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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200001 2005-9-3 03:04

传 记 观 感


         我看《鲁迅传》时没有看到《狂人日记》的诞生;《毛泽东传》一到“三反”、“五反”就看不下去了;《江青传》呢,她还没到延安我的耐心就用完了……可见我是个不爱读传记的人。
          大凡能被作传的人,也就是说有人非常想了解他,所以才会成书。人们可以从中吸收经验、学习方法、了解社会、感悟人生。可我却从来都看不进传记去。
         但唯一的例外却是《贝多芬传》,罗曼·罗兰那本,当然是傅雷译的。
        一直以来,我总有个想法,我以为傅雷的笔是应该用来写小说的,可他却去搞翻译,其实翻译也是份很苦的差事,而且和写小说一样的危险。别人可以质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写小说?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小说?你根本无法回答,所以就理应挨批挨斗。别人当然也可以问你,你为什么要翻译这种小说?你是什么动机?你同样也无法回答,所以也要被拉去挨批挨斗。人就是这样,人只能保证自己的“内圣”,可往往影响不了整个社会的趋势,所以生不逢时的,只能做悲情英雄。
         贝多芬也险些是这样,可以显见,在那部《名人三传》中,罗兰在他身上倾注的感情最为丰富。谁都知道写文章是件很痛苦的事,痛苦程度和作家的伟大程度成正比,所以立志写英雄的罗兰的痛苦又远非我们所能体会。贝多芬悲惨而辉煌的短暂一生中,出身卑微,屡逢白眼,稍一出名又迭遭打击。于是社会硬是把一个聋子逼成了人类最伟大的作曲家,这对人类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现实的嘲笑,如同说一个叫梵·高的死人是人类最伟大的画家一样可笑。芸芸众生总在不断的摧残着一群才华横溢的同类,制造着自己所需要的噱头,然后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这些可怜的处于漩涡中心的人们作传。最伟大的也是最渺小的,最风光的也是最痛苦的,这是贝多芬用生命说出来的真理。
            贝多芬是一个伟大的作曲家,海顿也是。可是海顿却并不欣赏他这个学生,相反,他对另一个更年轻的学生宠爱有加,那就是莫扎特。不能说海顿是个瞎子,只能说海顿是个凡人。是凡人自然就对那些早慧的天才们充满了兴趣,他们没有耐心,急躁而苛求别人,对于另一个晚慧者视而不见。如果说莫扎特充满灵性的音乐是从胎里带出来的,那贝多芬的则是生活里锤炼的精华,是充满了生活艰辛和美好渴望的音乐,是能抓住人灵魂的音乐。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经常给我们讲莫扎特是多么聪明,三岁作曲,五岁演出等等,这些作为闲来谈资自然无可厚非,可她居然要我们学习他的那种精神,究竟是那种精神呢?我实在是找不出这有什么精神值得学习,在我看来,这是学不了的,大概我的老师对我们或者说对她自己期望太高了吧。当然,她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贝多芬传》里讲到一个故事,说贝多芬和歌德同时遇到魏玛的王公贵族,歌德马上鞠躬行礼,贝多芬则昂首直立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罗曼·罗兰本人很是不以为然,质疑它的真实性。可我却相信,很多人都以为大艺术家天生就带着股乖戾的脾气,我可不相信,爱情挫折,事业不顺,身体条件每况愈下,家庭琐事困扰,再加上艺术家天生的敏感,我想没有谁的脾气会不坏。而他对侄子的溺爱则更加令人痛心,贝多芬也是人,没有爱情的他总要找到爱的出口,可令人悲哀的是他急躁的教育手段和他侄子的纨绔。这只能说一个伟大的音乐家在教育方面未必是伟大的,谁也不能成全才,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想,所以才会出来外行领导内行,“一句顶一万句”,而更可悲的是居然有那么多人习以为常。
            当我们听到《英雄交响曲》时,我们是否会想到过我们是多么幸运,如果贝多芬当时在打击面前没有能挺住,那么这首充满力量的交响曲恐怕永远不会现于人世。可敌人的嘲笑、世人的同情(对于他不啻于侮辱),使贝多芬越来越坚强,终于创造出奇迹。大凡是伟人,无论是毛泽东还是邓小平,只要是认定了自己是正确的就百折不回,虽九死其尤未悔。所以他们才是伟人。伟人的一个特征是他只要他认定了,就永远不会被人说服,哪怕是他们错了。爱因斯坦、爱迪生哪个不是这样呢?我们所学的“邓论”课中讲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大概就是所有伟人的心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所以毛泽东才是毛泽东,邓小平才是邓小平,贝多芬才是贝多芬,而大部分的人类则都淹没在那伤痕累累的历史的躯壳里面了。
          人,活着就要奋斗,不然或者就不如未曾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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