经粘了泥,抬起头来望着这个残忍的世界,望着冷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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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突然觉得讽刺得很,没想到差点就在小小的水池里送了命。她一直自负地以为自己是很强的,应该不会出这种令人感到羞耻的状况。可是她这才知道她一直都错了,她竟然还是懦弱,不敢拼命到死,到了耍诈苟且偷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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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样子算什么啊,明明自己是占有优势的,一世英名最后竟毁在了不知名的小卒手里。即使是让她指挥炮灰型的战舰战斗在炮火中穿行,甚至是面对面拼刀子拼到底都没关系,她就是不能容忍在自己虚弱的时候成为靶子。如果今晚就这么死了的话,怕是会成为本世纪最不可思议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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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也罢,如果再不离开,敌人也许还会出现。到那个时候,受害者的发现地点就会变成大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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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把本来就已经湿透的衣服糊在了她的身上。马南捋了捋头发上的水,然后支撑着站了起来。门关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也<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许">许</st1:PersonName>君士坦丁堡里有什么人可以帮助她,但她实在是不敢再折回头去。她抬起头来望了望大门的高度,还有那黑色尖头栏杆围起来的仄仄的天。那实在是算不了什么的,对过去的她来说简直是可以一跃而过的高度,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如同天堑般壮观了。她的两条腿都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没有力气完成那么伟大的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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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她又冷又乏,简直可以一头倒下去睡到天亮。但是她告诉自己现在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可以。于是她动用了最大的毅力开始攀爬那堵缠满了蔷薇藤蔓的墙。她双手抓住那些带有繁复装饰的栏杆,然后身子拼命向上缩,胳膊因为过于虚弱而颤抖,几乎要支持不住全身的重量。她又尝试了一次,努力不去想什么困难,只当作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逃学行动。一想到那严苛的训练和那些权威们皱着眉头的脸孔,她突然觉得有了力气,猛一倾身,竟然如敏捷的猫般从带着排排尖刺的栏杆上翻了过去。等她站稳了脚跟,她才意识到,如果不是刚刚一鼓作气翻过来的话,撞到那些尖刺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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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夜色仍然苍凉如最深刻的恐怖,满眼都是陌生的世界,根本不像白天那样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没有一点点温暖,却仍让人感到无比的眷恋,那么甜蜜如藕断丝连。她想这八成是自由的滋味,或是重生的喜悦,让她忘记了寒冷,只是向往着点点光明,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一片灿烂。不远处隐隐的灯光如同最初的希望,指引着迷途的人,要他们回到它那可以散射到各个角落的温柔里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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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2:15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2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虽然身处在黑暗中,那些渺小的植物仍然在一刻不停地抬起头来,仰望着璀璨的星空。虽然也许很多花朵已经收敛了花瓣,多数草木也在沙沙地抖落着一身的烟尘,但是或许就在这个小世界里,它们仍能看到灯光,于是就仰望着它,如望着它圣火般一直一直燃烧。虽然那不像霓虹灯的光般耀眼,却也是这么神秘,充满了宗教色彩,如同最纯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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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在这小小光芒的映照下,亚列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做着他的工作。他知道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便更加热心地赶工。不远处的君士坦丁堡已经和四周的黑暗化为一体,看不真切,于是他便在那幅人物肖像画上小心地涂抹着,一点一点地润色,甚至专门找来了天鹅绒打磨出最温柔的色彩。他望着画像中的人,目光里充满了回忆的温柔,如同真的望见了那一段最纯美的爱,如同真的注视着画中朝自己微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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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是他的女神,却永远只能在画中朝他微笑。他是多么期望她可以真的再朝他微笑一次,哪怕只是梦幻。可是不可能,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做这般甜蜜的梦了,那些脸孔总是晃来晃去,却总是看不清他们真正的模样。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张脸永远深深地烙印进他的记忆深处,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一如既往地记得这美丽的脸庞,如水般温柔,如水般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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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在亚列完完全全沉醉在这个短暂的享受时刻时,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寂静,让他不由得浑身一悚,猛然抬起了头。他小心地搁下笔,把椅子向后一撤,缓缓站起了身。他解下已经变成大花脸的外套扔在椅背上,在床边的毛巾上草草抹了抹手上的油彩,然后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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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已经很晚了……那些催命鬼总不会在这时候拜访吧?他这样对自己说着,却越发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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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如果不是那帮歇斯底里的房地产商,没人会来打扰他清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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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可是当他打开门以后,却直直地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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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最大的房东正站在门口,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但即使是如此狼狈,她仍然保持着最高雅的微笑,然后轻轻地说:“真是抱歉麻烦你……不过可以让我进去坐一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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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他呆呆地愣了几秒,然后简直受宠若惊般地跳了起来。他粗暴地拉过看起来最体面的椅子,仔细地擦过几遍才郑重其事地放在马南面前。接着他又跑到厨房去,从橱柜深处翻出一直舍不得喝的上等咖啡粉开始笨拙地冲泡,双手却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发抖。在等待咖啡泡好的当儿,他又窜到卧室去从大箱子里拽出一条还散发着熏衣草香味的暗红色毛毯,生硬地双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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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马南不禁想笑出来。但此时她可真是连调侃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乖乖地坐下,用那条毛毯裹住瑟瑟发抖的身子,然后接过那热腾腾的咖啡小心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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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味道还不坏……是在可以接受的级别之内。她暗暗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上一刻还在挑剔这咖啡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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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稍微休息一下的话……即使是劣等的饮料也没所谓的。她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觉得全身渐渐暖和起来,然后便开始自责弄脏了别人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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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亚列却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他这种表现越发让马南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于是便很容易地后悔跑到了他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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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要紧……没关系的。这条毯子是我妻子的……好久没用了。”亚列坐回到他的椅子上,小心地把手擦干净,不让它们显得那么粗糙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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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妻子……真是没想到,你已经有妻室了啊。”马南有点意外,却仍是波澜不惊地说:“你是独自从家乡出来旅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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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妻子她……”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掉过脸去望着外面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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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真是对不起。”马南察颜观色,立刻做出了判断。然后她便迅速地道着歉,很生气自己竟然提到了别人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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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您误会了……她只是暂时离我而去而已,一定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的。”亚列转过脸来,并没有带什么悲观的情绪。“她还活着……是啊,一定还活着。所以我们只是暂时分别而已,迟早……迟早有一天……”他如梦吟般低声说,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但他仍是带着乐观的笑容,把悲伤硬硬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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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没说话,只是双手捧着杯子,接着喝她的咖啡。又是个不愿接受现实的人,她想,这种人见得多了,却还是不断涌现出来。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却仍抱有愚蠢的希望,到头来只能是被自己愚弄,更加绝望痛苦。明明已经无法再挽回的人,却总是幻想着对方还能再回到自己身边,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啊!不管怎么说,已成现实的事情是谁也无力改变的,所以欺骗自己只是徒劳,惊醒的时候想必会陷入深深的梦魇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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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只是出于礼貌,她表面上仍然是一幅淡雅的模样,毫无感情地说着相信你一定会达成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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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真是没想到您会这么说。”亚列丝毫没有看破那做工精巧的面具,单纯地笑着,好像很是感激的样子。“大家都劝我说别傻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那种可怕的事情是真的也说不定……即使真的是这样,我也愿意一直相信着,相信着所谓的奇迹……您是第一个鼓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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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看吧看吧,人类一到了这种时候就肤浅起来,所谓的真理什么的都不相信了,把客观事实构成的世界想象得那么美好如童话,把所有的愿望都寄予奇迹,实在是无法可想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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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接着在心里发表长篇大论,表面上仍然是一幅贤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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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只要相信着……只要两个人都想见到对方,那就一定能见到。”马南淡淡地说,心里却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是因为亚列帮助了自己所以不想让他失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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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亚列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拉过了眼前的画架。那上面的女子肖像画已经完成了大半,能清楚地看出画中人优美的轮廓,灿烂的金发和白皙的脸颊。尤其是那雅致的笑容,十分惟妙惟肖,一双猫眼如水般清澈,透出妩媚和淡淡的娇羞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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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知道为什么,马南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阵可怕的晕眩,令她稍微颤了一下,拼命努力着恢复意识才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那种曾经感觉过的痛苦又浮上来了,并且立刻迅速地蔓延开来,仿佛疯狂的寄生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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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整个世界好像顿时充满了水,让人窒息。水中美丽苍白的面容,细弱的话语,还有无法流泪的凄然,那仿佛包容了万千种仇恨、却无处发泄的痛苦,最后定格住的,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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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仿佛万千种魑魅魍魉在唇边瞬间凝聚的微笑,灵魂堕入了潘多拉魔盒的最深处般的惘然,还有无法释怀的阴云,看不到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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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FONT face=宋体>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状况。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然后又把那幅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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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我最近神经过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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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就是我的妻子……虽然已经好久没见到了,不过我还是清楚地记得她的模样的。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即使只是一个背影,我也一定会很快地把她认出来。”亚列径自说着,并没有发现马南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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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很美……真的。”马南勉强笑了笑,心里却一直在诧怪自己的失态。一般来说她的恐水症是不会突然发作的,可最近居然连着发作了两次,让她不得不认真地考虑起自己的健康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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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排除掉其他因素,画中的女子真的非常令人赏心悦目,应该说是属于只要见上一面便难以忘怀的类型。马南觉得这张脸似乎在什么时候见到过,却就是想不起来。仿佛有一层水幕遮蔽了这段记忆,让她刻意忘掉了什么东西。她努力回忆着,却只能想到如深不见底的水潭般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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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们刚结婚不久就爆发了战争,我当时正年轻气盛,于是就上了战场。我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年,等到荣归故里的时候,村里的人却告诉我,因为前些年谣传着我已经死亡的消息,我最爱的妻子已经投河自尽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却都没有意义了。”亚列缓缓地说着,目光一直注视着画中女子的微笑。“我本来以为到了这里会实现我人生的价值,可是没有用,我们这些人只配住贫民窟!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即使已经不再年轻力壮了也好,我们也曾经参过军打过仗,政府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让这些为联盟拼过命的人去绝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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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大多数政府都是只注重眼前和未来的利益的,怎会舍得为那些看起来没有再利用价值的人多花一个子儿。”马南静静地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所以也不用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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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亚列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下去。他拿起画笔,接着在那幅肖像画上小心翼翼地勾勒着每一个蕾丝花边。马南只是看着,看着画中的女子一直一直朝自己微笑,那微笑仿佛穿过了千万个时空,不停地在一张张模糊的脸上变幻,却根本构不成什么熟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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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突然,所有无限延伸的线交在了一点,然后展开了一个奇异的情景。马南看到自己跳进了水里,那水不断地向上翻涌,没过她的每一寸皮肤,使她窒息。但她仍是固执地往水下沉着,然后抓住了一只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游上水面,把一个苍白的女子拉了上来。那女子衣着十分单薄,一头金色的头发亮得眩目。虽然她似乎是没有救了,但是经过了一个无法回忆的过程,那女子面色开始红润,接着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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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那目光里包含着千种怨恨,没有一丝感激。但她却笑了,笑得那么纯美,那么清澈如水。那笑容仿佛是从画上印下来的般,那么缥缈如雾却又带着沉香的韵味。那个微笑一刻不停地闪现着,总是会和水联系在一起,成为最最难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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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马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似的。虽然刚刚梦见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额上却已经沁出了冷汗。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身子会不自觉地颤抖。当她努力回忆时,那个笑容又浮现了上来,好像从很久开始就在窥视着她的灵魂似的。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只是梦,一切都是虚假。但所有的神经又告诉她这并不仅仅是梦,是外界刺激触动到了她一直以来刻意忽略了的回忆。她开始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想起从高高的桥上落水的年轻女子,想起如断翼之鸟般煞白的身影,想起深不见底的水色恐怖,还有自己手中如蛛网般纠结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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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所有断点渐渐连结,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水墙。静默渐渐弥漫,只能听得到气泡摇曳上升的声音。这死般沉寂很快充满了脆弱的灵魂,接着溢出来,从流淌到喷涌,黑暗于是统治了世界。</FONT>
<p></FON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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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 2006-3-8 13:03
<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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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流泪的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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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TEXT-ALIGN: center? 0cm 0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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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在相遇之前我无数次地祈祷,相信我的双眼一定温软如复活的玉;在重逢之前我千万次地祝福,相信我的灵魂一定柔暖如不变的永恒。任泪水洗掉所有的迷惘与惆怅,我歌唱不停。你可曾记得爱,我心中永远的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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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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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斯拉欧加筋疲力尽地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望着头顶银色的天花板,觉得一阵阵眩晕。刚刚经历过的事情不停在头顶缭绕,让他混乱不已。他真的想就这么睡上一觉,但头脑却无比清醒。他没有看到艾霞——一直都没有。他进来的时候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该怎样回答艾霞的问题,但他立刻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艾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电脑屏幕上仍然在不停地跃动出一串串字符,右下角显示五个小时内并没有新邮件。
<p>
<p>
<P 0cm 0pt?>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呢?我们才离开了最多一个小时,她不会生气的。难道是在我们离开以后立刻就走了么……但她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啊……不用说邮件了,连个字条都不留。她是看到了什么吗?还是被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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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感觉心跳加快了许多。他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脑中却不争气地浮现出了好多可怕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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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在他立刻想跳起来与艾霞联系的时候,军服上的呼叫器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有点不耐烦地一把扯下来,呼叫器里却传来了上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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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有新任务。”贝利尔中校的声音响了起来,“刚刚接到守卫兵的报告,泽米奈上尉持枪袭击巡逻警,接连打伤数名警官,已经逃出了军联大门。他手中持有重要机密文件,联合防御总部命令警备队迅速行动,将其缉拿,迫不得已可以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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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甚至连接下去的任务布置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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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持枪伤人?还持有重要文件逃离了军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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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脑中不由得回忆起刚刚在盥洗室看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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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难道他借口保护重要文件,其实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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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要不然,就连那场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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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不敢往下想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凯瑟庇尔的情况,但不出他所料,贝利尔中校接下去告诉他凯瑟庇尔·泽米奈大尉在同一时刻消失在了卫生部,现在巡逻队员正在组织搜索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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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没用的。他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偶然事件,席弗斯和凯瑟庇尔早有预谋,起码这一整天都在策划这件事情。凯瑟庇尔曾经受到过相当的训练,有着过人的反侦察能力。斯拉欧加相信,即使运用军联最先进的技术也查不到什么东西,他很可能把所有的资料都删除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接触过的东西都用漂白剂好好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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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只是他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截止到刚才为止,他都没有看出席弗斯有什么异常。他们和自己一起,奋战了那么多年才得到这个让许多人称羡的位置,为什么事到如今却要把它们都毁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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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会的,席弗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们一定有苦衷!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发现自己心里乱得很,根本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理由。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从他与这对双胞胎成为好友的那一天起,席弗斯就对他十分信任,有什么心事就讲给他听,从来不做出格的事。他心中的席弗斯一直是个乖乖牌,就连教官毫无道理的训斥都没有还嘴的时候。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持枪伤人、背叛军联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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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更令斯拉欧加胆战心惊的是,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最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席弗斯有可能以故意伤害罪、窃取重要机密罪,甚至是间谍罪遭到起诉,即使仅能免于死刑,他的前程也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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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是斯拉欧加绝对不想承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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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警告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更不可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然就会把自己也一并搭进去。他必须振作精神,执行上司的命令。他现在就要去了,去把席弗斯……还有凯瑟庇尔带回来。或者,到了万不得已……可以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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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是不需多言的权利,如果对方拒捕,且手中持有杀伤性武器的话,斯拉欧加作为小分队队长可以将其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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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两条腿却沉重得迈不动步子。他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把席弗斯带回来,他知道,与席弗斯和凯瑟庇尔作对绝对不是明智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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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他还是例行装备上先进的激光枪,然后检查了一遍激光储备。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看到那最后确认的绿灯亮起的时候心情也是无比沉重。他走出办公室,低垂着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失却了原有的光彩,变得煞白煞白的,十分吓人。他此刻也无暇去顾及这致命的破绽了,心里只是想着如果真的要与席弗斯决斗,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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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由于过分地不注意前面,他竟然和抱着汇报材料的艾耶修曼·查蒙利中尉撞了个满怀。艾耶修曼急忙表示道歉,但他却理都不理,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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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比起亲自开枪打死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许……还是死亡要来得轻松一点。这样一来的话,很多事情就不必烦恼了,自己的下属会轻松些,凯泽洛斯塔少校也可以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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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他这样对自己说,心情无比沮丧。但他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因为比起其他人来,他可以说是非常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全都是托雅弗拉的福,他才有机会用这双美丽的眼睛看到这个肮脏的世界,现在即使是让他牺牲掉,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席弗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来。他从没想过要怪他什么,只是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他的好朋友了,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大到即使斯拉欧加如此地希望,也不能为他分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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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是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怪他。或许只是我还做得不够……我相信席弗斯,一直是相信着的,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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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抬起头来,表情变得坚定。他整了整军服的领子,然后把枪插进了胸前的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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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我只是想问问他这样做的理由,我一直一直是相信他的,也要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他是懂道理的人,会这么做一定有着自己的考虑。或许我可以与他交流,或许我可以尽力……去帮点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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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戴上了追踪眼镜,把通讯器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他就像是要奔赴战场的英雄一样跨出了大厅的门去,走向了早已集合待命的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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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个时候,艾耶修曼弯着身子,缓缓地把地上的材料一张一张捡起来,然后趁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迅速把一个小巧的黑色耳机塞进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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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上尉前来报到!”耳机里立刻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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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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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逐一点过名和确认武器装备以后,斯拉欧加和他的小分队登上了警车。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小分队的两种车型同时出动。在装有磁力轨道的地方使用高速的大型车辆,如果需要延伸到狭窄的巷子里的话,小巧玲珑的两用滑行艇就可以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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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在向上司汇报完武器装备情况、例行相互敬礼之后,斯拉欧加不由得感到一种悲壮,好像是要踏上不归路一样。贝利尔中校感到他的情绪变化,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实在是很抱歉,我知道派你执行这样的任务是很残酷的事情。可我一直是很相信你的能力的,你的小分队也是最令人放心的一支。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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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长官!”斯拉欧加强颜欢笑地表示感谢。他接着坐上位于中间的一辆警车,命令出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这个命令的,只是觉得精神恍惚。这个时候,他身后的警员们低声告诉他,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尽力不让斯拉欧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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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为什么?”斯拉欧加没反应过来,楞楞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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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您与那位席弗斯·泽米奈上尉是好朋友吧?这样子的话,如果让您去实施抓捕的话不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么?放心好了……我们会考虑到您的心情的。”拉斐尔上士轻轻地说,带着淡淡的笑容。“您只要发号施令就可以了,搜索与抓捕的事情我们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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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可是……他有枪啊。”斯拉欧加仍然是一付不明所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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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啊,您现在这么难过,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去了有可能会有危险。您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可就太糟糕了。”芭碧萝少尉也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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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就是嘛,过去您总是那么体谅我们,我们也应该在这种时候为您排忧解难。本来就是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家伙,应该不会花很多时间。所以,斯拉欧加上尉,您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好了!”然德基尔少尉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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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斯拉欧加突然觉得万分感动,心里感激得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他直到今天才觉得,他的这帮属下也是很体贴的,不应该仅仅当成推着他往上爬的踏板。过去为了立功,他总是身先士卒,所以经常会被认为是体恤下属。现在他开始感到有点惭愧,想着今后是不是也应该真正地体恤下属了。</FONT>
<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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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3:13编辑过][/color][/align]
小灯 2006-3-8 13:03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天色仍然昏暗得很,狭窄的街道看不到一个人影,潮湿的墙壁上只有盘旋而上的藤蔓植物。偶尔有一两只黑色的猫从墙角悠闲地踱过,抬起头来看上一两眼,然后接着寻找下一顿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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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靠在墙角,就像一只猫那样蛰伏着,悄无声息。他摘下眼镜来擦了擦上面的雾气,然后把它放到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通讯器来戴上。不一会儿,通讯器里传来了声音,从微弱到清晰,渐渐地能够听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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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怎么样了?没事吧。”凯瑟庇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头一次这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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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啊啊,没事。这里还算安全……方圆<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公里" SourceValue="10"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十公里</st1:chmetcnv>之内没有军联的人跟上来。”席弗斯把话筒拉到唇边,用大衣领子遮掩着,轻轻地说:“说话方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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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没问题,我事先已经把这个频率的电波通讯隔离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成功窃听到。你确认过了么?果然是像我们调查的那样……?那件事……真的是军联做的?”凯瑟庇尔的声音有点扭曲,好像是在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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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啊……到头来还是被验证了。只是不巧,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怕是不能再继续留在那里了……没想到会把你的前程也一并耽误。”席弗斯略微带点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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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在说什么啊。”凯瑟庇尔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如果已经知道了真相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再为那帮魔鬼工作……一想到我以前做过的事,还有晋升时感到高兴的自己,我就觉得恶心,都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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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哈哈……我以为你应该成熟些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天真。就算是为魔鬼工作也好,我们毕竟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义务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人间,这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也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才选择这种行业么?”席弗斯微微出了一点疲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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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凯瑟庇尔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说:“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后悔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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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也不知道……确切的来说只是感情用事而已。斯拉欧加一定很失望,作为那么要好的朋友,我们却联手把他骗了这么多年……其实最该生气的就是他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事先却一点都没有告诉他,实在是不够朋友。”席弗斯倚在墙角,抬起头来望着满是阴霾的天空,“还有你也是……我明明不让你有所动作的,你却就这么跑了出来……这样子的话,我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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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凯瑟庇尔又是好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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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们真的是为这一刻准备了好久,没想到还是不像我们所想得那么顺利。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不停地走下去。凯瑟庇尔,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的,他们没有证据。再说,我们不合的事整个卫生部的人都知道,没人相信你会和我做的事有联系……现在还来得及。”席弗斯淡淡地笑着,眼睛里却满是空洞。他知道,如果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话下场是怎样,但他不想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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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凯瑟庇尔的声音着急了起来,“即使是……即使是已经痛苦了这么多年也好,我也没办法再继续装傻了……制造了这么久的假象,我已经受不了了……哥,事到如今你还想赶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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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他顺着墙角坐下来,头很舒服地枕在手臂上。“有好多年了吧……”他仿佛梦吟一样地说着,酒红色的瞳孔中的光芒如水般荡漾。“我们都没有这么说过话,更没听过你叫我一声哥。我们就这么熬下去,把对对方的关怀藏在心底,实在是一件难忍的事情。早就说好了不连累你的,没想到你还是跟了来。其实只要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你必须坚强地生存下去,接着看这个世界……这个……如此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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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即使是我们的城市已经消失在眼前,我们也要继续生存,因为还有无数的灵魂蛰伏在地底仰望着充满着无限渴盼的未来。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我们要为他们活下去……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即使我做不到也好,你也应该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生存下去。我们一直都在找寻着真理,现在找到了,却不可以就这么让它把我们毁灭,因为这样一来,便没有人会再去倾听无数冤魂的呼声。即使是现在,我独自一人的时候还是时时能够听到从地底传来的‘放我出去’的声音,像鬼魅一般絮绕不停。但是我一直相信,即使是被刻意隐藏的秘密,也迟早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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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也许你可以在某一时候欺骗所有的人,也有可能永远欺骗某些人,但你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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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只是我曾经想过,我们所做的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又有多少人会在乎我们所做的努力呢?再说,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就是不错的生存状态。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去伤害别人了,至少……用仅有的力量,再去多帮助几个人,即使以魔鬼的名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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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但是我还是违背了它,因为当我终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便做了出格的事。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怎样劝你放弃,只是没想到,最冲动的竟然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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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我想军联的追捕队伍很快就要来了吧?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我是那么想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所有的重要资料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不必担心……如果来的是斯拉欧加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有能力和他决斗么?我心里一直对他有惭愧,觉得他那么信任我们,我们还做出这等让他为难的事来。如果真的是他……我想我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绝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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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的声音缓慢又沉重,却不带一丝对生存的留恋。他只是那么一直一直望着淡色的天空,望着时不时有一两只自由的鸟儿飞过。一直飞到自己的巢里去。他的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想着自己的家,自己那深埋在地底,已经无法可寻的家。那里现在想必已经是一片灰色了吧?那被埋葬的沉重的回忆,一直在地底等待,却无法等到任何重生的机会。那数万的灵魂血泪的控诉只能是笑话,没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的渺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必将永远是一片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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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天边鲜红的云如同燃烧着一样翻滚,流泻出一片无际的天空和拍击着长空的羽翼。到底那悲鸣和细弱游丝的挣扎是从何而来,又将如何逝去。神赐予了我生命,却剥夺了我的幸福。神让我为王,却要寂寞和微笑成为我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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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时间如同车轮滚滚向前,没有停下来的余地。转眼间一切已成了过眼烟云。天茫茫,人茫茫,何处是吾乡?神色匆匆,花谢了春红又开放。一切都在迷惘中清醒地轮回,没有人在乎天上的星星比昨夜少了几颗。世事都是过客,去了,难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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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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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突然,一个信号粗暴地插了进来,接着席弗斯耳边就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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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快点离开。”那个声音说:“军联的警备队正在朝你的方向行进。他们的交通工具很先进,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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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怎么会这么快?”席弗斯像弹簧般站起身,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位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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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的。快点把那份文件烧掉,不然你会很快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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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行!”席弗斯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怎么可以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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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泽米奈上尉!我现在命令你把它烧掉!军联的重要文件上都装有小型发射装置,警备队的那帮人就是凭着这个才得知你的具体位置的!如果你还把它留在身边的话,不管你逃到哪里,你的位置都是那么清晰可见。如果你把它留在原处,恐怕会给赶去追捕你的小分队惹麻烦。所以抓紧时间,把它烧掉,然后迅速离开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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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这种偏僻角落连个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你让我怎么逃走?”席弗斯不由得苦笑,“再说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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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管怎么说你都要逃走!”对方的口气强硬了起来,“你想被他们逮捕,然后用记忆测定装置让许许多多的人跟着你遭殃么?去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千万不可以坐以待毙。把通讯装置一直开着,我会保证线路的安全和畅通。从现在开始,我会通过‘米开朗基罗’那边的情报把最新消息告诉你,包括前去逮捕你的小分队的队长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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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是谁?”席弗斯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那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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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斯拉欧加……斯拉欧加上尉。”对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般冰冷。“以及他所属小分队的六名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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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感到身上有个零件掉了。他缓缓地倚在墙角,像绝望了似的说:“算了吧……算了吧。我不可能会成功逃走的……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我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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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不行,不能放弃。即使逃走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准你绝望。你难道想让你弟弟暴露,然后去送死么?军联一旦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绝对是会斩草除根的,甚至连斯拉欧加上尉都有可能会受到牵连。我委托‘米开朗基罗’从政府的电脑里给你那份文件的线索可不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结果。虽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损失,但我一点都不想再花费力气去解决麻烦。我可以事先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被活捉,我会命令‘米开朗基罗’在第一时间结束你的生命。”对方的口气虽然说不上是威胁,却也包含了相当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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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席弗斯没办法回答,只觉得浑身疲软,仿佛踏上了最痛苦的死路。一丝冰凉从他的脸颊滑下,让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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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好吧……我早该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做虽然有点迟了,不过我想还是有办法。”察觉到席弗斯的沮丧心情,对方的口气略微缓和了些,“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但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从现在开始,忘掉所有的一切,只要好好地藏起来便行了……我想应该还有补救的机会。时间不多了,距他们到达你那里大概还剩下十分钟。快点走吧,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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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是,长官……”席弗斯答应着,勉强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那份小心翼翼折叠着的文件。他紧紧盯着那张薄薄的纸,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片刻之后,他掏出了高温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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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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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pt; TEXT-INDENT: 24pt?><FONT size=1><FONT size=2>这是我所陌生的路途,零纪元前,末世日后,万物都飞逝,带着陆离的翅膀。如果航程真的不见尽头,那么,至少在最初的起点,是你的面容,清晰得如同温暖褶皱的花叶。</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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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9 17:13:39编辑过][/color][/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